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唐九兀自闲逛,二师姐见她目中无人,抽出利剑便刺了上去。眼见就要刺到唐九的耳朵,她手指轻轻一弹,“嗡”的一声,二师姐手一麻,险些握不住剑鞘。
二师姐恼羞成怒:“你这小贼,好不阴险!”
唐九转过身来,一手搭在肩上的刀鞘上,一手揉了揉耳朵,像是被吵到了。面上却没什么不耐烦,神情有些呆滞,轻声问:“是在说我吗?”
大师姐怒喝:“小贼,别装傻!你那日说你是唐门唐九,可是真的?”
唐九讷讷点头,“我确是唐门唐九,姐姐识得我?”
“谁是你姐姐!”大师姐眉头紧蹙,“小贼你还装!唐门与我杨氏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你既然坦明了身份,就休想活着离开。”
大师姐厉喝一声,“上!杀了她,为大师兄报仇!”说着,三人手持利剑一拥而上,打戏正式开始。
大师姐一剑欲刺唐九心口,唐九眉间微皱,身形极快相左动了一步。正好迎上二师姐预判刺向她额头的一剑,唐九转头闪过。
大师姐又一剑赶上,要刺向唐九颈间,唐九避无可避,故技重施,一指弹开了大师姐的剑锋,大师姐的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cut!”
几人齐齐看向沈瑞文。沈瑞文凝神盯着屏幕,“臻臻是吧?动作不对!你剑怎么掉了?你好歹也是杨门大师姐,一个指头就夺了你的剑,开玩笑呢!”
臻臻赶紧捡起剑,“对不起导演,她力气太大了,我没拿住。”
“没拿住就没拿住,找什么借口!”沈瑞文黑脸,“再来一遍,都给我把剑握住了。”
打板声响起后,唐九一指弹开大师姐的剑,抓住空隙解释:“三位姑娘,且慢!杀你大师兄的是我三师兄,与我无关。”声音粗嘎,雌雄莫辨。
“休要狡辩,唐门与杨门水火不容,世人皆知。今日绝不饶你!”
大师姐喊了一声,师姐妹三人再次攻上,招式凌厉,互相配合。大师姐攻击头部,二师姐直击中路,小师妹横扫下盘。唐九左闪右避,躲完再挡,动作干净迅捷,游刃有余。
三位师姐妹被惹急,再无试探,各自使出了最拿手的剑招对付唐九。十余招后,唐九“嘶”了一声,胳膊被剑划伤。
“cut!”
沈瑞文喊:“臻臻,用教给你的动作,不要自己瞎比划。再来一遍!”
臻臻低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她偷偷地瞥了詹箐一眼,手上紧紧握住了剑柄。重拍了几遍,没有问题后,沈瑞文叫停。化妆师给几人补妆,又给詹箐制作了伤口,拍摄继续。
大师姐恼羞成怒:“怎么?还不拔刀,是看不起我们师姐妹么!”
唐九“唾”的一声,吐掉了一直衔在口中的草杆。转动了几下手腕,眼睛陡然明亮,气势陡升。视线扫过三人,最后停在大师姐身上,“既然想过招,那咱们就玩玩。听六师姐说杨门剑法还可以。”她的声音依旧木讷,带着点憨气。
大师姐觉得唐九看不起杨门,“休要废话,看招!”说话间,挽了一个剑花直逼到唐九近前,这是杨门绝学“天女散花”,剑招华丽,纷繁负责,犹如万支利剑扑面而来。
唐九抽出肩上的大刀,两手握住刀柄,眼里精光一闪,双腿微弯,直接用刀背接了大师姐一剑。“铮”的一声响后,大师姐踉跄几步坐在地上。
“cut!cut!cut!”沈瑞文怒上心头:“干什么呢!怎么坐地上了?”
恬恬扶臻臻站起,臻臻被cut了好几次,脾气也上来了,“她力气太大了,都怪她!这是演戏,又不是比武,怎么这么野蛮?”
詹箐一愣,颠了颠手里的大刀。臻臻要不说,她都快忘了这把大刀有二十斤重了。这阵子接二连三的力量练习,詹箐的力气大了不少。想着要道个歉,余光撇过捂嘴偷笑的谭嘉栀,硬生生忍住了。
算了,任性一次吧。这几天难得见谭嘉栀这么高兴。
“野蛮?你这是说我动作设计的不对了?”沈瑞文可不愿意听这话,他为了唐九的动作煞费苦心,现在竟然被人嫌弃,“要不你来!你设计一串动作让我看看?”
臻臻一听傻眼了,娇声道:“沈导您别开玩笑,我哪里会设计动作。”
“谁给你开玩笑!”沈瑞文怒斥:“唐门大刀足有八十斤重,典型的重兵刃!最后出来的效果就是要劲力十足,来去带风!不使劲?你当是在跳舞么!”
“沈导,臻臻只是一时没站稳……”恬恬要当和事佬,被沈瑞文一声怒喝打断:“还有你!软踏踏的,05倍速了是怎么着!”沈瑞文越想越气,叫来选角导演:“哪里找来的这几个演员?一点基本素养都没有!”
投资方塞的呗,选角导演心道。只能生生受着,笑着替几个女孩找补:“她们仨都是偶像,有跳舞的功底。”
沈瑞文乜他一眼,选角导演顿时噤声。沈瑞文看向臻臻,“身体硬的和块木头似的!还跳舞?机械舞么。”
谭嘉栀实在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导演说话也太损了,听着可真解气。她偷瞄詹箐,见她不动如山,真不知道她怎么忍住不笑的。
沈瑞文听到谭嘉栀竟然被训乐了,简直不敢置信,“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报告!”谭嘉栀举手,“沈导,我知错了!”
