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三个人在历经了一番老师唾沫横飞的洗礼后终于从教育处出来了。
林海峰越想越气不过,直接走到何清面前想放两句狠话,乔一成已经挡在何清面前质问道:“你还想干什么?!”
见他们俩这样,林海峰一阵心塞,只自以为很能震慑人地恨恨放下句:“你们给我等着!”就走掉了。
何清一阵无语,和乔一成相视一眼,两人都不由得笑起来。
看了看周围,她突然想起来这还是在教育处楼下,连忙拉着乔一成走远些。等到走出一段距离,她又赶忙将牵着乔一成的手放下来。
乔一成在背后虚虚地握了下手,一时之间没说话。
何清:“师兄你有没有受伤?”
乔一成:“哦,没有,那个林海峰假把式还不至于伤得到我。”
何清无奈:“你以后不要再冲动了,这一点也不好。”
“他这么败坏你的名声,我见一次打一次!”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为了他这样的人,你不值得背上个处分。你马上要毕业了,对你分配单位也不好。”
乔一成:“好啦,我比你大,又是你的师兄,照顾你是应该的,难不成你的几句师兄是白叫的。”
见他这样说,何清吐槽道:“你这是把我当成你的妹妹在照顾吗?”
“哪有,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自己一个人来南京读书,我……当然是能帮一把是一把。”乔一成这么说不知道是否认何清的话,还是给自己一个冲动的理由。
乔一成:“那你呢?没发生什么事吧?!学校周围怎么也会有这样的人?你还是要好好小心,一个人在外更要保护好自己。”
何清见他越说越来劲儿,口吻俨然将她当成家里的小妹妹了。
她突然来了一句:“我是撒谎的。”
乔一成正说着话,不防何清突然来这么一句,要说的话一下子打结了,纠结得磕磕绊绊的:“什么…什么叫你是撒谎的?”
“我的意思就是我认识那个人,他也不是什么陌生人,”她看着乔一成,一字一句道:“他的确是我血缘关系上的父亲。”
乔一成被这一句惊得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是:“哦…哦。”
他有点困难地问:“那,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说不认识他?还是为什么把他送进警察局?”何清补上他的疑问。
乔一成只能说:“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何清淡淡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从来都只有一句话——他不配。”
或许是看乔一成惊得还不彻底,何清接着说:“他生而不养,不配做一个父亲;卖女求荣,不配为人。”
何清:“他这次抓我,是为了让我回家结婚的,师兄。”何清嘴上说着他不配,那个人不是她的什么人,眼眶却不自觉湿润了。
“他找我是因为给我定了一门亲,对方是个半身不遂需要人照料的病人,人家给了他1000块!你看,我竟然这么值钱!他养我都没花钱,现在却将我卖了这么高的价!你说,可笑不可笑?!”嘴上说着可笑,眼睛却在流泪。
看她这样,乔一成连忙在口袋里找纸,可翻遍了身上的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哪怕一片纸巾。他只好拉长自己的袖子,动作轻柔、笨拙却坚定地给她擦了擦。
“有我在,不会再让那个人靠近你。”
自从那一晚何清发自内心的剖白、乔一成暗暗表达自己的心意后,两个人的气氛莫名尴尬起来。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两个人都默契地避开了彼此。一个是在懊恼自己的冲动,头脑一热把什么话都说了;一个则是觉得自己唐突,把进度条拉得太快,怕吓到何清,更怕万一她觉得自己轻浮。
师大这所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若两个有心人要避开的话,遇见的概率还是很低的。
于是他们已经整整三天没见面了。
乔一成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小心思埋在心里得不到疏解,他也不去找何清说话,只能自己一个人苦恼、焦躁,也因此他在家里时常都是板着张脸。二强三丽都以为他是在为四美补考的事情心烦,不敢惹他,四美看见大哥这个样子,难得心虚。老老实实在家备考,愣是没作一点妖,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这个家里行为开始异常的不止乔一成,二强也逐渐开始变得注意起自己的举止来。
最早发现这个异常的人是三丽。
三丽勤快,家里的衣服大多时候都是她来洗的。以前不管和二强说多少次要把衣服分开洗,自己的衣服也要注意叠放,不然容易起褶子,不单看着难看,穿着也像是被腌过咸菜似的。但二强没一次听进去的,都是反复强调才有用。
可最近他不单勤洗勤换衣物,一天一套衣服换着来,竟然还会注意着搭配,穿着的都是板板正正、白白净净的褂子。
所以三丽和一成说起来的时候语气惊叹极了,“大哥,我怀疑二哥好像是有喜欢的人了。”她把最近的异常一说。
一成倒是没把这当回事,只是讲:“二强老实,有喜欢的人应该会告诉我的。估计现在是大了,也意识到自己是个大小伙子了,注意穿着也不奇怪。”
三丽想想也没道理反驳。
“不过大哥,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我叫你几遍都没听到,还发呆,你有心事吗?”
乔一成:“没有,哪有。”
三丽探了探头,“那,谁是何清啊?”
乔一成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纸上无意识地写了好几个何清的名字了,连忙从旁边拿了本书盖住纸。
“大哥,有喜欢的人是好事。而且,我们是亲兄妹,你有事不要自己憋在心里,可以和我们讲嘛。”
“你倒提醒我了,三丽,”
三丽:“嗯,怎么,大哥?”
