第59章 瘟疫突起
京城此时也寂然无声,除了那灯火通明的望月楼,四下皆是黯淡。
当然穆王府也不例外,门外挂着两盏红灯笼,在这夜晚印着一些红光,但却是落寞异常。
席元湛正坐在桌案旁挑着灯看着手中的竹简。清色的眉眼在烛光下格外朦胧,偶尔眉头紧皱,却也安逸俊美。徐文炯进来时便看到他正坐得端正。
“王爷,夜深了,不如先歇息吧,明日再查。”
席元湛揉了揉发红的双眼道:“明日照旧,告假吧。”
“可王爷,您都在府上待了这么些时日了,在这样下去,圣上定会怀疑的。”
席元湛眼眸一瞥,漫不经心道:“怀疑?那便由他去吧。本王不去,他也奈何不了我。”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回王爷,那边还未有什么音讯。只是雍州近两日倒是有消息传来说…。”
“如何?”
“流民之势暂且压住了,只是听闻宁阳侯去的那日付将军遇刺了。”
席元湛写字的手顿了顿,随后便也无甚在意道:“此事皇上知道吗?”
“不清楚。”
“无事了,你下去吧。”
徐文炯走后席元湛放下了笔揉着疲惫的眉眼,许久后才睁开眼睛,眼中布满了血丝,那双丹凤眼一眨,便是聚出冷意。
付熙玥早上醒来时眼睛有些不舒服,她修整了一会后便要起身,绯羽走进来道:“姑娘,你起了。”
付熙玥点了点头道:“怎么了?”
“这两日我一直盯着这陆保明,他确实如他自己所说正在清仓,不止如此,他还亲自去给民众分发粮食。”
付熙玥回道:“他既应了,就该做到。”
“可…你不觉得奇怪吗?”
付熙玥看着她问道:“奇怪什么?”
“他如此爱财如命的人这次竟会舍得将他这些东西拿出来,以往他都是能躲则躲,虽按常理说是怕自己罪名加持,可若是他真怕被定罪,又怎会冒着杀头的风险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绯羽眼眸一闪接着道:“还有,他怎会那么巧,偏偏在我们刚刚查到后就来充好人认错,来的也未免太过于快了。”
付熙玥知她心中所想,浅笑了笑道:“你怀疑他与中丞暗中筹谋了什么?”
绯羽神色复杂,点了点头。
付熙玥便开口道:“中丞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这我知道。可我猜此事他并不知情。陆保明私吞粮仓无疑是为自己保命用的,可若是被中丞知道,那便是不忠,他如此老谋深算的人,若是知道定不会放过他。”
绯羽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冰眸渐渐有些暗了,她说道:“我这两日眼皮一直跳,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付熙玥拍了拍她道:“先不要想那么多了,谅他也整不出什么事。”
两人刚刚说着,敲门声响了起来,绯羽去开门,却发现关旻站在门外,一脸的急态。绯羽问道:“怎么了这是?”
“出事了。”
付熙玥走过来,关旻看着她道:“付将军,昨夜在清水县爆发了瘟疫,已经有一些百姓被感染到了陇地。”
付熙玥眼眸一聚,眉处染上了愁思,她正色道:“先将感染的百姓分开置于一处,以免传染给其他百姓,这两日暂停施粥,等我们划分好后再开始。对了,你们侯爷呢?”
“我们收到消息后,侯爷昨夜已经连夜去清水县了,他说您这几日太累了,便没有叫醒您,自己去了。这个时候他该已经到了。”
“你怎么没有同他一起?”
“侯爷说让我留下来帮您。”
付熙玥蹙起眉,她心下有些着急了,她吩咐绯羽道:“先封锁城门,无事不得外出,差人给薛瑞送封信,将此事告知他,让他做好准备,护好百姓。顺便将药草带回城中。”
“是!”
“关旻,你先查探城中的情况。”
“是!”
三人一同下楼,正巧碰上迎面而来的文晔,付熙玥便拉着文晔一同前往知府府邸。
陆保明正在往里搬着东西,“陆大人。”
“付将军,您是来查粮的吗,我已经放置好了,它…”
“不是,陆大人,事情紧急,立马传信给周边的郡县,就说瘟疫突起,让他们紧急防护排查,若是碰见有感染的百姓立马同其他人隔离起来。除此之外都将能用到的药草拿出来,以免周县有急需。”
陆保明还愣着,付熙玥便喝一声道:“人命关天,快!”
