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渣渣龙!
何潇急忙叫过凌卓,“爹,您怎么能听十五阿哥的话呢?”
凌卓为难地说道:“爹也是没办法。十五阿哥说这是万岁爷的意思,爹若不照办,我们凌家怕是要有大祸。”
何潇问道:“您让总督来,他就来了?他怎么那么听话?”
凌卓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她,说道:“潇儿,你别怪爹,是十五爷给爹出的主意,他让爹用你的名义请总督大人来。”
永琰!你个死小渣渣龙!何潇快气炸了肺,可又不忍看凌卓为难,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凌卓去见客。
高书麟和苏州知府李昌见她走进来,连忙起身,满脸堆笑地打了个千,呼道:“奴才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何潇吓了一跳。她给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个良民,虽说被指婚给永璘了,却没想到堂堂的两江总督会跟她请安。
“两位大人折煞潇儿了,快快请坐。”
高书麟五十岁出头的模样,头发稀疏,满脸横肉,一双半垂的眼却露着老谋深算的精光。苏州知府李昌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只是跟高书麟比起来,身材瘦小,脸上总是带着讨好的笑。
何潇落座在凌卓身侧,她四处环顾了一周,没见到可疑的人,遂压低声音问凌卓:“那缺德的家伙在哪儿呢?”
凌卓朝屏风后瞟了一眼,何潇会意。十五阿哥就坐在高书麟身后的屏风背面。
凌卓亲自起身给两位大人倒上酒,卑微又讨好地说道:“两位大人肯光临寒舍,凌某人真是三生有幸。”
李昌笑道:“凌老板这宅子若再自称寒舍,那这苏州城可再没有好地方了。”
高书麟却没搭理凌卓,而是讨好地冲何潇道:“侧福晋召唤奴才来,可是和大人有什么吩咐?”
何潇抿了一口酒,说道:“总督大人,我们先不说这个,您先尝尝这欧洲的葡萄酒。”
“好…”高书麟不明所以,看着面前那用水晶杯装着的紫色的酒,有些疑惑地抿了一口。
“好酒…”高书麟干笑着放下了酒杯。
“大人,是不是太酸了?”何潇将自己手中的水晶高脚杯拿起来,轻轻晃了晃,说道:“这陈年的美酒喝之前需要醒一醒,将这陈腐的酸气释放一些,酒喝起来才会甘甜。”
“是…”高书麟和李昌不明所以地看着何潇,满腹疑惑,却不敢多问。
何潇自顾自地品酒,过了好半晌,才又开口:“两位大人,我义父这些年承蒙万岁爷恩宠,为了国家社稷,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鞠躬尽瘁。”
“那是!”高书麟忙点头附和,“和大人劳苦功高,奴才们都看得眼明心境。”
何潇又道:“不光大人们看得眼明心境,万岁爷也对义父信任有加。可惜啊,树大招风,义父一心为国,为皇上,却难免招人眼红。有些人竟背地里说义父和贪官同流合污。大人们说这气不气人?”
高书麟和李昌相互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地说道:“是太气人了。侧福晋,您就别跟奴才们绕弯子了,和大人究竟是怎么说的?”
何潇道:“义父不曾与我说过什么。只是潇儿最近听到了些风言风语,恰巧与两位大人有关。”
高书麟问:“不知是什么风言风语?”
何潇抿了一口酒,说道:“未经证实的事,潇儿也不敢乱说。”
高书麟忙道:“侧福晋,奴才求您了,这里没外人,您就直说吧。”
何潇道:“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潇儿就不隐瞒了。有人说大人当总督两年,贪污纹银余三百万两。”
“胡说八道!”高书麟勃然大怒。
何潇皱起眉,说道:“既然是假的,大人何必动怒?”
高书麟道:“侧福晋,您告诉我,这话是谁说的?”
何潇道:“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还说大人把贪污来的钱,一大半都孝敬我义父了。这更是无稽之谈,是不是?”
“当然!”高书麟瞬间冒了满头的冷汗,说道:“侧福晋,您是和大人的义女,您可不能听信那些挑拨离间的人说的话啊。”
何潇笑道:“既然是挑拨离间的假话,大人跟我说开了,不就妥了?总督大人,潇儿今日就问您一句:您有没有贿赂过和珅?”
高书麟的脸色有些诡异,他实在猜不透何潇的用意。这丫头不只是和珅的义女,还是十七阿哥的侧福晋,万一她是在套他的话呢?
