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碰面
跟江美樱久违的碰面，姜楚楚着实没想到，还跟来了她的男朋友，顾承。
三年的时间过去了，这对情侣感情如胶似漆，在姜楚楚的面前肆无忌惮地卿卿我我，曾经在霍砚寻那里一口没吃过的狗粮，今天算是在这里管饱了。
顾承在最近的世锦赛拿了冠军，正在备战下一届的奥运会。
凭借着不输小鲜肉的脸蛋，值得赞颂的身材管理，在体育圈闯出了一番知名度，许多娱乐经纪公司也纷纷找上门来，都想跟他签下经纪合约，希望他有空的时候能在娱乐圈试试水。
“要不就签给你吧？咱们肥水不留外人田了！”江美樱颇有贤内助的模样。
“可以。”
顾承妇唱夫随，连连点头。
姜楚楚想了想自己那一头乱麻的云星娱乐，“那不行，我的公司现在还没跟上轨道，做什么都不专业，可别耽误顾承了。”
她转念一想，上次有了苏念可的名片，“我倒是有个非常好的建议，今心文化，从包装到宣传，专业程度国内首屈一指。”
江美樱有些担心，“可是，人家那一线公司能看得上我们家顾承吗？”
“我试试给你们引荐一下。”
“好！！”
这段时间的姜楚楚一直在操心公司的事情，上次小说版权的问题，不知不觉过去半个月，苏念可暂时还没消息，她有些按捺不住。
一回到家，就打开手机搜索霍砚寻未来的工作档期安排，除了商务代言，电视剧、电影一部都没有官宣，还在空白期，就连营销号都没有什么捕风捉影的计划。
姜楚楚暗暗松了口气，证明她还有机会。
这次打算借着给顾承引荐的机会，先在苏念可面前混个眼熟就行，还不能轻易暴露她想借着版权，跟人家今心文化这艘大船傍上关系。
可没想到，她在这边忙着找机会，想要版权的今心文化比她更着急。
路皓鸣发来微信：姐，那边联系我了（坏笑）。
姜楚楚：芜湖，怎么说。
特助随即发来约定的时间和地点。
三天后。
高尔夫球场——
借着初夏的晨光，空气里带着甜甜的香气。
姜楚楚穿着休闲服加短裙，自己一早开车到了跟苏念可约定的地方，城郊的高档高尔夫会所。
说起高尔夫，姜楚楚跟姜青然从小比到大，也没输过。
后来，在秋若莲的要求下，为人处事不能锋芒太露。
如何输球，如何在这种名利场自然的输球，是她一早就上过的课题。
所以，根本不担心。
她抱着手机进电梯，路上还在跟江美樱聊着，她男朋友经纪约引荐的事情。
姜楚楚微微扫了一眼按钮，发现3楼的按钮已经亮了。
刚才戴着帽子还在发微信的她，进电梯的时候，没注意到电梯的角落已经站着个人，她顺着眼角的余光望过去——抱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顿，是霍砚寻。
她的目光赶紧收回，拿着手机发微信的手，极其不自然地放了下去，全身僵硬。
这是他们三年来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大明星的变化不大，依然是反叛气质中混着少年感，还多了几分岁月带来的克制和稳重。
霍砚寻仍旧是出门标准三件套，墨镜、帽子和口罩，他两手揣着兜，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气势。
就算是把自己包成了这样，姜楚楚曾经待在他身边的那两三个月。
他霍砚寻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认识。
今天明明约的是苏念可，怎么霍砚寻也来了？
就算带着疑问，她没办法直接问霍砚寻，按道理来说，这算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霍砚寻一米八几的身高，在姜楚楚的身后杵着，就算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她仍然感觉到如芒在背，压迫感十足。
这就三层的电梯，怎么还不到……1，2……
姜楚楚抬头扫了一眼电梯显示屏幕——忽然，电梯间里一片漆黑。
“……？！”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但众所周知，姜楚楚本人很怕黑。
狭小密闭的空间里，还剩下一个活人，她非常熟悉的“活人”，霍砚寻。
在黑暗中，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霍砚寻恰巧往前，他想看看电梯里面有没有跟控制室联系的按钮。
黑暗中，两个人很自然地碰在了一起。
“呜……”姜楚楚有点委屈地，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这手感，当年她可是前前后后抓了两三个月，非常熟悉，很是安心。
“……”霍砚寻没有拒绝。
他打开手机上的电筒，仔细研究着，哪里才是sos紧急联系按钮。
这时，控制室通过电梯的喇叭，是球场工作人员的紧急回复，大概已经通过监控，看到了这里的情况。
“顾客您好，对不起，由于电梯故障，给您带来了不便。我们这边已经派人前来维修，请不要着急。”
姜楚楚还在担心受怕中，回不了神。
“好……好的。”
剩霍砚寻扯着嗓子，不知道应该朝着哪个方向回答了一句，估计是起来太早，嗓子还哑着。
“哐啷”
——轿厢突然毫无预警地下坠，吓得姜楚楚下意识抱紧了霍砚寻，手臂还环在了霍砚寻的脖子上。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姿势，顺手程度就像霍珍珠上身一样，异常熟练。
好在高尔夫会所的电梯总共三层，下落也只在那么一瞬间。
霍砚寻因为忽然的跌落，失去重心，倚靠靠在电梯间的墙壁上，脸上的墨镜也随之滑落，掉在地上。
姜楚楚一直吊着他，身体的重心不知不觉就像霍珍珠一样，地放在了他的身上。
同时，电梯间的应急故障灯终于亮了起来。
霎那间，四目相对。
“……”
“…………”
让姜楚楚回忆起三年前，跟霍砚寻回老家临北市那次。
