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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江南岸(五)


萧邦将萧容口述的火/药配方誊抄下来呈到元和帝案前,元和帝大悦,赏了萧邦不少奇珍异宝,赏赐送到萧府时萧容对着单据合计了下,抵消三个月的罚俸和修缮冶油司的经费竟还剩下不少,心道皇帝这是明罚暗赏。

        有了元和帝的口谕,萧容进出工部更加方便,还有不到半月她就要进宫与传说中的混世公主见面,礼物自然必不可少。

        她将自己设计的礼物图纸交与萧邦,由他命工匠做好,今日是交付日期,萧容早早来到工部检验成品,满意地点点头。

        “你就是父皇口中工部侍郎的女儿?”邵悦初次见她时,歪着脑袋脆生生道。

        “臣女萧容,见过公主。”见邵悦好奇地盯着她手中的六色立方体瞧,她解释道:“这个叫三阶魔方,是萧容赠与公主殿下的见面礼物,还望殿下笑纳。”

        “这个魔……魔方是你亲手做的?”

        “回殿下,是的。”

        贴身宫女接过魔方递到邵悦跟前,萧容趁着邵悦把玩的空档微微抬眼,也终于见识到这位现实年龄长她两岁的混世魔王的庐山面目。

        小孩儿比她高一点,生得粉雕玉琢,肉嘟嘟的脸让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摸。萧容想起前世兼职家教时教过的孩子,也跟邵悦差不多大,他们捏着她的衣角甜甜地叫她姐姐,可爱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好大胆子,竟敢直视本公主!”邵悦把玩着魔方,不经意瞥见发愣看她的萧容,怒目。

        萧容心下微晒,怪不得这孩子被称为“混世魔王”,装腔作势的本领的确很有一套,她憋着笑低下头,一本正经回道:“萧容仰慕殿下许久,今日慕名而来,有幸一睹殿下芳容,不禁看痴了,还望公主殿恕罪!”

        邵悦的嘴角微微翘起,又被她努力压下,看上去嘚瑟极了。

        她摆摆手道:“念你初来乍到,又是初犯,便恕你无罪吧。”

        “那……”萧容试探着看她:“那臣女教公主殿下耍魔方吧。”她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魔方将顺序打乱,而后快速复原。

        邵悦看得眼花缭乱,就连身侧年纪稍长的婢女也瞪大眼,好奇地盯着萧容用灵活的手指翻转魔方。

        “破解魔方是有诀窍的。”萧容演示完毕,道。

        邵悦被调动兴趣已有些心急,拉着萧容小跑进寝宫,支走婢女后迫不及待道:“你快些教本殿下玩!”

        萧容道:“请殿下先记住以下口诀:上右下右逆左顺;上左顺下逆下;上左下左上左左下左左;上左上左上右下右下右。有些绕口,殿下慢慢记。”

        她的话刚落,邵悦只默读了两遍就背了下来。

        萧容暗叹一声聪慧,便开始逐字解释每句口诀的含义:“殿下先理解几个术语,”她将立方体正对着邵悦,“面向您的面叫前面,朝天的叫顶面,贴着桌子的叫底面……公主不必记住每一面的具体颜色,只需记住它们的位置。”

        邵悦点头如捣蒜。

        “试试交换顶面相邻两个顶点小方块的位置,先转出十字,而后将角块归位。”她拆分步骤为邵悦示范一遍,又将魔方顺序打乱。

        邵悦默念口诀试了几遍,在萧容的引导下循序渐进,慢慢摸索。

        “你真厉害,父皇说你有双巧手,果然不假!”不知不觉夕阳西下,邵悦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漫天的红霞,眼睛灿如星辰。

        “殿下谬赞了。”萧容只是将前人积攒的智慧运用到这个时空里,得到古人的夸赞,她心中生喜悦的同时又有点小羞愧。

        “你以后还会给本殿下带小礼物吗?”临别前,邵悦抓着萧容的袖口,依依不舍。

        “会的。”萧容当她小孩子心性,温声哄道。

        “那你以后要常来找我玩!”这次,她绽出一抹满足的笑容,也没有再称“本殿下”。

        西风偏冷,吹落殿门口几片残叶。

        “殿下快些进屋吧,莫要着凉了。”萧容勾起嘴角,踮起脚尖将垂落邵悦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

