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章
许乐然走的很平淡,谢傅远好似也出奇的接受了这件事情。
只是谢傅远最近越发的清寂,朝中的事情也不太管了,一些官员因为谢傅远孝期成亲,向皇帝上的弹劾奏章也没有人管。
大臣们见此,纷纷向皇帝递上弹劾奏章,那些过去对谢傅远看不惯的人也是纷纷递上了弹劾奏章。
第一日的时候,只是朝中等人的试探,等到再过了几日,众人都是蠢蠢欲动。
直到半个月后,谢傅远一直没有去上朝,对于外面的事情也是不闻不问。
朝中发下旨意,宣读的太监来到谢府,没有了往日的笑脸,张开圣旨宣读着。
谢傅远没有去院子里听旨,而是一直在房间里独自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忠盛叫了好几声,谢傅远依然没有反应。
宣纸太监只好不耐烦的去房间读了一遍圣旨,谢傅远听后露出一个笑容。
大概意思是谢傅远不孝,不忠,不义,勾结外敌,结党营私,陷害忠良,贪污受贿,处死!不必等到秋后实行。
谢傅远的罪名太多,他好似把能做的坏事都做了一遍,还是那么多光明正大。
太监宣读完旨意,紧接着就有一队羽林卫冲进了谢府,忠盛让府中的护卫阻挡也是无济于事。
“公子,您快走,我们来断后。”忠盛急道。
谢傅远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喝茶,仿佛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似的,没有离开反倒对忠盛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杀的了我,除非我自己想死。”
说的也是,要不是谢傅远在许乐然走后一直对朝中的事情不闻不问,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忠盛还在一边着急,就见公子喝完茶水后脸色有些呆滞,他说什么话公子都没有反应。
直到羽林卫破门而入,忠盛才知公子说的之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公子一直是表现的没有一丝悲伤,但也就如同被人抽干了灵魂的木偶,没有一丝生气。
这也许就是公子要的结果,和许姑娘一起去了吧。
他是一直陪在公子身边的,现在见公子走了,谢府没有了,他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许乐然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雪白,白色的房间,白色的病床。
她在那个世界死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谢傅远因为她而死了。
谢傅远那样视权利如生命的人怎么会因为她连权利都不顾而死呢。
他不是已经某好了局,谢慧嫁入皇宫诞下太子,就是谢傅远做了最为长远的决定,他要一直牢牢的把控权利的,又怎么会放弃权利。
“哒!哒!哒!”
一串脚步声临近,许乐然转头向门口看去,就见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见她醒来也没有惊讶,只是用手中的听诊器听了听她的心跳,又对身体检查了一番,看着许乐然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许乐然摇摇头,只觉得一身轻松,之前经历过的事情都好似是一场梦。
不过她越发觉得自己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这里没有任何情绪,所有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那人把一个类似望远镜的东西递给她,道:“你先看看这个。”
许乐然把那东西带在眼睛上,就发现那是一座牢狱,这里她有印象,是她看望许御史的牢狱。
一个人影走到许御史面前,说了一会话之后拿出一把刀快速在许御史脖梗间划过。
许御史倒在地上,血如泉涌。
那个身影正是方知圆,她本该愤怒,方知圆为何会忘恩负义做出这种事情,她本该对方知圆痛恨,可她就像是看一个旁人的事情一样,激不起任何波澜。
说来也是,这本就是旁人的事情,那个世界不是也是假的吗?
她认为自己不伤心是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旁边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道:“许姑娘,你还想见到公子吗?”
许乐然抬眸,就听那人继续道:“那些事情不是假的,都是真的。”
“那……”,许乐然不知自己该问什么,只是她已经觉得自己置身事外。
就听那人继续道:“您知道为什么时空管理局让您去救谢傅远吗?”
