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常老师的私事
常记溪跟陈醉对坐。
她穿着他的衬衫,盖到膝盖上一点,露出一条均称白皙的腿,袖子挽起,领口最上两个钮扣没扣,微微露出锁骨,透着一股淡淡的朦胧暧昧。
陈醉不露痕迹的收回视线,动起了筷子了。
今天吃的是水饺,上面还飘着几片油青的菜叶,很素……。
常记溪也不是挑食的人,她咬着吃了起来,咀嚼着,这饺子的味道怎么这么像李婶的手艺?
她眸子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陈醉,又将目光留在碗中的饺子上。
仔细一想好像回回来都是吃饺子,她在心中腹诽着难道他很喜欢吃饺子?
陈醉慢条斯理的吃着,也不说话。
她先吃完,自动自觉的起身把碗筷收进厨房。
常记溪呆在里面好一会儿还没出来,厨房一阵轻微窸窣的响声。
陈醉站在门口微露诧异,“你在干什么?”
常记溪脸上手上沾了许多的黑灰,甚是滑稽。
她无辜着一张脸,“我想给你煮个鸡蛋敷额头的,可是我不会生火。”
陈醉眸中掠过笑意,走近她身旁接过手中的柴火,“出去吧。”
片刻后。
壁炉上面挂着一个小炉子,上面咕噜噜的冒着热气,鸡蛋在沸腾的水中翻滚着。
常记溪托腮,眼微微眯的看着。
陈醉坐在一旁看书,表情很是专注。
等过了几分钟。
常记溪四下看了看,没看见有可以把鸡蛋捞起来的东西,她正欲伸手去把炉子取下来。
“等等。”
常记溪拿着抹布的手在半空中愣住了,他手接过她手中的布,微凉的肌肤触碰到她的手背,像被火灼过一般,她迅速收回。
陈醉将炉子取了下来,雾气模糊了他的五官,“厨房墙壁上挂着一个漏勺。”
常记溪“啊”了一声,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屁颠颠的跑去厨房取了又跑回来。
“我来吧。”她说。
“不用。”
常记溪怎么听出了他好像嫌她笨手笨脚的意思?
鸡蛋很快就凉了,陈醉摸了摸温度才递给她。
常记溪愣愣接过。
“不是要帮我敷吗?”他问。
常记溪张了张嘴,后知后觉的应了声。
陈醉坐在沙发上,常记溪将温热的鸡蛋拿在手上,覆在他眉上的淤青,动作轻柔的转着。
昨晚的画面犹在耳边,他冲进来的时候好像摔的挺大声的。
他皮肤白皙,这么一看淤青的实在是有些瘆人。
常记溪过意不去,她极为认真的敷着,微凉的指尖触了触那抹淤青,脑中一短路,居然附前去轻轻呼了呼。
由于太过于专注而没有注意到他浑身微微一僵。
她领口露出性感的锁骨,秀发调皮的拂过他的脸庞,就像一下下撩拨着他的心,酥酥麻麻的。
他轻咳了几声,脸色不自然。
常记溪停下动作,诧异不解问:“怎么了?”
陈醉夺过她手上的鸡蛋,垂下了头,声音略嫌冷,“我自己来。”
“好。”
他的书轻扣在桌上,常记溪歪着脑袋想看清楚书名。
“常老师?”他倏地开口。
“什么?”
“昨夜。”声音干净好听。
常记溪一听整个人立马坐直,心中忐忑不安,他该不会是要兴师问罪吧?
手指交缠把玩着。
“昨晚是我冒失了,对不起陈队长。”她语气低沉,有一丝丝认错的意味。
陈醉眸光微闪。
“国祥是谁?”他冷不丁问。
她眸中错愕,“嗯?”
他问这个人干什么?他垂着脸,从侧脸看不出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只好乖乖的回答:“李婶的外甥。”
“嗯,你喜欢他?”嗓音如冰,处处透着危险气息。
常记溪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态度散漫带着几丝疑惑,“陈队长问这个干嘛?”
他略思忖,“好奇。”
好奇?
怎么看陈醉都不像是一个八卦的人,怎么突然好奇起这些事来?
“不喜欢。”她简洁说出三个字,脸色平淡。
陈醉唇边微翘,“是吗?”
“昨晚常老师临走前,李大姐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吧?”他好心提醒,像是怕她忘了。
常记溪思索半天,好像记得。
“常老师打算怎么回答?”他看似无意的问。
常记溪觉得他的一番问话甚是奇怪,有点不像他的作风。
不喜欢不就直接拒绝吗?还能怎么回答?