陆保明这才回过神来走进书房去书信。看样子他才刚刚从付熙玥口中得知如此情形,旱灾未过,瘟疫又起,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南宫沐到清水县时早已是城门紧闭,他喊话后城门便开了,百姓们都疯了一样地往外涌,守城的将士见状都上去拦着,南宫沐进门后看到往日热闹的郡县此时鬼一般的寂静。
大家都躲在家里不出来,生怕一不小心便染上这不治之症。南宫沐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府衙,清水县的县令早早地便在门外等着。
只见一个肃正的人笔直地站着,面上却是满脸的愁容,他行礼道:“不知这位大人是?”
“在下名唤南晟曜,是付将军派我来查看情况的。”文其祥颔了颔首道:“多谢将军了,那我便将情形告知于大人了。”
“今年整个雍州收成并不多,包括清水县,只不过并未像陇县那般严重,百姓还是有口旧粮吃的,没成想前日一家人突然身体不适,去药店看病,过了两日竟然是离奇地死了。后来周围的邻居们都感觉身体不适,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症状。这镇上的医官看后才发现像是瘟疫,发现后我便紧锁了城门,所辛发现的较为及时。我知付将军在此地办公,便捎了一封信,让她先知晓。”
“大人做的很好。”
文其祥摇头道:“不敢,只是现如今还未找到解决的法子,医官们对此都毫无进展,再这样下去,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啊。”
南宫沐开口道:“大人先带我去看看吧。”
文其祥便带着南宫沐去了。
到了后他便开口道:“此处是一所破庙,事出紧急并未找到合适的居所,便只有这一处了。”
南宫沐往进走便看到一庭院的百姓,有的咳个不停,有的腹痛难忍,一片叫喊声穿进南宫沐的耳中。
他想进去看,文其祥拦住了他道:“大人还是莫要进去了,现如今都未曾知道这些病症,莫要被传染了。”
“文大人,县上的医官可还够?”
文其祥叹了口气道:“够是够了,可…都没有什么办法。”
两人具是沉默。
京中此刻毫无所知,今晚是小年,京中的各家各户都将灯笼高高地挂了起来,往常黢黑的街道此刻都是红彤彤一片,从城墙上一眼望去,便是璀璨星河般的天地,人们放的孔明灯都徐徐地飘在空中,倒像是给天空点起了瑞灯。熙熙攘攘,华灯初上,每一帧都在这秀丽山河上拂过,远处的黛山此时也有了形状,屋舍俨然,连着那一排排的灯都挒如深色。
皇宫内此时灯火通明,席元煜坐在龙椅上欢快地饮着酒。席元湛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吃着东西。
太后看了兄弟俩一眼道:“眼看着这一年又要过去了,时日过的是真快,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也便不用操心了。你说是不是呀郁太妃。”
郁太妃露着笑容道:“太后说的是。”
“可惜就是人太少,皇宫每日冷冷清清的。哀家今日见了那宋国公家的幺女,那长相真所谓是出水芙蓉,脸蛋白皙通透,性格也是温厚贤良,真是哪哪都挑不出半分毛病。怪不得宋国公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着,今日一见果真是喜爱地紧。”
席元煜一听这话,脸上便已经浮现了一层冰霜,他饮了口酒并未说话。席元湛倒是看向了他,饶有兴趣地听着太后口中的话。
太后接着笑道:“若是哀家能天天见到这小姑娘那便好喽。”
郁太妃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应道:“这有何难,既然太后如此喜爱,那便招进宫来叙上一叙,宋国公定也是非常乐意的。”
“话虽如此,可让小姑娘天天陪着哀家,那人家也不一定乐意呀。”
说完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看向席元煜,席元煜放下手中的金盏,他说道:“正好过两日汝太候要去吴州一趟,母后如此钟意他们家的姑娘,不如趁此机会让她进宫陪伴母后一段时日吧。”
听完后太后脸上已有愠色,又是这样,每每提到别人家姑娘,席元煜要么闭口不谈,要么便寻个理由将人家派遣离京几日,直到她断了这个念头。
可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个老样子。
太后气道:“好,好,既然陛下都如此说了,那便先留在哀家身边,趁早教习她宫中的规矩,免得她日后犯错。”
此话一出在座的众人都早已听懂,这哪是喜欢人家姑娘呀,这分明是想让皇上择后纳妃。
当年皇上以先皇驾崩为由,守孝三年。不顾众人反对,不曾立后,甚至连妃子都没有。这终究成了太后心中的一块心病,于是每每都明里暗里地为他寻好人家的姑娘。
席元煜并未说话,眯着眼却丝毫没有笑意说道:“母妃开心便好,其他随意。”
太后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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