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应嘉慧孤疑地看着雁丽娟，问她：“你怕景秀雅干什么？”
雁丽娟身为独生子女父宠母爱的，她家境很好，父亲做生意的有点小钱，三中的校领导见到都得给三分面子，景秀雅爸爸是三中校长，她再混也不会主动招惹雁丽娟，两人向来没什么交集。
应嘉慧这么一说，雁丽娟也反应过来了，“对哦，我怕她干嘛。”
说完，她顺着应嘉慧的视线回头看去。看清以后，不禁皱了皱眉，雁丽娟说道：“景秀雅怎么回事，身上伤没好全就出来找别的同学撒气？她是不欺负别人上瘾了吗？”
应嘉慧看过一眼就不再看了，她低头吸一口杯子里的奶茶，说道：“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计较的，她们不过是欺软怕硬，只敢欺负些弱势的同学，她们不会招惹有家世的。”
应嘉慧有些冷漠，三中刺头那么多，有施暴的人就有被施暴的受害者，三中的领导都不管，她们学生有什么能力管，“我们管不着。”
雁丽娟想了想，问宴秋澜：“玉华是不是说今天上午在篮球场训练？我们要不要找她。”奶茶店侧边的小巷对面围墙之后就是篮球场。
“这个钟点玉华应该在食堂吃饭了吧？你微信上问问她。”
应嘉慧讶异地看着两人：“你们要叫人来管景秀雅？娟娟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行侠仗义了？”
雁丽娟白她一眼道：“我一直都是个真善美的女生好吗。”
眼睁睁看着同学被打一次就够了，不想再冷眼旁观第二次。
那时候她的同桌和前后桌的都是怕事的人，这种霸凌的事当没看到很正常，毕竟要保护别人也得掂量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而现在雁丽娟的后桌可是体育生邬玉华，再不济，还有个校霸呢。
应嘉慧一噎，无话可说。
邬玉华没回微信，宴秋澜看那边两个初中生已经被按在地上了，她抿了抿唇忍不住站起来道：“我先去会会景秀雅，娟娟你打电话给玉华，别等微信了。”
“唉，不是，你这人—”应嘉慧站起来想扯住她，宴秋澜已经快步从侧门那边走。
正在吃饭的奶茶店店长抬头看到，急声道：“澜澜，别去。”
“姐你别出来。”
宴秋澜不想给奶茶店惹麻烦，店长聘用她本来就不合规定，景秀雅是跟社会上的人混过的，奶茶店的人出面的话容易被他们盯上，如果这些人意识到店长非法雇佣未成年，后果很严重。
“景秀雅。”宴秋澜推门而出，停在不远处，微微抬头看着他们，她微顿，后退几步，那里有一些杂物堆积着放在角落，是一些临街店铺放在侧门的东西。
“你放开那两个学妹。”
景秀雅的跟班靠过去跟她低声说了句什么，景秀雅听着，脸上渐渐阴沉下来。她仰着头，视线肆意地扫过来，上下打量着宴秋澜：“小哑巴突然不哑巴了还挺不习惯的，怎么？攀上寇嘉寒就这么硬气了？”
她一点点走过来，声音渐冷：“之前不愿意跟着我，还以为多清高呢，结果现在还不是对寇嘉寒俯首帖耳，觉得他本事比我强？”
“寇嘉寒什么本事比我们老大强呀。”
“小哑巴虽然不会说话，但可能□□比较好呢，是不是给寇嘉寒舔过了，哈哈……”
话题渐渐转向下流，嘲笑的声音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
宴秋澜抿着唇，捏着衣角的手指渐渐收紧。
“景秀雅你恶不恶心，是不是还想让寇嘉寒再打一次。”雁丽娟拉开应嘉慧扯住自己的手，跑到宴秋澜身后站定，满眼戒备地看着前方。
宴秋澜回头看一眼雁丽娟，雁丽娟朝她眨眨眼点头。
景秀雅脚步下意识一顿，她身后被寇嘉寒教训过的几个刺头也停下来，如临大敌地扫视着这条窄窄了巷子。
底下的两个初中生赶紧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景秀雅伸手拦住两人，还示威般一人给了一脚，抬头笑了笑：“寇嘉寒又不是路边的草，你们走到哪里他就在哪里。”
景秀雅看着对面的雁丽娟，说道：“我以前是看在你爸爸的面上才不跟你计较，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雁丽娟脸色惨白，她紧紧捏着拳头，气势上却不输：“那你来啊，我才不怕。”
“你—”景秀雅正要说话。
“哇，这么热闹呀。”邬玉华骑在墙头上，闲闲地道：“不介意我们加入吧。”
景秀雅回头一看，三中的围墙上站了一溜人高马大的体育生，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雁丽娟眼前一亮，招手道：“华华快下来。”
邬玉华拽拽的王霸之气瞬间雁丽娟这句华华打散。
她白了一眼雁丽娟，轻轻松松跳下来，先上下看看宴秋澜，问道：“没事儿吧？”
宴秋澜摇摇头，盯着对面，见学长学姐们跟面前的混混对峙，其中两人把初中生解救过来，这才松一口气。
跟邬玉华交好的女生走过来，雁丽娟甜甜地叫了一声：“学姐好。”
