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作天作地大小姐5
身侧一凉，床垫回升了一点，身边的热源消失了。顾漫兮迷迷朦朦地睁开眼，看到男人的背影，“那么早起床啊。“说着，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挂着两滴生理盐水。
“嗯，吵到你了吗？”穿上西装外套，打上领带，莫亦枫转过身，看到顾漫兮还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他弯腰，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困的话，不用这么早起也没关系，继续睡吧。”
“唔。”顾漫兮揉了揉眼睛，含糊地应和道，“路上小心，么么哒。”实在撑不下去，扭头，又倒回床上去了。
好冷啊，完全起不来。
第一次起床失败。
“……么么哒。”莫亦枫失笑，礼尚往来地回了一句。
小妻子重新倒回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凝视着对方的睡颜，心里升起某种奇怪的柔软，弯腰，压好被角，将女人额头的碎发撩到两边。直起身，莫亦枫转身离开了卧室，轻轻关上房门。
“莫总，莫总？”最近莫总心情看着不错啊，一早上都是笑眯眯的。秘书将未来一个星期的行程汇报完毕，站在一边，偷偷地观察着。
“嗯。”莫亦枫回过神来，收敛了笑意，重新回到工作状态，“这个星期……”莫亦枫迟疑地想着，周六似乎是岳母的生日宴？“把周六晚的应酬推掉，改到下周。”
“是。”确定了行程，秘书拿着文件退下了。莫亦枫轻捏鼻尖，不经意看到了桌面上摆着的小盆栽，一颗长势娇憨的多肉，脑海里不禁想起某人扭扭捏捏地把它塞给他时的场景。
“哼，爱要不要。”女人穿着兔子睡衣，脸色微红，双眼水润，闪烁着不敢看他。说完，像是害羞了，不敢继续待着。扭头哒哒哒哒地跑上楼梯，上衣帽子的两只兔子耳朵晃啊晃。
抬手，指腹戳了戳仙人球上的软刺。
色厉内茬的，大小姐。
……
“唔，难受。”顾漫兮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小腹传来熟悉的坠痛感，腿间一股热流奔腾而出，她欲哭无泪。讨厌，生理期又来了。
硬撑着到浴室换了件衣服，垫了张卫生巾，顾漫兮气喘吁吁地走回床边，掀开被子，看到被子上的血迹，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她才不要在这脏兮兮的床上继续睡呢。
于是，顾漫兮果断打给管家。
吹着暖气，裹着棉被，喝着益气补血的养生茶，肚子上还有温温的暖水袋。完美，浑身暖暖的，顾漫兮咕噜咕噜喝完养生茶，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这样的天气，不用出门真是太好了。
正想闭眼继续睡，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顾漫兮撅嘴，不情不愿地摸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哦，妈咪吗？
“喂？妈咪，有什么事啊。”顾漫兮甜甜地撒娇，“好久不见，我都想你了呢。”
“想我又不见你回家看看我，嫁了人，心都野了，眼里只有你老公没有我。”顾母佯装吃醋，调侃道，“听说你最近都没怎么出门，是不是玩的太疯了？年轻人，感情好也要节制一点，坏了身体怎么办。”
“妈咪，你在说什么啊。”顾漫兮有点迷茫，“我最近在家里睡觉呢。”没去哪里疯玩啊，咳，去会所被莫亦枫捉回家那次不算，那不是都过了大半个月了嘛。
“亦枫？你们，咳……”意识到自己是在和女儿说话，顾母及时止住了话题，把歪了的话题拉回正轨，“这周六，是你妈咪的生日宴，记得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回来，让妈咪好好的看看，小宝贝。”
“哦，对了，记得捎上你家亲亲老公。”
妈咪的话还在脑子里回荡，顾漫兮歪了歪头，懒懒地趴在枕头上，好麻烦啊，还要打扮。一想到每次出席宴会，都要叫化妆团队一大早来家里，还要一动不动地被人摆弄半天，没个四五个小时根本停不下来。
想到这样的场景，顾漫兮泄气，反正就是妈咪的生日宴，每年都这样过，她随便穿个小礼服，自己画个妆就过去了吧。还要带上莫亦枫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
“先生，你别怪我多嘴。中午的休息时间本来就少，你还特意回家一趟，这一来一回，就剩吃饭的时间了。长期这样，对身体不好。”看着男人眉间的疲惫，管家忍不住劝说，“饭菜做好了，我吩咐人去送，也是一样的。”
“嗯。”莫亦枫不置可否，他抬头看了一眼楼梯，习惯性地问道，“夫人起了吗？”他怎么会不知道，天冷了，山路不好走，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往返的时间更长了，相应的，吃饭的时间也更短了。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想的，大概，是想尽量腾出时间，和她吃个饭吧。早上他起来的时候，她还没起。晚上工作太多，赶不及回来。算来算去，只有中午这时间，他们还有可能一起坐下来吃个午饭。
结果，十次有八次是对方还没起床的，哪有人晚上不到十一点睡觉，到中午十二点都没起床的。时间久了，莫亦枫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躲着他。可想到最近顾大小姐黏人的架势，也不像是排斥他的样子。
最后，莫亦枫只能把这归咎于，两人生活环境不一样，导致两人的生物钟的不同了。
这么算算，其实他们相处的时间，好像就只有晚上睡觉前那几个小时。莫亦枫暗叹，有些遗憾，他们之间的交流，确实太少了。
想了那么一大堆，也不过是几十秒的事情，回过神来，莫亦枫就听见管家一如既往平静的声音，“夫人已经起了。”
顿了顿，管家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道，“最近夫人，嗯，特殊时期，可能会比较怕冷，脾气暴躁，先生多担待一点。”
“夫人身体不太好，还在楼上休息。”
莫亦枫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他的耳朵刷的通红，“呃，那我先去看看她。”虽然初中生物有学，但他从小到大都是恋爱绝缘体，没有和处于生理期的女性相处的经验。他手足无措地走上楼梯，他要怎么做？
莫亦枫回想着，大学时，室友是怎么照顾生理期的女友的。
嗯，多喝热水？
莫亦枫有些迟疑，可这是顾大小姐，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样。说这话，会被骂吧。
再不一样的女人也还是女人，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该痛的也还是要痛的。
顾漫兮瞪着眼睛，双眼无神，微张着嘴，吐魂，难受。
生理期什么的，最讨厌了。
“咔擦。”卧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沉浸在经期的痛苦中，顾漫兮没有察觉到房间进了人。她捂着小腹，嘴唇发白，脸上冒着冷汗。
难受(╯﹏╰）
房间里静悄悄的，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
感觉又像回到了小时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她抱着妈咪送她的洋娃娃，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
怎么办，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想哭……
一打开房门，一阵热气扑面而来。莫亦枫扯了扯领带，皱眉，这温度是不是有点高了。
他不太喜欢开暖气睡觉，这暖气安了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莫亦枫站了一会儿，把身体熏暖了，才靠近床边。
女人脸色苍白，额角冒着虚汗，眼眶微红，看起来似乎很难受，莫亦枫有些心疼，他还是比较喜欢看到她闹腾的样子。
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还痛吗？”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好温柔。
顾漫兮睁眼，逆光之下，隔着水雾，男人迎面缓缓而来，就像她无数次幻想中的王子。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下，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得到任何东西，都意味着失去某些东西，这是顾漫兮从徐哲身上，学到的，最刻骨铭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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