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皮赖脸方维第一
见不到天地,不知道昼夜更替?不知道时辰变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情绪低沉,却依旧强忍。如今偶遇心仪的女子,打开情致,勇敢追寻。
唐潮注视着高冷清雅的驭灵小仙,倏然间来了一招破皮相。
躺在地上,依靠石头,有气无力的:“饿了,也困了。”
小诟低语嘀咕:“行为散漫,真不知礼数。”
驭灵小仙余光瞥了一眼小诟:“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他?他是故意的,是装的。”
“不要说了。”
方维的四部九七陆和九洲八荒承载的各国各邦编纂不同礼数,限制和教导散漫无礼者遵行,而孑立大陆与其它方域礼数规制大不相同。比如身为国主的本王,星驾后凡胎□□置于冰棺,满城百姓目送,冰棺坠入神潭深渊,是凡体永安祥和之所。
如今仙根坚守弱气残体虚志不毁不灭,且若隐若现的仙气没有形成,需要仙体寄宿,注进灵玑,方可启灵,散气自敛。若无灵玑护体固本,又不用五谷杂粮和瓜果鲜蔬滋养,残体散的更快,是耐不住时光消耗的。
所谓礼数,对于连性命都保不住的唐潮而言,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就像落魄到没有饭吃的人族,会去偷,会去做乞丐,还管它什么礼数礼节。
稍有涣散的唐潮引起驭灵小仙注意,她蹲下身姿,纤纤玉指间,竟把起脉来。
唐潮入了迷,含情脉脉地盯着驭灵:“还有气吗?”
诚实的身体越来越不安分,脸庞快贴到驭灵的胳膊上,雪白纤细的素手扶住右脸,嫩滑绵柔,眯着双眼细细品位。
唐潮得意洋洋的贱皮相,令驭灵厌烦和蔑视。
轻轻推开唐潮,猛地一下倒落的四仰八叉,却依然赖皮耍贱,爬过去紧抱驭灵纤长玉腿,一个未站稳,驭灵向后倒去,本想粘着驭灵在地上滚一滚。
有仙法就是无敌,仙池撑住地面,腾空旋转两圈后优雅落地,真是煞风景,美梦落了个空。
高冷如同冰雕:“御灵界,从不留外人。”
小诟气急败坏地起了奔过去的势头,被驭灵阻拦:“退下。”
微微扭动,娇气嫩声,一颗心都酥了。
即使是生气,本王实感快乐。
“不是神仙,不是妖魔,不是精怪,每一个界域都容不下。”
“本王好歹是一位国主,到哪,那都不要;给谁,谁都丢弃。”
“混到如此境地,仙子也不怜悯?”
“仙子外冷内热,容本王停留一宿,喝够吃饱睡足,一个起身立马消失。”
原地不动地思来想去,没有作答。
“本王天生一副臭皮囊,为了活着,耍赖也是出了名的。”
“不留本王的话,那本王就不客气,死皮赖脸的就是不走,看仙子拿本王如何?”
抱紧驭灵双腿不放,一副受尽委屈的怂相,哭丧着脸:“小宠物住在何处?”
“何意?”
“小狐狸到底住在哪里?”
“它是朏朏,不是狐狸。”
长的与狐狸一个傻样。
“它到底住在何处?”
“与小仙同室。”
唐潮立起:“它都有地方住。”指着自己:“我是一个人,还不如一个畜生。”
“住口。”
张口辱骂仙子灵宠,闭口玩耍混账无赖,仙子会被牵连。
自上任,熟知御灵界规制,界令中未有一令不允男子入内暂住,也未有一令规定御灵界不容五界生灵。既然不违背规制,就且退一步。
瞧着她深思萌态,循规蹈矩的行事准则被动摇。
驭灵小仙一张赧然之态,随即轻唤:“小诟。”
“仙子,请吩咐。”
驭灵难以启齿。
“仙子,不用犹豫,有事安排。”
“将软塌搬至东亭,让他暂且留宿片刻。”
小诟愕然:“此事不妥?”
“有界令,无规定,自然妥当,速速打扫东亭。”
“可?”
驭灵一个冷眼,小诟咽下欲脱口的言语。
“你们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不必再去准备。”
“是。”
“对了,你?你?你叫什么?”
“唐潮。”
“留下你,做你该做的事,不许随意随性的到处闲逛。”
这光秃秃的山头,有什么好光顾的。
“寄人篱下,自然顺从。”
仙子是有多么嫌弃唐潮,不愿意走着离开,反而一闪而消。
被小诟带到东亭,这是一个简陋到放张方桌都觉得多余的地方,更别提四面能为你扎起竹帘来挡风,那是奢望之举。
算了,一顿觉的时辰,睁开双眼本王就走,别太计较。
小诟拿着扫帚清扫地面,对瘫卧的唐潮一脸嫌憎和排斥,视唐潮为垃圾,一抡一扫,望一眼他,再一抡一扫,再望一眼。
真是没完没了,若不是你家仙子,本王早已暴怒。
看着本王不顺眼,本王换个地睡。
亭子扫了有半,唐潮想要知道多一点。仔细琢磨后,从地上跳起,夺过扫帚:“扫地,我来,你坐那里。”按下小诟:“我去搬软塌。”
“你,你怎么变了个皮脸。”
“知错了,知错了。”
后知后觉,还不算不可教;抓着唐潮衣角:“你真的是凡人?”
唐潮压重字眼:“本王确实来自方维。”
“不过来这里,去了几个界域,被个个不待见。”
“仙子是位宰相,肚腹能容船,能停留已是慈悲。”
“哎,可这一觉醒来,又不知去往何处?”
小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小童,石头心软化:“有没有尊者告诉你,你的真身是何?”
“真身?没有。”
“不过在尊者眼中,本王似樽中酒水,不想喝了就可以顺手洒出去,谁会如实相告?”
小诟双眉颦蹙,略加思索:“忘川不要你,你不是人;禁庭不要你,你不是妖魔精怪;扔给御灵界,你是品质优良的仙家。按御灵策规定,你可以留下,可仙子为何不留”
“有这规定?”
“有,所以小童我,很是疑惑。”
“方才为何不说?”
“仙子自有断定。”
心里默念着:‘哎,自己就是个多余的,要不要一条腰带,把自己解决了?’
“你可见过苛慝大人?”
“见过。”
“苛慝将死去生灵分门别类。有一次失职弄错分类,被闲王训斥,告状混冥帝。”
“闲王当着混冥帝尊面,当场将苛慝抹了脖颈。”
“规定就是规定,谁都不能违逆。”
“我家仙子谨慎行事,事事严遵御灵策和界令行事。”
“你是特例,仙子的决定,一定是上官的决定。”
“而且几个界域的界主都是一个决定,我家仙子自然不能另类。”
身躯一颤抖,感觉刚从狼窝虎洞逃出来一样。
“闲王是谁?”
“其乐仙子。”
“啊?”
“你未见闲王?她生气没?”
“姐姐未曾生气。”
“姐姐?可见仙子对你甚好。”
“还可以。”
“真是奇事。仙子都是给人甩脸子,很少对人好颜色。”
那是因为本王嘴甜人聪明。
“苛慝死了,那现在哪位是谁?”
“也是苛慝。”又解释:“苛慝不会改变,只有成为苛慝的生灵会改变。”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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