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跟踪者

大洋彼岸的陆地上充满了无数的动植物，其中许多可能从未被人类看到过。任何地理专业的学生都清楚，祖国只是更广阔世界的一个很小的角落。

虽然边境之地由许多环境截然不同的独立大陆组成，但有一种物种几乎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这个粗犷的生存主义者被称为地精。

大多数地精通常是绿色皮肤，身高不到四英尺，但它们可以表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生理变化。即使在同一个部落或群体中，成员之间也可能存在惊人的差异。这方面的一些例子包括：肤色、头发或没有头发、眼睛颜色、大小和身材。有的地精会秃顶瘦高，有的会矮胖，一头鬃毛从背后垂下来。人们只能推测，这种显著的变异有助于它们生存并适应如此多的不同栖息地。

地精对动物来说非常聪明。它们拥有创造和使用原始工具的能力。许多地精可以使用锋利的棍子或穿着原始的衣服，如毛皮缠腰布。还会制造锋利的石器。成群结队的地精通常会在其他动物舍弃的旧洞穴中筑巢，或者在自然形成的洞穴和山缝中筑巢。不过，对此类洞穴的竞争可能会很激烈，而且地精经常被大型野兽驱逐。

然而，地精最令人难以置信的特征是它们表现出的适应性和生育能力。这种特性在如此复杂的生态体系中是闻所未闻的。虽然地精在生理功能上成年后可以繁殖，但在某些情况下，地精会进入冬眠状态并成长为大地精。

这种转变的触发因素和原因知之甚少。一个普遍的理论是，在遥远过去的某个时刻，它们的祖先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快速成熟和繁殖的能力成为它们生存的必要条件。因此，它们成年体生长的后期阶段被退化并取缔。

然而，显然它以某种形式幸存下来。当条件合适时，这些休眠的残留特征会被激活，地精将转变为大地精。

大地精比地精高得多，甚至可以达到与平均体型男性相同的高度，尽管它们比这更矮。大地精倾向于在许多野生动物中发现的瘦长体型。五官也比普通地精要锐利和凶猛得多，但最明显的区别是它们的角。大地精变身后立即开始长角。然而，这里可能会有相当大的变化。角可以是卷曲的、笔直的，甚至像小鹿角一样分叉。甚至数量也可以从一到三不等。

大地精比地精更具攻击性，也更不害怕。它们还表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领地意识，因此很难与其他大地精在一起。通常这会导致身体强壮的大地精驱逐较弱和年轻的竞争对手，但情况并非总是如此。

应该注意的是，大地精通常出现在繁荣和健康的地方，它们的出现通常会导致地精数量和组织的增加。这可以让地精群体扩大并占据新的领地，通常是在大地精领主驱逐对手时。由此可见，地精幼崽的生存优势显而易见。

一群地精很少有十几个成员，除非包括一个大地精。更大的地精群体可以聚集在一个强大的地精周围，并在它的控制下茁壮成长。这可能导致更多大地精开始出现的情况。如果不赶走新的大地精，就可以形成一个大部落。

历史记载表明，当人类第一次到达西方大陆时，就存在着几个大型的地精部落。这样的定居点通常由多达两千个地精，也许几百个大地精组成。最常见的是，部落成员用砍伐的树木和树枝建造长长的木制建筑，并使用复杂的石器。此类器具以及原始地精陶器的样本仍然存在。部落之间的战争非常普遍，有助于控制快速增长的人口。

这些地精部落的存在严重限制了早期殖民地的扩张能力，地精战争由此开始。最终，通过远超先进的技术和组织，人类设法摧毁了所有已知的地精超级部落。然而，大量地精仍然生活在人类控制的土地上，这证明了地精的适应性，不过它们已经进入了野生状态。

这些庞大的超级部落最初是如何发展起来的，以及这么多地精如何合作，尚不得而知。没有此类事情的记录保存下来，最近也没有类似事件发生的报道。

还值得注意的是，地精这个名字的起源实际上并非源自恶魔这个词或任何类似的词。勇敢而坚定的第一批探险家之所以这样命名它们，是因为它们被认为是一种更文明的妖精。  地精这个词实际上是基于一个古老的帝国单词，意思是“家”，之所以给它们取名这个词是因为大地精有时会为自己建造原始的庇护所。直到后来的殖民者才开始将它们归于恶魔一类，这很可能是由于土地竞争引起的冲突。

