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来
赌石，珠宝业的术语，是一种翡翠原石交易方式，流行在边境一带，带有赌博性质。翡翠在开采出来时，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须切割后才能知道翡翠的质量。
只是此赌石非彼赌石，在这条街上，他们赌的是灵石。
也没什么事急着要回去，几人踱着步朝那儿走了过去，除了谷景煜全都一脸感兴趣的模样。
此时恰巧有一个大汉买了块原石，自信满满的递给店主让他切开。
在原石被放上开石机的时候，季福灵和安启洪不由得双双向前伸长了脖子。
半晌，不知谁喊了声：“出芒了出芒了！”
只见平滑的切口面，露出乳白色的灵石，微微泛出柔和的光。
人群的气氛开始变得火热起来，纷纷猜测那颗灵石有多大，是几品的。
一盏茶后，整颗灵石被切了出来，约成年女子拳头大小。
一大块灵石的灵气在空气中四溢，有人已经暗暗惊呼出来：“是中品灵石！”
那壮汉恰到好处的露出又惊又喜的模样来，喜滋滋的结果灵石对老板道了谢。
这下不用老板自己招揽顾客，顾客自己就涌上来挑选了。
季福灵眼睛亮亮的探头看着谷景煜，像极了要大人买糖的小孩。
“想要就去买吧。”谷景煜点头准许，其实他早就看出那和店主眉来眼去的大汉是个托，不过那又怎样呢。
只要小神兽不背叛自己，它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更何况那些钱本就是它挣来的。
季福灵高兴了，蹦蹦跳跳的跑到赌石摊前面挑选，后头跟着同样快乐的安启洪，后后头跟着小尾巴来福，后后后头跟着反应永远慢一拍的鸭鸭。
谷景煜立在一边，多少有点像个大家长带着几个孩子。
也不懂怎么挑嘛，她闭着眼把面前一排石头全都摸了遍，停到哪块选哪块，是时候该相信其她的运气了！
咦？她蓦然睁开眼睛。
“哟，这是谁啊，这不穷酸二人组吗？你们也有银子来这摊子买灵石，买得起吗你们？”
来福，鸭鸭，季福灵，自动被他排除了人的选项？
这嘴欠的人正是之前那绿袍公子，他好像有点不长记性。
“哟，这是谁啊，这不废柴公子吗？你不是家里有事回家去了吗，怎么那么闲又来闲逛？”季福灵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废柴，啊不，绿袍公子的脸立马又被气红。说真的，他真的很不禁激。
他余光瞥到边上的一堆原石，眼珠子一转一亮，嘴角挂上恶意满满的笑。哼，是时候到他来找回场子了。
“喂，”他扬起下巴道，“敢不敢赌一个？”
“赌什么？”安启洪不甘示弱的问。
“就赌这个。”他握着折扇往一旁的赌石摊一指，“赌谁开出的灵石价值更高，输者还要给赢者开出的灵石同样价值的灵石，怎么样？敢不敢赌？”
这会儿安启洪倒是犹豫了，赌石什么的他完全不懂啊，看那小子志得意满的样子，指定会点吧……
“怎么？胆小鬼不敢了？”见他犹豫，绿袍公子更猖狂了，他咧着嘴，“哎呀，是不是穷的买不起啊，这样，你们的那块原石钱我也出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安启洪本来就不禁激，这会儿被说的血压直冲脑门，哪管什么是不是陷阱，张口就要答应。
哪成想季福灵比他还要快一步：“好，我们答应赌约。说好的，我们的原石钱也是你来出。”
绿袍公子笑了：“自然，我可不会失信。”
“很好，那我们就签一张契约书吧。”季福灵从小书包里面掏出纸笔，同时向周围凑热闹的大哥大姐道，“请问有谁能借一下墨吗？”
绿袍公子不屑，签就签了，最后不知这契约是束缚谁的呢。
很快有热心群众借了墨。
修武者的寿命比普通人要长，在路上某些看上去双十年华女子，可能已是暮春之年。
在这漫长的生命中，许多武者的日常就是修炼、修炼、修炼，还有，凑热闹。今天这家和这家闹掰了，今天谁家出了个修武天才，这些都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今日碰到他们这赌约，街上的修武者逐渐都朝这边靠近过来。
人类的本质是吃瓜，修武者也不例外。
片刻后，简明的契约被立好。
“今甲方和乙方立定契约
若甲方赌石价值比乙方低，则甲方需给予乙方开出灵石的同等价格的灵石。
若乙方赌石价值比甲方低，则乙方需给予甲方开出灵石的同等价格的灵石。
甲方签字按压手印：
乙方签字按压手印：”
“没问题吧？”季福灵拿起纸张吹干了墨迹问道。
“字真丑。”绿袍公子冷哼了声。
随后两方僵持着，谁都不乐意咬开手指按手印，最后还是等不及了的围观群众又友情支持了印泥。
“庞成杰”，她看到他的签字。名字起的人模狗样，可惜小脑发育不健全，这字也没比她写的多好嘛！
季福灵这边则是由安启洪签字，谷景煜并没有参与他们“玩闹”。
“少爷……”来福担忧极了，他从小跟着少爷一起长大的，自家少爷能有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别说会不会赌石了，今日怕是他第一次摸到原石！
庞成杰已经蹲下身子去挑原石，他左摸摸右摸摸，还问摊主要了杯水泼上去观察，看起来有些专业的样子。
安启洪看着面前的一堆石头，心里生出了些后悔。但季福灵已经上前挑选了，他咬咬牙跟上去——不管怎么样，气势绝对不能输！
庞成杰抽空抬起头瞥了他一眼，看他把原石翻来覆去的那个外行模样，心下大定，手里动作也开始慢悠起来。
不管怎样，他总不可能输给这个外行小子！
围观群众亦是窃窃私语：
“看这位小兄弟的手法，想赢，啧，难。”
“那位绿袍公子好似有些许皮毛经验？我觉得他会赢。”
“一会儿凑完热闹咱们去隔壁小吃街逛逛吧，我闻着味儿都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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