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天作地大小姐4
“头发好好吹干，回头感冒了难受别喊。”莫亦枫坐在床边看书，抬头，看到顾漫兮披着半干的头发，扭扭捏捏地从浴室出来，随意提醒了一句，又低下头去，翻了一页。
顾漫兮跺脚，这人怎么这样，一般人不是应该说我把你把头发吹干之类的嘛，一点都不温柔体贴，我都主动低头，给机会了，越想越不爽，她气呼呼地坐在床边，不忿地推了某人一把。
好端端的，被推了一下，简直莫名其妙，从来没跟上过大小姐的脑回路，莫亦枫合上了书，看向神情不悦的女人，“又怎么了，这次没有我打扰，你和小姐妹过的不够愉快？”
阴阳怪气的。
顾漫兮更生气了，把男人挤到一边，抬脚，把受伤的脚踝搭在对方的大腿上，下颌微抬，“我脚疼！”
被推搡着让开了位置，莫亦枫完全看不下书了，这床那么大，她非要来挤他，抬手，把某人的脚搁在床上，下床，绕了大半圈，他坐在床边，又把大小姐往里边挤。
“诶，你干嘛，床那么大，你不会往另一边去啊。”
气恼的顾漫兮还是被挤到了中间，扭头瞪着某人，眼神凶狠。
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打开抽屉，拿出吹风筒，插上电。
“过来。”
“你让我来，我就来，那我……”顾漫兮嘴硬地嘟囔了两句。
“请大小姐屈尊纡贵。”
“这还差不多。”
顾漫兮心安理得地躺在男人大腿上，小嘴叭叭。
“别人家的男人都会给自家老婆吹头发，你就会凶我。”说完，她心里有些忐忑，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嗯，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哪能承认自己不如别的野男人，这样他以后肯定都会自觉地帮她吹头发啦。
吹头发好麻烦，特别像她这样发量多又密的。
拿着吹风筒的手微顿，莫亦枫双眼微眯，神情平淡，“哦？别的男人？”还敢提别的男人？哪个男人？夜色的头牌，笙歌那个小白脸，还是徐家那个浪荡子？
指尖挑起一缕湿发，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轻轻推开顾漫兮，掀开被子，下了床。
小动物的直觉，让顾漫兮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她下意识喊了一声，“莫亦枫？”男人没有理会，径直打开卧室的房门走了。
幼稚！
顾漫兮撇嘴，趴在床上，她不就说他不如别的男人会疼女孩子嘛，至于这么小气吗？
从小娇生惯养，被无数人捧在手心，没人敢甩脸子让她不高兴，所以她完全猜不透别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哼，她根本就不需要理会别人在想什么，反正，无论他们心里想什么，面上都会就着她。
顾漫兮将脸埋在被窝里，又有点沮丧，她是不是说错话了？是不是不应该提别的男人的，她是不是伤害了他的自尊心？顾漫兮咬唇，万一他不理她了怎么办？
那不正好吗？她又能出去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了。
顾漫兮赌气地想。
“你想把自己闷死吗？”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顾漫兮猛地抬头，强压住嘴角的弧度，下颌微抬，“你还知道回来？”
“刚刚干嘛去了？”
突然被那么一问，莫亦枫怔愣，之前，她从不关心这种事情，就算他出差了，应酬一夜不回，都没有一通电话，有时候，他都觉得，他们这夫妻，比合租的宿友还陌生，可有的时候，对方又偏偏那么自然做出某些亲昵的动作。
床垫下陷。
“去拿了精油。”坐回原来的位置，在腿上放一条干毛巾，拍了拍被褥。
顾漫兮很自觉地凑了过去，搁在干毛巾上。
撩起一撮头发，抹上精油，轻轻揉搓，偶尔做些放空脑袋的事，男人做的很认真细致。
手指穿过发丝，很轻柔，舒服，顾漫兮双眼微眯，像被顺毛的小动物，一下子乖顺了起来。
抽了张湿纸巾擦了擦手。
莫亦枫拿起吹风筒，按下吹风筒开关。
叶轮旋转的声音嗡嗡响起，暖暖的热风从出风口吹出。
从发尾吹起。
顾漫兮抬眼，只能模糊看到莫亦枫的下巴，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为了她而认真的男人，应该，也是挺迷人的吧。
顾漫兮偷偷挪了挪脑袋。
头顶抵住了肚子，莫亦枫的手落了空，他低垂着眼，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顾漫兮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无辜。
