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识
余丽秀怀有身孕已有二月，没什么别的反应，也就是喜欢睡觉，这天还不算特别热，但躺到床上就会觉得底下烘烘的，看丈夫不在家，就偷摸着开了风扇。
顾明办完事儿回来，听到屋里风扇吱呀作响，悄悄进门，妻子露着肚子睡觉，估计睡的不舒服，眉头紧皱。顾明上前一步时，她刚好翻了个身儿。
顾明按了风扇开关，给妻子盖上一条小毯子，拿过扇子坐在妻子旁边给她扇，看着妻子眉头平下来，才放心了。
门口传出敲门声，不大，却清楚。
顾明瞅了眼妻子，几乎是踮着脚去开了门，门外向南站在奶奶旁边，笑的开心，
“妈，向南？快进来。”
“叔叔，我小婶儿呢？”
他指指里面，眼里都是柔情无奈：“睡觉呢。”
关紧主卧的门，在茶几上放了两杯温水，又继续说：“自从怀孕后，这觉就不想停。”
向南听着他的话，弯着眼睛喝了口水：“那小叔也没想着去看看我和奶奶？一定是不爱我们了。”
“我，冤枉啊。”他故意指着向南，“妈，他可不得了了。”
向南奶奶也只是笑。
屋里传出来脚步声，继而门被打开，丽秀走出来，还没说话，就先笑起来。
“妈，向南，你们来啦。”
“小婶儿。”向南向旁边挪了下，要给她让座，丽秀像是响起什么似的，又进了门。
“妈，前两天我们出去，正好看到卖衣服的，就想着给你们都买一件。”
伴着说话声的，是翻柜子找东西的声音，向南和顾明对视一眼，起身向前迎了迎。
丽秀拿了两件衣服出来。
“我们向南长大啦，长得也漂亮，我就想着给你添一件裙子。”边说边在向南身上比划了下，丽秀眉挑起来，满眼心疼，“向南太瘦了快，进屋试试去。”
向南没有推辞，拿了衣服进屋，丽秀看着门关上，笑着给婆婆拿另一件。
“妈，这件适合您。”是一件适合她们这个年龄的，又不俗气的一件衣服。
“好。”
向南打开门，走出来。
向南颇有些扭捏的站出来，她皮肤白净，就是太瘦，碎花裙在她身上竟显得宽大。
丽秀却说好看：“这青底小橙花裙，我就觉得向南穿最好看。”
“要是我生出个女孩儿，一定要像她姑姑漂亮。”
向南被小婶儿拉着靠近他们，裙摆飘动，向南打心底愉悦。
“妈，想吃什么，咱中午就在这吃。”
向南调皮的撇了下嘴，手拉着小婶儿小臂：“小婶儿，就在这吃顿中午饭吗？住两天不可以吗？”
顾明插嘴：“那我们还巴不得呢。”
向南拿着作业过来的，吃了饭就开始写作业，丽秀笑着调侃。
“是要当大学生的人。”
向南扶额：“我是想快点写完，就能留时间陪您了呀。”
丽秀被向南甜的心软，笑着朝厨房喊了句：“妈，真想让向南在这一直陪着我。”
正在陪着母亲刷碗的顾明安静了一瞬，心里想起来就应该让他们住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倒是外面的向南解了围：“小婶儿想我，那我就多来看看您呗。”
小婶儿“啧啧”了声，“行，当然可以。”
在厨房的顾明突然跑出来，拿了桌上的抽纸，又跑进厨房。
“妈，擦擦。”
闻言，向南跑过去，神色紧张：“奶奶。”
“怎么了啊？”丽秀走过去，顾明手里刚好拿着张带血的纸，“流鼻血了。”
“看你们，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紧张。”向南奶奶笑着擦了擦，确认止住血后，“看吧，没事，就是上火。”
向南呼口气：“奶奶，您别收拾了，你和我小叔婶婶聊聊天，让我来。”
奶奶不同意，执着于把剩下的东西收拾完，向南更执着，挤进了奶奶和水池的中间。
“好啦，现在让我来吧。”
“那好吧。”
向南又遇到了不会的题，在前面做了重点标记，想着回去问周北。
“向南。”
向南看过去，小婶儿正拿着橘子，递给她一个。
“下午咱们玩去吧？”
“去哪儿啊？”
余丽秀想了想，“要不，你选择？”
“去书店？”
余丽秀：“书店？”
向南摇头：“我也不知道了。”
她和别人不一样，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酷爱聚在一起，找个地方玩上一天，可她自从父母去世后，就没有去过什么地方了。
相对来说，除了周北，她几乎没有朋友。
“丽秀，你该睡了吧？”
余丽秀看向顾明，再看看时间。
“那向南，我先睡会儿，等我醒了咱们再出去好吗？”
向南当然没意见。
“向南要休息会儿吗？”
向南摇头，回头和奶奶说了句。
“奶奶，你先睡，我写完题后去午睡。”
“好。”
作业不怎么多，向南估摸着时间，在他们醒来前写完，扭着脖子伸了个懒腰。
