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回
“奇了怪了,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着,司马贝果真抬头望天。
晴好的天气,不晒不热。
小翠也朝那边看了眼,曹侧妃盯着二爷走得方向许久,曹家女眷将人扶回座位上,落座不久,一位年长的妇人便叫曹侧妃去帮衬老王妃了。
“许是看见三爷如今也有功名傍身,二爷吃味了吧。”小翠猜测道。
“是么?”司马贝却不见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样,我原以为他心里不在意这些的。”
曹侧妃对王府的态度,那是司马昭之心,这种母亲养出来的孩子能有何大作为?
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再蝇营狗苟的环境里也能诞出一两个贤能之辈,南文逸或许不够优秀出众,可他心底却是不坏的,这点很好。
在腹背受敌的当下,王府内部无人下绊子、捅刀子,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司马贝转身走向别去,小翠也不多话,静静跟在她身侧。
过了会儿,司马贝问:“二爷最近都忙些甚么?”
小翠道:“核桃扳指笼中鸟,茶馆青楼戏班子,左不过这些。”
“没别的了?”
“嗯……”小翠认真想了想,“听说二爷看上一位姑娘,不过那姑娘却未看上咱家二爷。”
正说着,小翠忽地笑了一声,怕司马贝生气又立即抿了下唇。
司马贝态度温和道:“想笑就笑,在我面前没那些劳什子的规矩。”
“是。”小翠嘴上答应,心里还是知道分寸的,她说:“小翠想,那姑娘出身寒门,靠着洗衣做饭养家糊口,家里还有弟妹要抚养,这样的家世身份,竟瞧不上二爷。”
司马贝算半个过来人,她理解其中深意,笑道:“选男人是一辈子的事,不单单要看门第,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如何。他的相貌,品性,操守,能力都是考察范围,一丝一毫不能含糊。”
小翠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男女之事充满了好奇,便问:“可是王妃,不是有好些人这辈子都是搭伙过日子熬过来的么,挑来挑去,把自己挑成个老姑娘可怎么办?”
沉吟良久,司马贝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挑,也不是所有人都等得起,人这一辈子啊,最有趣的地方就是没有模板。”
听完司马贝的话,小翠陷入沉思,司马贝却自言自语:“若那姑娘真能将南文逸领上正道,也该帮帮他们。”
这天,司马贝躺在摇椅上小憩。
她嫌日头太晒,从南文御的书房挑了本不厚不薄的书,盖在眼皮上,挡阳光。
南文御的书房乃重地,下人们一般不许踏足,司马贝偷书的时候,也挺犯难,她并不知哪些是南文御的心头爱。
若不慎磕碰坏了,他叫她赔偿,她可赔不起啊。
于是挑了本最不起眼的。
太阳洋洋洒在身上,司马贝只觉得被阳光烤着,脑袋晕乎乎的,全身上下也暖呼呼的,就很想打个瞌睡。
她遮着面,口鼻中发出细微鼾声。
南文御悄无声息地出现,小翠一惊,忙要行礼,南文御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她莫要出声,小翠稍颔首,遣着丫鬟们退下了。
居高临下扫了眼睡午觉的某人,南文御唇角微勾,弯腰将书拿起来,刺眼灼热的光直接照在司马贝面门上。
她烦躁地皱了皱眉,嘟囔着:“谁啊。”
睁开眼,迎着阳光视线并不清晰,隐约见道人影,司马贝曲臂挡住阳光,定睛仔细瞅了瞅,才认出来这是她离家办公半月有余的夫君。
红唇翕动,眼中闪过惊喜诧异,后转为娇责,“你一回来我就没好日子过。”
说罢,伸手去抢他手中的书。
书被举起来,司马贝扑了个空。
“喂!”她气鼓鼓说道:“你存心的!”
足下稍稍移动,南文御高大的身影遮住耀眼的阳光,将司马贝整个罩在阴影里。
没有强光刺眼,她放下手臂,瞪着大眼睛看他。
“久别重逢这就是你对待夫君的态度?”他低头俯视着她,眼底颜色深邃,瞧不出喜怒。
司马贝假笑:“王爷想怎样?跪在地上给您行大礼,然后去厨房做一桌子满汉全席?”
很认真地思考了她的建议,南文御点头道:“善。”
善个鬼!
那张摇椅很大,司马贝坐在上面还有大半个空位,南文御眼神示意她靠边,司马贝装作看不见,南文御淡淡一笑,捞起司马贝抱在怀中,人稳稳坐下。
“南文御!你放我下来!”某人在怀里不安分道。
“不放。”士别三日,某人也学会了耍无赖。
两个人僵持着,大眼瞪小眼,最后司马贝认输,负气道:“不跟你一般计较。”
南文御并未接话茬,而是将怀中的小人挪了下位置,让她坐得更舒服些,也让他更方便搂抱着。
长臂自她纤细的腰间穿过,双手翻动书页。
他大概看了眼内容,语气悠深:“本王许久未归,王妃独守空房,寂寞了?”
