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君轻歌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夹杂着难耐,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般,动作也越来越得寸进尺,她觉得有些不妙,慌忙叫道:“南宫瑾!看清楚我是谁!”
“本王知道你是谁。”南宫瑾哑着声音,摩挲着她耳边湿淋淋的鬓发,“歌儿……”
杂乱的细雨中,天穹中划过一道闪电,轰鸣声炸开一道天光,君轻歌终于看清楚南宫瑾此时的模样。
他面露潮红,薄唇微张,透着沉重的呼吸,样子看上去很不对劲。
呼吸交缠间,他的气息喷吐在她身上,带来一股奇异的馨香,甜腻中透着些许花香,让她也有了一息的晕眩,随之有异常的燥热从她的身体中涌现,令她四肢酥软。
她心跳猛然一滞,瞬间明白了一切,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窟。
南宫瑾被人下药了。
君轻歌顿时惊觉大事不妙。
她曾经在学习医术的时候,研读过一些边塞秘闻,里面记载北越有一种秘药名叫极乐散,有极强的催情作用,但它的玄妙之处在于服下之后,药效不会立刻发作,要用特定的药引诱发药性,才能让人沉沦肉欲。
这极乐散定是那北狄公主下在给南宫瑾的那杯酒中的,只是不知为何药效现在就发作了。
糟了,是她的血!她的血极为特殊,南宫瑾刚才沾染了她的血,提前诱发了药效!
这极乐散药效极大,她仅仅只是嗅到了些极乐散的气息,就受到了影响,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南宫瑾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抱着她又亲又啃,用他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拼死纠缠着她,誓不罢休,她已然再无力气反抗挣扎。
明明畏惧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但不知为何,她的惊慌失措却渐渐平息,脑中的思绪开始飘远,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与南宫瑾少有的温情时光。
虽然他一开始对她很坏,但后面好了很多,最近两个人的关系也好转起来,南宫瑾对她不似往日那样无动于衷,而她对南宫瑾亦有好感。
她已经喜欢上了南宫瑾,她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他的人,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就给了他吧。
想到这里,她低低一叹,逐渐放弃了抵抗。身上的男人像是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狠狠咬住了她的唇,要将她拆吃入腹。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凌乱不堪,她的理智也已经消弭殆尽,只剩下热火沉沦。
然而下一刻,耳边又起雷声,让她的思绪倏然清明,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鸣般激烈,混着沉闷的雨声在耳边震荡。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被他夺了清白!
她盼望的是两情相悦,是举案齐眉,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不是这样的狼狈。
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在一片狂乱的黑暗中,拼死守住了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谁……
随便什么人都行……
来救救她。
————
木念雨从来没觉得那么轻松过。
这副身体年纪是大了些,但好歹能走能跳,比起自己原来那副只能常年躺在病床上的真身强多了。
她好不容易忽悠走了监视她的宫人,当然不可能乖乖留在原地。
她扯下笨重的头冠,哼着小调,在重重曲折的回廊里来回溜达,惬意地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自由时光。
只不过天公不作美,一阵雷声轰鸣过后,很快雨就落了下来。
木念雨哀叹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
她本想沿着檐下穿行,先回自己的慈宁宫,只不过走到半路,她开始觉得不对。楼宇间一片寂静,一个宫人也无,而脚下的路也越来越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皇宫太大,如今又四下尽暗,风雨不止。她老眼昏花,辨识不清方向,只是大概知道此处离此前举行宴会的地方并不远。
雨越下越大,嘈杂的雨声中,她隐约听见里面掺杂了一些异常,像是裂帛的声音和女子的鸣泣。
似乎是有男人在强迫女人行那种事,在杂乱昏暗的雨夜里显得突兀且心惊。
木念雨心中一凛,连忙寻着声音的方向摸了过去。
这次宫宴散得匆忙,她猜想也许是某个宗室贵族趁乱滞留宫中,想要强迫宫女。
事发突然,她来不及思考更多,只想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只是到底还顾忌着自己的人设,她没有贸然出头,而是轻手轻脚地摸到一颗茂密的大树之后,小心掩好。
