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随着雨停，残余的怨气也随着天色转亮而逐渐散去。于晴苑盯着手中的纸蝴蝶刚要打开查看，忽然一阵风吹来卷起那只纸蝴蝶的飞向远方，似乎在说现在还远不是该她知道的时候。她长舒了口气，掏出手机随手点了点，很快又出现一条新的信息。

        “恭喜两位通过第二章节的初次考核，接下来请你们回到游戏里的家，稍作休整后于下午五点折回学校，有惊喜等着你们哟～”

        惊喜？我看是惊吓才对！于晴苑眯起死鱼眼狠狠瞪着这段话，余光扫见曾暮言正带着若有所思神色注视手中玉块的曾暮言，轻唤：“暮言，这玉佩碎片有什么问题？”

        “我在想刚才海笙歌没有说完的话，从她的表情看似乎和我们手中的玉块有什么相关。我仔细看过手上这块，它约有两个指甲盖大小而且形状很不规整，瞧着和你手上的颜色质地差不多，会不会是同一块玉？”

        听他这么一说，于晴苑也连忙低头查看自己手中的那块，再与他手中的一比：“的确就像说的那样，颜色质地都很像。不如我们来拼拼看，能否合在一起？”

        曾暮言默默点头表示赞同。他刚将手伸过去，掌心的玉块却径直飞到于晴苑握有碎玉的右手。两块玉就如同带着引力的磁铁般紧紧地合在一起，同时表面慢慢浮现出“慈恩”两字。

        “慈……恩？听起来像是寺庙的名字……”于晴苑忽然回想起“花江月”的平板电脑的记录中曾说起学校附近有家很有名的古寺。每每临近升学考试，都有许多家长前往拜谒，以求自己的孩子能取得好成绩或考取好学校。

        “我在乌若素的日记里也看到过这个名字，不过他也只是简单提了提，没有展开叙述。但我觉得……”

        他还未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发出催命符般的警告声：“还有十分钟就是上课时间，请两位尽快离开学校，否则各扣除一次通关机会！现在请乌若素先生前往南华市中区百年大道锦隆小区四单元313室。”

        这段让人感受到强烈精神污染的机械语音过后，于晴苑的手机也发出同样的声响：“现在请花江月女士回到位于东川大道槐北小区3单元414室，不然系统将自动扣除您的通关次数。”

        于晴苑额上青筋爆起，捏着手机怒喝：“我们俩个初来乍到哪里知道你说的是哪？系统大爷你再苛刻也得想个办法指路啊！还有，我们为什么要分开在不同的地方，你又在耍什么诡计？”

        也不知是被她吓到还是早有准备，等她刚一说完便有一蓝一红两辆轿车自动行驶而来，分别停在二人面前，并双双打开驾驶位的车门。而对于她最后的问话系统却缄默不言，丝毫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看来我们不得不暂时分开。”曾暮言带语中带着浓烈的不舍，“手机里有你目前的联系电话，等到了目的地后再通话。”

        “……也只好先这样。”于晴苑无奈地点点头钻入车中，不经意间扫到操纵杆旁掉落了一只粉色外壳并写有“justkissyou”三个单词的膏体口红。她将其拿起握在手中，隐约觉得这或许是个关键物品。

        食物的香气顺着门缝飘入，整个房间内顿时充满诱人的气味，迫使饥饿感唤醒还处在疲乏状态的身躯。于晴苑微微睁眼，望着天花板的方向发了许久的呆才慢慢醒转。从那晚起来到这个世界究竟过了多久？两天？三天？或者更长。也不知道她那唠叨的父母，还有家里的那对珍珠鸟怎么样了？更不清楚她的朋友们是否还安好。

        “江月，起来吃午饭了。”

        这声音……是“花江月”的妈妈？于晴苑支起身体扶着脑门回想。初进门时遇到的那个慈眉善目五十来岁的中年女性，从长相来看应该与花江月有血缘关系。可惜那时她莫名有点累，只匆匆说了几句便径直走进卧室睡下，也没来的及问问有关海笙歌的事。但眼下是个不错的机会，她得抓紧时间掌握尽可能多的有用信息，好找齐朋友们离开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她麻利翻身下床准备去梳洗。路过屋内单人沙发前，她猛然间被小桌上摆着的照片吸走了注意力，拿起一看竟是花江月与海笙歌两年前在一座山上的合照，由此来看两人关系的确不错。