啥?
司马贝满脑袋浆糊。
他说的“寂寞”是她理解的那个“寂寞”吗?
带着疑问,司马贝瞥了眼身后那人,恰巧视线与他对上,他眼角微微上挑,逗弄意味十足,如此看来应是她猜得意思。
慢慢慢慢勾起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南文御也跟着她微笑,然后悄悄悄悄屈起手肘,蓄力,狠狠朝他腰腹击下去。
只听“啊”的一声,南文御抽手捂着腰窝子,一只眼角搐动,又幽又怨地盯着她。
“司马贝!你谋害亲夫!”他咬牙切齿。
“我就谋害了,怎么着!”司马贝向来敢作敢当。
她掐着腰,气焰嚣张,那模样有些可恶,更多的是张扬跋扈的娇憨。
南文御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蓦地搂在她腰上的手一紧,迫使她和他距离拉近,司马贝根本来不及思考,下一瞬,他的唇便贴在了她的唇上……
事情太突然了,司马贝整个身子僵住,她的大脑十分清醒南文御对她做了甚么,可她的身体毫无反应,除了心脏在胸腔“咚咚”地跳,浑身上下哪里都不敢动弹分毫。
同样怔住的还有南文御。
不知怎的,大脑突然不受控制,身体里那股子躁动叫嚣着要如此这般“对付”她,可当两人的唇真的触碰在一起时,他却傻了。
下一步,
该做甚么……
南文御就司马贝一个女人,那些个闺房情趣他从前未曾研究过,也不屑于此,如今自然无甚长进,卡在这里不前不后的。
而司马贝纵然阅尽天下名著无数,却也是个没吃过猪肉的。
那次偷亲南文御,更多的是好奇心作祟下的一时兴起。
两个同样没甚么情爱经验的小菜鸡懵然无措。
他主动亲了她……
脸腾地红透了,司马贝眨眨眼,一把推开南文御,双手手背贴在脸颊上降温,一双眼睛震惊地望着他。
“你……”
司马贝皱着小脸,竟也不知是羞还是恼,“你”了半天,也不见下文。
南文御比她稍镇定一点,缓了缓,往椅背上一靠,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做夫君的要亲吻自己的妻子,还需要提前报备么?”
这耍赖态度引来司马贝强烈不满。
小拳拳锤他胸口,“谁是你妻子啊,我们又不睡一起!”
一把握住小拳头,南文御笑道:“那我们今晚就睡一起。”
“……”
正中下怀,南文御乐不思蜀,司马贝有苦难言。
叫你说话不过脑,引狼入室了吧!
司马贝本想夺过他手中的书,卷起来,敲他脑袋,却被他轻而易举地看穿。
书在两手之间交换了位置,司马贝再次扑空。
“想不到你独自在家竟看这个。”南文御说道。
看哪个?
司马贝纳闷,她不过挑本书挡阳光而已,难道拿了甚么了不起的东西?
她去拿书的时候,就看见极不起眼的角落里,躺着本很旧的、封皮已然泛黄的书。
南文御是个细心的人,书籍都保存的很好,唯独这本被孤独的搁置在一旁,那肯定是他不怎么在意的。
如此想着,司马贝自然取了这本。
“这书怎么了?”反正也想不明白,书又在他手上,司马贝便直接问了。
“这是《西厢记》的手抄本,我一直将它收在暗处,没承想叫你给翻出来了。”
怪不得他方才说她“寂寞”,夫君不在家,小娇妻独自看情|欲话本,嗯,问题很大。
“拿来我看看。”司马贝伸手要书。
手抄本大都是原版,比她在书舍看得删减版多了好些“精华”,这么宝贵的东西,她当然要一睹为快。
“不给。”南文御的态度也很坚定。
司马贝双手环胸,斜睨着看他,“你也太小气了,看你本书都不愿意。”
“是啊,我就是很小气,不给就是不给。”说着,左右手一抛,那书在司马贝眼前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稳稳落下,司马贝眼疾手快,却终不敌南文御手速。
激将法失败,偷袭又不成,最关键的是南文御还跟她扯皮。
啊啊啊啊啊——
“讨厌,不跟你玩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司马贝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南文御哪里肯。
手臂稍稍用力,她抬起来的翘臀便又坐了回去,娇妻落入满怀,南文御与她额头贴着额头:“看甚么书,夫君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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