        一来二去,萧容很快跟邵悦熟识,元和帝听闻左右禀报后啧啧称奇,暗叹这萧家小女确有几分能耐,竟将宫中最淘气的小公主哄得服服帖帖。

        萧容待邵悦就像过去对自己的学生一般,她会将前世从美妆博主那学来的技巧用到实处,为邵悦编织漂亮的头发,也会请工匠用木块做出益智拼图,自己亲手上色晾晒,再带去给邵悦玩。

        拼图的图案有时是猫和老鼠里的汤姆与杰瑞,有时是hellokitty或哆啦a梦。

        带邵悦玩游戏时,萧容会将事先描摹出来的原图给邵悦看一遍,邵悦记住细节后便在拼图框里将打乱顺序的拼图还原,快则一两个时辰,慢则一个下午。

        邵悦还悄悄对萧容讲御膳房走水是因为皇帝生辰将至,她打算为元和帝做一碗长寿面,便支走御厨,将他们关在屋外。公主殿下的命令御膳房的伙计不敢不从,还未到皇帝跟前禀告,御膳房就起了火。

        萧容称赞邵悦孝心可嘉的同时不忘教导她远离火源,她望向远处御花园里幽深的人工湖,想到前世新闻里报道过不少孩童溺水事件,还不忘加上句水深危险,公主以后少靠近湖泊。

        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逗得下朝赶来的元和帝哈哈大笑。

        天玄元和三十年,西北大旱,元和帝封工部侍郎萧邦为西北道行军总管,前往灾区分发粮饷,协助镇北王完成赈灾事宜。

        镇北王见萧邦懂得多,又将赈灾工作安排得有条不紊,生出爱才之心,彼时他已生反意,且筹谋已久,心想若事成之后萧邦肯归顺于他,便封他个工部尚书当当。

        萧邦从西北折返南都不过三月,镇北王兴兵南下,天玄国破。

        镇北王称帝后改国号开平,定都东邦,开始新一轮的肃清和血洗,坑杀朝臣,迫害忠良,不少刚直的臣子自缢府中,也有旧臣为活命投靠新帝,在新帝眼皮底下苟延残喘。

        萧邦是直臣,国破之时他万念俱灰,白绫都准备好了,刚想随先帝而去时是萧容推门而入及时拉住他,用一句“小不忍则乱大谋”点醒了他。

        “大丈夫者,身在曹营心在汉,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萧邦瘫坐在地上,直愣愣望着萧容。

        “你若离去,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该如何自处?你即去也,我们便陪你共赴黄泉!”林淑跪在他腿边声嘶力竭。

        本以为拿着家庭温馨剧本到头来变成卧薪尝胆、如履薄冰的宫斗权谋,横生的变故令萧容猝不及防。

        萧邦脸上的愁绪日复一日,鬓角白发骤生,偶尔夜深,府上会进来几个身着斗篷的不明人士,在书房中与萧邦聊到五更天才离去,萧容大致猜得到他们在密谋复国事宜,心底忧虑更甚,她时不时劝萧邦出入小心些,莫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邵悦再次见到萧容已是四年之后,某日封旭以带她去城郊寺庙上香祈福为由,让她与萧家父女会面。

        邵悦其实是憎恶萧邦的,听闻萧邦在天玄国破后效忠新帝,现今位及工部尚书,对这等卖国求荣的奸臣她自是没有好脸色,虽记得萧容的好,却抵不过家破人亡的恨意强烈。

        萧邦借去林淑娘家探亲为缘由接触封旭——先皇后母族放在朝堂的暗桩。

        封旭与萧邦在里屋密谈,邵悦与萧容在院内相看两厌,半天不说一句话。

        “公主殿下听过忍辱负重的故事吗,传闻古时有吴越两国……”萧容为邵悦斟水,将水杯推到她跟前,慢慢讲述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典故。

        邵越听罢冷嗤:“这便是你们苟且偷生的理由?”

