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剑术对练

“行了，你们两个可以了。”沃尔莎对黑甲和希塔喊道。

两人正在进行剑术对练。听到沃尔莎的命令，他们立即停了下来，收起木剑，朝她走来。在女人的监督下，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苦练，两人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好了，是时候来点不一样的了。如果你们两个不断重复同样的动作，都会养成坏习惯。”沃尔莎解释道。

“太好了，我已经为实战做好了准备。”希塔兴奋地喊道。

沃尔莎在继续之前快速地瞥了她一眼。

“杰拉德，过来。”沃尔莎喊道。

小个子坐在声称是训练场的那片被践踏过的草地旁边。听到爱人的声音，他从正在看的书上抬起头来，一脸震惊。

“我？”他惊讶地问道。

“是你，过来。”沃尔莎翻了个白眼告诉他。

杰拉德起身，把书放在坐着的板条箱上。不情愿地拖着身子走到沃尔莎和她的学生身边。沃尔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黑甲和希塔。

“黑甲，你和杰拉德交手。别被他骗了，他可不像看起来那么没用。”她一边告诉大地精，一边伸出木剑让杰拉德接过。

“我会仔细观察他的动作，不可能骗到我的。”黑甲笑着回答道。

自从几个月前它第一次挑战这个人以来，黑甲就一直想和杰拉德较量。它的对手看起来有点不确定。杰拉德呆呆地盯着那把剑看了几秒钟，然后伸手接过了它。

“你确定真要这样做吗？对于像他们这样的初学者来说，这可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他自信地问沃尔莎。

“那就收着点。”她笑着回答道

“喂，我呢？”希塔愤怒地插嘴。

红发少女满脸不悦，双手交叉在身前。

“你可以去那边坐坐，会轮到你的。”沃尔莎不屑的回答。

然后她朝杰拉德坐过的板条箱的方向推了推这个多事的小女人。希塔皱了皱眉，但还是照她说的做了。尽管如此，她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语。

“规则和你和希塔对练的时候一样。对手倒地或被击中就会得分。不过，我希望杰拉德对你来说会是一个更大的挑战，黑甲。他的战斗风格有些不同。”沃尔莎解释道。

“嘿嘿，不是每个人都是佣兵。我从一位真正的决斗大师那里学到了剑术，虽然算不上是一名好学生。”杰拉德一边说，一边用一只手在空中嬉戏地挥舞着剑。

“我明白了，沃尔莎。”黑甲看着他的对手回答道。

杰拉德笑着向后退了几步，举起剑摆好姿势。黑甲也摆出姿势，但却皱起了眉头。它不认识杰拉德的姿势。这和它之前见过的任何姿势都大不相同。他甚至没有双手握剑。

“准备好了吗，黑甲？”杰拉德问大地精。

“是——我准备好了。”黑甲懒洋洋的回答。

随即大地精毫无预兆地出招了。黑甲向前突进，旨在充分利用它地精速度进行攻击，但杰拉德已经滑到一边。大地精的攻击无害地从他身边掠过，杰拉德的剑砍向黑甲。

黑甲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得不立即躲避突如其来的反击，以免被直接击中。被吓了一跳的大地精赶紧后退了一步，好让自己有时间弄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它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招式。

“嗯，你的速度很快。”杰拉德若有所思地说。

“你比看起来更狡猾。”黑甲回答道。

“嗯，谢谢！”被逗乐的对手回答说，小心翼翼地围着大地精转了一圈。

希塔战斗时精力充沛，勇猛无畏，而沃尔莎战斗时，则是优雅又不可阻挡。  杰拉德和她们两个都不一样。他一直在移动，但也一直在观察。

黑甲向前一小步，对手走到一旁，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大地精后退了一步，杰拉德也再次动了起来。

黑甲皱起眉头，意识到对手在它出手之前就已经准备好反击了。它不知道该怎么办，决定冲进去。

黑甲再次发动了闪电般的快速攻击，但这一次当杰拉德移动以躲避它的攻击时，它已经做好了再次攻击的准备。第一次攻击是为了掩饰第二次攻击。

杰拉德做了个鬼脸，但还是挡住了第二次攻击。黑甲发动了一系列快速突刺，试图让对手失去平衡。然而，杰拉德设法避免并且挡住了所有攻击。

越来越不耐烦的黑甲怒火中烧，上前尝试再次攻击，结果杰拉德在中途出击，并击落了它的木剑。然后，在黑甲失去平衡的情况下，他对黑甲的肩膀发出了有力的一击。

“杰拉德胜！”沃尔莎宣布。

“该死！”大地精发出嘶嘶声，剑落在地上。

随着嘶嘶声，黑甲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下来，开始专注于自己的呼吸。它发现像主人和其他强盗一样骂脏话可以帮助平息怒火。

黑甲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并为此付出了代价。光是想想，它就差点又生气了。

它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犯错误了。不过，真正让黑甲恼火的是，与赛特或沃尔莎的战斗不同，与杰拉德的战斗实际上是一场近距离的战斗。如果它没有失去控制，可能真的赢了。

