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尾事件
流云、卡卡西、琳,组成了暂时的三人小队,波风水门一直忙着云隐战场的事,他们则大都被分到些跟岩隐有关的任务,不过岩隐自从上一次作战失败,现在也保守了很多,所以基本没什么危险,多是运输物资、传递情报这种任务。
这天刚从边境日夜兼程赶回来,距离木叶也就一个小时脚程了,忽然跳出来几个雾隐的忍者二话不说准备开打。
如此大后方的地界,雾隐忍者,缓缓升起的白色浓雾,流云觉得自己都要心理阴影了。
雾忍到底为啥老是喜欢跑到离自家这么远的地方撒野啊?
“三个小队,十二个人。”流云扶额,“小心。”
她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变强了,遇到这么多人竟然不崩溃,反而开始冷静地考虑怎么应对。
雾隐的家伙们,不仅喜欢跑到别人的大后方,还总喜欢三个小队三个小队的出任务,是吗?
流云很想通灵出木苏直接跑路,但是雾气太浓恐生变故,最后只能找了个间隙先叫出青羽回村子报信。
青羽一边哀叹着自己的价值永远都只是遇到危险的时候被叫出来搬救兵,一边迅速扇着翅膀飞走了。
十二个人对三个人实在是太犯规了。
他们在对战中渐渐分散了位置,一转头只见两个雾忍一把打晕了琳,扛在肩上一前一后就跑了。
卡卡西的雷切一下子爆发出更加璀璨的蓝光穿透了眼前阻拦者的心脏,转身正要去追,面前又围上五个人拿着短刀砍过来。
流云则将风属性查克拉附着到苦无上,和另一个小队打得应接不暇。
流云感到很憋屈,就算在战场上她也没做过进攻主力,不擅长体术,而且巨讨厌雾忍的割喉动作套餐,现在还被缠在这里一打四,实在是太难了。
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就这样形成了微妙的平衡,雾忍下手也没她记忆中那么狠了,是她真的变强了,还是雾隐也打得没人了?
这不科学啊。
缠斗许久,雾忍动作整齐划一,一人扔下一张起暴符,瞬身离开。
流云和卡卡西同样结印瞬身,然后被巨大的爆炸气浪涉及,各自在地上翻滚几周,静待浓烟散去。
“没事吧?”卡卡西闪过来。
“没事。”流云一口气吹灭自己袖子上的小火苗,“我还能感应到琳的查克拉,她也暂时没事。”
“他们一旦回到水之国,就没有机会了。等增援到了,你为他们引路,我先去追他们。”卡卡西通灵出他的忍犬,转身就走。
“哎——”她话都没说完,他已经跑远了。
不是吧,救人当然要救,但他这是在发挥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啊,追击敌人不带上她这个感知忍者吗?作用可不是忍犬能完全替代的。
青羽也有感知能力,再加上通灵契约关系,他们对彼此的感应更是敏锐,完全不需要引路啊。
流云坐在原地无语了两秒,也急忙站起来拍拍屁股追上去。
他们只有两个人,掳走琳的雾隐忍者可是两位数,还戴着看上去像是暗部的面具(虽然不是很懂面具上刻一个雾隐标志那面具的意义在哪里),显然不是什么炮灰下忍那种实力,这太难办了,硬闯是不可能的,就算追上了,除了等待援兵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雾忍以暗杀见长,但刚刚却不对我们下杀手,还掳走了琳。”流云边跑边提出疑点。
卡卡西回答:“或许是为了获取木叶的情报。”
“算了,先追上去才能弄明白。”
雾隐的人停在了某个山洞外面,分散开来形成警戒的队形,或许此刻琳就在里面接受拷问。
流云皱着眉头轻声汇报:“外面九个里面十个,数量怎么比刚刚还多,正面不行。”
卡卡西同样皱起眉头:“那就把人引出来。”
“我先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这个山洞应该只是临时据点,我的忍犬够用了。”他开始往苦无上绑起爆符。
“直接动手?”说实话,流云觉得这有点太冒险了,“万一……”
但风水轮流转,现在已经是卡卡西当队长了,她也能够体谅这种想要快一点救人的心情。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再抛下同伴一个人了,哪怕只是一分钟。”他瞥了一眼面露震惊一时无言的流云,继续手里麻利的动作,一边指挥八忍犬埋伏到不同的地方一边继续说,“就算今天被抓走的是你,我的选择也是一样的。”
尽管讲的话如此煽情,事实上卡卡西目视前方,语调也是一如往常的平静。
流云于是憋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呃……谢谢。”
准备完毕,他一把掷出了带有起爆符的苦无,巨响把山洞内的雾隐吸引出来,八忍犬分成几拨往不同方向逃窜,把人引走。
“里面还剩一个小队。”流云转头,“我在外面守着,速战速决。”
卡卡西点头,跟着剩下的忍犬跑进了山洞。
怀着焦急的心情等待的间隙里,流云心里不好的预感来得十分强烈。
从感知的情况来看,里面那队忍者并未守在琳的身边,跑出去追击的雾忍也没有一个意识到不对赶回来的,情况很诡异,雾忍怎么会被几只忍犬吸引走大部分的人呢,总不见得是真傻吧?