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感觉，而这次，仍然像上次那样，她很自然地把霍砚寻当作庇护所。
有点，太理所应当了。
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她不是霍珍珠，清醒一点。
借着应急灯光，周围的环境感觉没那么可怕了。她赶紧松开手，非常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对、对不起。”
姜楚楚急忙道歉，是她失态了。
“马上来人了，别怕。”
她低着头，点了点，不敢再去看他。
在声音里听出，霍砚寻一反往常冷冰冰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没过两分钟，高尔夫会所的经理带着工程维修人员来了，电梯门打开，一切回到正常。
“谢谢你。”
与此同时，姜楚楚特意向霍砚寻表示感谢，至少有他，自己刚才没那么害怕了。
霍砚寻捡起了刚刚掉在地上的墨镜戴上，又回到之前全副武装的模样。
他点点头表示回应，这时却让她感觉，刚刚的那句“别怕”或许是她在黑暗中产生的错觉。
欸，冰山依然是这座冰山。
到了会所的休息区，姜楚楚一眼见到了苏念可，急忙上前自我介绍，“苏总您好，我是姜楚楚。”
苏念可了解过姜家，不知道这位千金小姐跟之前那位二世祖比起来，哪个更好相处，“您好。”
“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她看到霍砚寻跟在姜楚楚的后面，顺便问道。
“没有……”
“嗯。”霍砚寻却默认了。
“刚才被一起困在电梯里了。”姜楚楚无奈笑道，这又才解释，不算是见过面吧……
经过刚刚那么一出，高尔夫会所的经理急忙赔不是，苏念可是这里的常客，第一次碰见电梯出现故障的情况。
姜楚楚忙说自己没有受伤，不碍事。
霍砚寻懒洋洋地往苏念可的身边一坐，摘了口罩和墨镜，戴着帽子，没有说话。
他天生一副冷脸，不好惹，经理唯唯诺诺生怕得罪了老顾客。
这场球，经理直接做了免单处理。
几句寒暄之后，高尔夫正式开始。
初夏的薄雾已经散去，早上的太阳没有想象中那么炙热。电瓶车带着他们在草皮上转着，空气格外清新。
“楚楚，你也别苏总苏总那么喊我了，多生分，你就直接喊我姐，我认你这个妹妹了。”
一来二去，苏念可发现姜楚楚比之前那位姜总，好相处太多了，同样还是女生，自然想拉近距离。
“嗯嗯，好的姐！”姜楚楚求之不得，刚刚已经把顾承的事情给联系好了，她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霍砚寻坐在电瓶车的司机旁边，闭目养神，听到后面两个女生叽叽咋咋，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至于小说版权的事。
“楚楚，那本《灰烬中的鸢尾花》，姐姐我肯定一分钱也少不了你的。”苏念可发现这个妹妹的性格跟她投机，来之前还本想着压价的事情。
姜楚楚有些为难，“但是这本小说，我们公司一直打算自己做。”
一行人到达球场的第一个点位——
苏念可挥下第一杆。
轮到姜楚楚，苏念可看到这小女生架势十足，丝毫不怯场，“这样吧，要不你跟霍砚寻比赛？”
“比什么？”姜楚楚本来挥杆的手停下来，有些好奇。
“高尔夫，赢了就让你们云星娱乐在这次的电影里，搭伙进场？”
“输了怎么办？”
“输了只谈版权的事情……”苏念可单刀直入，十分爽快。
霍砚寻听了，冷冰冰的嘴角终于忍不住，“是不是有点草率？”
“那行。”
姜楚楚抢着回答，横竖她也没吃亏。虽然好几年没碰过高尔夫了，她还是有信心的。
下一秒，看到霍砚寻的大长腿一站，后槽牙收紧，手里的球杆仿佛不是球杆，是教训人的皮鞭……
姜楚楚后悔了，不，她没有信心。
“好球！！”
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划破初夏的天空，也划开了姜楚楚的心。
完了，这次入股搭伙的事情完了。
接下来，姜楚楚一边要应付苏念可的闲聊，一边要认真跟霍砚寻比赛，精神高度集中。
三个小时下来，从他霍砚寻挥第一杆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人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是怎么写来着。
幸好，她力挽狂澜，打得极其认真。
这场比赛霍砚寻没有赢，她也没有输，直接打了个平手。
不知道这种情况，苏念可怎么算——
“楚楚，立项会议的时间、地点，到时候我让助理通知你。”
“好的……”姜楚楚拖着半残的手臂，有些疲惫，还没反应过来。
立项会议？？
“那下次见了，姐。”她表面波澜不惊，心里的小人已经在高尔夫的草坪上打滚了。
“拜拜！！”
“……”
商务车接送，坐在苏念可旁边的霍砚寻微微动了一下嘴角，跟今天的“对手”算是告别。
车子开远后，苏念可回头看到了远处人还在原地蹦跶的姜楚楚，大概是因为太高兴了，问着旁边的霍砚寻，“怎么样？是她吗？”
“嗯，是她。”
霍砚寻戴着鸭舌帽，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额前的头发有些湿润，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比赛，脸颊带着些许绯红，透着阳光般的少年气息。
“我还以为你会放水呢？！”苏念可捏了把汗。
“我怎么没放……”
霍砚寻没好气地睁开眼，斜睨着看了一眼他的经纪人，似乎带着小孩子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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