她道歉这么痛快,沈瑞文一时也不知该怎么骂了。该说说了,该骂也骂了。拍摄还得继续,沈瑞文板着脸问:“要的就是这个力道,能不能演给句准话,不能演现在就滚!”
詹箐听到这熟悉的话,抿嘴不言。谭嘉栀第一个站出来,喊了一声:“我可以!”臻臻和恬恬也赶鸭子上架应下了,骂也挨了,苦也受了,谁心里都清楚这时被撵回去得不偿失。
拍摄继续。
唐九接下大师姐一剑,大师姐只觉手腕发麻,眸中一凛。叫着两个师妹一起上,三人将唐九团团围住。唐九面不改色,抽了刀鞘扔到一旁,明晃晃的大刀反射出冷硬的寒芒。
横劈、竖砍、斜掠、纵挑,一柄笨重的大刀被她耍的虎虎生风。招式古拙有力,刚猛迫人,犹如猛虎下山。
詹箐这一套动作表演下来,沈瑞文眼前一亮,心底登时一松,妥了!
他果然没有看走眼。当初詹箐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极好,身板正,四肢修长。动作舒展,流畅优美,唯一缺点是力量不足。
在《王府旧事》第一场戏结束,沈瑞文就动了心思。后面有意磨炼詹箐,也是为自己这部戏铺路。不然,就《王府旧事》那部戏的几个动作,没必要让詹箐费那么大力气。
然而,对面三女的表现却让沈瑞文冷了脸,“cut!cut!上啊,吓傻啦?”
他说的没错,三女是真吓傻了。臻臻也顾不上正在和谭嘉栀闹矛盾了,凑到她耳边颤声问:“你嫂子不会真练过吧?”
恬恬也附和,“肯定练过,太吓人了。要不是她那张脸,我还以为是替身。她那一刀劈过来,我真怕她砍我身上。”
……谭嘉栀此刻心情,非常微妙。
这一场戏拍了十几遍,一会儿是臻臻的道具剑被唐九一刀劈折,一会是恬恬被唐九大刀一劈坐倒在地……最后俩娇滴滴的姑娘都哭了,沈瑞文骂的嗓子也哑了,这一条才勉强过。
臻臻和恬恬早已面如土色,抖如筛糠,互相搀扶着走出片场。谭嘉栀也没力气笑她们了,心里畅快非常,情不自禁的笑颜看詹箐。
詹箐已经彻底亢奋,多日的疲累终见成效,这一场打戏拍的酣畅淋漓。她真觉得自己是个女侠客了。对上谭嘉栀的笑容,詹箐偷偷反省,公报私仇肯定不对,下不为例。
沈瑞文叫住詹箐,身后站着一脸铁面无私的沈刚。夸她是不可能的,沈瑞文是吝啬夸赞别人的人。只是嘱咐詹箐在组拍摄期间,力量训练不能懈怠。
詹箐应了,沈瑞文就走了,沈刚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人走后,詹箐见谭嘉栀还在原地,其他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詹箐心里偷笑,还真是个傲娇的姑娘,和谭嘉木一模一样,干脆主动过去找她。
两人先去卸妆,一路也没说什么。兴奋过去,疲惫感成倍的涌来。化妆师帮忙卸妆的时候,詹箐差点睡过去,就听谭嘉栀叫她,“去不去?”
詹箐迷迷瞪瞪地回她:“好啊。”稀里糊涂跟谭嘉栀去了停车场,正要问去干什么,就见车窗滑下,露出谭嘉木清隽帅气的脸。
詹箐心里欣喜,就见谭嘉木冷着一张脸,不耐烦地瞥她一眼,问谭嘉栀:“她怎么来了?”
詹箐毫不吝啬赏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人心难测啊!不是他死皮赖脸追她的时候了。
谭嘉栀本来还想说句好话,见詹箐翻白眼的样子,临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她要跟着来,我有什么办法?”说完,拉开后车门就坐了进去。
谭嘉木挑眉仰头问詹箐:“你要蹭饭?”
谭嘉木嫌弃的目光刺激的詹箐好胜心起,梗着脖子说:“我都住你们家了,吃你顿饭有什么了不起。”走到后门,往里推了推谭嘉栀,抢着坐进车里。
谭嘉木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詹箐气鼓鼓的回他一个眼神,谭嘉木闭上了嘴。
谭嘉木带两人来到一家私房菜馆,三人前脚到,后脚饭菜就上了桌,显然是提前预订好的。六菜一汤,精致可口。
詹箐腹诽两个人点六个菜,也不嫌浪费,还当自己是富家子弟呢。她这次算是来对了,三个人吃就刚刚好,对得起袁爷爷。
詹箐开始时还端着,不想在谭嘉木面前失了形象。等到兄妹俩都停了筷子,饭菜吃了还不到一半。她肚子咕咕的叫,这段时间翻倍的训练量,让她的饭量也跟着翻倍。
詹箐脑袋里天人交战。不能吃,既丢了形象又失了面子;吃,饿……
谭嘉栀斜眼看她,笑道:“吃啊,看着能饱?”
詹箐当她是鼓励,心一横,吃的风卷残云。谭嘉木心里却是一凉,詹箐这表现,难道是彻底不把她当男人看了?
正想着,电话声响起。谭嘉木循声看去,屏幕上干干净净的两个字:何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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