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奇的失踪
那天晚上大多数人没怎么睡，每个人都太紧张了，无法入睡。
唯一的例外是 黑甲。它有理由确信，在所有人四处奔波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打扰一个瘦小的小地精。此外，如果有什么真正危险的东西袭击了营地，那么所有人类的尖叫声都会把它吵醒。
当黎明终于照亮营地时，赛特率领一支搜索队出去寻找失踪人员的踪迹。经过广泛的搜索，依旧一无所获，甚至连一点战斗的痕迹都没有。
“我可不喜欢这样。”其中一名侦察兵告诉赛特。
像往常一样，赛特与人交谈时，黑甲安静地跟在主人的身后听着。除非黑甲开口，否则所有人都不理它。
“谁会喜欢这样？”赛特咕哝着回答。
“我的意思是，杀死两个人是一回事，但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是另一回事！你的地精甚至闻不到任何气味，塞特！”侦察兵激动地继续说道。
“也许他们一起跑了。”其他人猜测道。
“这绝不可能。乔恩是我的朋友，他不是懦夫。也绝对不会一声不吭就跑到森林里去！”那强盗愤怒地回答。
“说不定那两个家伙之间关系不一般。斯莱夫神会微笑。就像出海的水手……”第一个男人开始辩解。
“你像是整个营地中那位神灵的唯一追随者。”另一个强盗怒道。 “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士兵。我们追随战神阿祖尔，他对这些事情并不那么友善。那种事情不按律法，而且很不健康。”
“哈，我们现在是强盗。大多数部落都崇拜迪乌斯，他不在乎人们在黑暗中做什么。”第三个强盗不屑一顾地补充道。
“这些都无关紧要。”赛特打断了进一步的争论，严厉地说。
几个敌对的眼神交换过后，所有的强盗都停止了争吵。 赛特 负责营地，他们有工作要做。
“有些话我不想说，但部落中肯定有着心怀不轨的人。”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评论道，这使得其他几个人都投去了恼怒的眼神。
“所以，有人决定谋杀两个几乎不认识的男人？”一个矮个子强盗反击。
“这似乎不太可能，但他们一定是一起做了某件事。谋杀可以解释找不到尸体，但蛛丝马迹应该会有。”大胡子强盗怀疑地瞥了一眼和他争论的人。
“不一定。”赛特大声道。
其他人都安静下来。大多数强盗看起来很困惑，但一些更有经验的侦察兵反而看起来很冷酷。
“好吧，请为我们开导，赛特。”终于有人打破沉默说道。
“我能想到一些可能的事情。首先，可能是某种具有奇怪力量的水晶宿主。”赛特解释道。
不法之徒投来询问的目光，并面面相觑了几秒钟。他们似乎并不相信。
“有没有其他可能？”有人问。
“暂时没有。”赛特冷酷地回答。
“水晶宿主可不是好惹的。”有人怀疑地嘟囔道。
“别瞎猜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道。
就在这时，马蹄声在通往营地的路上回荡。所有人都及时抬起头，看到一个骑马的女骑士进入了空地。几个强盗伸手去拿武器，但当他们认出是和赫拉一起去的女人时，众人松了口气。
骑手发现赛特和周围的一群人后，就往前走。当走近时，她对赛特微笑。黑甲对马怒目而视。它不想让这臭东西靠近。
“赛特，赫拉让我先行。她正带着货物回来。突袭取得了成功。”骑手告诉他们。
“多久？”赛特问她。
“如果没什么意外，大概几个小时就能到了。”女人回答道。
赛特 看起来并不高兴，知道部落的其他成员很快就会回来。看着空荡荡的路，他皱了皱眉。
“那我们应该为他们做好准备。”赛特告诉其他强盗。
他提醒所有人永远不要一个人去任何地方并随身携带武器后挥手让他们离开。 赛特随后回到自己的露营地，让 黑甲 出去检查收拾的肉。
地精朝一小堆常青树枝上冒出灰色烟雾的地方走去。它兴奋地推开树枝，露出下面的坑和火焰，但挂在里面的肉看起来并没有熟。也没有完全熟透的味道。地精恼怒地哼了一声，又回到了主人身边。
就在突袭小队返回之前，黑甲回到了赛特的营地。第一个胜利归来的强盗沿着路走下来，立即开始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看起来已经筋疲力尽，汗流浃背。许多人身上还缠着纱布。
汗水、鲜血和脓液的气味无处不在，充斥着地精的鼻子。它没想到人类会有这般难闻。黑甲捏住了长长的绿色鼻子。呃，它是不是错了。
