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雁丽娟喝着新得的杨枝甘露，朝对面的寇嘉寒谄媚道：“谢谢寒哥，奶茶很好喝。”
有吃的就是爹，管他脾气好不好。
区杨柳说也跟着说谢谢，刚坐下的邬玉华偏头道谢，然后说下次她请大家喝。
邬玉华插入吸管先大大喝了一口，咽下后朝同桌说：“嗯，没有很腻，澜澜你特意做的？”
宴秋澜“嗯”了一声，说她特意只放了一点点糖，比平时的量少了三分之一，又问她这个程度的可以吗？可以的话以后就按这个份量了。
邬玉华应了。
这时候葛苗霖姗姗来迟，他一来就看到自己课桌上的奶茶，指了指问：“这谁的？”
“寇嘉寒请你喝的，昨天下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不是说不喜欢喝奶茶吗？”
“那你喜欢什么？未成年不能喝酒，你想喝啤酒？”邬玉华瞪他一眼，说道：“寇嘉寒钱都给了，你不喝就给别人吧。”
“就是咯，澜澜一个人从奶茶店搬过来很累的，给点面子噻。”
“澜澜是谁？”葛苗霖下意识问。
“你居然不知道自己前桌叫什么名字？葛苗霖你有没有心？”
雁丽娟洋洋得意，双手捂着奶茶杯的掌心凉冰冰的，就这么捧上宴秋澜的脸庞：“澜澜当然是我们小可爱后桌，你俩的前桌呀。”
葛苗霖被女孩子橘里橘气的友情震得起鸡皮疙瘩：“雁丽娟你恶不恶心。”
“切，你懂不懂什么叫同学爱。”雁丽娟上下一打量，贱嗖嗖的：“一看你就不懂，难怪没有男朋友。”
葛苗霖一噎：“我为什么要有男朋友？”
区杨柳捂嘴笑：“娟娟指的是男性的朋友，男同学也算。”
邬玉华没管两人插科打诨的话，瞬间抓到重点：“一个人？我不是叫了寇嘉寒过去帮忙吗？”
邬玉华瞥一眼后桌的同学，人正趴着桌面上摇晃着奶茶杯，看里面的沉淀物，也不喝，“你没去？”
宴秋澜怕自己同桌脾气不好惹到寇嘉寒，便主动解释说：“寇同学来了。”
“寇嘉寒没帮忙拿奶茶？”邬玉华孤疑地看着同桌，“那他一定没跟你说我为什么不去吧？”
宴秋澜默了默。
邬玉华眼睫一眨，就要跟寇嘉寒算账，宴秋澜赶紧拉住同桌：“说了，你教练找，走不开。”
邬玉华对寇嘉寒毫无信任可言：“他主动解释的还是你问的。”
一击即中，宴秋澜哑口无言，她顿了顿，还是说了一句：“这不是重点，总之现在奶茶到手了，这还是人家请的，别那么多要求。”
邬玉华想说这是两码事，说好了事不做本来就不对。
寇嘉寒突然踹了一脚宴秋澜的椅子。宴秋澜现在都要对这人动不动就踹一脚的习惯无感了。
宴秋澜回头垂眸而视，寇嘉寒趴着桌面上，歪着头看她：“你还没说谢谢。”
“哦，谢谢你的奶茶，我很喜欢。”
顶着前桌三个女生一言难尽的眼神，寇嘉寒欣然接受。
瞥一眼同桌，葛苗霖捧着手里的奶茶，生无可恋，寇嘉寒问：“你不喝？”
葛苗霖抬头回视，被对方冷冷的犹如看死人般的眼神看得一震，葛苗霖梗着脖子挺着胸膛，大声道：“我喝。”
“很难喝吗？我觉得还好？”邬玉华不太懂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是要干嘛。
葛苗霖大大吸了一口，奶茶含在嘴巴里，区杨柳看他喉结都不动一下，便说：“你怎么像喝毒药一样，奶茶挺好喝的呀。”
葛苗霖愁眉苦脸，一狠心放松口腔吞下去，“你不懂，你们女生喝不惯酒的不也觉得白酒、啤酒什么的很难喝？”
“不会呀，红酒、葡萄酒那些还挺好喝的。”也有女生喜欢喝酒。
早读时间很快就过，在讲台上领读的课代表走下来。他的座位在教室中上的位置，之前是葛苗霖的同桌。课代表在上边看得清清楚楚，走到自己的位置时没有停留，一直走到教室尾。
葛苗霖的座位在外面，侧边就是第一组和第二组的过道，前面正对邬玉华，寇嘉寒坐里面，前面正对宴秋澜。
课代表走到过道尽头往上一点的位置，停在葛苗霖前面，伸手敲敲他的课桌：“苗霖，你不是不喝奶茶吗？谁请的？”
葛苗霖嘴巴里含着一大口奶茶，不太愿意吞下去，闻言含糊不清地说：“我同桌。”
课代表没听清楚，以为他说的前桌邬玉华，便不怎么在意地说：“看你一副痛苦面具的样子，不如便宜我吧。”
“这我喝过了，不太好吧。”如果没有拆封，葛苗霖倒是不介意给前同桌。
“没事，我不介意。”顿了顿，继而道：“换一条吸管就好，我那里有。”
以前和葛苗霖做同桌的时候，他不爱吃不爱喝的东西都会给他吃，两个人都习惯了。
雁丽娟眨巴着眼睛，发出恶魔之言：“葛同学，你嫌弃寒哥送的东西呀？”
宴秋澜好奇地偏头看来，就想看后桌怎么说，寇嘉寒抬了抬脑袋，也看着他。
