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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宴秋澜是被两道尖锐的女声吓醒的,然后,她们跑了,把她扶起来的是后面进来的女生。

        那几人看着她满身伤痕,有些害怕。不是怕她身上的伤口,而是想到她得罪的是学校里的问题学生,她们怕对方会转而报复到她们身上。

        得罪了班霸的人不配得到同学的救助,因为施暴者会觉得帮助的人不服气他们的管教,他们会打到别人服气为主,施暴者对弱者,是不讲道理的。

        想到这里,几个女生战战兢兢的,手下意识地松了松。

        宴秋澜眼前有些模糊,身子不太使得上力气,她的一条腿肿了,走路时有些踉跄。她理解她们的顾虑,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并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只是,她也不太愿意抬头直视着对方。

        “谢谢。”她嚅嗫着,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如今人都站不稳。收回被扶着手臂,她独自一人艰难地、一步步挪到校医室。

        四周来往的学生笑闹着、跑动着,仿佛自动隔绝般,远远地避开她。

        到了校医室,医生认出她来,嘴唇嗡动两下,最后也只是叹了叹气,什么话也没说。

        她娴熟地拿出消肿的药膏和消毒的药水,以及包扎的纱布,先帮着检查、包扎,然后,这才开口说着千篇一律的,伤口别碰水、一天换一次药,继而很快便摆摆手把人打发走。

        宴秋澜走出校门,在后门步行街的一条休闲椅子坐下,在哪里望着虚空发着呆。

        坐等身上的疼痛不再那么明显,头晕想吐的感觉减缓后,宴秋澜这才抱着怀里的伤药往前走……

        宴秋澜身上的伤很重,经不起再多的折腾,最终,她在家休息了几天,没有请假。

        她自己行动不便,一个人也没有交好的朋友,班里的同学不敢亲近她,家里人不管,她找不到帮忙请假的人。

        或许,就算不请假,老师也注意不到她。三中是靠成绩和家境说话的地方,而这两样,目前来说,宴秋澜一样都没有。

        如此在家休养几日。年轻人恢复比较快,再重的伤口,只要不是致命伤,最终总有好的一天。

        不久后,宴秋澜重新收拾回到学校。

        好几天不来,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同学还是那些同学,并没有因为她悄声消失就变成别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景秀雅今日寻到别的乐子,转移了欺负的目标,或许是不知道宴秋澜回学校上课,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总之,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宴秋澜好好的,重新变成从前毫无存在感的样子,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沉默地看书做作业。

        注意到巷子里的动静时,宴秋澜还是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她正双手捧着一大杯的牛油果茶走着路,脸上都是满满的虔诚。这是她今日做兼职给奶茶店发传单时,那里的店长额外送给她的奶茶。

        她偏头往传出响动的地方看过去,不意看到一个小混混正撵着另一个人揍,后边还有几个跟着喝彩的。

        之所以说对方是小混混,是因为他们都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嘴里流里流气地叼着根即将燃尽的烟头的。

        挨揍的人穿着合身的校服。正常来说,校服一般都做的比较宽松,这人说着合身,可见身高足够。人半坐在地上,外面的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露出的一截脚脖子,看不出人壮不壮。

        而那些小混混穿的常服,外套只斜斜搭在肩膀一侧,也有的绑在腰间,整个人显得不伦不类的,嘴里的话吐出的话也很有趣。

        很明显,这是一个高中生面对一群社会混子。

        是他们学校的同学呢,可是,关她什么事,宴秋澜不无冷漠地想。

        真不知道男生为什么喜欢留着长长的刘海,故意把眉眼遮起来,难不成是知道自己丑?

        难道他们不知道,当挨揍的时候,长长的头发很容易成为对方攻击自己的点?