真正的地精是迷人的生物，不过它们经常被忽视，因为它们在大陆上如此普遍存在。然而，它们的相对丰富无疑是由于拥有如此多会使用工具的幸存者。

——法斯蒂迪尔兰蒙特，皇家热尔维恩测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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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甲正穿过赫拉营地边缘的树林。它几乎每天都出去清空兔子陷阱并重新布置它们。不过今天，进入森林几分钟后，它就觉得脊背发凉。

最近的白天越来越短，越来越冷，但这不是让它发抖的原因。黑甲感觉到了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踪它。察觉到身后树林中最微弱的动静时，它的耳朵微微抽动了一下。有两名跟踪者。

它强装镇静，继续前往陷阱。一边走，黑甲一边巧妙地扫视着周围的森林。

植物一年四季都在生长，现在已经减缓生长速度，大部分的花朵也消失了。在树林里阳光充足的地方，高大的植物长到了它的胸口。它们曾经色彩缤纷的花朵已经枯萎，取而代之的是坚硬的黑色种子，或者当风吹过树木时会飞散的白色绒毛。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秋天悄悄地过去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变化都是坏的。树木已经开始结果实。这些新的宝物隐藏在林冠的绿枝之中。

大地精完全不知道食物甚至长在树上。这个想法对它来说听起来很愚蠢。食物不是应该更难获得吗？现在黑甲所要做的就是爬上一棵树，这是它最近非常擅长的事。

当赛特带着黑甲出去打猎或追踪时，他会告诉黑甲哪些水果和坚果是可食用的，以及如何收获它们。有很多东西是塞特不会碰的，但对黑甲来说很美味。不幸的是，有些东西闻起来很美味并不意味着它没有毒。经过一夜的发烧和呕吐，黑甲痛苦的了解到了这一点。

黑甲小心地靠近了陷阱。它正在倾听身后的任何动静，是否会暴露跟踪者的位置。什么也没有听到，它担心地皱起了眉头。但心里知道跟踪者在那里……某个地方。

很快，黑甲收拾了尸体，开始往回走。大约在半路上，它进入了一片森林，那里树冠特别薄，地面都沐浴在阳光下。

黑甲跟随小径蜿蜒穿过一小片高大的杂草丛。一进入，地精就故意放慢了脚步。当确定自己不在任何跟踪者的视线中时，它迅速躲进了杂草掩藏的小洼地。是时候扭转局面了。

几分钟过去了。唯一的声音是早晨鸟儿的歌唱声，随即灌木丛在黑甲刚刚来的方向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一听到脚步声，它就紧张起来。跟踪狂正在逼近！

渴望的能量在黑甲身上燃烧，但它耐心地等待，直到声音的来源从它身边经过。紧接着，黑甲从藏身处爆发出来，朝着追击者裸露的后背扑了过去。它一跃而起，锯齿状的爪子在希塔的衬衫领子后面合拢，她被吓得跳到空中时发出一声高亢的惊呼。

希塔扭动着身体，挣扎了几秒钟想摆脱控制。  黑甲全身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它比她强壮，但他们的体重却几乎相同。过了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黑甲。

年轻的红发少女尴尬地红着脸转过身来，紧张地看了黑甲一眼。大地精抱着她，不以为然地皱着眉头。

“赛特主人告诉过你不要一个人进入森林。”黑甲对她嘶嘶地说。

大多数人都觉得它的嘶嘶声很可怕，但这个难以忍受的女性却觉得它“尖锐”。希塔露出内疚的微笑，耸了耸肩，暗示她正在努力表现得冷静。

“我并不是一个人。我和你一起......“她低着头回答。  “此外，我很无聊，心想散步应该很有趣。”

“你很笨。你知道森林是危险的，赛特主人已经告诫过你了。你想偷偷跟着我。但可惜不是很擅长，会死的。”黑甲一边责备道，一边继续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声音。

“我已经习惯了危险，反正我的剑就在身边。”她指着腰间的佩剑对它说。

黑甲松开衣领，继续朝她皱眉。它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石头。

“剑不能保证你在这里的安全。”它一边说，一边抽出自己的投石带，把石头放进去。

黑甲把绑在肩膀上的死兔子扔在杂草边的地上。希塔皱了皱眉，注意到了它古怪的举动和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没等她开口，黑甲就转身，挥动了手中的投石带。当它将一块石头射穿附近一棵树的叶子时，空气中闪过一阵呼啸声。

射弹将树枝打断，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尖叫声紧随其后。就在黑甲和希塔的注视下，一小团羽毛和树叶从树上飘落下来，一只巨大的鹰身人从它藏身的地方飞了出去。

这只灰色羽毛的生物几乎和黑甲或希塔一样大，并且拥有令人难以想象的翼展。它尖叫着，用充满仇恨的黑色眼睛盯着他们。翅膀扑腾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它奋力地想要爬高。希塔惊讶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在黑甲身后又退了一步。