她眸光狡黠,声音俏皮的反问:“陈队长希望我怎么答?”
被她反将一军,陈醉话凝噎在嘴边,沉沉开口:“这是常老师的私事。”
见他微愣,常记溪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忍着,陈队长吃瘪的样子真可爱。
陈醉漠然瞥她一眼,抿唇不语。
常记溪嘴角疯狂上扬,适可而止道:“当然拒绝啊。”她嘟囔:“昨晚我就想拒绝了,可是李大姐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陈醉手中动作未停,唇边弧度微勾起。
“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事,匆匆起身,“你等我一下。”话落,在陈醉的注视下蹭蹭蹭的跑了上楼。
常记溪下来时手里拿着她的包包,从中翻出一个红包跟最后一张百元大钞。
这是她全副身家。
陈醉拧了拧眉心,星目稍显疑虑。
常记溪坐在他旁边,手扬了扬,“陈爷爷的红包太多了我不能要,还有李校长告诉我,我的火车票是你出的钱,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
陈醉挑眉,“爷爷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你拿着吧。”
常记溪无言,可是这红包里面整整两千块!
她得干多少年才有两千块啊?
不得不说陈老爷子出手真阔绰,阔绰到她不敢相信。
常记溪身子往前挪了挪,凑近他面前,眼神泛着璀璨的星光,“陈队长,这里面有两千块。”
陈醉略点头,表情淡淡的,好像完全不放在眼里。
表现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设想,“陈队长,是不是陈爷爷手一抖放多了?”
陈醉失笑,看来爷爷还是很喜欢她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看重她。
“收着吧。”他声音低沉。
常记溪浅浅的“嗯?”了声,有些迟疑。
两千块不是两块,他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么冷淡。
“这是爷爷的一点心意,你若是不要就亲自去云城还给他吧。”
这心意可不是一点,是一万个一点这么多。
常记溪眸子灰溜溜的转了好几圈,还是决定先收下来,谁让她现在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呢?
她脸上随即绽放开灿烂的笑颜,“要的,爷爷的心意我这个做晚辈的怎么好拂呢?”
摸着厚厚的红包,那心情简直愉悦到了天际。
陈醉见她一副见钱眼开的小财迷样,不禁失笑,“还有火车票的钱你也拿回去,跟我不用计较的这么清楚。”
带着些话外之音,可惜对面的女人听不出来。
常记溪蹙眉,“那怎么行?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你要是不收下我心里真过意不去。”
陈醉态度坚持,“拿回去。”
常记溪努努嘴,余光瞥到他放置在一旁的钱包,眸色亮了几度。
“我帮你放钱包里吧。”直接一点让他没有拒绝了理由就好啦。
说毕她越过他倾身前去拿,陈醉眼神微异,先她一步夺在手中,紧紧攥着。
动作风驰电掣的有点像……心虚!
常记溪愕然,稍顿几秒,她微微侧过脸。
额……。
不知不觉两人贴的太近,她一侧脸,两人鼻尖对着鼻尖,陈醉如棋一般黑白分明的眸近在咫尺。
“陈队长……。”她一开口唇瓣几乎要擦过他的薄唇,常记溪愣住了,唇微缓缓合上,若有若无的擦过他的唇。
肉眼可见陈醉喉结滚动了一下,一股电流划过她耳朵哄的一声从耳根红到脸,呼吸困难,脑袋一片空白。
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从他身上下来,慌乱中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陈醉闷哼一声,腰稍稍弯,呼吸有些急促。
常记溪欲哭无泪。
她躁红了脸,急急忙忙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我。”她急的连语言都组织不好,只能一味的道歉。
陈醉朝她摆摆手,额间有冷汗渗出,英气的眉紧紧皱着,表情有些痛苦。
这份痛苦还是她亲手造成的。
想问他疼不疼,可是又难以启齿,只好在一边干着急。
陈醉缓了许久,手擦去眉间的冷汗,眉梢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
“陈队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十分愧疚道。
陈醉靠在沙发上,头往后仰,手举起指着桌上,常记溪会意,麻溜的端起水杯。
她狗腿子道:“陈队长,喝口水缓缓。”
陈醉接过浅抿了一口,舒缓了不少。
“你好点了吗?”她双眼眨巴眨巴,又纯又无辜。
陈醉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常记溪保持着笑容。
时刻秉持一个念头:伸手不打笑脸人!