“当然没有!”高书麟一拍桌子,站起身,高声道:“高某深受皇恩,为官这些年,上对得起万岁爷,下对得起两江百姓!我高书麟不曾多拿一两银子,更不曾贿赂过任何人!侧福晋下次再听到侮辱高某的言语,只管把那人带到高某面前对峙!”
何潇笑了笑,说道:“有大人这番话,潇儿就放心了。李巡抚呢?”
李昌也急忙起身,说道:“下官也如总督大人说的一样!不曾贪污,更不曾贿赂他人!”
“好!”何潇也站起身,端着酒杯说道:“今日听了两位大人的话,潇儿就放心了。”说完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高书麟也管不得葡萄酒酸不酸,也猛地将酒一口灌下。
一桌子的人各怀心腹事,一顿饭吃的尴尬无比。
屏风后面的人双拳紧握,若是眼神能杀人,那个喝酒喝的正开心的小丫头都能被他杀死好几遍了。
他嘱咐凌卓问高书麟的话,凌卓一句都没来得及问出来,桌上的对话就被这小丫头给带偏了。结果高书麟没说出他与和珅的瓜葛,反而大表了一次忠心。
酒喝的差不多了,凌卓开口道:“两位大人,现在天色已晚,大人们若是不嫌弃,就在寒舍屈尊住一晚如何?”
高书麟已经有些醉了,嘴上却说道:“不了,本官还有要事处理。”
李昌闻言,忙说道:“总督大人,这都过了戌时了,什么事明日再办也不迟。您就听凌老板的,在这儿宿下吧。”
高书麟道:“本官若是宿在这里,明日怕有人就要说本官贪污!”
何潇扑哧一乐,说道:“大人也太小心了。如此可见,大人平日里为官一定清廉。”
高书麟干笑两声,突然站起身走到何潇身旁,从袖口中掏出两个信封,塞给何潇。
何潇心下一惊,压低声音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高书麟道:“侧福晋演了一晚上的戏,就莫要再拿奴才耍乐了。这是孝敬您和您义父的。”
何潇低喝道:“大人快拿回去!”
高书麟却不听,说道:“孝敬您就是孝敬十七爷。日后十七爷若是发达了,奴才还要指望您替奴才美言几句。”
何潇近乎绝望地摇了摇头,有人想死,你拦都拦不住他。
“总督大人,我最后说一遍,拿回去!”何潇瞪着他,就差没把“隔墙有耳”四个大字写脑门上了。
“侧福晋不要不给奴才面子。”高书麟说着又招呼他的贴身随从上前,接过来一个小盒子,在何潇眼前打开,说道:“这也是孝敬您的。”
两枚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放那儿吧。”何潇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只希望刘全这时候已经快马赶回京城了。
“谢侧福晋赏脸。”高书麟又打了个千,带着随从走了。李昌急忙也塞给何潇两个信封,然后紧随高书麟走了,而凌卓也急忙起身相送。
屋内眨眼间就只剩下何潇和几个丫鬟了。
“都退下吧。”她挥了挥手,顿感头痛欲裂。
丫鬟们鱼贯而出,她又道了声:“十五爷坐了那么久,腿不麻么?”
屏风后的永琰走出来后是个什么脸色,何潇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
“你本事不小。”永琰走到何潇身边,将夜明珠拿起来一颗,看了看后说道:“这等宝物,宫里也不多见。潇儿,你现在可是发达了。”
何潇道:“十五爷若是喜欢,只管拿走。”
永琰轻哼一声,将夜明珠放回盒子里,说道:“爷今晚已所获颇丰。”
何潇道:“既然如此,想必十五爷也累了,您早些休息吧。”
永琰没走,反而一屁股坐在了何潇身旁,一本正经地说道:“爷饿了。”
…
何潇差点没背过气去,要不是怕这货会还手,她都想一巴掌甩过去。
“十五爷想必也不会吃这些残羹剩菜。奴婢让人再给您备一桌。”谁让人家是未来的皇帝呢?她惹不起。
永琰道:“那倒不必。上次在杭州时你做的烤肉不错,你去烤一些来。”
“十五爷,”何潇咬牙切齿地说道:“您是不是忘了您是微服私访?”
“爷不喜欢吃太辣的。”
“我…!是…”将一连串美丽的中国话憋在了心里,何潇愤愤然站起身,说道:“奴婢这就去,您稍等。”
“爷跟你一起去。”
何潇瞪了他一眼,“怎么?爷怕奴婢下毒?”
永琰笑道:“下毒你肯定不敢。但是吐口水,或者扔到地上踩几脚倒是有可能。”
何潇愤怒地瞪着这个未来小皇帝,他怎么猜的这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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