“那你呢?你在学校有喜欢的人吗?四美道三不着两的,我不放心她。你,一直很有分寸…”
一听这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来了,三丽连忙说:“大哥,我还要做饭,我先做饭去了!”不等乔一成把话说完,三丽就连忙往厨房去了。
见她如此排斥这个话题,乔一成叹了口气。心病还需心药医,李和满对三丽造成的阴影,还得要她自己走出来才行,逃避不是解决办法。
乔一成纠结归纠结,卖报、写稿、学习一样不落下。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他这边终于想清楚了要找人聊一聊,山芋、苹果各买了一袋准备送给何清。可还没等找到女生宿舍301问问,就被告知何清因为阑尾炎手术住院了。
乔一成也顾不上多问什么,连忙赶往鼓楼医院。
何清是在宿舍里晕倒的。她从昨天开始肚子就一直不太舒服,一直疼得不太厉害还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可过了一天,除了疼痛感越来越剧烈,她吃什么药都没有缓解。后来疼得不行,她连路都难走了。
还好当时宿舍不止她一个人在,马伟丽因为和她不同系,课有交叉,当时也在休息。不然她一个人晕倒在宿舍里没人知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人送到医院时差点就穿孔了,还好救得及时。
马伟丽:“哎呦姐们,你真能忍啊,这都疼了一天了也不知道吭个声。下次身体不舒服别硬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知不知道?”
何清:“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没经验嘛。我以为就是单纯的肚子疼,哪里知道是阑尾炎啊。”
马伟丽:“得,再走两圈,医生说要多走走,对你恢复有用的。”
“嗯。”两个人就这么一个搀着,一个步履艰难地慢慢挪动。乔一成满头大汗地找来时,她们绕着医院的走廊走了刚两个来回。
“何清!”
“师兄?!”
乔一成意识到自己这样有点太狼狈了,先是理了理衣服,然后才问:“你还好吗?医生怎么说?难不难受?”
何清笑着调侃:“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先回答哪个?”
乔一成没好气地说:“我都快急死了,当然说重要的了。”
这话一出,面对面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乔一成连忙找补:“不是…我是问你现在还好吗?”
“我现在不难受了,医生也说伤口恢复得还不错。”
马伟丽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笑着问:“何清,这是?”
“中文系的师兄,乔一成。”何清连忙给她介绍。
“哦~~是师兄啊,我还以为是…”话没说完,但未尽之意三个人都听懂了。
何清在背后掐了一把马伟丽的背,提醒她不要瞎说。
“哎呦喂,姐们你下手挺重啊,我不说了,我去打水,我去打水!诶,乔~师兄,麻烦你送我们何清回病房呗!”马伟丽冲何清挤挤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清:……
“哦,好的。”乔一成连忙大步走过来要扶着何清。就算何清不内向也不扭捏,性格在乔一成面前也说得上是落落大方,大多数时候甚至还是乔一成在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但此时此刻被他这么扶着,她不由也生出几分尴尬和羞怯来。
不由在心里暗骂:马伟丽你这是什么破操作?!
可见乔一成一副小心翼翼、恨不得轻的不能再轻的动作,何清羞恼中还夹杂着一点无奈和好笑。
走了一段,乔一成才想起来问何清:“你的病房是在哪里?”话问出来是很淡定,只是强行镇定的语气,何清不多做评述。
何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扯到伤口又不由“嘶嘶”地倒吸了两口冷气。看他一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神情,何清还以为就她一个人尴尬,没成想,乔一成也是慌到不行。
这一出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明显松弛了很多。
“你住院这几天谁来照顾你?”乔一成边搀着何清走边问。
何清:“伟丽她下课会来帮一下我。”
乔一成没说话,何清解释:“阑尾炎后期恢复很快的,大多数事情我自己做也没问题。”
乔一成:“这不行!”
何清还没琢磨出这句不行是什么意思,乔一成很快就用他的行动证明了。
他包揽了几乎所有何清在医院的事情。打热水还只是寻常的事儿,病号饭也是乔一成包揽了的。本来医院食堂也有饭菜可打,但乔一成拿过一次后就决定还是自己做,而且因为何清还不能吃一般的饭菜,只能吃一些流食,乔一成就自己做了带来给她。
乔一成最近几天忙得不得了,他不仅要兼顾课业、复习考研、做兼职,还要每天早起熬粥送去医院。
对于他熬粥这件事,二强三丽四美好奇得不得了,对此,乔一成只是说:“我一个同学生病了,吃不了油腻的,我做点送给他。”说完了也不忘记告诉他们,“别让老头子知道。”
二强三丽四美点点头。看自家大哥这样,二强和三丽都让他把熬粥这件事交给他们。可乔一成拒绝了。
四美私下跟三丽偷偷说:“有猫腻。大哥一定是恋爱了!”
三丽:“不能吧,”但她想起那天在大哥纸上的名字,有点迟疑地说:“不是说了只是同学吗?”
四美摇摇头不赞同地说:“咱们大哥像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吗?你什么时候听他说过有要好的同学了?”四美一边说一边肯定自己的猜测,“肯定是有女朋友了,要不……就是还没追到!”
三丽怀疑道:“不会吧?”虽然她自己的语气也变得迟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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