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一旁的葛苗霖奇怪地看着他：“同桌你怎么了？”
人家好好的站着，一句话都没说，又哪里招你惹你了？
“宴秋澜呢？”寇嘉寒偏头冷冷问葛苗霖一句，总不能又被景秀雅拖出去厕所打了吧。
寇嘉寒看都不看前方的人一眼。
葛苗霖瞠目结舌，张张嘴巴正要说话。
前面的女生试探着开口道：“寇同学？”
声音细细的，不仔细听听不太清楚。
寇嘉寒抬头，只看到一对灰色的眸子。
这谁？
寇嘉寒想了想，想不起来他前桌长什么样子了。
但很显然，她的瞳仁是传统华国人的黑褐色，而且一个小平头不可能一夜之间长成及腰长发。
这时候，外面的雁丽娟拉着区杨柳进来了，女生回头对两人笑了笑。
雁丽娟跑到自己的位置上，捧着她的脸哇了一声，说道：“澜澜你刚才这么一回头绝了，这衣服发型好适合你呀，以后多尝试这种类型的。”
宴秋澜不太习惯地摸了摸脑袋上的发簪，小小声道：“这么长的头发感觉脑袋好重，还有这流苏，一转头就晃动，好几次打到我脸了。”
早上在雁丽娟的宿舍那会，她非要给宴秋澜用假发绑发髻，宴秋澜不愿意，最好还是区杨柳跟着劝才同意的，雁丽娟弄好之后顺手在她的发髻两边各插上一支带着长流苏的簪子。
“没事儿，习惯就好，下次不给你弄这么长的头发了。”
宴秋澜不习惯戴这种发饰，她动作幅度有点大，首饰一点就显得累赘。
这时候邬玉华也回到教室了，她一来就上下打量同桌一眼，然后抱着她肩膀晃了晃，笑道：“澜澜，你头上这流苏好好玩呀。”
“哎呀，别动，澜澜的假发要掉了。”
宴秋澜下意识扶了扶脑袋，顺手把发簪拿下来放桌面上。
“唉，别摘呀，给我多玩一会儿。”
“不要，你给娟娟插，这个好挡视线呀，我不习惯。”
“……”
寇嘉寒顿了顿，沉默着坐下。
葛苗霖看了看他，完了，再看一眼，憋不住趴在课桌上笑起来。
面前后面两排站着的雁丽娟莫名其妙，她朝后边努努嘴，问邬玉华：“他笑什么？”傻了？
邬玉华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她转身大力一拍桌子，“葛苗霖，你笑什么？神经病呀。”
葛苗霖抬头看看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宴秋澜，再看看沉默的寇嘉寒，忍不住了。
葛苗霖忍着笑解释道：“寇嘉寒认不出宴秋澜，以为是其他同学占了她的位置，叫人滚回自己的座位，哈哈……”
邬玉华有些不可思议：“不可能吧，宴秋澜又没化妆只是换一个发型而已。”
宴秋澜有些讶异：“寇同学刚才是没认出来？”
她还以为是自己吵到寇嘉寒，他才突然发脾气。
“可是澜澜低着头呀，寇嘉寒可能只看到她的脑瓜顶，突然长发变短发，如果你们没提前跟我说，我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众人一噎，区杨柳这话也有点道理。
“他没看到正脸吗？”
“你觉得就寇嘉寒天天睡觉的习惯，宴同学又总是低着头，他可能能看清过宴同学的样子？。”
雁丽娟不是很在意寇嘉寒有没有记住宴秋澜的样子，她看着宴秋澜的广袖襦裙还有点小嘚瑟：“澜澜这么一打扮是不是很亮眼？”
邬玉华怼道：“澜澜虽然喜欢低着头，但她头发短别人很容易就看到她长什么样了，哪像寇嘉寒，这么长的头发，谁能看清他的样子。”
教室后头安静一息，几人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寇嘉寒。
寇嘉寒没什么反应，认错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能说他这个前桌长得毫无特色。
他不是很介意这个，他介意的是—
寇嘉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道：“你这眼珠子怎么回事？”
宴秋澜顿了顿，还没说话，雁丽娟帮她答了：“戴的美瞳呀，可以改变瞳仁颜色的。”