莫亦枫收回视线，继续专注于女人那一头乌发，五指作梳，轻轻理顺凌乱的发丝，另一只手控制着电吹风，均匀缓慢地移动着。
我挪，我挪……
顾漫兮自以为隐蔽地靠近。
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一动，她的头也会动？
莫亦枫动作一顿，低垂着眼，默默地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妻子，所以，她该不会真以为他没有发现她的动作吧。
被发现了，顾漫兮转悠着双眼，不管啦，直接上手比较快，腰腹一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抱住莫亦枫的腰，将脸埋在男人的腰腹上，硬邦邦的腹肌硌得她有点疼。
为什么和圆圆抱起来的感觉不一样呢？
被女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莫亦枫毫无防备地被扑了个正着，撞上床头，后脑勺一痛，这不是重点，这个位置……
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到底在干什么！赶紧松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投怀送抱，到底什么意思？
之前不还各种冷嘲热讽，抗拒推搡。
莫亦枫关掉电吹风，放在床头，这才空出了双手。
带冰冷的手指贴上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指掰开，男女之间本就力量悬殊，就算她用尽力气，也没能继续抱住男人的腰。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贴在身上的女人撕下来。
一言不合就扑上来，还以为她终于不闹腾了，一没拦住，又开始使劲蹦达。
自从遇见了她，他的人生简直跟坐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
“你为什么不让我抱。”顾漫兮先发制人。
拥抱难道不是感情好的象征吗？刚认识那会儿，圆圆还冷冰冰的，拉小手都不给，现在都会主动亲亲抱抱了。顾漫兮气呼呼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他不给她抱，这是要拒绝她吗？
莫亦枫又气又好笑，“你到底想干什么？”让他帮她吹头发，他帮了，可这求抱……看着女人控诉的双眼，莫亦枫默了，总不能说她转变的太快，他反应不过来，要他敢这么说，顾大小姐又要骂他不知好歹。
……盯……
顾漫兮摊在那里，执拗地瞪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眶慢慢的红了。莫亦枫面无表情地看回去。
……盯……
莫亦枫下颌线绷紧。
……盯……
真是欠了她的。
莫亦枫摸了摸女人的头发，发丝柔顺清爽，已经完全干了，表面还残留着一丝余温。“行了，待会儿，我给你再上药，早点睡觉吧。”他放低了声音，擦了擦双手。
“你为什么不让我抱。”顾漫兮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她不懂，拥抱不是表示亲近的一种方式吗？为什么他不让抱，是不是……他不想和她亲近？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大不了我找别的男人抱去。”顾漫兮小声嘀咕着，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莫亦枫眯着眼，神色平淡。
又来了，可怕，顾漫兮缩了缩脑袋，秒怂。
男人轻抚她的脑袋，明明很温柔的动作，顾漫兮却有一种他要把她的脑袋拧下来的错觉。
莫名可怕。
“这种气话，我不想听。”
半晌，莫亦枫挪到床尾，抓住受伤的脚。
已然消肿的脚踝被男人握在了掌心里，搓热了的药油，连带着发烫的手心，摁在了淤青上，顾漫兮抓住床单，脚趾紧张蜷缩，喉咙干涩，“你……”
“抱歉，害你受伤了。”男人低垂着眼，微微用力，揉开青痕。
“你去找别的男人，我很生气。”
变得不像自己。
“我，是别人约我，我才跟着去了，我没有乱来，就吃了点水果，那里太热了，我才脱了一件外套。”顾漫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像圆圆说的，总好过什么都不说，“……也，没有喜欢别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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