        萧容单膝跪地,握住邵悦的手像个骑士:“殿下,父亲与臣女愿为兵戎,身先士卒,为殿下披荆斩棘。”一边心叹人的适应力可真强,几年前她还对古时的跪拜之礼不屑一顾,如今跪得那叫一个顺溜。

        新帝是个穷兵黩武的暴君,国未定就满城抓壮丁欲举兵南下,兴起新一轮战争,元和帝于她有恩,在男尊女卑的时代能许她自由她亦感激涕零,而她的父亲萧邦一心复国,她思衬许久,决定协助父亲,就当是……报这个时代他的养育之恩。

        邵悦的脸色缓和一些,别扭着让萧容起身。

        彼时邵悦不知,让一个随遇而安不愿挑起事端的风险厌恶者作出让步是何等艰难,那时邵悦只当萧容忠君,而萧容也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表忠心的话语,竟被邵越记了一辈子。

        萧邦与萧容离去后,封旭问邵悦萧容与你说了什么,邵悦沉默半晌,问:“萧家忠良否?”

        封旭抚须点头,又道:“可殿下需记着,为君者,切不可被臣子左右心绪。”暗衬萧容果不负早慧之名,竟让一个时辰前还满怀怨怼的公主殿下轻而易举原谅她。

        同一时刻,济府书房。

        “一个时辰前,萧邦携女萧容与封旭见面。”公孙望捏着密信,面无表情道:“更有趣的是,百越之地的部族似有调兵之嫌”。

        “外戚党羽要抢先我们一步开始行动了吗?”邵兴挑眉。

        “没有资本,再努力也翻不起水花。”济慈望着窗外杨柳畔抚琴的济夫人微微出神。

        “为何?”邵兴不明所以,“听闻百越人骁勇善战,男女妇孺皆是真勇士,何况……先皇后原为百越公主,嫁与先皇时双方签订和平盟约,此番先皇后于宫变中菀逝,百越蠢蠢欲动,镇北王那老贼急于出兵百越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作战最重要的是什么?”济慈问道。

        “兵器、粮草,铠甲……坐骑,可是百越自古贫瘠荒芜,产不出这些东西?”

        济慈淡淡道:“这不是主要原因,产不出也可以从别处寻得。”

        “可他们没有渠道!”邵兴像是明白了什么,“哪怕萧邦擢升工部尚书,可镇北王到底防着他,原本归工部掌管的军械司被分给兵部,萧邦无处下手,因此双方开战,面对镇北军浩浩荡荡的车骑辎重,百越人即便空有一身蛮力也杯水车薪!”

        济慈点点头,慈爱的目光里夹着赞赏:“那殿下觉得萧邦此番是?”

        邵兴笑了笑,胸有成竹道:“萧邦手无寸兵,百越又按捺不住,此番南下,他必然是要封旭劝百越那边暂且忍耐,等时机到了再做安排。”

        眼见复国之计受阻,用过晚膳,萧邦郁闷地坐在案前自斟自饮。

        萧容推门而入时,问了萧邦相同的问题——作战最重要的是什么?

        “粮草武器,可为父已被新帝削了权责,再接触不到这些。”思及此他愈发苦闷,又灌了口酒。

        “父亲错了,作战最重要的,不是武器,是军心。”

        萧容斟酌措辞,道:“百越在缺乏武器的前提下仍能抵御外辱,在朝代更迭中固守版图,屹立不倒的原因是什么?”

        萧邦抬眼看她。

        “是全民皆兵,是男女老少一条心!是因为他们每个人想的都是如何保家卫国,如何与这片土地共存亡,所以即使武器上落后些,可融入血脉里的家国魂、爱国心还在。”

        “而镇北王……父亲你且看着,镇北王广建宫殿、强征壮丁的行径早已惹得民怨四起,超不过五年他就会彻底失了民心,而那个时候就是我们行动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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