        “江月？饭菜要凉了，快点。”

        “马上就来，妈。”于晴苑只好先将照片放回原位，转身向洗浴间走去。

        雨后的初秋时节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凉意。曾暮言独坐在“乌若素”卧室外的露台上，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乍似在静心备课，而他实际正在搜寻电脑里是否还存有别的有价值的线索。比如海笙歌究竟是如何死的，以及她与车、花、乌三人的真实关系，还有其与学校里同学相处情况。

        “喵～喵～喵～”

        一只狸花猫从窝里缓缓步出，走到曾暮言脚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裤脚，而后仰头冲着他撒娇示好。

        “阿莱，你肚子饿了？”

        “喵～喵～”

        “好吧，我带你去……”

        曾暮言抱起狸花猫，手指无音间碰到它颈间的项圈，发现某个地方竟然凸出一块，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他解下那条项圈，沿着皮圈左右摸索，而后从中间的位置取出一只微型的手机电脑两用u盘，银色的表面上隐隐闪动着一个单词“top-secret”。

        绝密？居然放在猫的项圈里……是“乌若素”还是别人干的？带着这些疑问，曾暮言将u盘小心地插入电脑里，打开过后里面只存有两个文档。其中一个需要密码暂时无法打开，而另一个打开后竟是一片空白。他略想了一会，用鼠标将整篇选中然后改变字体颜色，紧接着文档内容便显现出来，而其中所记录不多但也足够让曾暮言感到震憾。

        他快速浏览完毕，掏出手机打给于晴苑：“是我。晴苑，你的情况如何？”

        “暮言？我这边没什么，但刚刚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正要说给你听。”

        “我正好也有样东西想给你看，他们几个人的关系远不我们想得更复杂。不过……更糟糕的还当数这学校的风气，霸凌现象很严重。”

        “有关这点我也发现了。而且花江月他们所在的办公室原本还有个叫何洛洛的女老师，只是她在海笙歌死后的半年时间就失去踪迹，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乌若素的家用笔记本电脑上也有相关内容。”曾暮言将文档重新保存，“我们先将这些存在手机里，五点钟在学校门口碰面。”

        “好。”于晴苑不舍地挂断电话。她将目光移向电脑屏幕上的“花江月”的个人网页空间，除开个别心情记录需要密码才能打开外，公开出来的文字内容无一不让她感到心惊。

        还差五分到五点整，但两人的车已先后驶到这座名为“博学”的私立综合学园门口。于晴苑迫不及待地下车，快步走到曾暮言面前确定他完好无损后不由得松了口气。与此同时，曾暮言也带着一丝笑容默默注视着她，二人互相无声对视片刻后，齐齐向着校门内走去。

        这时候小学部的孩子们已经放学回家，初中和高中部正在进行下午最后一节课程的学校，整个校内除开操场上断断续续的呐喊声外，完全没有一点多余的响动。于晴苑与曾暮言环顾四周的环境，无意中看到迎面走来的一对年轻男女，不经同时停下脚步望着他们的脸发呆。

        走在左边的女孩生长一张漂亮的圆脸蛋，个子中等体态丰盈，说话时眉宇飞扬神色灵动，一看就是活泼好多的性子。她旁边的男生个子高挺，皮肤黝黑，长得浓眉大眼还有着一副好身材，隔着较厚的秋装都能看到他胸前饱满的肌肉。

        尽管来者的长相与记忆中的没有什么相似处，于晴苑还是快步上前在女孩面前站定：“你……”

        “花老师？”女孩不解地回视她，“我是与你教授同个班的音乐老师崔丽，你怎么一脸不认识我的样子？”

        “是小丽呀，我还以为……”

        “原来是花江月花老师，你旁边的应该就是乌若素老师吧！你们好，我是刚调来的体育老师蔡鹏。”男孩打断她的话，笑着行了个很标准的军礼。

        曾暮言无声地打量着他，忽然间感应到一股奇特的气息。他抬头一看钟楼上原本指向五点十分的指针乍然疯狂转动，随后停在十点十分的位置。紧接着天色骤然变黑，乌云翻滚，雷声隆隆，雨点接连不断地从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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