塞特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男人和女人衣衫褴褛的样子。最后几个强盗带着一对盖着防水布的马车从路上走来。
“少了几个人。”老侦察兵低声说道，带着一丝担忧。
赫拉就在那些归来的强盗后面。黑发女子一出现，第一件事就是朝着赛特的方向走去。沃尔莎和红狗紧跟在她身后。
黑甲被赫拉那嗜血的笑容震惊了。有那么一瞬间，它还怕她要咬自己主人的脸，但随即发现，她只是心情好而已。它以前从未见过她的笑容，也不喜欢看到。
“突袭成功了，赛特！武器都是我们的。”她得意洋洋地朝老侦察兵和黑甲走去。
“很好，我们需要武器。我看你损失了不止几个人。”赛特不置可否地观察到。
赫拉只是耸了耸肩，她一反常态地忽略了这些话可能暗示的任何意思。
“我们进行了两次有利可图的突袭，以填补我们队伍中的空缺，这附近又不缺人渣和打手。”她带着一丝傲慢回答道。
赛特 皱起眉头，黑甲 注意到 沃尔莎 也皱起了眉头。不过，红狗似乎同意赫拉的观点。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河湾和周边乡村招募更多人。这是我们最初建造这个营地的主要原因之一，这样我们就有一个靠近城市的驻扎地了。”他告诉其他人。
“没错，但留住我们手下的人总比用不熟识的人替换他们要好……”在赫拉打断她的话之前，沃尔莎开始补充道。
“够了。不要质疑我的决定。我答应加入我部落的每个男人和女人都有分红的机会。神明知道我肯定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赫拉插话说，冷冷地瞪了每个人一眼。
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垂下眼帘，就连赛特也勉强点头答应。
“那么，现在怎么办？”赛特问她。
作为回应，赫拉再次狠狠地笑了笑。在她身后，红狗和沃尔莎不安地看了对方一眼。很明显，他们都对某事感到担忧。
“就像红狗说的，现在我们将开始大量招募。我想做的不仅仅是弥补我们的损失。是时候把部落打造成一支不可忽视的真正力量了。”她热切地解释道。
听着赫拉的话，红狗担忧的皱眉。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话，但那份担忧至关重要。
“恳求老大原谅……但这不会让我们的口袋里有更多的金币。拥有更多的手下并不会真正帮助我们完成更多的突袭，而且意味着其他人的战利品会减少。”红狗小心地评论道。
“时代在变，所以是时候和他们一起改变了。”赫拉神秘地回答。
“威瑞克。”塞特眯起眼睛，带着敌意，冷酷地猜测道。
赫拉点头确认他的回答。
“是的，威瑞克。那家伙可能是个白痴，但他至少在一件事情上是对的。越来越多的逃兵和罪犯向北进发，但没有任何地方能够让他们容身。当他们为掠夺而战时，所有部落都开始互相攻击。更糟糕的是，所有好的商队目标都在消失。就像 赛特你一直在抱怨的一样，太多的血腥抢劫只会导致商队停止运货。这种事已经发生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得不向南走这么远的原因。”她解释道。
“所以你想加强我们的队伍，以便进一步向南进攻？”赛特不确定地问道。
“不，这不再是关于突袭大篷车和快速获取黄金，而是关于领土。东面的威瑞克把自己当成领主。要么我们这样做，要么其他人这样做，然后我们最终会为他们而战，或者更有可能死去。”她解释道。
“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打算继续袭击商队和村庄，那我们该怎么办？”赫拉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红狗问道。
“就像我说的，我们拥有领地，让过路的商队安全通过并收取费用。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不赶尽杀绝所有商家的情况下获利。从每个大篷车中赚少量的钱，但会有更多的大篷车经过。我已经收到一位商家的信息，要求支付给我们保护费。”她告诉他。
沃尔莎看起来很怀疑。赛特彻底安静了。黑甲仔细看了他一眼，惊讶地发现老侦察兵似乎对此事感到震惊。他饱经风霜的脸变得苍白而松弛。
“如果我们承诺安全通行，那就要按照约定执行。这意味着要和其他强盗部落发生争夺领地的战斗，所以招募人手是必不可少的。”沃尔莎沉思道。
“所以，这正是我们要做的。招募更多人并杀死所有挑战我们的人。”赫拉如实回答。