陈醉冷哼了一声。
常记溪接过他手中的水杯,放在了桌上。
“陈队长,这钱……?”
“嗯?”他鼻音有些重。
常记溪一激灵,转口答:“我就收下了!”
“嗯。”不咸不淡。
常记溪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她在这里已经呆了这么久了,虽然说不用上班,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要是给别人知道她在陈醉家过夜,常记溪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暴风雨。
她起身,“陈队长,我先上去换衣服了。”
陈醉没有看她,闷哼一声。
她上楼的脚步顿了顿,站在楼梯看着沙发上陈醉,欲言又止。
陈醉抬眸刚好对上她的眼神,他眼神微凉,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
常记溪与他对视,唇动了动,缓缓说了出口,“陈队长,你要不……吃个蛋补补?”
陈醉脸色忽变,那双眸夹着冰渣子,看的常记溪是浑身一颤。
本着寄人篱下的她,迅速别过眼,蹭蹭蹭的跑了上楼。
陈醉视线落在那枚光滑圆滚的鸡蛋上,意味未明。
他打开那个黑色皮质的荷包,里面的常记溪穿着露肩礼服,笑容灿烂,美艳动人。
她穿着他的衣服在她家行走自如,陈醉不仅不抗拒,反而还有种说不出的喜欢。
好看的薄唇蓦然失笑,刹那间潋滟起万千芳华。
北庄最晚一点半有一趟客车前往县里,错过就没有了。
出李婶家门口时秦国祥频频往后看,希望常老师出现在他身后,可等他临上车时都没见到她人影。
眸中不忍的失望。
上了车,他依旧如一块望夫石一般坐在靠边的座位上,目光紧扫了车外,可惜还是没见到那抹靓丽的颜色。
李大姐放好了行李,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车窗外瞧,她扫了几眼,除了光秃秃的树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瞅什么呢?”她问。
“妈,你说我昨天咋能喝醉呢?”言语间懊悔无比,恨不能狠狠的敲打自己几下好清醒清醒。
要是他昨天不喝醉,他今天就能约常老师出来跟她多待一会,多聊聊多认识一下她。
也不至于到现在连她一面都没见着就要回去了,再来一趟也只有等放假了。
那这段时间也只好默默忍受相思之苦了!
唉!他在心中一声谓叹。
李大姐一屁股坐了下来,“嗨我咋知道你啊,叫你甭喝酒你偏要喝,你喝酒哪能是你姨父的对手啊?”
“这不,醉在人常老师前,人家女孩子指定不知道有没有吓坏呢!”
“乖乖巧巧的女孩子,哪能看你这么折腾?”李大姐指责骂了声。
“完犊子玩意儿,还好没发酒疯,要是发酒疯了,人家女孩子觉着你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看你以后还咋跟人家整对象!”
李大姐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她对常老师的印象可谓是很好!
从早上就开始问李婶,为什么常老师没有来,等到出门依旧没等到她来。
也不知道自己昨天说的那些话,常老师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心中有些忐忑又有些美滋滋起来,听说这常老师还是个大学生,长相是过度好了些,可品德优秀倒也能弥补。
自己的儿子虽然不是大学生可工作不差,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前仆后继的扑上来,可瞧着都不能跟常老师比!
要是常老师能嫁到他们家,那得大大的改善他们家的基因。
李大姐越想越开心。
自己又有炫耀的资本了,哼,不就是大学生吗?有什么好得瑟的她儿媳就是!
秦国祥懊恼不已,“妈,我知道了,后悔着呢!”
李大姐:“后悔有啥用?抓紧着把人追上娶到我们家才是!”
秦国祥:“可我连人家面儿都没见到。”
李大姐大手一拍,恨自己生了块木头,“你就不会再来么?”
“你追对象还得让人女孩子巴巴往前凑啊?真是的!”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秦国祥手摸了摸被拍疼的脑袋。
“你妈我都打听好了,等你跟常老师整上对象的以后,就让你姨父托关系把常老师的工作调到城里来。”
李大姐早就盘算好了,妹夫跟廖县长的关系不错,到时候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秦国祥藏在眼镜下的眼笑开,“妈!你真是我亲妈!”
李大姐啐了一口,“我当然是你亲妈,你还想谁是你亲妈?”
秦国祥推了推眼镜,几分装出的儒雅,“妈您最好了!”
李大姐得意的哼了几声。
常记溪从别墅出来,特地往李小月上次带她来的那条小路穿下去,这样就不会给别人看见了吧?
“溪啊!”
