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识
向南回到大伯家，大伯家简直是像是被翻了一样，院子里的桌子凳子倒一地，那些垃圾从伯母屋里开始蔓延，直至门口。
奶奶皱着眉，想去大伯屋里看一下，被向南拦住。
“奶奶，您去休息，我去看看。”
奶奶执意：“我去看看。”
屋里乱糟糟的，顾强坐在沙发上，大伯母则坐在床边，奶奶皱着眉敲门。
“妈。”顾强站起来。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看看这屋子……”
大伯母身子侧到旁边不说话，硬是生着顾强的气。
向南在门口看看他们，也不好说话，只好自己开始从屋子里收拾，东西很杂，七零八落的扔在地上，向南都能想象出来他们扔东西的画面。
“哎……”
她站直身子，听着奶奶在劝说他们，自己就有点累。把最后一堆垃圾扔掉，向南站在屋子门口。看着奶奶欲说还休。
奶奶停下来，看向南。
“想吃什么？下午就要开学了，给你做点想吃的。”
向南最后也没想出吃什么，只是跟在奶奶后面，她去哪儿，自己都跟着。
“向南，去给奶奶接盆水。”
“好。”
向南拿着小盆，在旁边给奶奶接水，看着奶奶把面倒到里面，向南把水加里面，奶奶就开始团面。
奶奶用手捂着胃的位置，表情不太好。向南一愣，接着奶奶扶着台子慢慢坐下去。
“伯父，大伯！！”
她喊的撕心裂肺，顾强飞快的跑出来。
——
医院，向南闻着消毒水的味道，皱着眉，两手紧紧抓着，心里有东西紧紧绷着。
抢救中的告示牌灭了，有医生走出来，表情不太好。
“病人家属。”
向南走上前去。
“我奶奶怎么了？”向南带着哭腔，很明显的不冷静。
“小孩儿？”医生有些惊讶，朝外看看。
顾强夫妻两个过来：“是我们，我是他儿子，您有什么话和我说。”
医生微愣：“行，借一步说话。”
“医生……”
医生向向南点下头，仍然跟着顾强两个到了一个地方。
向南心里隐隐不安。
顾明和余丽秀赶过来，看到向南后呼了口气，脚下方才放缓脚步。
“向南，奶奶怎么样了？”
向南指指手术室：“现在稳定了，可就是不知道什么情况。”
“大伯呢？”
“被医生叫走了。”
向南突然哭出来：“婶婶儿，我奶奶是不是有事儿啊？为什么医生不告诉我啊？”
丽秀给她擦眼泪，可明显底气不足：“因为还需要缴费，说的话带着术语，你是小孩子医生怕你有些不明白。”
“是吗？”
顾明笑起来，语气刻意的轻松：“那当然了。”
“好吧。”
向南奶奶转入病房，脸色很苍白，向南从她躺到床上就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动弹。
顾强回来，看到弟弟后紧皱了眉，顾明心里一阵不安，拿着借口和顾强走出去。
片刻后，顾明红着眼回来。
还好向南暂无察觉，只是因为奶奶醒过来感到万分高兴。
“妈。”
顾强和顾明跟着妻子围上去。
奶奶眼睛还有些模糊，看到身边的人后才笑起来，还有些疑惑。
“我这是怎么了？”
向南听到奶奶的声音，心里的那根弦断了，哭起来。
“奶奶，你快吓死我了。”
奶奶向来疼爱她，见她哭，就宠溺的摸着她的头：“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就是一时晕了，没事啊。”
向南笑着点头。
“本来还想给你做顿饭呢，下午就要上学去了。”
向南摇着头：“奶奶，没事，我陪着你。”
“我想在这陪着您。”
“这怎么行？我这这么多人呢，你得回去上课。”
“奶奶……让我留在这吧。”
奶奶摇着头，固执的推她走。
最后，是向南打了电话和老余请了假，假期为三天，听说奶奶要一直住院，她想在这看着。
本来丽秀不同意，觉得没什么事，不想让她耽误学习，后来顾明把她叫走后，再回来她就改变了自己的决定。
向南始终不敢进病房，只敢在门口看着奶奶，奶奶和同病房的人聊天，聊的开心时会大声笑出来，笑意蔓延出来，坐在门边看书的向南嘴角也微微扬起。
晚上，她熟知奶奶的睡眠，在这两天居然睡的很好，晚上从不夜醒，就和大伯小叔商量，自己在这招呼奶奶，他们不让，就妥协一人在外面看着，向南则在里面照顾她，晚上不睡觉，享受能一晚陪着奶奶的短暂时光。
向南当然开心。
和向南奶奶同病房的人，有时从外面出来，再进去时看到这个小姑娘，就有些疑惑。向南“嘘”一声，希望来人别告诉奶奶。
结果如她所愿。
向南奶奶从不知道自己的孙女一直在外面陪着自己。