鹰身女妖再次尖叫时，像人类一样诡异的嘴巴张开，露出长针状的牙齿，头上的黑色羽冠伸直到夸张的高度。愤怒的猛禽在空中盘旋。似乎正准备俯冲轰炸他们。

作为回应，黑甲发出了一声深沉的威胁性咆哮，然后将自己身体拔高。它张开嘴，对着鹰身女妖露出它那令人畏惧的牙齿。愚蠢的丑鸟并没有吓到黑甲。它不再是一个没有武器的小地精了。

鹰身人仔细地看了黑甲一眼，显然知道这会是一场它不想进行的战斗。随着最后一声尖叫，它起飞并消失在森林树冠中。

希塔松了口气。确定鹰身女妖已经消失后，黑甲转向她。

“看起来你并不是很小心。丑陋的鹰身人跟着你，想吃掉你。它知道你是个笨蛋，正等着你犯错。”黑甲不屑地解释道。

希塔做了个鬼脸，低头看着地面。出于尴尬，她避开了它的眼睛。

“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生物，有着该死的人脸。不过，我本可以宰了它的。”她紧张地喃喃自语，抬起头来扫视头顶的天篷。

“你看到那些爪子了吗？它们就像刀，非常锋利，不是吗？”黑甲轻蔑地问她。

然后大地精又掏出一块石头。这一次，它用手将石头扔进了刚才放兔子的灌木丛中。

一声痛苦的惨叫传来，黑甲朝着源头扑了过去。希塔被这突如其来的快速动作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上次的惊喜依旧让她心神不宁。

落在高大的杂草上，黑甲感觉爪子抓住了什么柔软而矮小的家伙。随即，它将猎物从藏身之处猛拉到空中。

斯坎普无力地挂在黑甲手里。地精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挂着紧张的假笑。这让黑甲想起了抓住希塔时的表情。

“黑甲主人。我要给你带兔子。”斯坎普满怀希望地告诉黑甲。

大地精对小骗子怒目而视。它想告诉斯坎普，瓦尔斯是它的主人，而不是它黑甲，但它不能这样说。  瓦尔斯是一个可怕的主人。  黑甲非常确定他根本没有驯服斯坎普！那应该如何运作呢？

想到如果他不在身边控制斯坎普会发生什么，黑甲就不寒而栗。为什么斯坎普不能像它一样表现得这么好呢？

与希塔不同，营地并没有禁止地精进入森林。斯坎普很烦人，黑甲不想让它跟在身边。

愚蠢的小矮子自从出生以来就对森林没有恐惧。它也有自杀倾向，逼近它一直试图偷黑甲的兔子。不管黑甲抓住并惩罚了斯坎普多少次，它都没有停止过。

不幸的是，这个年轻的地精也非常狡猾，因此不太可能真正自杀。对于希塔则来说则不同。  黑甲不得不像鹰一样紧盯着她。

不久前，希塔感到无聊并决定成为一名侦察兵。所以她一直在骚扰赛特，直到他不情愿地让她加入几次森林之旅。黑甲一直希望她惹恼赛特，以至于他们会要把她带到树林里解决掉。

可惜没有那么幸运。现在希塔认为自己是森林旅行专家，但她实际上不是。更糟糕的是，沃尔莎向黑甲明确表示，让它对希塔的安全负责。这公平吗？

“老大，你要丢下我吗？”斯坎普在大地精抓着它时问道。

黑甲的胳膊累了，对地精低吼了一声，然后把它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踢了它一脚。斯坎普咕哝着趴在希塔脚边，很快又站了起来。地精很难受伤。

“和她呆在一起。”黑甲转身回营时，命令斯坎普。

“好的，老大。”地精高兴地回答。

“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希塔不以为然的问道。

黑甲不理会她；也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她很傻。

它没反应过来，希塔和地精立刻跟了上来。他们似乎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徒步穿过树林并返回营地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当他们到达时，希塔已经筋疲力尽了，因为黑甲的步伐很快。向不重要的值班哨兵短暂点头后，他们走出了森林，赫拉的基地映入眼帘。

季节并不是唯一发生变化的事情。赫拉有她的抱负，她正在努力实现这些抱负。

营地正在缓慢但有序的发生变化。强盗原先建造的小木屋被扩建了，另外又建了好几座。为了木材和安全，就连森林也被砍伐的推进了几英里。

树林边的道路沿线竖起了瞭望塔，可以将它们掩藏在树丛中。一堵随意的小木桩墙也在沿着周边的一侧慢慢建造。总而言之，基地开始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林地村庄，而不是强盗营地了。