借着微弱的天光,透过重重雨幕,她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能依稀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男人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对她实施暴行。
木念雨傻眼了,她没想到古代世界能黑暗到这种程度,竟然真的有这种事情发生。
胸中有怒气倏然窜起,她刚想上前怒喝制止,却蓦地发现两人的衣着打扮有些眼熟,和某些记忆重合在了一起,脚步不由得一顿。
是君轻歌和南宫瑾。
脑中得出的答案让木念雨的心霎时冻住,往下沉了又沉。
昏暗的黑夜中,耳边的雨声变得模糊不清,雷鸣也骤然而止,一切都好像寂静了。
一时间,诧异,心虚,愤怒,惊惶……种种情绪交织在木念雨的心中,她用手抹了抹湿淋淋的脸,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一切不是梦。
剧情……又开始了。
她想开口喊些什么,可唇齿翕合半天,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犹豫了。
她的大脑不自觉地飞速转动,开始权衡利弊,全然忽略了自己不久之前还在纠结要放弃任务,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真到了该抉择的时候,自然是选对自己有利的选项。
她之前就已经猜到他们两个之前应该还没有发生关系,毕竟系统显示的好感度不会作假,若是两个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好感度早就变化了。
也就是说,如果两个人之间真的发生了关系,她的任务进度肯定能前进一大截,对她这个任务者来说,无疑是有利的。
可从今往后,君轻歌就只能彻底跟南宫瑾绑在一起了,虽说对于现代人来说,失去贞洁也不算什么大事,但这里毕竟是个古代封建世界,更何况又是强行行事,影响不可谓不大。
木念雨的神色闪动了一下。
她虽然有些愧疚,但帮君轻歌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是百害而无一利。抛开系统惩罚不说,她之前就已经在哈赤塔娅的事情上犹豫过,可剧情反而变本加厉了起来,若是她现在又插手,说不定只能火上浇油。
再说他们两个好感度都要过半了,彼此间也算是两情相悦,发生关系只能叫求仁得仁,说不定人家心底都是乐意的,她去插一脚干嘛,没事找事吗?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木念雨把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轮番在脑中滚了又滚,试图说服自己冷眼旁观的合理性。
她刚才没有现身,现在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抽身离开还来得及。
她郁郁地收回目光,狠下心来后退了半步,正欲离去。
就在这时,君轻歌的襦裙被彻底撕烂,上面的流苏小饰散落一地,其中一颗珠子滚到了她的脚下,发出伶仃的响动。
木念雨停了下来。
她低头盯着地上的那颗珠子,那颗滚动的珠子仿佛在她心里撞击,并炸出了花。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寻了回去。
滂沱细雨中,她看到君轻歌的脸上透着绝望,空洞的双瞳虚虚地望向天际,嘴巴一张一合。
木念雨瞳孔一缩,她似乎明白了君轻歌在说什么。
她说的是:
“……救救我。”
她心中那些虚假的心理建设全部崩塌,内心的真实声音开始不断涌现。
她的确想活,却也不甘心用别人的苦难来换取自己生存的机会。
她当然知道牺牲这些纸片人,她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甚至因为他们是纸片人,她可以说服自己摆脱害人的罪恶感。
但她做不到。
即便他们都是纸片人,可他们会笑会哭,对她而言就是活生生的生命。
她无法眼睁睁地看到这种事情在眼前发生,而坐视不理。
没有再思考其他,她的脚步已经动了起来,她一步一步走进了漫天雨幕,走得坚定而沉稳。
去tm的任务!她不干了!
去救一个正在呼救的生命,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都是你们逼我的。”她拎着笨重的头冠,咬牙切齿地咒骂系统和剧情,“我也不想的,都是你们逼我。”
总之一切都无所谓了,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下君轻歌。她颤抖地举起头冠,用尽力气狠狠地砸向南宫瑾的后脑。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君轻歌颤了颤,整个人呆愣得如同一句石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南宫瑾的身下挣扎爬出。
风声渐起,天雨乍落,飞洒的雨幕中,她抬起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人站在雨中。
明明像鬼一样。
却是她眼中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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