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醉没醉
“有没有伤着?”
随着话音落下,他施施然弯了腰下来,视线跟她平齐。
“没、没有。”叶婠抓着瓜子的手一紧,凹凸杂质的摩挲感刺得她醒神几分。
“三哥是我不好,我吓着她了。”李小月在一旁略表歉意。
叶巡客气点头,嗓音沾了酒气,话语多了些温润,“没关系,你先进去吧。”
“这里有我收拾就可以了。”
李小月哪里好意思,赶忙摇头,“不用不用,你跟婠婠起来吧,我收拾就成。”
王时临也走了过来,蹲下身摸摸妻子的脑袋,“我跟你一起。”
李小月怪不好意思的,“没事儿。”
叶婠执意开口:“我来收拾就好,很快的,小月你们先回去坐着吧。”
叶巡也简单颔首。
坚持不过他们,李小月夫妇只好先起身了。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叶巡看似不经意的一问。
叶婠心虚掩眸,“没什么。”
“嗯?”
她不敢应声,闷头捡瓜子。
还好边上的人也安静了下来,专心的陪着她捡。
叶婠很尽力的屏息,试图驱逐那丝乱人心智的檀香。
片刻后。
叶婠扫了眼,总算松懈口气。
她腰都酸了。
“哥哥。”叶婠低着头唤了声。
“嗯,那还有。”
耳边响起了一声,叶婠顺着他的指引望过去。
桌下还撒了七八颗,不得不佩服,三哥的视力是真好。
“喔。”叶婠乖巧的应了声,像只小兔子似的蹦跶了过去。
四方桌下,叶婠很轻易就摸到了桌子脚根下的瓜子,眉梢一抬,很是欣喜。
“哎?”
叶巡的身影压了下来,她身后是逼仄狭小的空间,不知不觉就被形成了一个包围。
若隐若暗的灯下她姣好细腻的脸颊浸染着桃色,长睫轻扑扇,目光澄澈蕴含秋波,月色皎皎。
“三哥,我捡好了。”
她摊开掌心,巧笑倩兮。
叶巡黑眸如深渊般不可触,瞳孔之中满是她的影子,除此之外,再容不下其他。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婠婠闭上眼睛。”
低哑沉磁的声音裹着诱惑,长睫慢慢,慢慢合了上去。
“叶巡怎么还没好啊?”
塞巴斯蒂安酒气上头,嘟哝着就要往后叫人,一只袖子半挽的手伸了过来,按住了他要回头的动作。
“陈醉?”塞巴斯蒂安拍落了他的手,还有点嫌弃,“干什么你?”
“喝酒。”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不容置疑。
塞巴斯蒂安中了他的激将法,端起酒杯,“谁怕谁?”
一丝檀香气息悄然绕在鼻下。
唇上微凉。
叶婠浑身一颤,异样的酥麻从头浇了下来。
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眼睛。
鼻尖相触,四目相对。
她脑袋瞬间空白,除了惊慌失措下的眨眼就什么都不会了。
“婠婠,三哥好看吗?”
叶婠不自觉被他引诱其中。
“好看。”
“喜欢吗?”
“喜欢。”
叶巡薄唇勾起了迷人心窍的弧度,慢慢更进一步,叶婠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被禁锢在这狭窄的空间内,她似乎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婠婠以后想亲我不必偷偷摸摸的。”他笑,“夜半三更,不困吗?”
叶婠脑袋“轰”的一声,倒塌溃堤,十万八千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震惊错愕的连说话都不会了。
他无视她那呆萌迷糊的娇憨,微凉的指节刮了刮她细嫩的皮肤,声线沁着不露声色的宠溺与邪肆,“怎么了?”
“小哑巴了?”
叶婠怯怯的往后缩缩,星眸缀着迷茫,“三、三哥。”
他挺拔的背影往前一倾,黑眸若有若无的笑意。
“嗯?”
叶婠眸子一颤,又惊又怕,“我我我、我错了三哥,婠婠不敢了。”
对上他那双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眸子,叶婠心悸,泛着泪眼招供。
“呜呜呜…三哥我再也不敢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被三哥发现了,她现在连撞死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给她一刀痛快吧。
“哭什么?我又没怪你。”
指节拭了拭她脸上的泪痕,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微微心疼。
“三哥?我…。”
叶婠贝齿轻咬,脑袋乱哄哄剪不断,理还乱。
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无从下口。
叶巡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她的红唇,温情脉脉,“三哥也喜欢婠婠,很喜欢很喜欢。”
叶婠耳根爆炸,瞳孔一震,错愕的无法自拔。
他眼内微红,已然覆上了酣醉,一向沉儒内敛的檀香气息略有不稳。
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叶巡的手臂,“三哥你醉了?”