        尤其女孩子打起架来,特别爱扯头发抓脸,宴秋澜不无恶意地想,如果挨揍的是她,她一定扯拼死扯这混混的头发,怎么也得把他薅秃了解解气。

        直到此时,宴秋澜还是远远的冷眼旁观着,闲闲地看戏,想着如果是自己,应该怎么反击。

        当然,也就只能想想。

        每次遇到景秀雅,对方都是一堆人上,先来几个人按住她的手脚,然后才开始狠狠地打,宴秋澜死命挣也挣不脱。

        她得想想法子。练武术?防身术?就算没有路子学,总得先把力气练出来。

        这时候,那边有了新动静。

        “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刚才不是很嚣张?估计我们打死你也没有人在意吧?告诉领导?你们老师管得过来吗?”

        这话一出,躲在一旁看戏的宴秋澜冷了脸。

        他们说的话,正是景秀雅第一次欺负她的时候,所说的话。那次之后,接下来的就是无休无止的施暴和反抗。

        毫不犹豫地,她从书包里逃出警报器用力按下……

        “警察,都别动!”一道正义凛然的声音突然打破喧闹,伴随着的是警察拉响警报是声音。

        这是她预先录好的电影录音。

        宴秋澜一个未成年的女学生,独自在外打工,身上总有些自保的装备。那边人多,宴秋澜果然抄个辣椒水上去,很明显是干不过人家的。

        先不说她一个瘦弱的女生打不打得过一批男的,现实是她身上的伤疤痕还没脱干净,实在不想再挨揍。她远远没有这么舍己为人的精神。

        而且,这玩意儿只能乘其不备才好使,人家有了防备就没用了,她不一定能靠的近对方的身,就算近身了手里的东西也容易被夺走,她力气比不过。

        当然,报警器也只是虚张声势,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卧槽,哪个龟孙报的警?”几个混混骂骂咧咧着,转头就跑。

        警报声是由远而近的,他们来不及看看警察跑到追到哪里了,只顾着死命跑走,不能让对方抓到关禁闭。

        宴秋澜躲起来悄摸摸往外看,见人都跑光之后,远远地瞟一眼地上的那人。

        她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

        这人也真奇怪,不跑不走地坐着挨揍,看他手臂上露出的肌肉十分结实,如果反抗,就算寡不敌众,起码最后也不用被揍得这么惨。

        莫不成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特别喜欢当沙包?

        宴秋澜一时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

        吃过苦且无法反抗的人一向看得开,懂得自我安慰,若不是如此,长期受折磨、被同学孤立的她,早就从最高的教学楼跳下去。

        那人坐在地上,歪着头,透过长长的刘海睨着她。

        宴秋澜下意识皱了皱眉,她有些不习惯地偏移视线看向别处。

        不是不敢直视,是不愿意不想。

        表面平静,她的心里却想着,怎么这么多留着长刘海的男同学?

        她可真的太讨厌留着长刘海的人了,景秀雅和她的好几个男生追求者就是这样的风格。

        那些人为了讨好景秀雅,可没有少折腾她,宴秋澜从心底里讨厌这种流里流气的人。

        校规明明白白写着,男生留发,两鬓发尾不过耳刘海不及眉。

        三中只是普通的高中,成绩不好还能进来的,大部分都是靠着“投资”,他们大多是家里很有钱的富二代富三代。

        这些人是不会遵守校规的,守规矩的是宴秋澜这种靠着成绩考进来少数贫困生和普通学生。

        三中设有各种名目的奖学金,中考成绩达到标准的,高中免三年学费及各种书杂费,另有部分伙食费发放。

        宴秋澜不算正宗的学霸,她初中是靠着稳扎稳打的基础知识考出的好成绩。宴秋澜高中选择这里,看中的就是这家学校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名目的奖学金。

        早就铺好后路的学生,总免不了有部分读完高中后,就会依着家里人的安排出国留学。这些人高考考多少分不重要,他们需要的只是正常度过高中三年的生活,从而顺利拿到毕业证。

        因此,三中为了提高升学率,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通过吸引那些成绩优异的、但读不起高中的贫困生,从而达到在高考中拉高整体平均分的目的。

