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章答应
谢傅远回到房间以后,里面的蜡烛还没有灭,但人已经睡着。他轻轻的走到床边坐下,看向即使是在睡觉都紧眉头,面色发白的人。
许乐然的脸色在烛光的照应下,显得有些不健康的白色,她即使是睡觉似乎都不开心的样子。
“你回来了?”许乐然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好似是刚刚睡醒,但又要比以往柔和的多,似乎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事情。
谢傅远点点头:“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不知道杀手是谁派的人,你查到了没有?”许乐然问道。
谢傅远本来就打算把这件事情和许乐然说的,可是经过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他最后说道:“这个我们明天说好不好?”
“现在完了,睡吧。”
许乐然不但没有闭上眼睛,还坐了起来,有着你要是不说我就不睡觉的意思。
“你这是做什么?”谢傅远道。
“不知是谁要杀我,你为何不说?是因为没有查到还是因为你不想为我出气?”许乐然说的话毫无波澜,就连表情也是没什么变化。
可这话听在谢傅远耳里总觉得有些讽刺之意。
“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谢傅远问道。
看许乐然的样子,一定是知道他已经查清楚真相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院子有谁这么多嘴。
“你今天早早就回来了,可是却是先去的东边房间,我就已经有了答案了。”许乐然依旧是很平静,似乎被刺杀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失望之感,或许是因为前一世的谢傅远吧。
她说完后就躺下了,没有在追问。
谢傅远既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而且还不想告诉她,那这件事情就已经很清楚了。
谢傅远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做什么事,之前说的话也不过是在说着完而已。不过也是,让他为了自己对付自己的父亲,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可能。
谢傅远见许乐然这个样子,他的心就像沉入了无底深渊,还似是从此以后都要失去她似的。
可他也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不是吗?
“这件事我已经和那个老家伙说过了,他说会离开京城,以后不会再管我们的事情,也不会再伤害你。”谢傅远讨好的说道。
许乐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再听了。
原本就没有指望过谢傅远会为她做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他这几天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而让自己有了一些幻觉,觉得这个人就是她的谢傅远,但其实不是的。
就因为两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让人有时候很容易混淆。
可他们的心是不一样的。
谢傅远之后无论再说什么话,许乐然都没有回,她紧紧闭着眼睛,似是已经睡着了,谢傅远也不敢再过多的打扰她。
就这样两人一起躺在榻上,但都是一夜无眠。
谢傅远直到第二天,天空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但很快又醒来了。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将他吵醒,入眼的就是一大片血迹。
他急忙坐起来,拍抚着许乐然的后背,口中喊道:“大夫,快叫大夫。”
门口的忠盛,推开门看了一眼,也是连忙就跑了出去。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吐血了。”
谢傅远走下床给她倒了一杯水:“先喝一点水。”
许乐然没有理会,这人为何总是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就是这一点和她的谢傅远是一点也不像,以前的谢傅远为了救自己的父亲受伤,还瞒着她。
现在眼前这个只不过就是一个演技炉火纯青的演员。
她也并不是因为这个要求眼前这个人和她前世那人一样。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既然现在许御史已经在牢里了,整个许家也没有人是这个人的对手。
他为何会死死揪着她不放,他是为了什么?