学姐捏了捏雁丽娟的小脸：“小可爱有没有吓到？”
这就是之前雁丽娟跟宴秋澜到室内篮球馆看邬玉华打球的，邬玉华跟两人介绍过的那个学姐，篮球队的主力前锋。
雁丽娟摇头，叹道：“学姐真帅。”
师姐憋笑道：“上次不还说玉华帅么，合着在你眼里不管男女都是帅的。”
那头，邬玉华抬头看了看景秀雅：“景秀雅，带着这么多人是想打架吗？”她语气加沉，警告着：“不打就滚。”
景秀雅透过人群冷冷看一眼宴秋澜，眼色暗含着“总有你落单的时候”的意味。
双方沉默着，片刻后，她带着人转身离开。
景秀雅想的也有道理。
邬玉华这些体育生，平日训练强度很大，跟宴秋澜他们这些普通文化生很多时间都是错开的，如果景秀雅要蹲宴秋澜还真的可以蹲到。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他们的休息、上课时间很难交叉在一起，这是事实，邬玉华总不可能为了跟着宴秋澜就不训练了，这不现实。
学长学姐们给面子邬玉华特意跑一趟，这份情她们得领，正巧大家都没吃饭，雁丽娟就说要请他们吃。
体育生平日的运动量就大，他们刚高强度训练一上午，早就饿了，反正旁边就是小吃一条街，大家也就不矫情地相携着走过去找吃的。
当然，最后是各人平均着分摊费用的，雁丽娟家里好还好，大家都是学生，又是讲义气的，还学不来社会上的那一套，他们怎么好意思让学妹们请吃饭。
吃完饭后，一行人在三中后门分开，学长学姐们要回去休息，下午还得训练，他们一周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两个初中生跟着一批高中生去吃饭，被这些人高马大的学长学姐们围着，心里还很害怕，吃完饭后他们就跟高年级的人打成一片了，都是些容易被哄好的小孩儿。
邬玉华也不怎么关注他们，让人跟着高三的学长们回去了。
邬玉华想了想，听雁丽娟说要去朋友的曲艺社玩，就说要跟着去见识一下。
自从邬玉华等人从墙头上跳下来后，应嘉慧就明白了宴秋澜、雁丽娟为什么敢跟三中的混混对上，知道她们底气是从哪里来的。
那时候她就沉默了，没有再劝雁丽娟不要多管闲事。
应嘉慧虽然心里对宴秋澜没什么改观，但她还挺好奇这人这么矛盾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
说她胆子大吧，跟人相处的时候总是低着头说话声音蚊子叫似的，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说她胆子小吧，人又敢跟混混硬刚。
等家里司机来接的当口，雁丽娟还颇是意犹未尽，夸了邬玉华无数遍帅气，说她来得刚刚好，很及时，把邬玉华说的只想捂住她的嘴。
最后，雁丽娟话音一拐，绕道寇嘉寒身上：“可惜我没有寇嘉寒的联系方式，不然刚才的情景把他叫过来，那场面一定很好看。”
“唉，你们谁有寇嘉寒的电话吗？或者微信也行，下次有这种好事儿我一定叫上他。”
“没有。”邬玉华没好气地道，“什么叫好事儿？跟人打架是好事？也不怕被学校抓到被处分。”
说到这邬玉华就很不满了，她觉得雁丽娟看不起他们这些体育生：“寇嘉寒再厉害能厉害过我们一群人？这会有寇嘉寒什么事儿？”
雁丽娟摇头晃脑的，丝毫没有刚才被吓得面如土色的样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在景秀雅那些人面前提到寇嘉寒的时候，他们就吓了一跳，还以为人就在附近的，那缩头缩脑的小样儿，想到就好笑。”
“寇嘉寒跟人打架可不废话，一脚就踹过去了，哪像玉华还问人家要不要打架。”说到这里雁丽娟嘚嘚瑟瑟的，活像自己揍了一顿人家一样。
邬玉华头疼，“寇嘉寒那也是人家先挑剔才还手，人家背景够硬不怕学校处分，你跟人家打架斗殴家里会帮着处理处分的事儿吗？”
雁丽娟想了想，觉得她如果敢跟同学打架的话，她爸大概率会抛弃慈父的人设狠揍她一顿。
雁丽娟心里怂怂的，但她嘴硬啊。
雁丽娟就斜眼看她，说道：“怎么不会？我爸最宠我了。”
说话间，雁家的豪车停在四人面前。雁丽娟站在副驾驶车门处拍了拍车顶道：“看看这辆迈巴赫就知道我爸多宠我了，他说了，等我成年这车就给我开。”
应嘉慧哇了一声，就算坐过这车依然不减她的向往，她看着面前的豪车，情不自禁伸手摸着线条流畅的车门，转头见雁丽娟这么用力的拍车顶，不禁心疼道：“娟娟你轻点，别把车拍坏了。”
邬玉华、宴秋澜也是一脸痴呆的的样子看着，两人都不敢走近。
“这车漂亮吧，以后就是我的了。”雁丽娟哈哈笑着，尾巴都要翘上天，“没事儿，有专人定期保养的，坏了就修咯。姐妹们快上车，姐姐带你们去兜风。”
邬玉华一回神就忍不住怼她：“不是要去曲艺社听曲儿么，兜什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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