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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回


马车停在平安王府,门口小厮接应,轿帘拉开,颓丧疲惫的一张脸,仿佛精气被抽干。

        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双脚才落地,就绊了个平地摔。

        好在小厮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了。

        “王妃您没事吧。”小厮紧张道。

        怔怔了会儿神,直到马车吱悠吱悠离开,司马贝才摆摆手,有气无力道:“无妨。”

        推开小厮,踉踉跄跄跨进大门,那摇摇欲坠的身影,怎么看怎么叫人不放心。若不是她一身清香,小厮都要以为王妃醉酒了。

        心里压着事,司马贝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凭着感觉来到福昌院,发现南文御的书房亮着灯,她顿了下,调转回房的脚步,鬼使神差朝书房走过去。

        门被推开,发出吱呀闷响,这一声很轻并没有吵到伏案看书的南文御。

        书房燃着灯,烛火通明,跟白天一样,扭头看了眼立在地上的灯笼,灯罩内长长一截白烛,火光跳跃。

        估算着时辰,这大概是新换上的,南文御已经用完一支蜡烛了,却还在看书。是为了办公,还是等她?

        司马贝昏昏沉沉的想。

        案几后面,南文御一袭素衫,长发散开,他微垂下头,锋利的眉想鸟儿张开的翅膀,在光洁的额上飞扬,狭长的眼,眸光沉静深邃。

        书房很安静,只偶尔传来烛火爆裂声和他翻动书页的声音。

        膝盖动了动,她抬脚朝他走过去。

        又翻了页书,南文御稍偏下头。

        “回来了。”许久不说话,他的声音些许暗哑,像小羽毛轻轻挠着耳蜗,痒痒的。

        司马贝在他旁边盘腿坐下,鼻音“嗯”了声。

        “累了?”

        又是一声沉闷的“嗯”。

        “回去睡吧。”

        书页声夹着他低沉的声音一同传来,司马贝抬起头,目光注视着他。

        被盯了许久,南文御才抬眸,看向她。

        出门时司马贝化了淡妆,此刻不只是她太累,还是妆容花了,那原本稚气未退的小脸阴郁沉沉,完全失去生气。

        南文御合上书,问:“怎么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跟往日里爷爷问她“中午吃什么”一样,可她的心里却泛起波澜,委屈、难过、懊恼海啸般席卷她。

        “南文御。”司马贝绷不住了,一头扎进南文御怀里,抱着他劲瘦的腰身痛哭流涕。

        南文御怔了下。

        怀里的小人一边哭一边啜泣着不知道嘟囔些什么,隐约能分辨出几句“他就是王八蛋”“我又被坑了”“这次麻烦大了”。

        他知道表弟的脾性,不多想也能猜出她今日大概都经历了什么,大掌顺着她细软的发丝轻轻安抚。

        他也不说话,任由她抱着,发泄。

        等了会儿,司马贝才停止哭泣,左右手开工,抿干净眼角的泪花,告状似地跟他讲:“那个南顺弈太过分了,他又给我下圈套。”

        本来她就像个小孩子,此刻哭哭啼啼的告状,越发怜人了。

        南文御安抚她,唇角还是不自觉微微翘着,“他怎么欺负你了?”

        许是今夜的南文御太温柔,或者她实在被小皇帝欺负的够呛,司马贝沉着气,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南文御。

        “他是不是很过分!”司马贝又委屈又气愤。

        南文御听完也是点头,“很过分。”

        知道他跟她同仇敌忾,司马贝的气顺多了,也没有刚回府时的郁结。幸好来跟南文御说说话,否则这一晚上能郁闷死她。

        “沈思思不是个性情沉静的,若她入主中宫,只怕后宫再也容不下旁人,陛下对她少年深情,到时恐怕听之任之。”

        南文御低沉冷静的声音缓缓传来,司马贝皱起眉头。

        合着她讲这么半天,他还在考虑小皇帝,不是心疼她啊!

        “南文御!”司马贝生气了,“你到底是哪边的!”

        含笑的眸光一瞬不瞬注视着她,他俊气的容颜是令人心意动摇的魅惑,司马贝知道他想靠美色蒙混过关。

        什么时候学的破烂招数。

        气不过,她推了他肩头一把,从地上翻身起来,“跟你的小皇帝过吧。”

        司马贝回到房间,反手将房门关死,她背靠在门上,眉心郁结很深。

        南文御……

        在他心里到底是天下更重要。

        小皇帝是很聪明,可他的聪明是建立在牺牲别人上面……或者说所谓皇权就是流他人之血,成己之谋。

        这么想着司马贝咬下嘴唇。

        老王爷的忌日就快到了,王府里又热闹起来,老王妃到底年岁大了,在无力忙前忙后的应酬,且她有意扶持司马贝,索性操持酒宴的大小事宜都交给她来办。

        司马贝哪会办酒啊,还是走东家跑西家,七拼八凑,现学现卖。

        老王妃借口称病,缠住了曹侧妃伺候,让她无暇给司马贝捣乱,胡侧妃是个懂事听话的,不等老王妃开口,自个儿就去请安了。

        为了办好宴席,司马贝准备了好多个方案,美其名誉“有备无患”。当真的实施起来,她才意识到什么叫纸上得来终觉浅。

        先前定好的小食,铺子老板说,因为江浙水患好些材料不能按期送到京城,恐怕做不了那么多,而且铺子里的存货也不够了。

        这可愁坏了司马贝。

        南朝人最爱吃些小食蜜饯什么的,一个是因为南朝饮食文化发达,美食多种多样,人们爱吃也会吃;二是宴席上摆的果子什锦,不单单是用来吃的,也是用来看的。

        摆的越多,种类越丰盛,越能显出主人家的身份。南文御是南朝为一个亲王,尊享天下养的殊荣,若在这种场合掉了份儿,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辛苦,一天天的不是为了权力,就是为了面子,他们从来没有为了自己,好好活一次过。

        南文御还在调查银税的事情,据说有些进展,此事又遇上江浙水患,百姓急需赈灾,国库却拿不出钱来,他应该比谁都着急吧。

        司马贝有时候就想,喜欢上南文御这样的男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无疑是出色的、长相英俊的亲王,他坐拥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他与皇帝兄友弟恭,感情深厚,他温柔体贴……可他的心从来不属于任何一个人,那里面装着天下,任凭是谁都无法撼动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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