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试镜
立项会议由苏念可牵头，在今心文化的会议室举行。
姜楚楚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好在路皓鸣之前有过综艺节目立项经验，当然要带着他一起。
之前她在杂志上见过的周惜存导演也在现场，担任这次电影的导演。
“久闻大名。”姜楚楚身为制片人之一，自然不会放过跟导演打好交道的机会。
“哪里哪里。”
周惜存比杂志照片上看起来亲切很多，皮肤黝黑，脸上笑起来，两边的笑涡很是明显。
除了今心文化、云星娱乐，还有一家是背靠陈甚知导演的公司，知了文化，陈导是这次的监制，他本人没来，这次的会议派了手下来参加。
灯光调暗，会议正式开始。
“男主角已经确定是霍砚寻，或者说，这部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电影。我是在收集他相关资料的时候，无意当中看到这个视频，确定了这次电影的方向……”周惜存示意自己的助理播放一段短片。
视频——
姜楚楚战术后仰，这个视频非常熟悉，这不就是三年前，她塌房喝醉了的那晚，给霍砚寻在b站剪辑的视频吗？？？
姜楚楚：“…………”
现在的导演也太省事了吧。
腹黑、病娇、疯批……视频围绕着这一系列关键词展开，十分贴合《灰烬中的鸢尾花》男主角的人设。
她都快忘记这个事情，这粗制滥造的饭制视频，幸好在场的大神们都不知道是出自她的手笔。
放完吧，快放完吧，当着正主的面前放这个视频，还不如当场把她的骨灰给扬了，心情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如坐针毡。
在暗场中，姜楚楚不知道的是，她僵硬的脸色被正主霍砚寻恰巧捕捉到了。
“大家对我们男主角方面有没有意见？”
周惜存循例走了一下流程，出于他喜欢观察人的习惯，眼光扫到了姜楚楚的身上。
她的肢体语言仿佛在说着拒绝。
“姜总，您那边是不是有更好的意见？”
“没有。”
在一圈关切的目光下，姜楚楚急忙矢口否认，擦了擦额角不太正常的汗滴。
“下面是女主角，相信大家已经对小说有所了解。本剧的女主是在校女大学生，跟身为律师的男主角，也就是霍砚寻，要有一定年龄差的感觉，但又不能太违和。”
周惜存解说地非常专业。
“现在，我这里已经有几位人选，大家请看。”投屏上是周导演事先准备好的视频资料。
周惜存挑选的女演员，形象气质无一例外是长相清纯甜美那一挂的，最后一位的出现，让苏念可都大呼意外。
是新人演员，阮怀月，也是周惜存的前女友。
苏念可知道，她的老同学一向公私分明，在这几位里面，阮怀月跟《灰烬》中女主角顾慈的人设性格最为贴合。
姜楚楚回忆起顾慈的性格，外柔内刚，表面傻白甜，实际颇有心机，利用男主对她的感情，还是在男主和别的男人之间周旋的角色。
她还有一个人选，“能不能让任熙儿来试试呢？”
“她？”
苏念可微微挑眉，颇有微词。
三年前，因为霍珍珠，莫名其妙被那位小糊咖蹭了热度，这三年来，为了不让这对无中生有的cp继续发酵，她能避则避。
如今，他们家霍砚寻早就是一线顶流，那任熙儿还在四五线上打转，没什么背景资源，现在好像已经在家抠脚了。
“姐……”
路皓鸣投来敬佩的目光，话从口出，已经拦不住了。
三年过去了，熙砚cp的超话依然在活跃，《鬼王的喜宴》同人文还在连载，简直是宇宙奇迹。
身为“吃席贵宾”的一份子，姜楚楚很期待他们的正式合作。
“任熙儿？”
周惜存对网剧的市场不太熟悉，不懂这位之前跟霍砚寻有什么牵扯，只要有好的人选，他都会酌情考虑一番，赶紧让助理去查她的资料。
“她不行。”苏念可立马否决，她再也不想跟这位小糊咖有什么牵扯了。
“……”姜楚楚心中一惊，没想到苏念可会拒绝的那么果断，她一个末位小制作，她能说上什么话。
但是她嗑cp的心依然在蠢蠢欲动着——好想回去找姜董事长要钱，拿钱把熙砚给砸起来啊！！
“为什么？”
周惜存有些好奇，任熙儿的脸被放大投屏到了会议室的幕布上，长相甜美可爱，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她演技不行。”苏念可直截了当，想让导演断了这个念头。
“要不都通知来试镜吧……反正前面几位，大家也有争议，决定不了。”
会议的场面一度到了焦灼的状态，周惜存暂时提议道。
“……”苏念可连试镜都不想让任熙儿参加，碍于现场还有别家的制片人，她不方便把话说得太过了。
姜楚楚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非常开心——任熙儿，你要争气啊！！！
《灰烬中的鸢尾花》的第一波造势，正式开始，今心文化毫无预警的官宣新电影，男主角霍砚寻。
几乎是在立项会议的当晚，直接杀了营销号们一个措手不及，空降热搜一位，排面十足。
同时，这是霍砚寻第一部电影，藿香们在超话炸开了一片又一片的烟花，场面热闹得堪比过年。
从官宣海报看得出来，是提前一早准备好的。
背景是接近傍晚的海边，沉默静寂的海夜几乎快连成一片。