“这对我来说是一分，对你来说是零分。”杰拉德吹嘘道，他对大地精假笑。

“废话少说，开始第二回合。”沃尔莎大声插嘴道。

“我会赢你的，小家伙。”黑甲告诉杰拉德，再次举起木剑，摆出姿势。

强盗和地精又打了几局。  黑甲输掉了前几场比赛，但随后它适应了杰拉德的战斗风格并赢得了两场比赛。它通过不断改变攻击方向来压倒杰拉德的预测能力。

最终，在两名战士都筋疲力尽、汗流浃背之后，沃尔莎停止了对练。看到两人终于打完了，希塔起身走了过去。

“嗯，我原以为你会很糟糕。”她告诉杰拉德。

然而，杰拉德并没有受到侮辱。只是给了她一个得意的假笑。

“如果我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决斗者，我就不会在这里，也不会成为通缉犯。我会死在那个混蛋拜伦的手中。相反，我为这个世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并将那个该死的婊子的儿子送进了坟墓。”杰拉德高兴地回答道。

“你不应该吹嘘自己的过去，而是要追求卓越。你需要像黑甲一样多练习，我不认为你应该被仇恨操纵。”沃尔莎告诉他。

“这不是小事。拜伦伤害了我的家人，毁了我姐姐的名声。我在公平的决斗中击败了他，当我看着他的眼睛时，我的剑穿过他的心脏，这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他回答道。

“你成为了杀人凶手，难道不算是伤害你的家人？”沃尔莎干巴巴地回答。

“决斗在埃洛里亚可能不是非法的，但它仍然被认为是结束争端的一种体面的方式。所以我可能是个罪犯，但我不是一个普通的罪犯。此外，如果我不这样做，我永远不会遇到你。”他暗示性地笑了笑。

“哦，是我让你做的这一切都值得？花言巧语。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出身贵族，而不仅仅是商人的儿子。”沃尔莎笑着说。

“哈，我敢打赌你的赏金很少。只有真正危险的罪犯才能获得丰厚的赏金。”希塔以居高临下的语气告诉杰拉德。

“赏金是三银，不过放心，我有增加赏金的打算。我要杀一大群无辜的村民，把他们的尸体丢在最近的赏金办公室门前。”杰拉德瞪着希塔，讽刺地说道。

“看来我说对了，少的可怜。”年轻女子吹嘘道。

“可能我随便杀一个人。他的赏金也会比你多。”杰拉德回答道。

希塔环顾四周，皱起眉头，但当她看到黑甲时，她笑了。

“黑甲也没有赏金。”她反驳道。

“你真是无知。所有大地精都悬赏五块银币。出于某种原因，人类不喜欢让它们成为邻居。如果被发现更不好的事，它们的赏金甚至可以更高。我想如果黑甲继续和我们在一起，它的赏金会增加很多。它甚至可能出名，臭名昭著。”杰拉德解释道。

“悬赏高可不是什么好事。”沃尔莎皱着眉补充道。

“哦，那你的呢？”希塔显然很感兴趣地问道。

“与你无关。”沃尔莎生硬地回答。

“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当雇佣她的伯爵拒绝向她的雇佣兵公司支付应得的报酬时，沃尔莎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相反，最后被胡乱捏造了一项指控并加入悬赏。足足有五金。“杰拉德用有趣的眼神看着沃尔莎解释道。

“这连那家伙欠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沃尔莎厌恶地回答。

“我可以用这些钱买豪宅了！”希塔惊讶地叫道。

“只能买一座比较小的。”杰拉德纠正她。

“总有一天我会得到比这更高的赏金。每个人都会害怕我。“希塔自豪地宣布。

杰拉德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沃尔莎担忧地皱起眉头。

“闲话少说，希塔。轮到你和我比试了。”她告诉年轻的女人。

沃尔莎和希塔开始对打，大个女人压制着另一个没有经验的战士。训练结束后，黑甲在帐篷里休息了几分钟。它结束了自己的训练，是时候训练别人了。

不久，大地精走到它帐篷旁边的一处地方，斯坎普正在那里生闷气。黑甲知道地精会在那里，因为那是黑甲把它绑起来的地方。黑甲给斯坎普套上了一个皮项圈，并在上面系了一条绳子。然后把绳子绑在一根柱子的钉子上，柱子太高了，斯坎普够不着。

当然，小地精可以通过咬断绳子或其他几种方式逃走，但黑甲已经明确表示，如果它这样做，就会挖掉小家伙的眼睛并吃掉它们。绳索只是提醒健忘的地精不应该乱动。

黑甲走近时，斯坎普可怜兮兮地呜咽起来，但大地精并不在意。它没有理会地精，而是专注于兔皮。今天，它让斯坎普把它们清理干净，准备好晾干。

黑甲注意到地精进展缓慢时愤怒地嘶嘶作响，斯坎普对黑甲的反应吓得缩了缩。大地精知道这个懒惰的小矮子只是想通过装可怜来逃避工作。  瓦尔斯可能会饶恕它，但黑甲绝不会这样做。

