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是她的错觉吗
月上柳梢,冰天雪地。
常记溪跟叶婠齐齐被扑面的寒气冷的睁开了眼睛。
好冷。
两双眼睛一眨一眨,茫然的看着上方的男人。
“三哥?”
“醉哥哥?”
常记溪先回了神,茫茫然,“怎么…抱着我回来了?”
陈醉宠溺一笑,温情不敛,“看你睡得香就没忍心叫醒你。”
她懊恼的闭了闭眼,有点不好意思,“那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不用。”他拒绝。
浅浅的薄荷气息沁着醇厚的酒味,常记溪杏眸醒了七八分,轻轻拍拍他的手臂。
“你喝酒了。”清冷的嗓音中夹带着关心。
他神色如常,寡言少语的“嗯”了声,“没醉。”
“抱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常记溪浅笑,好奇问:“那谁醉了?”
他翘唇,“溪溪猜猜?”
隔壁的叶巡看样子也没醉,再减去一个他,那么就…。
“塞巴斯蒂安跟李叔?”
陈醉言简意赅的点头,“嗯。”
她澄澈见底的杏眸覆上了狡黠,两条玉臂攀上了他的脖子,红唇靠在他耳边低语几声。
陈醉沉沉无尽的黑眸轻抬,蓦然失笑,在怀中小狐狸的注视下,轻颔首,“嗯。”
旁边的叶巡已经抱着叶婠先上楼了。
“三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的。”叶婠怯怯的说。
“不必。”叶巡短促几字否了她。
面不改色,鹰眸稍垂。
“三哥你应该叫醒我的。”叶婠贝齿咬唇。
他的气息紧紧相融,一不小心就将思绪拉回到几个小时前,骤然心脏扑通乱跳。
难以抑制。
“三哥你还好吗?”她试图用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叶巡推开门,分心答了一字,“嗯。”
叶婠盼天盼地,忙不迭开口,“到了,三哥你放我下来吧。”
“好。”
叶巡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了床上。
一触到柔软的床,除了如释重负以外,还有一丝摸不清的空落落是怎么回事?
叶婠不敢多想,朝叶巡甜甜一笑,“谢谢三哥。”
叶巡挺拔如松的身影站在她眼前,黑眸轻阖,视线径直落在了她身上。
薄唇抿了一条直线,喜怒不明。
糟了糟了,三哥该不会想起什么了吧?
要是知道自己贼心不死,色胆又起,那那那……。
“哥、哥哥。”叶婠哆嗦着唇角,颤颤巍巍的。
叶巡拧眉问:“怎么这么轻?”
“没吃饭吗?”
叶婠一怔,雾气缭绕的水眸荡着盈盈珠光,轻轻划开,“啊?”
叶巡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轻笑,“你以为是什么?”
她慌忙摇头,试图遮掩,“没什么没什么。”
叶巡唇边张扬邪肆,黑瞳晕染着几分微醺,“婠婠莫不是想歪了吧?”
叶婠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强忍心神镇定,两腮不争气的染上了绯红,“没、没有。”
她低低嘟哝否认,“我什么都没有想。”
他墨黑的眼内浸着似有若无的幽光,尽是惹人沉醉的景致,温文尔雅的颔首,“我相信。”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说着相信的话,天工雕琢的俊脸上却氤氲着别的颜色。
唔……,有点像戏弄人的意思。
这个想法浮上心头两秒,就被叶婠挥挥手赶走了。
三哥怎么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你先洗澡。”
叶婠温顺的跟只小绵羊似得,巴巴点点脑袋,“好。”
叶巡简单颔首,“我下去一下。”
“喔好。”
等那丝撩人心魄的气息散尽,叶婠微微急促的呼吸,总算顺畅了不少。
她手拍拍半梦半醒的脸颊,喃喃自语,“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楼下,半个小时后。
“谢了。”
陈醉不以为意一挑眉,“举手之劳。”
叶巡勾唇,“走了。”
他点头致意。
叶巡收回视线,迈开修长笔直的腿上了楼。
常记溪刚躺下,门口就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她依旧保持着舒服的姿势,对外界的干扰置若罔闻。
床沿陷下一角。
“小懒猫,起来把牛奶喝了再睡。”他柔声细语的哄道。
常记溪懒懒哼了声,不太想动。
“那我喂你?”
头上的温声软语夹带着两分细不可察的威胁。
常记溪微动,雾气朦胧的眸眨了眨,可怜兮兮的,“你喂我。”
他抿唇含笑,斯文儒雅,“好。”
杏眸潋潋逐渐被阴云所覆,唇上微凉,四目相对。
熟悉的气息萦绕笼罩在心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一丝乳白顺着唇角滑了下来,画面靡靡而诱人。
她憋红了脸,小小推了身上的人一把。
只见他深邃的黑眸淬着赤红,身影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迟来的不妙涌上心头,可惜为时已晚。
“陈醉!”