在快速回过头确认斯坎普和希塔还在跟着它之后，黑甲前往自己的营地。它必须立即开始收拾兔子，否则它们会变质。事实上，它很可能会让希塔做这件事。也可以让斯坎普帮忙，但地精会吃掉一半。

黑甲没有浪费时间开始准备兔子。更大的基地也容纳了更多的亡命之徒，所有这些亡命之徒都需要被喂饱。因此，赫拉让她的侦察兵忙于寻找食物。从镇上购买物资很昂贵，毕竟也会削减了她的利润。

强盗首领继续派小队招募或消灭任何胆敢在她的领土上活动的人。由于赫拉的领地相当大而且界限不清，所有要清除的目标一直都有。基地里现在有两百多个强盗。

按照她的计划，赫拉已经停止袭击商队，而是收取通行费。路上依然派强盗拦截，但现在严令禁止杀戮不反抗者。也不允许抢劫任何支付赫拉费用的人。有关这些变化和正在发生的事情的消息在该地区迅速传播。

然而，收取通行费并不是赫拉派赛特和黑甲去做的工作。出于某种原因，她认为他们并不擅长。  黑甲很确定这是因为赛特脾气暴躁。无论如何，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除了成为她最好的一对猎人之外，赫拉还派他们从事危险性较低的工作，比如追踪其他侵占她领地的强盗。比起一些潜伏在森林深处的怪物，杀了几个人，吓得其他人屈服，那也不算什么。

它第一次出去与试图侵占他们领土的人战斗是迄今为止最激烈的。  黑甲很高兴他们没有再遇到巨魔。

到达了赛特、希塔和黑甲共享的营地。地精转身对身后的年轻女子说道。

“准备兔子。”黑甲在把兔子递给时告诉希塔。

“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件事？”她挑衅地问它。

“因为我没有杀了你，更没有把你的尸体埋在森林里。”黑甲恼怒地嘶声回答。

希塔只是笑了笑，给了它一个开朗的笑容。

“你不会那样做。你外表很可怕，但内心却很柔软。”她告诉它。

黑甲对她咆哮。它完全会那样做！好吧，如果可以侥幸逃脱的话，它会的。不幸的是，如果希塔失踪，它将成为第一嫌疑人。然后将不得不逃到树林里，否则沃尔莎能把它打死。

不过，有时黑甲仍然考虑这样做。至少这样做就不会再有人跟着它了。

“去做吧，否则我会告诉沃尔莎你没有好好练习。”黑甲告诉她。

“喂，她说的我也一直在练。”她瞪着它，激动的回答道。

“我会撒谎。她会相信我的。”大地精告诉她，它对希塔得意地笑了笑。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内心是肮脏和邪恶的。”希塔愤怒地告诉它。

黑甲只是耸了耸肩，再次伸出兔子。希塔恶狠狠的瞪了它一眼，将兔子一把抢了过去。

“来吧斯坎普，让我们……”她开始说；在低下头发现地精不见了时才停下来。一秒钟前它还在这里。

希塔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帐篷中间的火坑附近，开始干活。黑甲可以听到她在工作时愤怒地自言自语，并说着一些辱骂地精的话。

黑甲没有理会她，开始寻找斯坎普。它有一种感觉，除非自己阻止斯坎普，否则地精会惹上麻烦。主要是因为这小害虫什么都干。与刚开始相反，黑甲在心中暗骂瓦尔斯收养地精。为什么他不能找到一个更聪明的地精，或者一个有吸引力的母地精？

显然，侦察兵在外面打猎时偶然发现了受伤的年轻地精并决定驯服它。  黑甲知道这个故事非常可疑。它怀疑是瓦尔斯故意出去寻找并且要驯服地精。

如果瓦尔斯对斯坎普进行了适当的培训就好了，但他没有。这个人太松懈了，没有纪律。这意味着如果黑甲不想让其他人对地精留下不好的印象，它就必须对斯坎普进行处罚。

当它环顾四周并嗅着空气时，黑甲皱起了眉头。斯坎普的踪迹并不容易追踪。营地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垃圾味，有时很难分辨出地精最新的踪迹。幸运的是，在树林里时，地精闻到了一些相当刺鼻的植物气味。

在几次错误的线索引导之后，大地精来到了马赫迪亚的小屋外面。这让它有些紧张。黑甲不确定那个法师在里面究竟在做什么，但它确定这里对地精而言不是什么好地方。可能会爆炸，比平时更严重。