        这无异于给宴秋澜这样的学生提供了一条生路。

        可惜,宴秋澜现在每日疲于应付景秀雅那些人,根本静不下心来学习。

        或许,她的优势很快就会没有了吧。

        豪门子弟跟贫困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景秀雅之所以盯上宴秋澜,是因为当初她喜欢的男生对宴秋澜表露过好好感。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就凭她爹不疼娘不爱的家境,宴秋澜压根不知道对方看上她哪一点,难道看上了她狗啃般的短发、洗得发白的旧校服和总是低着头的脑袋瓜子?

        她想不通,甚至更不认为仅是礼貌的一个笑容就是在表露好感。搞不好只是景秀雅找她晦气的一个借口呢。

        因为没有钱去店里修剪,她的爸爸也不可能给零钱,宴秋澜一直都是自己剪的头发,衣服也是自己缝补的。

        她大姨妈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钱买姨妈巾,最后,还是伯母看不过眼偷偷给她买的。

        宴秋澜的妈妈懦弱而重男轻女,没有把她偷偷在外兼职的事告诉家里,没有全部抢走她得来的钱,转手交给弟弟,已经是最有母爱的表现。

        她不敢奢求再多,这样就很好了,宴秋澜不会想别的。

        不过,这话说的就远了,眼下遭受着和她差不离的霸凌,宴秋澜眸光闪了闪,怀着某种补偿的心理,把手里捂得温热的奶茶放在一边,依然偏着头没有看人。

        “这里没有水,这个给你喝,甜甜嘴,这样心里就没那么苦了。”

        就当安慰当初无望的自己。

        她没有说,如果实在气不过就告诉老师告诉校领导,让他们为你讨回公道。

        无数次的经验告诉她,这种霸凌,跟学校说不顶用,报警更没用,就算当场抓获,最多口头谴责、经济上罚一下这些人,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措施,他们压根不怕。

        有些事,光是跟老师说是没有用的,老师不可能整天跟着某一个学生转。校方知道后,也采取措施了,至多是让明面上的欺凌,变为暗地里的施暴。

        他们暗地里使的手段,不会变的温和,只会愈加的变本加厉。

        这个世界上,能救自己的,只有他自己。

        所以,宴秋澜随手放下奶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看不到背后的那个长刘海半遮住眉眼的人,突然从屈膝坐着的状态站起来,透过清冷的春光遥遥望她一眼。

        蓦地,他唇角一牵,不知何意地笑了一笑,低头看着地面的那杯奶茶,拿起,拆开吸管插进杯子里,大大地吸了一口。

        “可是,我不喜欢喝牛油果口味的奶茶。”

        低低地嘀咕了一句,最后,他还是诚实地低下头,继续大口大口地吸着。喉结上下一滑动,满满香浓的奶味瞬间盈满口腔,心情都变得轻盈起来。

        两人背向而行,街边新开的理发店在搞促销活动,宴秋澜无意中瞥见,捏了捏书包里新到手的兼职工资,心中一动。

        她走上前,偏头问门边站着的理发师:“如果不洗头不做造型不染发不卷发,什么都不做,就单独剪一个短发,你们收多少钱?”

        这种是发廊最不喜欢的顾客,什么都不做光剪头发,连个头发都不愿意洗,他们赚不到什么,没有发型师想接待这样的客人。

        小师傅暗暗打量她一眼,知道这种穿着的学生妹压根宰不动,不是很愿意搭理人。

        宴秋澜任由对方打量,遭白眼的情况都有,一个上下打量算什么。他懒洋洋地报了个价格,宴秋澜闻言便点点头,跟着进去了。

        是她心目中能够接受的价格,再高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不过,除非她自己剃光头,不然想更短些的短发,只能花些钱让发型师用推剪剪,她自己用剪刀剪是剪不到心里想要的那种发型的,她的手就算伸得到后脑勺去,也不好剪出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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