常记溪趁着间隙娇嗔了声。
薄唇喷洒着温热,处处留情,声线如低音炮般的磁性,“是你让我喂你的。”
常记溪欲哭无泪,红唇方启,就被封住了。
窗外银月细碎,点点落在地板上,满室的旖旎。
第二日。
一大早马君亚就坐上了前往北庄的汽车。
还好是年初六,再早一天都没车来。
早上十点。
两人下了车。
乔治还是第一次搭这样的公共客运,一路上兴奋的不得了,就是座位太窄了,长腿曲到麻的不行。
“你还好吧?”马君亚关切的问了声。
乔治温润含笑,“没事。”
要不是她的钱都留给家里买房子,正囊中羞涩,她也不至于这么节省带他坐客车。
真是委屈他了。
想到这里马君亚还觉得挺对不起他的,姣好的面容上略带歉意,“不好意思啊,等下次有钱了我再请你坐小汽车。”
乔治倒没放在心上,手揉揉她的发安慰她,“我觉得挺好的,就是委屈你了。”
马君亚说什么都不肯花他的钱,不然别说租车了,就是买,他也甘之如饴。
能为她花钱,那是自己的荣幸。
“是马君亚吗?”
朗朗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循着声音望了过去,便看到马路对面站在车旁的男人,正对他们招手笑。
长得英俊潇洒,制服的衬托下更显身材挺拔,精神爽朗。
马君亚暗暗懊恼,她这想的都是什么和什么?
怎么把溪溪姐的职业病都转移在自己身上了?
“亚亚你没事吧?”
乔治见她久久不发一语,便低下头关心了声。
马君亚连忙摇头晒笑,“没事。”
两人说话间,对面的人已经按耐不住走了过来。
“你好同志,我是王时临。”
马君亚笑,“我知道你,小月的老公。”
王时临陪着笑了笑,可爱的娃娃脸不知不觉间就拉进了距离。
“你好,我叫乔治。”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叽里咕噜,王时临茫然的眨了眨眼。
边上的马君亚尽职翻译,“他是我们公司的客户,乔治,F国人不会讲中文。”
王时临恍然大悟,率先伸出了手,“你好,我叫王时临。”
马君亚侧脸,用法文帮他翻译。
乔治唇边勾起了温润的弧度,“很高兴认识你。”
她嗓音浅浅随声翻译。
王时临了然颔首笑。
“我先送你们去酒店稍作休息。”
他客气的拿过了乔治手中的行李,“我来吧。”
乔治受宠若惊,婉言拒绝,“谢谢,我自己来吧。”
“要的要的,来者是客嘛。”
王时临坚持,拎起东西就往车的方向去。
马君亚朝乔治巧笑莞尔,“走吧。”
酒店。
经理在门口听了半晌,愣是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
不免在心里悄悄嘀咕,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一时间,十几种不详的念头掠过脑中。
被呕吐物呛着了?还是酒精中毒了?
“经理!”
“哎呀妈呀!”
耳边赫然响起一声催命符,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经理你在听啥墙根儿?”秀凤看好戏的眼神带着几分八卦。
他拍拍差点嗝屁的小心脏,喘了几口粗气,“秀凤儿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秀凤嘿嘿一笑,谄媚讨好,“对不起啊经理,我也不是故意的。”
“叫您好几声都没应。”
他不怒自威,“我怎么都没听见?你怎么叫的?”
秀凤清了清嗓子,扯着撕裂的气音,“经理,经理~。”
“去去去。”经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用手拍了拍驱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索命呢?”
秀凤娇嗔的别了他一眼,“经理大过年的呢。”
“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他不耐烦摆手赶人。
秀凤一脸娇羞的瞅了几眼房间号,手挽了挽碎发,搔首弄姿。
经理看的直皱眉头,不禁头皮发麻,“整啥玩意?”
“经理~。”
他一把年纪实在吃不消,羞臊着老脸,“秀凤儿啊,虽然我年轻的时候吧,帅的十里八乡都有名,但咱不能犯思想上,行为上的错误,所以……。”
“您能不能让让?我要打扫房间了。”
“嘎?”
秀凤莫名其妙的看了他几眼,“您有事吗?”
经理极快反应过来,尴尬的哈哈两声,让开了位置,“没啥事,你好好工作啊。”
“嗯哪。”
他搔搔脑袋,“好好工作啊,前途无量。”
边说边走,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秀凤狐疑的瞥了瞥他消失的方向,骤然松了口气,麻溜的掏出房间钥匙。
“看这回还有谁跟我争打扫塞先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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