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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东邦事(五)


萧容脸上的薄红更深了些,支着下巴瞅着韦萱儿:“当然,等萧容攒够银子就去开连锁,开遍大江南北,涵盖各地美食珍馐!”

        “有勇气,”韦萱儿的醉意似乎更甚,她激昂地一拍桌子,碗中酒水洒了出来,“到时候算本公主一份!”

        “那感情好,臣女在此先谢过公主!”她朝韦萱儿抱拳。

        两人你来我往说道个不停,已近晌午,暖阳顺着半阖的镂空窗户照到案前,萧容往外一瞧,底下街道的行人渐渐多起来。

        “哎呀!与你聊得这般投机竟忘了时辰,可不能被父皇母后发现本公主私自出宫!”她摇摇晃晃想站起身,脚绊到木椅一个踉跄栽在桌前,萧容虚扶了她一把。

        “改天再找你喝酒!”韦萱儿朝她摆摆手直起身,扶着木梯扶手一晃一停下了楼。

        错身而过的刹那,两人眼中哪有什么醉意,分明一片清明。

        韦萱儿勾起嘴角,若非怀揣目的她又怎会与当街下了她面子、今日又出言不逊的官员之女结交?

        她啊,生平可是最厌恶别人抢她风头,害她颜面尽失。

        也不枉她拉低姿态虚与委蛇,洪福儿拜托她刺探的事算是有些眉目。

        萧容坐在案前久久不动,末了她就着酒碗斟上一碗茶一饮而尽,早已凉透的茶水非但没让她心下稍定,反而愈发心神不宁。

        这具身体还未成年,酒量也一般,若非她事先垫了点花生米,恐怕喝上两碗就得醉在桌前不省人事,反观韦萱儿四碗不倒还能装醉试探,可见其头脑清醒,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有邵悦作为前例,若韦萱儿真觉得与她有缘又聊得投机,断不会一口一个“本公主”,看人的眼神分明还是高高在上的,端着个架子戒备她。再者,韦萱儿三言两语引导她将矛头对准林酬勤,仿佛她女扮男装的告密者真是那礼部尚书一样。最后,韦萱儿还不忘刺探她是否有幕后主使,将醉云楼赚的钱用往何方云云。

        这位乐宁公主分明是受了某个人的指使刻意接近她的,这也说明她乃至萧邦都已引起背后之人怀疑,萧邦那边不好接触,便想从她这个半大的孩童身上探听一二。

        萧容有时候会想古人的脑子怎就这般精于算计,一个醉云楼的杂琐之事她都疲于应对,还要应付时不时从角落里钻出来的牛鬼蛇神,除此之外,还有隐藏于幕后的一缕缕窥探和一丝丝不怀好意……

        醉云楼里相逢一笑抿恩仇的戏码刚上演完,陈府别院一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才刚刚开始。

        春日午阳照在人身上暖得慌,洒在半大的姑娘身上勾勒出柔美动人的金灿灿轮廓,衬之以院内盛开的盆景和飞舞的彩蝶,两个孩童奔跑笑闹,活灵活现好似一幅画。

        一派春意盎然,陈悦也很应景地穿着件浅绿色裹胸长裙,外头披着条米白色绸菱披风,头发半束半松,她拿着把小剪子慢悠悠剪下一株植物叶子丢给脚边的奶牛猫。

        奶牛猫是陈悦从乡下来东邦那会养在身边的,调皮好动得很,这段时日与宋姨娘养的狸花猫好上了,整日厮混一处不见踪影。

        闻到熟悉的气味它伸出两爪迅速抱住那株叶子歪歪斜斜躺在地上,鼻尖轻轻嗅着,嘴巴微张,眼神迷离,与方才懒洋洋躺在地上晒太阳的模样“判若两猫”。

        那叶片叫大茴香,俗称猫薄荷,据萧容绘声绘色讲述猫类有舔毛的习惯,久而久之肠道累积不少毛球影响健康,而这猫薄荷功效如“猫界罂粟”,猫类可通过吞食猫薄荷催吐,清除体内猫毛。

        陈悦不免想到萧容养在醉云楼后厨专抓老鼠的黑猫,以及那日撞上韦萱儿坐骑的始末。

        彼时陈悦困于陈府,四下都是监视她的耳目,就连前往戏楼听戏也要受到掣肘,与韦萱儿阴差阳错相识的主意是萧容提出来的,起初萧容不愿她亲身冒险,是陈悦为了某个目的执意请求。

        萧容有个姐姐叫萧蔚,与陈悦同龄,那日陈悦前往戏楼佯装听戏,而萧蔚则扮成伙计的模样前往戏楼送饭,陈悦借着如厕的功夫与萧蔚互换身份行头,乔装成陈府的仆人去醉云楼打上一碗陈家主母最爱的鱼汤,而拦在陈府到醉云楼必经之路的余同早就截住真正的伙计,将他打昏在地。