请假期限到了，丽秀催促她快点上学去，向南在这偶得两天，已经知足，所以，乖乖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报告。”
“进。”
老余正端着水杯和隔壁班老师聊天，随意应了声。
进来的是顾向南。
老余瞬间眉笑眼开，“过来了？”
向南有些莫名其妙，递上去请假条：“老师。”
“行。”
老余接过，在一张纸上画了勾，然后对旁边站着的老师说了句：“这就是我们班顾向南，这回考试的第一。”
那老师上下看了眼向南：“新生？”
“嗯。”
“不错。”
那老师还开玩笑：“要不，来我们班儿吧？”
老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向南红着耳朵进了班级，班里上着数学课。
“报告。”
班级里紧张起来，看到来人后，又松懈下来。
数学老师正发愁，看到向南后急忙让她进来，看着向南坐到座位上，又开始他的演讲。
“顾向南，之前在哪上学？”
向南愣了愣，正在想着要不要站起来回答，数学老师就又继续说。
“这次很不错，班级第一，和周北愣是拉开点距离。”
闻言，周北饶有兴趣的看向向南，开始猜测她会不会先发现了自己的成绩，不好意思就回家躲了几天？
向南的脸猛的红起来，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数学老师笑，在黑板上迅速抄了道题。
“顾向南同学，来做做这道题。”
向南：“？”
她心里轻松一阵紧张一阵，这道题周北恰巧给她讲过，同样的类型，周北讲的时候很认真，恰巧她又知道整合，这些类型她早就熟知于心。
不到几分钟，就做完了，并且得到老师的夸赞。
“这道题不错，是你自己的思路吗？”
周北心里像是被扔进去一个还转着圈圈的硬币，转的他心慌。
向南回答：“这道题是周北同学教给我的，嗯……同样的类型。”
周北同学。
周北低着头笑起来，听的旁边的索文州鸡皮疙瘩一身。
“好，不错啊，坐下。”
数学老师带头鼓掌，接着是周北特别嚣张的鼓掌。
索文州被他带起来，鼓了两声后，突然发觉不妥：“你什么时候教给她的？”
周北思考状：”我想想。”
索文州：“嗯。”
周北：“上周二中午？”
周北摇摇头：“应该是上周三？”
“不对，周三晚上？”
索文州吸了口气：“晚上？不是，你平常不都和我在一起吗？”
无辜周北：“对啊，除了你就是她啊。”
“我靠……”
成绩单公布时，排在第一位的新生的成绩让人咂舌，几乎满分。
第二名就是周北，周北可对成绩不太关注，前面围了一堆人，自己也坐在向南旁边，准确的说，是坐在向南桌子上。
向南差点炸毛。
“你坐哪不好，坐我桌子上？”
“对不起。”
周北嘴上道了歉，屁股仍旧坐在那，向南向后靠靠，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周北：“……”
“你挺厉害啊。”
向南听出来他语气的情绪，试探性的问了句：“你崇拜我？”
当初那个软糯的女孩子现在对他开着玩笑，周北心里愉悦，弯着嘴角笑。
“嗯，崇拜。”
幼时自己的小英雄崇拜自己啊，谁听了不心动？
坐在自己座位的索文州坐的不太安稳，看着那边正玩笑着的两人，扶额思考。
周北以前有这个玩伴吗？好像没有，更没和自己讲过。上回问的时候他也没好好回答。
啧啧……
女大不中留，不，儿大不中留。
周北突然朝他看过来，索文州一怔，才发现自己盯着他们看了许久，目光炯炯像个神经病，更像个变态。
朝他们比了个手势，“不好意思，打扰了。“
周北给他翻了个白眼。
索文州这次考的不理想，尤其是看到拿到眼熟的题，他们两个做对了，但是自己却没有。
一阵孤独感油然而生是怎么回事？
周北拍拍他：“怎么了？”
索文州化孤独变愤怒，指着那道题：“过来，看看，这道题，眼熟么？”
周北凑近，仔细看了看：“眼熟。”
“是我教给向南的题型，但是纯属巧合，我根本不知道真有这题。”
索文州叹口气：“行吧。”
再叹口气：“其实我挺伤心的。”
“伤心什么？”
本来以为索文州要煽情一番，结果。
“你不爱我了。”
“变心了。”
“你把你放在我身上的心……转移了！”
周北捂住他的嘴，不好意思的看看周围愕然的眼神：“不好意思，别听他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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