“那是因为这一切都是真的,不过第一个世界是公子创造出来的,为的只是解开姑娘的心结,姑娘得的不是心脏病,而是心结,是诅咒,每当二十五岁的时候姑娘都会死去。”
“公子活了上千年,为了不忘记姑娘,在忘川河里泡了上千年,来到人间后就一直在许姑娘,只是您的每一次投胎都会二十五岁死亡,无论公子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所以这才选择了创造一个相同的世界,来让您解开心结。”
忠盛说着,许乐然道脑子好似又一把锁打开,打开了这些无数的世界,无数的场景。
“可是没有想到您在回来的时候,会再次陷入那个世界,把那些事情再次经历一遍。”忠盛道:“那个世界就是您和公子相识的地方,您认为是公子折磨了您,可是殊不知公子比您更痛苦。”
“在那个世界您死了,公子也死了,那个世界的公子是公子的一魄,他的一魄消失了,就沉寂了。也可能一直睡下去。”忠盛像是讲故事一样说着。
许乐然则是觉得这些事情就像是和她隔着很遥远,但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些事情都主角就是她自己。
忠盛叹了一口气,道:“您陷入那个真实的世界后,一切就都失去了控制,那个世界让公子丢了一魄,也让您失去了所有感情。”
“他现在在哪里?”许乐然问道。
“公子在隔壁房间,只不过由于少了一魄,恐怕永远都不会醒过来。”忠盛道。
许乐然掀起被子想要去看看,可就在她看到床上那个人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眼角划过液体,怎么止都止不住。
床上那人长的和谢傅远不一样,她却觉得异常熟悉,好似这个人是和的她灵魂融为一体的。
忠盛在一旁道:“公子在忘川河泡了千年,原本的样子早就被泡烂了,被其它东西肯光了。”
“他怎样才能醒来?”许乐然问道,她没有觉得悲伤只是不知怎的心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来气。
“您想让公子醒来吗?”忠盛问道。
许乐然点点头。
“公子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的,我可以帮您。”忠盛道:“公子的另一魄遗失在了其它世界,只要您能将公子带回来,公子就可以醒了。”
“您先休息,因为公子为了维持那个已经过去的世界,用了自己的一魄化作之前的自己,可是那一魄死了就可能游荡到其它世界,和那些孤魂野鬼一样,喝孟婆汤走奈何桥,我还需要找找。”忠盛道。
“找到了,我该如何做?”许乐然问道。
谢傅远道:“要是找到了,您可以把公子带回来,这个只有您可以做到。”
“那我该如何找到他?”许乐然问道。
忠盛本来的侃侃而谈被噎住,他思索道:“这些我不知道,但是公子一心都是您,到了其它世界,他依然会爱上您,只要您能让公子想起这些事情,主动回来,公子自然会醒。”
一个月后,忠盛告诉许乐然,找到谢傅远了,并且可以送她过去,许乐然同意了。
只不过忠盛还道:“我虽然一直是跟在公子身边的,但是有很多掌控时间的办法都不懂,只能做到把许姑娘送过去,至于其它事情没有办法做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乐然问道。
“我的能力只能把你送过去,没有办法像公子一样给你安排身份,给你留着这里的记忆,你等到过去了,可能会记得只言片语,也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些事情都要随缘。”忠盛眉头紧皱,似乎很是苦恼。
许乐然道:“没关系,我相信自己不会忘记的。”
和谢傅远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都是刻在谷子里的,她又如何会忘记。
忠盛点头答应下来,带她来到了那个她第一次来这里的地方,那个可以掌控时空的地方。
“许姑娘,开始了!”忠盛说着摁下了启动按钮。
许乐然点点头,道:“好。”
说到这里,许乐然想到自己竟然忘了问那里究竟是个什么世界,可又想到就算是问了也没有用,毕竟到了那里,可能就已经忘完了。
看着许乐然在时空台上离开,忠盛眼神复杂,不知道这结局究竟如何,公子为何要这样安排。
公子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许姑娘每一世都是能活二十五岁也是自己的错。
所以不想变成恕罪者,想要也进入棋局。
……
嘀嗒!嘀嗒!
疼,浑身疼得几乎都动弹不得。
许乐然费力的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只有上方有个小窗口,但没有什么作用,微弱的荧光只能让她看见湿漉漉的墙壁。
她费力的呼吸着,身上好似被粘液包裹着,湿答答的,让她冷的发抖。
这是哪里?不仅身体痛,头脑也是一片模糊,只是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告诉她:“你要找到他。”
她是谁?又要找到谁?
咕噜咕噜,许乐然的肠胃好似拧了起来,似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下意识的蜷缩起来,使身上的不那么冷。
哐啷!开锁的声音在着空旷黑暗的地方传来,显得异常清晰。
几道杂乱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中,许乐然费力的转头过去,就见几道影子走了过来。
“把火把拿过来,老娘要看看这个赔钱货死了没有!”一个妇人用着刻薄的声线说道。
紧接着,就是彭彭两声,火把燃了起来,让许乐然看清了妇人的脸和她身后的几个大汉。
“你现在想清楚了没有,到底是死在这里还是去接客?”妇人笑着,可许乐然却觉得恶毒。
接客?接什么客?她在哪里?
她用尽了力气,说出的话就像粗糙的沙粒:“我在哪里,你们是谁?”