翻了翻写满的题，就那两道题，问了周北就算完成了。
先出来的是顾明，打着哈欠惊讶的看向南，“写了一中午？没睡？”
“没有。”
“我把作业写完了。”
顾明嘻嘻的笑：“有我年轻的样子。”
里面传出丽秀的声音：“别吹了，还不知道你？”
顾明：“你给我个面子，不成吗？”
丽秀刚睡醒的声音嗡嗡：“我想想。”
向南：“我觉得成。”
顾明欲哭无泪。
向南奶奶出门，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个人，问了句怎么了。
向南抢先回答：“我小叔在向我小婶儿讨面子。”
顾明：好了，这个面子我要不要吧。
丽秀走出来，递给向南一件薄外套：“外面天冷，穿上，咱们出去转转。”说完看了顾明一眼。
“得嘞。”
顾明不甘示弱：“妈，你穿我的。”
他们并行去了最近的一个公园，穿着外套出来是对的，公园广阔，刮风的时候几乎无人幸免。
顾明牵着妻子，让她尽量少着风。但这样一来就阻止了她拉着向南。
心里不爽，就吵了他两句。
“我没那么矫情！”
顾明：……
“你以前不这样的……”
丽秀笑着，一手拉住向南，一手扶着婆婆，唯独把顾明扔到后面，飞快的往前走。
周北见到了孟柳，到了新学校，她变化了不少，头发扎起来，发尾微卷，估计是处理过的。
孟柳穿着那身裙子出现，立在周北面前，把他的道挡住。
周北心里说不出来的不得劲，越过她从旁边过去。
手被她拉住，周北心猛的沉了一下。
“怎么？不欢迎我啊？”
周北皱眉，指了指巷子：“这么长一条路，又不是我家的，哪有不欢迎一说啊？”
“您想进就进去呗。”
孟柳仰起头看他，手指怼了怼他的心口：“我说的是……你这里不欢迎我，是么？”
“我想知道的是，你这里我想进就能进去是吗？”
周北：“我才初中。”
孟柳不服气：“怎么了？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哪管时间了？”
周北急切的想离开这，也开始后悔要去找王小胖的想法了。
他脚步挪了挪，挪到最边，不耐烦的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来，你请，反正别挡我路就行。”
“周北！”
“什么？”
“我喜欢你。”
周北愣住，他知道，她说过的，可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孟柳。”
周北站好，认认真真的看着她，孟柳期待的看着他，那双眼睛离不开他。
“你为什么不明白？我不喜欢你，我觉得我对你表达清楚了。”
“我可以等。”
周北觉得她不可理喻：“等什么？等我喜欢上你？你现在太不冷静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你在说喜欢我，喜欢我这个混小子。”
孟柳皱眉，那双眼睛生生的变红：“谁说你混小子？我从来都不觉得。”
周北点头，像是在感谢她，但嘴里的话仍然冷冷的：“孟柳，你适合更好的人，你长大了就明白了。我还有事。”
周北紧挨着墙出去，想着不能出现在这巷子里了，得躲一段时间。
嗯……
孟柳甩甩卷曲的发尾，看着自己身上漂亮的裙子，多好看也觉得不好看了，只觉得自己是个小丑。
孟柳呼口气，把眼泪使劲憋回去，看着周北的的背影。
许久。
周北拽着王小胖偷摸着从另一边回去，王小胖以为是他爸又要揍他，就开他的玩笑。
“你在这，我去给你探探风。”
周北捂住他的嘴：“算了，不用了。”
王小胖发现他的目光落在巷子里，看起来不是他爸。
“你见孟柳了？”
“啊？没有？”
“没有？你胡说。”
王小胖大大方方的从角落里出来：“出来吧，放心，按她的性格，不可能在这等你的。”
周北松了口气。
“她又跟你表白了？”
周北抿唇，不说话。
“那就是了。”
周北想踢他：”你还说，要不是想去找你，我能这么狼狈？”
“狼狈个屁啊，被小姑娘喜欢这不好事？你怎么反倒排斥成这样。”
周北不想解释：“我不喜欢她。”
王小胖：！
“孟柳，她是孟柳啊，你们以前玩多好啊？你小时候不挺照顾她吗？”
周北：“要么说我是浑小子，谁知道啊，我小时候就是单纯的有架就打。”
“啧啧。”
“？”
“果真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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