“见鬼去吧。”黑甲诅咒道。它最近一直在学习和使用脏话。

在他宣誓服从赫拉并正式加入部落后，马赫迪亚很快就为自己征用了其中一间小屋。以前的住户抱怨过，但法师说服赫拉将它作为了自己的实验室。

法师很少离开这座房屋，除了一次去河湾买补给品。显然，他害怕进入城市，因为那里有非常强大的敌人。  黑甲听说了他与赫拉争论需要的设备成本，争论意味着马赫迪亚一直在乞求，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黑甲走到门前，打开门溜了进去。屋内很暗，但有足够的光线可以看清一切。小屋是一栋相当大的建筑，因为它最初是为了十几个人居住而设计的。里面只分成两个房间。有一间较小的和一间较大的。

第一个房间的地板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房间的每一侧都有两个小窗户可以让光线进来。一张小床靠在墙上，一张木桌和椅子靠在另一面。周围摆放着一些物品和书籍。

黑甲懒洋洋地检查了一些东西。它惊讶地发现奇怪的长方形东西里全是写字的纸。人类能写出什么需要这么多字的东西？它当然想不出是什么。

黑甲叹了口气，放下书，强忍着想把周围的一些东西装进口袋的冲动。马赫迪亚似乎是那种会注意到丢失东西的人，而且黑甲无论如何也不是小偷。

很明显这里没有其他人，黑甲走到了通往隔壁房间的墙上的门边。它小心翼翼地打开进入。

另一边的房间和刚离开的房间大不相同。一张大桌子占据了房间的中央。周围的地板没有稻草，但看起来像是在被压平之前混合了粘土什么的。比另一个房间干净得多，但也更冷。几张小桌子、一张小书桌和一些几乎是空的书架排列在墙边。

这里的窗户都关上了，唯一的光来自一对明显有魔力的灯，纯白的光芒笼罩着整个房间。看起来像简单的金属油灯，只是灯芯和油被闪闪发光的水晶所取代。其中一个挂在天花板上，另一个则放在桌子上。

坐在办公桌前的是马赫迪亚。黑甲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抬头。事实上，他完全不知道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黑甲环顾房间寻找斯坎普的踪迹，但没有看到任何迹象。

桌子和架子上散落着许多不同大小的玻璃烧杯和杯子。各种液体充满了容器，其中大部分是清澈的或浑浊的棕色。黑甲看到了一些水晶，它很确定那里面有魔法。

大地精走到马赫迪亚身后，咳嗽着想引起他的注意。法师连忙坐起身，朝着突如其来的声音转过身去。当他看到黑甲时，倒吸一口凉气，畏缩了一下，导致椅子摇晃，随即翻倒在地。惊讶的法师挥舞着双手试图保持平衡，但失败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黑甲皱着眉头看着男人。它并没想过让这种事情发生。

“对不起。”当法师从地上爬起来时，黑甲对马赫迪亚说。

马赫迪亚掸去衣服上的灰尘，对它怒目而视。  黑甲没有注意到任何不同。男人的衣服原本就很脏。

“啊，黑甲。你不应该这样吓我一跳。你来这里做什么？通常我不介意和你说话，你是一个相当迷人的生物，但我现在很忙。”他告诉大地精。

黑甲将其视作恭维。

“我跟着斯坎普来到这里，这对它来说是个糟糕的地方。”黑甲回答道。

马赫迪亚困惑地眨了眨眼。

“小地精？好吧，它不在这里。不然我会注意到的。”马赫迪亚告诉它。

黑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注意到一个大地精从身后走过，所以他根本没有可能注意到斯坎普。

还没等它说话，一道光闪过，黑甲和马赫迪亚都看过来，看到斯坎普伸手到桌子上抓起一些水晶。它手中的一颗水晶已经焕发了生命，正是这耀眼光芒的源头。地精惊讶的看了他们俩一眼，没想到自己成了瞩目的焦点。黑甲威胁地咆哮。

“再见。”斯坎普脱口而出，冲向黑甲敞开的门。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它就已经消失不见了。马赫迪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上去目瞪口呆。

“它不应该这样做。这不可以。”法师惊呼道。

然后他僵住了，紧咬着牙齿。

“哦，如果我们现在不拿回这些晶体，情况可能会非常糟糕。”他告诉黑甲。

“有多糟糕？”大地精疑惑的问道。它开始怀疑魔法带来的麻烦超过了它的价值。

“可能会爆炸并摧毁一半的基地……或者更糟。”马赫迪亚回答。

黑甲警惕地看着法师。爆炸还不够糟糕。

大地精咬紧牙关，发出愤怒的低吼。抓住斯坎普，它一定要痛扁这个小地精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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