妇人脸色微顿,随后眯着眼睛盯了她一会,又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会,就像是看一件什么没有见过的东西。
随后呵呵笑了起来,对后面几人道:“你们这是把人脑子打坏了吧!”
后面的大汉冷着一张脸,看着许乐然全身没有一块地方是不沾血的:“可能是不小心伤到头了。”
妇人这才重新和她说话,不过语气没有了刚才的讽刺,反倒是有些像诱骗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巫师。
“你是想一直躺在这里没有吃的,还是去吃大鱼大肉。”
许乐然当然选择后者,她要出去。
“那好,你们两个把她抬出去梳洗一番,今天晚上正好缺个人儿”妇人站起身,手里挥着带有浓重脂粉味的绿色帕子。
又一人迟疑了一下,道:“妈妈,她现在恐怕接不了客,不如等到伤好了以后?”
那人就站在火把旁边,许乐然见他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但对这妇人说话的时候低着头,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心思,等到卖了她的初夜,以后就看你的表现了。”妈妈说着看向许乐然。
“要是你再不争气点,可就不要怪妈妈我无情了。”
那大汉转头看向她身上的伤,眼中都是心痛。
许乐然是满脑子的疑惑,试探着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
“呦!还真是个傻的,你是被家里人买到这里的,是我们春意楼的姑娘,我们这里可不养闲人,你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抗拒,不能让那些大爷开心,那迟早还会回到这里的,哼!”说着,妇人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道:“这里可真够冷的。”
妇人一转头,就惊声尖叫了起来。
几个汉子连忙围拢过去,口中问道:“怎么了?”
“蛇,这里怎么会有蛇?”妇人颤声惊叫道。
许乐然就见一直吐着蛇信的灰色蛇游走在湿滑的地面上,还向自己这边游了过来。
她只觉得自己是置身事外的,只是在看一场戏。
“我就先走了!”妇人见蛇离自己远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因为她表现的尤为平淡,引起了一个汉子的注意。
“这是不是脑袋傻了,还能卖到好价钱吗?”汉子口中嘟囔着,弯身用力拽起她。
许乐然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拽断了。
“你去忙吧,我来带她过去!”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道。
另一个汉子调疏了几句就离开了。
许乐然知道自己在这里是任人宰割的,她不能如此。那么眼前之人就可以救她。
刚刚那妇人说这个刀疤脸对自己有所求,他想要自己。这样一来,她就有了资本。
妇人说让她服侍那些人,她才不会愿意去永远的讨好别人,她要出去。
许乐然看着汉子走了过来,轻轻将自己抱起来,满眼的心疼之色,许乐然心中有了一个注意。
她不能出去没有自由,但是这个汉子是可以出去的,只要自己让他带自己出去不就行了。
可是,他如果不愿意怎么办,他如果把自己要逃出去的事告诉那个妇人该怎么办?
恐怕到时候自己还会回到这个地方。
她永远也不想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这里用蛇,也不是因为这里黑,而是在这里,她是受人控制的,是不自由的。
她不喜欢被别人控制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危险,她喜欢控制别人。
这个刀疤脸汉子在意她,明显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
她躺在他的怀里走出暗无天日的阴暗地下室,外面的光让她觉得刺眼,许乐然下意识闭上眼睛。
“你怎么样?”汉子声音有些焦急,看的出来很是担忧。
许乐然轻轻的拽住汉子道黑色劲装一角,呜咽道:“我害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娇怯轻柔的声音听在大汉耳中,心好似突然被猫挠过一样,腿都有些发软。
他磕了一下,道:“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许乐然明显感觉他抱住自己的手紧了紧,她心中大定。
她当然不是害怕,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需要他的心疼。
她见到他看见自己受伤就会心软,向妇人求情,所以只要她表现的受伤,就能让他心软,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我今天不想去……”,许乐然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
许乐然明显感到汉子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正当她以为汉子又会心疼她,去找妇人求情的时候。
就听汉子过了一会,这才道:“我也没有办法。”
许乐然闻言,娇怯的样子全然不见,质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会保护我,现在就食言了?”
汉子没有低头看她,也没有说话,大步走过小路,向前面的阁楼走去。
远远的,许乐然就闻见一股浓烈的味道,和她在妇人手绢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就见一群穿着花枝招展的姑娘和男子嬉笑着。
“公子,奴家可是喜欢翠云楼那对镯子喜欢的紧呢!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带上。”一个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女子贴在男子身上,娇柔的道。
男子搂着她,道:“美人的要求,恐怕任何一个男子都难以拒绝。”
两人在院子里林荫下搂着嬉笑。
美人的要求,任何一个男子都会难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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