“在你完成之前，我不会给你食物！”黑甲在转身走开之前提醒了地精。

几天过去了，没有任何令人兴奋的事情发生。然而，黑甲至少能够让斯坎普表现得有点自律。黑甲甚至开始让瓦尔斯带斯坎普去散步，只要侦察兵答应对地精严加控制。这家伙可能在装模做样，但黑甲并没有那么在意。

终于，赫拉和她选择的护卫人员是时候离开了。她在用作总部的农舍召开会议，讨论最后的准备工作。副官也都在，包括：赛特、红狗、沃尔莎和其他一些人。

理论上来说，黑甲并没有被邀请，但也没有人说它不能参加。就这样，它偷偷跟着主人过去，然后在其中一扇窗户外面找到了位置。从那里它敏感的耳朵可以完美地听到里面所说的一切，不过人类不可能听到。

“明天我要带着几十个人离开。正如我之前告诉过你们的那样，红狗会在我离开后留在这里代替我指挥，而沃尔莎将担任他的副手。”赫拉告诉她的爪牙。

她坐在一张简单的木椅上，面前摆着一张相配的桌子。其他人都懒散的站在桌子周围。

“我并不同意你带这么少的人离开。我们在达格庞特有强大的敌人。”红狗皱着眉头关切地回答。

“我同意。威瑞克发誓要杀了你，如果他在城里，他的手下远比你带去的人要多得多。”沃尔莎点点头补充道。

“所以呢？情况一直如此。之前我们的人更少。直到最近才慢慢多起来，当我们到达时，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招募。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一些值得信赖的人。”赫拉回答道。

“新人需要适应才能度过冬天，而且也无法向北进军。”赛特对红狗说。

“是的，我想这确实限制了你能带多少人。”红狗皱着眉头承认道。

“生活中的一切都是一场赌博，但这已经足够了。我叫你们来不是质疑我的决定的。”赫拉从座位上抬头看着他们，冷冷地说道。

“是，老大。”红狗立马应道。

赫拉对赛特说：“除了我的私人保镖，我还会带着你和马赫迪亚。”

“为什么是我和法师？他可不机灵，而且我在达格庞特这样的地方用处不大。”老侦察兵皱着眉头回答。

“哦，老头子，你错了。你在那里会有用的。你的名字在某些圈子里还是有分量的，说不定能帮我招来一些强者。”她得意地答道。  “至于法师，是他自己要求去的，并保证会有所收获。他想试着和那些法师同伴做交易。”

“好吧，达格庞特可能是他最好的选择。那里通常有一两个法师，他能做的交易是个人都能想出来。”沃尔莎评论道。

“他认为这值得花时间去做，说不定他是对的。”赫拉不屑一顾地耸了耸肩说道。

当她把椅子向后推，站起来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短暂地看了副官一眼后，赫拉走到了旁边的窗户。躲在外面的地精听到她来了。迅速跑到一侧的灌木丛中，然后一动不动。

“明天一早我就要出发了，所以要确保你们都准备好了。等我归来，将再无人能挑战我的领地！”赫拉对着窗外的空气宣布道。

然后她转过身来，看着红狗。

“当我回来时，我希望这里能更加强大，所以不要懈怠。”她邪恶地微笑着告诉他。  “我希望你能治理好这里的一切。”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迅速离开，以免惹恼首领。红狗不确定地看了赫拉一眼，然后走出了门。

黑甲继续在窗外的灌木丛里坐了几秒，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刚要起身，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动静。

“很快，这一切都会是我的！”赫拉深情地自言自语，然后又如饥似渴地笑了起来，满怀期待。

不久，笑声就平息了，只剩下呼吸声。黑甲非常小心地起身，悄悄地走了。

它确信赫拉对她的计划充满信心。部落越强大，它的地位就越高，所以黑甲认可了她的野心。

显然，她也非常期待胜利。  黑甲有时就是这样，站在敌人的尸体上感觉太棒了。

大地精起身快跑离开。在赛特质疑它一直在做什么之前，它必须回到营地。黑甲一边跑一边看着营地里那些看起来关注它的人，想着自己刚刚听到的事情。

赫拉大人提到赛特会和她一起去，但没有提到它。黑甲希望自己能和赛特一起去那个叫达格庞特的地方。

营地里开始变得无聊了，它有点想再看看人类的城市。黑甲作为地精在其中生活了多年，对此也很熟悉。

有了赛特给它的衣服，黑甲认为不会引起人类的注意。而且，它确信自己天黑后可以找到比垃圾更美味的食物。

它没有理由退缩。最后放松一下就好了。纪律很重要，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会玩得很开心。

黑甲兴奋的想象着。它几乎已经尝到了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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