不过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这里面的算计和阴谋必不可少。
现在既然刘御史已经死了,他们全家都被人屠杀了,那么现在也就只有找出那个写字可以模仿父亲笔记的人。
这个人现在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许御史清白的人。
不过这和谈容易。这人既然是模仿被人的笔记,那么就说明他还有自己的笔记,这样一来,这个人就是大海捞针。
可惜的是她之前到谢傅远的书房里,没有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就被魏旭搅黄了。
许乐然知道自己根本在谢傅远身边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像谢傅远这么谨慎的人又会有什么把柄让人抓的。
若是如此,恐怕整个朝堂上的人也不会畏谢傅远。
“我,我没事!”许乐然一把推开了谢傅远递过来的杯子。
只听哐当一声,杯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紧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大夫似乎是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看到这个样子,谢傅远吼道:“快点。”
大夫吓得一个哆嗦,连忙上来诊脉。
血自然也被滴在了谢傅远的手上,他看着自己手上鲜红谢血液,是温热的,比上好的锦缎还要柔滑。
床榻上,地上,被子上都沾上血迹。
房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甜腥味,剩下的就是凝肃。
过了一会,大夫把玩脉后,没有说话,而是事谢傅远出去说。
许乐然知道谢傅远一定是知道自己的伤势,但是他还是依然如此。
现在生的这个病,她没有恐慌,而是有一些熟悉感。因为这个病再这样下去,就会和她的前世一样,是心脏病。
她现在在谢府,恐怕谢傅远根本就是把她当成他的金丝雀,要死她死了,换一个就是。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她即不听谢傅远的话,又不会讨好他还整天和他作对。谢傅远为何不选一个听话的金丝雀呢。
或者是为了报复,为了报复许御史,所以把恨意这才发在自己身上。
可既然是报复又为何要装作很关心自己的样子。
她想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也不想搞清楚。
听说方知圆被降级了,但这件事情和谢傅远是一定脱不了干系的。
门外还是那天的那个大夫。
不过大夫此刻的面色比上次要更加的难看。
上次是因为谢傅远心情还不错,他这才敢说那些话。
可刚刚见房中有是摔杯子,又是吵架的,不知道自己要是这次还和上次一样説话,会不会被谢傅远……
欸……
“大夫,究竟怎么了?严重吗?”谢傅远见大夫的脸就像是川剧变脸一样。
一会一会忧愁,一会纠结。
大夫这才道:“公子,这位姑娘实在是不宜这个样子下去了。老夫就算是开再好的药方,用再好的药物,都比不了病人自己的心情好。”
“这个病是心病,只能用药物缓解,不能用药物治疗,其它还得看自己。”
“老夫只能说这次的病比上次的要严重的多。”
大夫一句比一句短,一句比一句说的小心。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谢傅远道。
“是。”大夫看了看公子的脸色,干净溜走。
这件事让谢傅远改了主意,他以为自己下定决心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易的改变。
他走进房间,那些染血的地方已经被丫鬟处理干净了。她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皱着眉,不知道睡了没有。
他脚步轻缓的走到床边坐下,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这是和她最后离得这么近的时间了。
所以觉得就算是皱着眉头的她,也是让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可以回去了。”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许乐然的额头。
许乐然并没有发烧,她只是在发冷。
听见他说的话,心底引起一阵波澜,不过很快又平息了。
谢傅远说话什么时候算数过,现在也不过就是在逗她而已。
谢傅远见许乐然的睫毛颤了颤,随后就没有反应了。
“我是说真的,你想不想回去?”谢傅远见许乐然不理他,继续问道。
“你要是不说话,就是不想回去。”谢傅远又道。
许乐然最后还是睁开了眼睛,和这个人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要是再不回话,可能就真的连最后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谢傅远见她果然睁开眼睛,笑了笑。
又提出一个更过分的要求:“你要是亲亲我,我就放你离开。”
许乐然看向谢傅远,他一脸严肃,好似是在朝堂一样,要是没有听到这句话的人还会以为谢傅远正在讨论什么严肃的事情。
许乐然看着他的表情,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没有动作,呆呆地坐在原地。
谢傅远又引诱道:“你要是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走。”
“你在说真的吗?”许乐然很想回去,谢傅远给的条件她无法拒绝。
“真的。”谢傅远就像是一国正史和人谈判一样严肃。
许乐然慢慢的,轻轻的凑上前,用嘴唇在他的脸蛋上碰了一下,一触即分。
谢傅远本来就是一脸严肃,等许乐然亲过他之后,他就更加的严肃了。
“你这是在亲我?”谢傅远面上难得多了一些别的表情。要让许乐然形容的话,就是有些欲求不满的样子。
这个想法让许乐然吓了一跳,谢傅远的本性不就是贪吗?