课代表有些惊讶地看一眼寇嘉寒，没想到校霸还有和同学和平相处的一天。寇嘉寒没管其他人的打量，静静看着新同桌。课代表摸了摸鼻子，静悄悄转身往回走。
葛苗霖一震，顶着双重压力使力摆手道：“没有的事，不嫌弃。”再真诚不过地看着同桌：“这杯奶茶我很喜欢。”
邬玉华鄙夷地看着他：“怂货。”
几个女生捂嘴偷笑，就连宴秋澜也牵了牵唇角。
很快上课铃打响，几人喝完奶茶各自看着课本闲聊，对对方都有着一些轻微的了解，算是变得亲近了一些，至少葛苗霖知道以前在班里毫无存在感的新前桌叫宴秋澜，篮球队的邬玉华叫她澜澜。
上午第一节是物理课，三班平静地过去了，除了物理老师日常打击学生的话，骂他们“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以外，其他的都挺好。
第二节是数学课，就没那么容易度过了。老师在上边讲完课后例行抽查，底下的一众学生安静如鸡，个个低着头，深怕老师一个不开眼抽到自己提问。
这时候老喜欢低着头的宴秋澜更没有存在感了。
“嗯—”数学老师老孔扫视一圈教室，一时不知道该叫那一个，他想了会儿，一拍脑袋道：“今天我们就按签到点名表的名字抽查，点到名字的同学站起来。”
老孔随便点了一人，那同学不太情愿地站起来。老孔指着黑板上的习题提问，同学期期艾艾地回答了。
老孔抚掌高兴道：“这不是会嘛，你们要对自己有信心，有思路的就大大方方解题，别藏着掖着。”
“接下来是—”老孔看着点名表，“喊道邬玉华，邬玉华同学在哪里？哦，邬同学坐得有点儿后。”
老孔指着黑板上另一道复合函数的导数题，带着鼓励性的语气问道：“邬同学看看，这道题应该怎么解？”
邬玉华很光杆：“老师，这题太难了，我不会。”
老孔脸一板：“这怎么能不会呢？很容易的，你再想想？”
宴秋澜前几节课程都落下了，对这道题没什么印象，见邬玉华说不会，便敛神看着今天课本里的例题，她抬头看了看黑板上的习题，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太快了，抓不住。
宴秋澜低头打开课本往后翻，记下前面例题的解题思路和公式，快速在草稿纸上演算。
这边，老孔不放弃，引导着邬玉华：“这题牵涉到上两节课的知识点，你看看课本的例题，兴许就有灵感了呢。”
邬玉华应声低头翻了翻，坚持道：“老师，上节课我去做篮球训练了，没听课，这题不会解。”
我不过一个体育生，懂一些基础知识，考试的时候会做选择题、填空题就好了，是什么勇气让老孔觉得我会做这种加分题的。生活为什么要为难我这个小喵咪。
老孔看着这个女生一副朽木不可雕的面孔，脸黑了。
老孔随意一扫，扫到后边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寇嘉寒，正要开口，余光瞥见葛苗霖在偷笑。
本来老孔没注意到他，邬玉华人高马大的，站起来份量不小，挡住后桌的身形了。
可惜，谁让他作死呢，同学站着受难他居然在旁边幸灾乐祸：“邬同学身后的那个，对，就是你，第一组最后一排过道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葛苗霖。”
“好的，这位葛同学，”老孔点点头，这个上边的题问：“你来说着，这题需要用到哪个公式？”
宴秋澜飞快在草稿纸上写下什么，悄悄沿着字迹撕下一片，团成团，手放下来接着课桌的遮掩，扯了扯同桌的衣角。
邬玉华偏头：“？”
宴秋澜捏着纸条往后靠了靠，想直接递给葛苗霖，离她最近的寇嘉寒在睡觉是指望不上的，但是，她发现，这时候她也不能传给隔着不少距离的葛苗霖。
她一侧身一伸手，这动作幅度太大了，老孔正紧盯着葛苗霖，她一动就会被发现。宴秋澜抿了抿唇，瞥一眼讲台，侧身一把将纸条塞进同桌的手心里。
邬玉华：“？”
“那个邬同学的同桌，你们在悄摸摸做什么小动作呢？我今天讲的题都听懂了吗？站起来。”
老孔走下讲台往过道这边走，直直盯着邬玉华：“她给了你什么东西？上课偷吃零食？”
邬玉华无辜一摊手道，两只手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没有呀，老孔你看错了吧？”
“叫老师。”
“哦。”
老孔敲敲邬玉华的桌面，改而盯着宴秋澜问：“同学，黑板上的这道题你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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