流云在水之国战场待的时间是最久的,她觉得雾忍不傻啊,而且动起手来十分符合血雾之村的名号,不留余地。
这股预感在看见卡卡西和琳很快从山洞里冲出来的时候更加强烈。
琳意识清醒,看上去并无大碍,他们飞速往回撤退,雾隐的忍者在此时恰好地重新聚集起来,追在他们身后。
“这太不对劲了,为什么非要抓走琳不可?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流云忍不住开口,“刚刚那么松懈,现在又追上来了,在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大家都能意识到,但毕竟事态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没有别的选择,卡卡西沉稳地出声:“加快速度。”
琳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对劲,我的体内,好像存在另一个生物,是雾隐的那个仪式。”
他们一边讨论,一边在树木间继续跳跃,卡卡西拔出短刀迎向前方的忍者,流云转身放了一个水阵壁,同时往水墙上扔出两个雷暴符。
刚转过身,下一秒卡卡西就跟她擦肩而过,准备迎敌。
“你们先走。”
这位兄弟最近性格是好多了,但忽然间这么有团队精神和牺牲精神,搞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前面的琳又一个跳跃,在空中的身影忽然僵了一下,直直下落。
流云急忙去拉她,落地之后却被反手抓住手腕,她的眼神和手都在颤抖,再次重申:“流云,我是认真的,不能回村子,有什么东西……在我的体内,就……快要苏醒了。”
但是流云感知不到她体内有任何的异样,只能回头看一眼卡卡西的战况再看一眼琳的表情,做出决定:“放松抵抗,我来看看。”
琳的意识空间内一片黑暗,令人感到怪异,流云小心翼翼地亮起一点光,立刻看见前方栖息着一个巨大的全身布满倒刺的不明生物,她刚刚往前迈出一步,脚下却似踩在水面上一般向外一圈圈泛起涟漪,撞上那只巨大的脚掌后又一圈圈破碎,一步都还没靠近,已经被恐怖的威压锁定了身体,而怪物的眼皮似乎颤动着就要睁开,出于求生的本能,她立刻退了出去。
回到现实世界的流云依旧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尾兽。
雾隐在此前的战事中,的确没有动用过尾兽就选择投降了,对手握两只尾兽的忍者村来说,是不太合理的决定。
好端端的把自己的尾兽弄到别村忍者的身体里干什么,总不会是拱手相送吧?
这电光火石间,她们都已经厘清了现状。
琳垂下眼睛:“雾隐是希望我回到村子后再引发尾兽的暴走,袭击木叶。”
流云没有直面过尾兽的力量,但她目睹过一尾暴走后的现场,一切建筑物都被扫成碎屑,尸体基本不成人形。
不得不说,这是个恶毒且有效的计划。
“没有办法了,除非……我死。”琳的眼里重新亮起坚定的光来,像是已经做出了决定,“我被下了符咒,不能自我了断,杀了我吧,流云。”
流云愣住:“你在说什么傻话,直接就放弃也太早了吧!”