常记溪整个人一抖,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捂了捂狂跳的胸口。
李小月几步追了上去,“溪溪,你怎么会在这里?”
常记溪故作镇定,慌乱被掩于眸底,扯出了句,“我来散散步。”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哈。”
李小月不疑有他,“溪溪啊,听说你昨天就回来啦?”
常记溪看她一眼,她记得昨天就去了李婶家,也没有四处走动,李小月怎么知道她回来的?
李小月与她并肩而行。
“我刚刚路过村口时碰到李婶,她告诉我的。”
怪不得。
李小月眼神微斜在她身上留了几秒钟,“对了溪溪,我婶是不是给你介绍秦国祥了?”
常记溪诧异,她连这个都知道?
李小月扁扁嘴,好像挺不开心的,“刚我看到了秦国祥跟她妈,正好坐车回城里。”
回去了?
常记溪心中暗暗高兴,那太好了!
李小月并没有留意到她松了一口气神情,转而:“溪溪我跟你说,秦国祥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实际贼听他妈的话!”
“他妈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这样的男人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啊!”李小月语重心长的说。
常记溪抿着唇没说话,表情冷漠。
她对秦国祥本来就不感冒,他怎么样她也不担心。
不过李小月对她可是很上心的,做为她的朋友,有些事儿她必须得告诉她!
李小月见她脸色挺淡的,怕自己说的话她不爱听,犹豫着补充,“溪溪,我没有说秦国祥坏话的意思,他家条件挺好的,如果你嫁过去也不用吃苦,总之比北庄强。”
常记溪想了想,莫名其妙的问:“他爷爷会给我包两千块的红包吗?”
李小月愣住了。
这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啊,谁家会包两千块的红包?万元户也未必拿得出手!
常记溪眸光流转,思索着:“不会么?”
李小月咽了一口唾沫,“溪啊,这做人的眼光倒也不能这么高,有些事儿不能用金钱衡量。”
常记溪颔首。
原来家庭再好的人家也不会包两千块的红包。
陈醉家到底是什么来头,陈爷爷随随便便就能包一个两千块的红包给她,还有上次那个廖县长,都能顶她两个多月的工资了。
这太匪夷所思了。
“小月,做保安队长这么吃香吗?”她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李小月觉得她有点奇怪,“当然吃香啊,酒店的保安队长可比有些单位要吃香的多,工资待遇都高。”
王铁蛋的梦想不就是做保安队队长么?
依陈队长的优秀,看来王铁蛋的队长梦还得有段时间。
“怎么好奇这个?”李小月问。
常记溪淡然说:“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李小月点点头,眸中蒙上喜色,“溪溪恭喜你啊,听说你钢琴比赛得了一等奖!”
常记溪莞尔一笑,“谢谢。”
李小月眸色盈盈,“你是不知道,可把我叔得瑟的!”
能不得瑟吗?这是北庄小学第一次拿奖,而且还是第一名!
常记溪笑了笑,“我买了礼物给你,一会拿给你。”
李小月满脸欢喜,“谢谢溪溪。”
“不客气。”
李小月看她衣着打扮甚是时髦,不由得是眼前一亮,“溪溪,你这身衣服我怎么没见过?”
常记溪略低头,漫不经心的答:“在家拿的。”
李小月夸道,“真好看。”
常记溪笑望她两眼,没说话。
李小月一开心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怪不得秦家人会看上你,要是我我也看上你。”
常记溪唇边的笑意淡了下来,依旧不言。
两人沿着江边边走边说,李小月眼睛瞥到结冰的江面,脸色忽地有些僵硬。
常记溪半垂着头,自然没有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溪溪,问你个事儿。”
常记溪抬眸看着她的脸,眼神示意她说。
李小月讪讪别过了视线,“溪溪,你真的不喜欢陈队长?”
常记溪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他面冷心善,帮了自己多次,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小命说不定也没了。
从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不喜欢,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眼中好像有了一点点他的影子。
只是她仍不敢肯定,怕自己自作多情的样子不太好看。
李小月眼神打量着她,她眸直视远方,表情淡淡的没什么起伏,还真是猜不出来她的心思。
“溪溪!”她忽然凑在她耳边低喊一声,惊醒了她。
“啊?”她下意识答,睨了一眼李小月放大的脸,问:“怎么了?”
李小月拍了拍脑门儿,看她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自己算是白问了。
好在李小月没有坚持的问下去。
常记溪也长吁了一口气,躲过一劫。
她一时间还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李小月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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