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觉醒
“《无妄山山神献祭涅槃图》……”闻言，小哥脑海里迅速回忆无数阅览过的书籍，喃喃背道：“《古神录》记载，无妄山，天神之都，陆吾司之，陆吾虎耳人面九尾，是神也。”
“陆吾是人首兽身……人兽首身……献祭……”小哥断断续续的重复着几个词语，忽然想到了什么醍醐灌顶的望向殷溯说：“长官……陆吾没有被献祭前当过一段时间的人类啊！《古神与异神研究》有写，山神陆吾，本是天神神域总管，调节四方气候，掌管八方领土，手下有侍从无数，有神器琉珊，威震四海，可吞噬万物为己用。后来疑似与外神有染，贬入人间历劫，托生无妄山山底一户农家，出生时，无妄山区域忽降大雪，此后三年两旱，民不聊生。民众迷信，献祭人类于原来的无妄山山神，一直到献祭九人，依旧无用。原来，无妄山山神早已被旧神所吞，无妄山早成了无神庇护的孤山。民众不知，另辟蹊径，向原山神献祭俊美少年，直到献祭陆吾时，将陆吾用铁钉钉死在槐树之下，吹唢呐，跳献祭舞。凡人陆吾血流而亡，天空忽降七彩祥云，天神端立云头，陆吾觉醒，睁眼虎耳九尾，天神命陆吾以身赎罪，接任无妄山山神，庇护一方，并将无妄山封为天之都。”
“对对对！《无妄山山神献祭涅槃图》旁边的介绍就是这么说的，还有批语简介：借献祭之礼，行涅槃归神之实。”见过那图的人说。
“长官，闵黎，不会真的就是山神吧……这都是星河纪年了，古神还存在吗？”小哥还是有些不信。
“旧神神迹已经现世，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同级同事说：“至少这样我们对付异种可以多几分胜算，不至于被单方面降维打击。”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小哥哥点了点头，双手合十祈祷，朝着屏幕投向期待的目光。
云台舱内，血色月光给事物镀上红边。
闵黎站在二楼走廊上，像是有人拉扯住他的四肢，逼着他挺直肩背。
不知是何处传来的唢呐声，不停的敲打耳膜。
不知为何，直觉告诉闵黎，千万不要回头。
他企图向前迈步，多番尝试，但最终失败。
闵黎像是提线木偶，除了思维与灵魂，身体完全不被他所控。
有只无形的大手钳住闵黎的下巴，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的被拧过头去，直视墙上的人。
墙上被钉死的人抬起脸，琥珀色的眸子四目相对，闵黎脸色僵白。
他像是看到了年长三四岁的自己。
“你是谁？”闵黎张嘴想问，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墙上钉死的人裂开一个笑容，空灵的声音回荡在云台舱。
“是你。”
“不，你不是我。”闵黎反驳。
“我是你，你忘了吗？”墙壁上钉死的人眼里的血流如瀑，两只虎耳从黑色短发钻出。
一股怪力按着闵黎的头颅，将他的脸按在那人面前。
头颅剧痛，像是有人拿了把小铁锤，哐当哐当的击打着。
咔哒一声，监控屏下角的时间显示。
凌晨五点整。
爬山虎上长着的栀子花瞬间枯萎，洁白的花瓣蜷缩，瓣瓣飘落。
闵黎忽的踉跄一步，扑到在地，像是拉扯木偶的人扔下杖杆。
他找回了自己的力气，单手撑住地面，准备从地上爬起来。
再欲抬头。
一股钻心之痛从心脏传来，像是有人拿了把钝刀捅进他的心口，不断的搅动。
闵黎疼的倒地，慢慢的蜷缩着身躯，将自己抱紧再抱紧，像是只蝉茧。
他缓慢的闭上了眼睛，陷入昏迷。
闵黎觉得自己像是在大雪覆盖的山丘，明明是盛夏寒冷的宛如冬日。
疼…无法挣脱的疼。
像是身体的每一个环节都被钉锈了的铁钉。
血液从伤口处缓慢低落，
耳畔的唢呐声越来越大。
像是有人围着他在跳舞。
唢呐声停，有人点燃了祈祷的香，有人拿起系了红绸的钝刀，毫不犹豫一把捅进他的心脏。
血流不止，像是要死去。
忽然黑色的夜色被阳光驱散，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漏出来，栀子花的香气扑鼻。
爬墙虎爬满了槐树。
有人立在云头，轻轻的唤着他：“陆吾。”
闵黎觉得，那人是在叫自己。
“消…消失了！”工作人员震惊的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吃惊的说。
监控里，云台舱的二楼除了被电梯砸开的大洞，其余的和原本没有什么不同。
金属的栏杆，铁质的墙壁，一个个分割的像是棺材似的隔离室。
没有爬山虎与栀子花，更没有墙上钉死的人和透明广口花瓶。
“长官。”小哥侧头寻求的目光望向殷溯。
“幻境。”殷溯抿了口咖啡，说：“时间到了，幻境结束失效，就这么简单。”
“是瑟安他们做的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唤醒闵黎吗？这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异种不是和外神旧神是一伙的吗？”小哥百思不得其解。
“小乔，外神不止一个，他们和想要吞噬星球一切的异种，还真有可能不是一伙的。”殷溯答。
“那星球的异种是哪个外神或旧神弄出来的？”小哥追问。
殷溯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向指挥中心的大门。
小哥屏住呼吸也看向大门，掌心紧张的冒汗。
“要来了。”殷溯说。
小哥吞了口口水，握紧腰边的配枪。
“长官！您要的闵黎和珊珊的背调资料全部收集完毕。”走进来的军官，带着厚厚的镜框眼睛，捧着文件走近指挥中心，脸色苍白看上去精神状态不佳。
“……”小哥松开握枪的手。
“给小乔吧。”殷溯睨了小哥说。
军官将资料奉给小哥。
“长官，我刚刚还以为……”
殷溯放下咖啡，目光掠过小哥。
小哥默默闭嘴。
殷溯斜斜的靠在椅背上说：“小乔，挑重点讲。”
“是，长官！”小哥任劳任怨翻开资料：“闵黎…孤儿？！出生年月不详，十二年前被闵家夫妇从深山里捡回来收养，一起被收养的还有珊珊？！”
“十二年前珊珊就被收养了，她现在怎么还在读幼儿园，难道身边人都没有觉得奇怪吗？！”小哥快速的翻阅资料，脸色铁青的抬头看着殷溯，说：“长官，我不明白。”
殷溯弯了弯唇角未答，掀起薄薄的眼皮，示意小哥看向屏幕。
屏幕上，闵黎黑色的短发间已经钻出两枚圆圆的虎耳，缓缓的睁开眼睛。
琥珀色的眼睛狠决坚定。
“长官……闵黎长耳朵和珊珊有什么关系嘛？”小哥话音刚落。
一道绯红的光从x隔离室射出。
隔离门牌上的字亦发生改变。
x已觉醒
殷溯屈指敲了敲桌面说：“画面切x隔离室内，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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