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听到她这么说，曾暮言便彻底放下心来。同时他感到躲在树后的身影不知何时也消失了，周围除了他们二人外再没有别人。他用眼神示意蔡鹏靠近些，带着他走到一个僻静且视野较好的角落，打开扬声器：“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一回神发现自己在教室里给学生上课，好客易等到下课后偷跑出来，在另一间教室门口遇见丽丽。”于晴苑握着手机，暗想最好还是别说其实是她自己揣开一间老教室门后发现的崔丽，还把别人吓得不轻这件事。

        “那你们现在在教学楼？”蔡鹏有些激动，“我和乌老师在林萌道这边，马上就过去与你们汇合。”

        “不必了，因为你们到了教学楼也是找不到我们的。依照江月的说法，我和她眼下处在另一条故事线里，你们也应该是一样的情况。”崔丽看着那只向她示好卖乖的鸟团子，心情逐渐好转。

        蔡鹏有点发懵，从昨天起便接连不断有超出他认知的事发生，让他这个向来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思想也不由产生些许动摇。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将脑子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不管事况究竟如何，我们应该有再见面的办法。”

        “说到这个，我手机刚才又显示了一条新的信息。”于晴苑让通话继续保持，手划过屏幕点出刚才那条消息：“它说在我们两方的故事线里各存在一道门，只要能找到它就连联通我们彼此的所在。时间必须在午夜一点之前。”

        曾暮言扫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如果它没有再故意捣乱的话，我们完全来的及。”

        “谁说不是，就害怕那家伙又像上回那样混乱时间。对了，暮言，你知道我是怎么联系上你的？”

        “你们那边也有只小家伙在帮忙？”

        “答对了，你们也一样吧？”于晴苑大略想了想，觉得应是如此：“我半个小时前得到两本相册，刚打开其中一本就飞出来一只毛绒绒的鸟团子，它帮我们顺利解决这件事。还有……还有的事等见面再说吧，到时候再把我们之前得到的信息汇总。”

        于晴苑一口气说完后，便切断了通话。她本想告诉他看见真正的乌若素一事，但转念细细想了想又暂时作罢。正在用手指逗弄鸟团子的崔丽抬眼看着她：“接下来我们去哪？”

        “现在是午休的时间，办公室里应该没有人。我们趁这个时间溜过去，读取你手里光盘里的内容。”

        “好是好，可我……有点饿……”这话一出口崔丽便觉得有点不妥当，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也不是很饿，要不就还是依江月你说的去办公室吧。”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那就先去食堂吃点东西，顺便给这小家伙也找点。”

        崔丽听后开心地跳起来，抱着她用力摇晃几下：“哇……江月你真好！刚才冷着脸踢门的样子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一想到之前自己粗暴的举动，于晴苑面色略显囧然：“那个……其实我平时还是挺温柔的，就是刚刚有那么一丢丢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一时心急而已。不过看你这样子，倒是让我越觉得熟悉，好像我们之间认识很久一样……”可又想不起来更具体的。

        “……难道我们间不是共事多年的好朋友。”在事情明朗前，还是别透露太多为好。

        “当然是！还是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先填饱肚子才是正经。”崔丽抓起于晴苑的右腕，拉起她一路向着食堂的所在狂奔而去。阴云密布的天空传来隆隆雷声，好似又将迎来一场大雨。

        本该是正吃饭的时候，食堂里的人却并不多。且大多数吃完就匆匆走了，只剩下零星几人还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于晴苑单手托腮，目光左右游移，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不知是什么缘故，从落座起她始终听到有小孩欢闹的声音，可转头张望却又并未看到，不由让她联想到那晚在教学楼里遇到的诡异场景。

        “阿姨……”

        甜甜的女童声让她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只见一个约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正眨巴着水汪汪的黑色大腿甜甜地冲她笑着。于晴苑左眼一痛，面前忽然出现这个女孩满脸血污地举着破碎布偶的样子，周遭被血红色浸染，可再一眨眼那场景连同女娃一起消失无踪。