“嗯，刚才抢来的武器和卖掉货物的金币，现在肯定派上用场的。这样做肯定会和其他有着相同想法的强盗部落发生冲突，包括威瑞克，直到只剩下一个部落为止。”沃尔莎笑着说。
“哦，我知道，沃尔莎。如果有人要成为北方的强盗领主，那就是我。”赫拉邪恶地咕哝道。她笑起来像是渗出了血。
“你是老大。我会跟着你走。”红狗迅速而紧张地告诉赫拉。
赫拉转头看向赛特。他还在沉思，一只手放在额头上，低头看着地面。她对他皱眉。
“你通常会有话要说 赛特，请说吧。”她告诉他。
黑甲的主人抬起头来。
“你是老大……”他心不在焉地对她说。
赛特像是被什么事情困扰了，眼睛看起来没有聚焦。赫拉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终于老了，赛特？”她问他。
他唯一的回答是一声咕哝，一直盯着地面。赫拉的脸上浮现出恼怒的神色，而沃尔莎则浮现出关切的神色。
“去小睡一会儿吧，赛特。不过你介意先说一说我不在期间发生的事吗？”赫拉不耐烦地问他。
赛特终于抬起头来，似乎在思考她的话。
“原本并没有发生了大事。然而，昨晚有两个人失踪了。我和其他侦察兵一起四处寻找，但找不到任何踪迹。”他告诉她。
“这可是大事。”红狗焦急地喊道。
然后他环顾空地，好像期待着什么东西出现似的。沃尔莎也一脸愕然，关切地皱起眉头。赫拉对红狗和赛特都投来不悦的眼神。她抽出一把刀，在空中翻转了几下。
“你认为会是什么东西干的？”她平静地问老侦察兵。黑甲从她和声音中察觉到了更多压抑的敌意。赛特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我不想猜测，但既然是你问的，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叹了口气回答。 “这太不可能了，但应该是某种突变体。也可能是达库拉瓦之一，尽管这不太可能……”
“等等，你是认真的吗？”沃尔莎惊呼道。
“什么是达库拉瓦？”红狗的舌头被这个词绊倒了，困惑地问道。
“一种森林人。”赫拉替赛特回答。她看起来若有所思。
“真的存在森林人？”红狗惊讶的问道。
“就像钻石和死亡一样真实，没人见到过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存在。”赛特解释说。
“但你不认为是森林人做的，对吗？”赫拉怀疑地问赛特。
老侦察兵摇了摇头。
“不，他们已经有一个多世纪没有来过这么远的南方了，而且这似乎不是他们会做的事情。太小气了。他们会杀死更多的人，也不会带走尸体。不幸的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结果是……”赛特在被打断之前不情愿地告诉他们。
“……食尸鬼。”赫拉愤怒地嘶嘶地说。
红狗脸色苍白，往后退了一步。沃尔莎开始不停地咒骂和诅咒，但赛特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人类的反应引起了黑甲的兴趣。什么是食尸鬼？也许有激动人心的事情即将发生！
“你应该没有告诉其他人才对。”赫拉尖锐地问他，赛特点了点头。
“嗯，你做的很好。你有多确定是食尸鬼？”她问。
“如果是食尸鬼，他们今晚会再次出击。”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赫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黑色的短发垂在眼前，她将它拨到一边。
“那么在夜幕降临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强盗首领告诉她的副官。
赫拉开始制定计划。在其他人离开之前，赫拉要他们发誓对此事保密。
她忘记了黑甲，但它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所以无所谓。而且，无论如何它都不打算谈论会让赫拉生气的事情。它太喜欢目前的生活了。
地精跟着赛特回到了营地。不过，主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家务。他只是瘫倒在火坑旁边的一根切断的原木上，再次将头埋在双手中。这不好玩。
黑甲在那里站了几分钟，等着主人做点什么，赛特却没有动。地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它查看主人并试图弄清楚时，赛特把头歪向一边。
也许主人害怕食尸鬼？黑甲仔细看了主人一眼。不，这似乎不对。 赛特看起来很难过......