叶巡剑眉微拧,手扶额,晃了晃脑袋,“嗯?有点晕。”
叶婠要动,叶巡先一步将手撑在她脑勺后的木头上。
果不其然。
“哐。”的一声,脑袋撞到了他手背。
叶婠七荤八素的,“谢、谢谢三哥。”
“叶巡哪墨迹摸鱼去了?”塞巴斯蒂安醉醺醺的酒话又嚷了起来。
叶婠推推他,红唇磕磕绊绊的,“三哥,有人叫你。”
叶巡蓦然垂眸,自言低语,“果然不能喝太多。”
叶婠暗暗掩着心思,小小的忤逆,恨不得他越醉越好,这样就能证明他刚才说的都是酒后胡言了。
毕竟酒后说的话都是假的,不能作数的。
“三、三哥你醉了吗?”
叶婠那如履薄冰的眼神窥探他的眸底,揣测着他究竟有几分醉意。
叶巡闭眼再睁,茫茫然然,不置可否。
他松了手,抬眸问:“我方才做什么了?”
叶婠拨浪鼓似的摇头,放在胸前的小手摆快的都闪出了叠影,“没有没有。”
微眯的双瞳酒气弥漫,“真的没有?”
叶婠使劲摇头,大睁着眸,“没有,三哥什么都没做。”
她否认的,倒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叶巡眸子牵扯着不深不浅的迷离之色,定定望了她两眼,情绪不明。
叶婠紧张的手心冒汗,背脊无声颤抖。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三哥千万不要想起来,拜托拜托。
不知道是不是叶婠的诚意感动了上天,叶巡无情绪敛眸,悠然起身。
手递了过来。
她现在哪还敢跟他有什么接触,自己就爬了起来。
吓得花容失色的小脸蛋还带着苍白,强撑一笑,“三哥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回去?”
叶巡摇头,“无妨。”
“你、刚刚真的醉了?”叶婠咬唇试探。
他皱眉,好像在回想什么事情。
叶婠眉梢可见的一挑,吞吞口水继续追问;“三哥你刚刚说过什么也不记得了?”
叶巡黑眸轻抬,漠然正色,“我说了什么?”
菩萨保佑,果然不记得了!
只顾欢喜,浑然未察男人唇边那抹勾起的弧度,游离在正道与妖冶间,危险至极。
她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如逢大赦的泪眼朦胧,手抓紧了盘子边沿,“三哥那我先进去了。”
说完就逃似的跑了。
他妖异顽笑,轻揉慢捻,“傻婠婠。”
“断片哪有这么快。”
“叶巡!”
塞巴斯蒂安不怕死的声音响彻屋顶,屋檐边积压的雪哗哗往下掉。
这一次陈醉却没有再阻拦他了。
叶巡矜冷挺拔的身影微动,侧目而视。
凉薄似弯刀的眸,只一眼便让塞巴斯蒂安头皮发麻。
他握着酒杯的手一颤,溢出了几滴,不真切的收回了视线,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快多喝几杯压压惊。
叶巡的身影已经到了跟前,凉风阵阵,檀香夹杂着酒气,是另一种难以言明的好闻。
塞巴斯蒂安一激灵,也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叫叶巡干什么了。
“田田呐,你这酒量不错啊。”边上的李叔都看在眼里,笑呵呵道。
叶巡修长的手拿过酒杯,好看的令人嫉妒的眉眼轻轻一佻,“喝酒。”
陈醉低眸勾唇,恣意洒脱,云拨月开。
“喝酒。”
那边。
“婠婠你怎么了?去了这么久。”常记溪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又蹙眉,“你脸怎么了?”
说着她的手就探了过来,“这么烫?不舒服吗?”
两道关心的视线望了过来,叶婠连忙摇头,转移她们的注意力,“不是,屋子里太热了。”
李婶笑,“对了,今日的炕烧的可热了。”
李小月将常记溪手中的东西接过放在了矮桌上,又拍拍位置,“快上来吧婠婠。”
叶婠脱了鞋子上炕,李婶摸摸她的满头大汗,“怎么热成这样儿了?”
叶婠红着脸颊,仿佛捡个瓜子就把她的力气抽干了那般,“谢谢婶子,我没事。”
李小月略显愧意,“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应该跟你一起收拾的。”
她不以为意的摇头,“没关系的小月。”
“唉小月,你刚才说工作调整什么来着?”
李婶恰时插了句话,打断了这个话题。
“婠婠怎么了?”常记溪压低声音问。
看她的样子像是被人活吞着吃了一遍。
叶婠压下了一颗狂跳不定的心,嘴角勉开笑,“溪溪我真没事。”
常记溪半信半疑的点了下头,又忍不住说:“有什么事不要自己压着。”
叶婠乖乖颔首,嘟起唇伸手抱住了她,靠在她身上娇娇软软的撒娇。
“这么大人了,不怕笑话?”常记溪无奈宠溺道。
李婶跟李小月谈笑的眼神瞥了过来。
几人相顾一笑,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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