        去戏楼听戏的小姐夫人若是饿了便会使唤仆人去一条街外的醉云楼拿些点心回来,戏楼里各式伙计进进出出实属家常便饭。而她们听戏时大多戴着帷幔遮面,陈悦与萧蔚年龄身段又相似,是以即便两人互换行头也无人发现身份。

        有时候为方便陈悦与封旭等人见面且躲过济慈的耳目,萧邦便让萧蔚帮衬一二,让二人在戏楼里互换身份。变成伙计的陈悦身上藏着猫薄荷,端着鱼汤过街时不远处的黑猫闻到味儿狂奔而来,撞翻伙计的鱼汤,“碰巧”韦萱儿策马而来,一猫一马二人撞在一处。

        围观者瞧见地上喝汤的黑猫也只当那猫儿闻到鱼腥味突然发疯,彼时陈悦一身的鱼腥味也掩盖了身上的猫薄荷气味,让人很难联想到是这猫薄荷作祟。

        按照计划即便那黑猫不来,众目睽睽之下也可说成是韦萱儿马速过快撞上伙计,总归不是陈悦的错,这时候肖厨子趁机登场解了二人的围,韦萱儿与她就算是认识了,肖厨子再送她几坛美酒聊表歉意,与她结交后“不小心”透露女扮男装的事实,与她打成一片,若是韦萱儿赏识她的手艺将她引荐到宫中再好不过。

        当然这只是萧容的美好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发生点意外在所难免,陈悦将计就计利用这次意外让韦萱儿当众打她一鞭,为她往后进宫埋下条件。也是老天帮她,这段时间济慈拖家带口去南边的边陲小城拜见岳父无暇顾及她,否则在济慈的严密监视下她的计划不可能进展顺利。

        退一万步即便陈悦最终不得不参加选秀,在第二个环节时她也会因为身上的疤痕被剔除出列;若是她能以宦者的身份进宫,那道疤痕完美地盖住她的胎记,内侍府也很难查出什么。

        说起来她还得感谢济慈,当她第二次身体发软并从郎中口中得知自己身中媚寒之毒那一刻,入宫为宦计划就有了雏形,郎中说她体寒,原本在十三四岁就该来的月事会往后推迟。

        陈悦不愿选秀进宫并且暗自合计一番,她将心中想法稍微透露给封旭,本以为他会以暴露身份为由全力制止,没想到封旭抚须大笑,夸她剑走偏锋且计划可行。

        封旭在内侍府有暗桩,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既然天时地利,那她就将济慈为她准备的路层层封死,毅然决然的、孤注一掷的用自己的方式进宫,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当然这些她并未告诉萧容,依照萧容那关心则乱的性子不阻止她铤而走险已是不错。

        思索间忽的听见院门外传来阵阵凶恶的狗叫,吓得本在地上吸薄荷的奶牛猫一溜烟躲到树后,宋姨娘的一双儿女更是吓得站起身,丢下手中拼图一左一右躲在陈悦身侧。

        陈悦心下一片平静,不用想就知道是陈鸾鸾来闹事了,在陈府只有这位刚及笄却还未嫁人的大小姐有这等闲心来寻她麻烦。

        她其实反感旁人靠她太近,转头看见两小孩儿湿漉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极了曾经的自己,她叹口气,任由两孩子抓着她的衣摆。

        其实宋姨娘将一双儿女送到她跟前的目的昭然若揭,陈夫人泼辣强势又善妒,宋姨娘能久居陈府不倒并为陈老爷诞下一双儿女,且在陈府风评不差,必定有过人之处,那便是眼光毒辣,也会笼络人心。

        长期以往陈夫人对她必然不满,而她左右逢源,通过与陈悦接触看出她并非传闻般痴傻可欺,反倒是刻意默默无闻缩小存在感,又将一双儿女送到陈悦跟前与她亲近。

        她在赌,赌陈悦入宫后能凭借相貌与心性位及妃嫔,光宗耀祖,作为与陈悦交好的姨娘,陈悦想必会对她照拂一二,到那时即便陈家主母容不下她,她也能有个庇护。

        可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陈悦根本不是陈悦,也不会走选秀这条路。

        陈悦推门而出时瞧见陈鸾鸾领着三两个粗使仆人站在她院门前,其中一个仆从手里牵着外院看门的大狼狗,那狗龇牙咧嘴的朝陈悦和两个小孩儿咆哮出声,露出一口带肉沫的大黄牙。

        邵悦瞥了那狗一眼半点不惧,面无表情看她:“晌午刚过各院都在午憩,你何故牵条狗来扰人清静,还这般吓唬你的弟妹。”她委实想不通陈鸾鸾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好似找她麻烦能给她带来快感似的,以前她在宫中虽然顽皮可也从没这般刁难人过。

        “先提前恭喜妹妹了!”陈鸾鸾绽出一抹笑容:“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姐姐牵条狗来妹妹这,自然是因为妹妹喜事将至!”

        陈悦蹙眉:“你什么意思?”

        “哎呀,妹妹难道还不知道吗?你马上啊,就要进宫为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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