有人偷了他的食物吗？这就是让他难过的原因，但这似乎也不对。 赛特 储存了大量食物。
好吧，黑甲 并不打算永远站在那里。地精走过去，坐在了主人的身边。 黑甲靠在主人的腿上，放松了下来，非常舒服。
几秒后，地精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感觉很好。抬头一看，主人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
黑甲的主人从来没有摸过它的头。那更像是杰拉德会做的事情。 黑甲 真希望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它开始担心起来。
“她可能会这么做。”赛特盯着天空，不高兴地说。
黑甲白了他一眼。它甚至不确定他在说谁。赛特是在跟它说话吗？肯定是，这里没有其他人……
“这不是笑话吗？”主人苦涩地补充道。 “毕竟我经历了一切，失去了一切，赫拉可能会在我曾经失败过的事情上取得成功。”
黑甲 认为 赫拉 可能在很多方面都比 赛特 强。不过主人显然更擅长打猎，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主人怎么这么生气？
再次抚摸黑甲时，赛特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地精？”赛特问它。
“不知道。”黑甲摇头，一脸迷茫。
赛特低头对着地精悲伤地笑了笑。他眼睛周围的皱纹似乎比平时多了。
“我的一生只有一个梦想。那是我生命中真正想要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我成为叛逆者和亡命之徒的原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统一北方，将其从南方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现在我只是一个失败者，赫拉告诉我们，她计划做北方残余势力的强盗女王！经过这么多年战斗和失去许多生命成就的赫拉。黑蛇赫拉，一个凶残的婊子，除了她自己，谁都不效忠。”赛特解释说，他开始狂笑起来。
听到赛特失控的笑声，黑甲惊慌失措，瞪大了眼睛。主人的举动很奇怪！
地精四处寻找能让赛特冷静下来的人或事，但什么也没看到。绝望的地精开始思考。
主人很不高兴，因为他没有得到一些东西，而赫拉可能会得到它。那是一场梦，但和你睡觉时看到的不一样。 赛特 曾说过，这是他一生真正想做的事情，但失败了。 黑甲 没有那样的梦想。它离梦想最近的是……
地精站起身来，翻遍了它的小袋子。它把手伸进去，取出里面最闪亮的东西。
黑甲伸出双手，递给赛特。主人不再笑，低头看着它。老侦察兵缓缓俯下身，捡起物品进行检查。
“一些硬币、玻璃珠、纸和金钥匙。你是想让我为你欢呼吗？”他用惊讶的语气问地精。
黑甲点了点头。赛特低头朝它微笑。
“不过，你从哪里弄到钥匙的？我希望你不是从赫拉那里拿的。”他问道。
“不，是主人的敌人。”黑甲狡黠一笑回答。
赛特在试图弄清楚黑甲的意思时看起来很困惑，但随后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比尔。你偷了比尔的钥匙。好孩子，干的漂亮。”赛特又摸了摸小地精的脑袋，开心的笑了起来。
“谢谢你，黑甲。钥匙我留下，但其余的你留着。现在我们最好先解决这个食尸鬼的问题。”赛特告诉它。
黑甲对主人笑了笑。它不知道主人想说什么，但很高兴 赛特 不再沮丧了。
随后，赛特站起来开始准备。黑甲看到他走进帐篷，带着一把它从未见过的带鞘的剑出来。
赛特拔出剑，举在自己面前。阳光照的剑刃上闪闪发光，赛特看着它，脸上带着平静但坚定的表情。
“来吧，黑甲。赫拉可能不是北方女王的最佳选择，但这依旧很好，因为我怀疑她是否在乎那地位。所以，让我们处理眼前食尸鬼的侵扰，然后除掉所有妨碍我们的人。”他坚定地宣布。
老侦察兵收起腰间的利刃，向前走去。他的脚步沉重，带着新的目标，再次为梦想而战。黑甲在他身后跟着；希望能得到一顿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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