被植入尾兽的人柱力体内存在尾兽和人柱力本体两种意识,现在看来尾兽的意识同样投射在意识空间内,正如她刚刚所见的那样,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封印,或者说能不能沟通。
“我控制不了它,假如……假如真的把它带回村子……”
“回去才有解决的办法,只要封印还没有破,你的意识清醒,它是没办法出来的,即使有什么变故,水门老师的飞雷神也够用了。”
“可是老师的任务归期未定,我不能就这样把隐患带回去。”
“那还有火影大人在,他的封印术在全忍界都排得上号,九尾不也在木叶被封印得好好的吗?”
琳抬起另一只手拭去自己控制不住落下的泪水:“来不及了。”
“不能放弃。”流云咬咬牙,“我再看一次,尾兽的情况。”
她再一次凝聚出精神力实体往琳的额心钻去,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动静,这回看清了,三条尾巴、全身长刺、龟型生物,是三尾,它的身上还绑着相较其体型来说显得过于纤细的锁链,看来就是雾隐的封印术,这真的能锁住它吗?流云还在思考,面前忽然亮起一盏黄色灯笼似的眼睛,眨动了两下,她的意识体立刻被一股巨大的暴虐的查克拉打散,接下来不难预料,精神力的反噬很快反应到身体上,开始七窍流血。
琳仓皇地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伤害到谁。
尖锐的耳鸣声中,视线中的画面也开始变得花白,流云只能看见她满脸的泪痕和嘴唇的开合,连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声都听不真切。
忽然又被一阵气浪掀得翻了个跟头,她能感知到琳的身上开始溢出陌生的强大的查克拉,而琳还在艰难地用自己的查克拉压制它。
还能有什么办法,该怎么做,才能解决这一切?
流云开始感到焦虑。
她的视线随着琳的转身一起落到了前方,卡卡西的右手闪着蓝色的电光,正在和雾隐的忍者纠缠。
“琳,不要!”
流云忽然明白了她的意图,起身扑过去,伸出的手却只是擦过她的衣角。
卡卡西因她的喊声而微微转过头来,但手中速度奇快的攻击依旧跟着身体的惯性继续朝前。
瞬息几秒之间,流云的大脑是空白的、是无法思考的,理智知道可能没有办法了,只有这样了,但根本无法说服自己的情感,且不愿意接受这种现实。
琳在微笑,一边笑着落下泪来,一边毫无畏惧地,迎向了电光。
卡卡西的手穿过了仰慕着他的温柔女孩儿的胸膛。
这太残忍了。
她的视线彻底转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
流云猛然惊醒时只望见依稀的月光下模糊的浅色天花板,和黑暗之中一些室内陈设的轮廓,是木叶医院的病房,她清醒了几分钟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脑袋的晕眩和四肢的无力,转头看见卡卡西就平躺在她身边的另一张床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只是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眨也不见眨一下。
双人病房,难得做一次病友。
他察觉到她醒了,算是施舍似的转动一下眼珠,在她意料之外的先开口:“我答应过带土,要尽全力保护好琳。”
流云的思绪彻底回笼。
琳死了,死在卡卡西的雷切下,她主动的,但也是被迫的,自杀,也是谋杀,被雾隐谋杀。
他们都还活着,看来三尾没有暴走,木叶的增援也及时赶到了。
他有错吗?
他没有错。
那是谁的错?
把错全都归给战争,难道一切都是必然?
仇世的心态很难抹平,战争持续得久了,输和赢都让人千疮百孔,太疲惫了。
她干巴巴地安慰:“战争本来就会夺走无数人的生命。”
“我明白得太晚,已经是想努力弥补都无用功的程度,最后原来还是谁都保护不了。”他又开始轻声呢喃带土说过的话,“不珍惜同伴的忍者连废物也不如……”
琳的死是战争的牺牲,但他从根源上感到悔恨,如果他一开始就保护好她,她就不会被雾隐掳走,更不会被植入尾兽,走入死局。
“你已经在尽全力保护同伴了。”
“我已经没有同伴了。”他的声音像从牙齿里生生地挤出来的。
她愣住了,然后呆呆地回答:“我也没有了。”
他们确实是病友。
身心俱损的那种。
(https://www.uuubqg.cc/66118_66118706/41951690.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