“你说话算话。”许乐然提醒道,她生怕谢傅远会改变主意。
可没想到谢傅远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几乎想要吐血。
谢傅远快速了凑到她身边,亲了她的嘴一下,准确的说是咬了一口,道:“是这样的”。
“你要是这样做,我就放了你。”
许乐然觉得谢傅远就像是一个街上的地痞无赖。
可这个人要比街上的地痞无赖坏多少倍。
“你说话不说话吗?”许乐然抬手擦了擦嘴。
“是,你要是想要回去就要按照我说的做,还是让我不满意,我就不会答应。”
是在嫌弃他吗?谢傅远看见许乐然的小动作就火从心气。
“那就算了,恐怕谢首辅是永远也不会满意的,要是想要满意可以去找其她人。”许乐然继续躺下,就当做自己只是被狗啃了一口。
谢傅远见此,知道这个许乐然生气了。
他俯下身子一把抱住她,因为许乐然盖了厚厚的被子,所以谢傅远是把被子和许乐然一起抱住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你亲亲我,我就放你走,明天早上就放你走。”谢傅远在许乐然的而耳边呢喃道:“你要是不想走,那我们就成婚,你永远都住在这里。”
许乐然想要推开他,可是因为自己被被子包裹的紧紧的,就连动一下都困难。
“你放开!我才不想在这里。”许乐然只能动的就是眼睛了,所以恶狠狠的瞪着他。
“呵呵呵!”谢傅远愉悦的笑了。
“你要是永远都这么眼中只有我一人就好了。”
许乐然觉得这人绝对有神经病,神经不正常。
“放开!身为堂堂首辅,说话不算数。”在许乐然心里,谢傅远没有一点的成信度可言。
谢傅远最后还是放开了许乐然,因为许乐然的面色越发白了。
“我答应的事,会说到做到的。”谢傅远神情的看着她,好像这天地间他的眼中就只有她。
许乐然只当这是自己的错觉。
“我明天就让方知圆来接你。今天你可要休息好,不然我不会放你走的。”谢傅远说罢,强制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就出去了。
许乐然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为何会突然提出放她走的事。
“你知道的,我不会骗你。”谢傅远走到门边都出去了,可又回头说道。好似是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许乐然本来还有些不敢确定这话是真是假,可是经过谢傅远这么一说,她倒是敢肯定了,这话是假的。
谢傅远你把她折磨死,怎么会放他她走呢?
虽然现在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但许乐然觉得自己是满身的血腥味。
这个房间是谢傅远和王雨柔的婚房,也是他们的婚床。这些天却是她和谢傅远睡在上面。
虽然她和谢傅远没有发生什么,即使有什么暧昧之处,都是谢傅远为之,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坏人。
把人家原主人逼走,自己躺在人家的床上。
不过王雨柔始终是谢傅远明媒正娶回来的,她迟早都会回来。就算谢傅远不愿意放了她,等到王雨柔回来她也是会走的。
王府。
谢傅远今天不用上朝,他一早出门就来了王府。
这次王尚书出去处理公务了,只有王雨柔在府中,所以也是她来接待他的。
王尚书没有正妻,府里也就一个庶子。在大雍,庶子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所以即使是个儿子,但要是在王尚书不在的时候,还是王雨柔出来待客的。
“你今日来可是把和离书拿过来了?”王雨柔坐在主位问道。
她的态度就好似是遇到了一个多年的老友,说话极为和气。
谢傅远点点头,从怀中拿出提前写好的和离书放在桌子上,道:“你看看吧,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把自己的名字写上,我们以后各不相干。”
这话说的着急,丫鬟端来的茶水也没有说。就连平常的问候都没有。
王雨柔见到他这个态度倒也不奇怪,她点点头,让丫鬟把和离书给自己拿了过来。
展开和离书看了看,二话不说就签上的自己的大名。
“以后我们两个各不相干。”
王雨柔见谢傅远就要走,继续问道:“你和许姑娘如何了?”
“和你没有关系。”谢傅远好似是有急事,不想在王府多呆一秒钟。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要是真的喜欢许姑娘的话,就好好对待她。”王雨柔道:“我还真的庆幸你喜欢的不是我,否则,我现在恐怕要比许姑娘更惨。”
王雨柔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为了让谢傅远不要再为难许乐然。
可是这话听在谢傅远耳中,就好似在讽刺他似的。
他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王雨柔。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王雨柔也察觉到自己的话说错了。
谢傅远直接就离开的王府,以后他和王雨柔不会再又任何的关系,所以现在也就懒得在这里纠结了。
出了王府后,谢傅远就到了办公的衙门。
不过他一般很少在办公的衙门,而是在宫里。
那些折子有的就是内阁几个人在宫里的垂拱殿批的,按照以前的规矩,内阁在宫中行事,也方便随时对皇帝报告。
可是在如今的大雍朝,已经不需要了。
不过皇帝册立皇后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选秀也只不过是个流程,谢慧早就是已经内定的皇后了。
只是后宫没有一个妃子,一向不好色的皇帝这次却是选了有十几个秀女,赐他们为嫔妃。
对于这一点谢傅远是不会管的,那些嫔妃的身份他都一一查过,都是一些不起眼的人家出来的,可以看的出来皇帝这么做,就是为了给这个新皇后添堵。
对于这一点谢傅远是不在意的,不过就算他在意,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皇帝的后宫,册立皇后,太子的时候。大臣还插的上手,其它的事,就算是多么权势滔天都插不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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