霍砚寻的手里是正在燃烧的烟火棒，零星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似笑非笑，仿佛在说——
“对，人就是我杀的。”
商业悬疑电影，霍砚寻再加上鬼才导演周惜存，两个人的名字在海报上盖章，好像已经登顶了年度票房冠军的宝座。
第二波造势，便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人选。
在电影官宣的当晚，通知任熙儿试镜的消息，几乎第一时间到达熙砚cp的超话。
有小道消息说，任熙儿是霍砚寻向制片方建议的；还有消息说，这部片子有霍砚寻的股份在，是他钦点任熙儿来演的，但是不好向其他制片交代，试镜多半只是走个流程……
伴随着热度的掀起，一时间超话各种小料漫天飞，cp粉“吃席贵宾”同样在过年。
姜楚楚也不例外，她盼着任熙儿能一举拿下这个角色，毕竟这一对还是当初疗愈她受伤心灵的绝美cp！！！
试镜的消息在圈中宛如投放了一颗重磅炸弹，谁都想搭上霍砚寻这部电影的快车，片酬不重要，重要的是搭上就有爆红的机会，要说是一飞冲天也不为过。
热闹好几天，试镜的日子定了下来，地点依然放在今心文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无数家媒体，焦点都聚集在这次女主角人选的身上。
有些意外，在今天这场重要的日子里，电影的男主角霍砚寻也来了。
依然是冷冷的脸，戴着鸭舌帽，随时想吃人的模样。
姜楚楚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着，压迫感十足，更别说来试镜的女主角了。
“来了更好。”
按照导演周惜存的意思，想让霍砚寻先看看女主角，找找感觉。
会议室里黑压压的坐了一片，第一位试镜的是童星出身的林妤，演技中规中矩，形象跟小说里面的顾慈有点落差，待定。
紧接着，轮番上场好几位女演员，在姜楚楚这位外行人看来，没有什么出挑的地方。
周惜存和霍砚寻看得快睡着了。
终于轮到任熙儿，保养得当，跟三年前没有什么差别，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谁都一脸无辜的模样，惹人怜爱。
试镜的戏份是电影中相当重要的一个场次，是女主角“顾慈”在面对警察盘问的哭戏——
警察：“火灾发生的当晚，十点到十点半，你在哪里？”
顾慈小心翼翼，不敢抬头：“我在睡觉……”
警察拿笔敲了敲桌面，“你最好是老实交代。”
“我不记得，应该是睡着了。”她回答的含含糊糊。
“应该？”
警察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为什么是应该？”
“我一般都睡得比较早，没注意到时间。”
顾慈很是不安，抠着自己的手指头，下一秒，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警察暂时没说话，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那天晚上，顾澜在我的房间里……”
警察长叹一口气，顾澜是她父亲的养子，事情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你们在房间里做什么？”
顾慈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在教他弹钢琴。”
“只是弹钢琴？”
“是的。”
……
任熙儿的哭戏无可挑剔，姜楚楚偷瞄了一眼周惜存的脸色，黑暗中他的肤色黝黑，没什么表情，她猜不透。
紧接着，是周惜存的前女友阮怀月。
姜楚楚之前没有了解过她，拍青春校园剧出身，看着显小，有着跟年龄不太相符的稚气。
留着短发，笑起来阳光明媚，她的眼神扫到周惜存身上的时候，微微一顿，有些迟疑，不过转眼就投入到“顾慈”的角色当中。
“我在教他弹钢琴。”
阮怀月抬起头来看着跟她对戏的“警察”，带着泪光的眼神中透着坚韧。
试镜的女演员中，只有阮怀月在处理这段戏的过程中，给自己加上了这个眼神。
在这一刻，她就是“顾慈”，独一无二的顾慈。
此时，在暗场中看得认真的霍砚寻扫了一眼周惜存，发现导演也在看他，两人视线交错，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承认，阮怀月多了别人没有的灵气，能经得住电影宽屏镜头的打量，结果呼之欲出。
姜楚楚比别人提前知道消息，出了会议室的门，便给路皓鸣发了条微信：你马上问问任熙儿的经纪人，看她后面有没有行程，咱们把《毕业季》的女主给她留着。
今天的姜楚楚看了那多女演员演戏，虽然任熙儿跟阮怀月比，虽然差了点意思，不过仍然有能扛能打的业务能力。
路皓鸣：好。
姜楚楚走出会议间的同时忙着发微信，丝毫没注意到霍砚寻正在后面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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