        “江月，怎么在发呆？”崔丽将打好的饭菜推到她面前，“今天有麻辣鱼和香煎豆腐，我想着你爱吃就都打了点，快趁热吃吧。对了，我还给小家伙找了点小米，也不知道它吃不吃得惯。”

        桌上的鸟团子望着小碟子里的米粒，欢快地叫了三两声，低下头吃了起来。于晴苑拿着筷子向嘴里拨了两口饭，心里想着刚才那个女孩，越看越觉得跟海笙歌很像。她扬起脑袋朝左右看着，见食堂里的景象与她们来时没有什么差别，才略感到放心。

        崔丽低头与盘中的食物展开激烈“搏斗”，忽然间她感应到一股冰冷的目光照在背心，上刺得她一激灵。她连忙坐起伸着脖子左盯右看，而后在取饭的窗口内看到一个约八岁的女娃弯着眼角向着她笑得很甜。可就在她抬手揉眼睛的功夫，那小女孩也莫名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午饭时间结束得很快。于晴苑与崔丽两人收拾完毕准备离开时，忽听到有什么东西轻落在地上。她们弓腰垂头各自寻找一阵，随后在于晴苑的右脚后方发现一只小巧的u盘，上面写有“笙歌如故”四个大字。

        崔丽凑过来好奇地盯着看：“这是什么？居然有人把u盘落在这里？”

        “也许是故意留给我们的信息。走吧，去教学楼。”于晴苑收好u盘，拉着她一路向前小跑。

        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近一个小时。为了保证不被别人打扰，二人商量了以后选择了历史老师成峰的办公室。听崔丽说他因为某种缘故，而被学校分配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区，除开完全没课或是下午下班，办公室从来没落过锁。那人平时虽也和他们一起吃饭活动，但她总还是觉得他有古怪。

        由于屋内光线太暗，她们不得不将灯打开便于操作。于晴苑熟练地开始操作电脑，内心暗叹这家伙是傻大胆还是别的，办公室不锁电脑也不设密码，生怕别人不来探究她的秘密？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让她想太多，她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移动着鼠标，光盘里的内容随即一一展现出来。

        这是几段截取自各处监控的画面，右上角显示的时间为“515”，“113”，“313”，“315”最后一段则是“715”。其中的内容无一不与校园暴力相关，且同花江月网络空间里没上锁的记录内容惊人一致，而那些时间不由让于晴苑那些需要填写密码才能显示的内容。她不自觉地拧起眉头喃喃：“看来这些应当是关键，不然也不会……”

        “什么关键？”

        “没什么。我看这电脑光碟里好像只有这些内容，还是接着看下一张。”

        崔丽看着透明方盒里余下的标有“x”的光盘：“我倒觉得还是先查查u盘里的内容吧，说不定里面的东西比这个更有价值。”

        于晴苑仔细想了想觉得不无几分道理，于是便取出第一张光盘装好，将u盘插入电脑接口，不一会儿电脑屏幕便自动跳出一个文件夹，点开一看里面竟是一篇篇被制成文档的日记，且有几个文档名称与刚才监控片段上所显示的时间完全一样。于晴苑移动鼠标试着一一点击这些文档，却只有写着“715”的能够被打开。

        其中的内容很是简短，大致如下：“……成老师是个古怪的人，他的办公室更是藏着许多说不清的东西。听同学们说，只要一到了每年七月半，每个被叫到他那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可当别人一问起，他就说那些人都已回家或去了别的地方。学校里经过调查后也证实了他的说法，而那些被证实失踪的同学事后又突然出现。其中最典型的便是海笙歌与李佳佳这对曾经的好友，但是我觉得回来以后的她俩有点古怪，就好像……”

        写到这里日记便没有再继续。于晴苑注视着屏幕上的内容思索一阵，转头正要和看得懵圈的崔丽说些什么。忽然间电闪雷鸣，楼外狂风大作，继而屋内的灯与电脑屏幕也跟着闪烁不止，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让她们所处的环境一瞬间充满诡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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