邬玉华在对面调侃道：“做了近一年的同学，寇嘉寒你居然连天天见面的前桌都认不出来，该不会有脸盲症吧。”
闻言，寇嘉寒下意识看了看她的脸，邬玉华眼睛一瞪，“看什么？现在才认人是不是太迟了？”
雁丽娟一点儿都不介意：“寒哥看我，你记住我跟我同桌的样子哈，不然以后在学校外面碰到我们上去打招呼你说不认识，那就很尴尬了。”
“对哦。”葛苗霖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便大大方方指指自己的脸，男生不怕别人盯着看。
他说道：“寒哥你记一下我的样子，免得路上见到不认识。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到时候连个确认身份的法子都没有。”
说道手机号码，雁丽娟一下子想起来了，她拿出自己是手机道：“寒哥我们还没加过好友呢，你加我微信吧。”
“寒哥加你微信干嘛，他一个男生跟女生有什么话题好聊的，加我的。”葛苗霖打开自己的微信页面。
邬玉华说道：“同学之间自然聊学习了，分什么男女，就加娟娟的。”
“……”
寇嘉寒没说话，区杨柳就开口道：“要不寒哥加我？我们几个人之中最好加一个，以后有什么事找你也方便。”
“对呀，就像周六那天景秀雅那神经病要打我跟澜澜，我连你电话都找不到。”
宴秋澜算是知道雁丽娟对这件事怨念都多深了，念念不忘要让寇嘉寒过来镇场子，从周六念叨到周一。
宴秋澜低着头撩起眼皮看雁丽娟，她的唇角微微翘了翘，。
余光瞥见后边扫来的视线，宴秋澜回头垂眸而视。
寇嘉寒一手撑着额角，半阖着眼眸静静看她片刻。
宴秋澜不太懂地歪了歪头，眼睛一眨，收回视线。
寇嘉寒没说话，只默默看着。
雁丽娟懂了，“澜澜你手机给我。”宴秋澜解开密码锁递给她，雁丽娟便点开微信边说道：“澜澜你代表我们加寒哥微信哈。”
宴秋澜抿了抿唇，她不愿意。她是不爱说话的人，寇嘉寒是两句话不到就上手的，她跟他无话可说，加什么微信，加了也是躺在好友列表里积灰。
宴秋澜伸手捂着手机屏幕，说道：“娟娟你加吧，我跟寇同学没话说，加微信会尴尬。”
寇嘉寒不说话本来是表示拒绝的意思，但宴秋澜这么说他就改主意了。
寇嘉寒随手抄起桌上的课本，卷了卷，用那卷筒戳了戳她的手臂。
宴秋澜一顿，回头看他。
几人也看着寇嘉寒，葛苗霖问道：“寒哥你加宴同学吗？”
寇嘉寒慢腾腾拿起手机解锁，调出微信二维码，言简意赅，“你扫。”
宴秋澜屏气。
教室里读书声朗朗响起，早读开始了，而他们还在因为谁加谁微信而拉扯着。
宴秋澜看看前面的同学，雁丽娟无声催促她。宴秋澜眼睫一眨，回头与后桌无声对峙着。
一息后，她退让。
宴秋澜一扫，点进去加上，回过身默默坐下，打开课本看着。
寇嘉寒唇线平直，表情平静，眸子隐在刘海后，看不出什么。
雁丽娟、区杨柳坐好跟着讲台上的课代表朗读，葛苗霖也在翻着书，邬玉华偏头看来宴秋澜一眼，问她：“怎么了，真不想加寇嘉寒？”
宴秋澜笑了笑，说没有。
她只是觉得当时的氛围有点怪，隐隐约约有些朦胧的预感，又摸不着头脑，寇嘉寒原先是不准备加他们微信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主意了。
椅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锤了一脚，宴秋澜蹙着眉头，搬起椅子往前挪了一点，后头不再有动静传来。
宴秋澜看着手心里的课本，默读默记，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上午第一节是数学课，老孔约莫是盯上邬玉华了，课间抽查提问完班里的好学生，接着就叫邬玉华起来回答问题。
而邬玉华也很光杆，说她不会，旁边的宴秋澜一顿，在草稿纸上正写着什么的笔尖停下来。
寇嘉寒盯着前桌的后脑勺看了片刻，有些昏昏欲睡。他手臂平放在桌面上，一前一后，下颌搁着，歪着脑袋，视线饶有兴趣地扫过前桌的侧脸。
前面雁丽娟偷摸着回头不知道跟她说了句什么，宴秋澜手里的笔这才接着动起来。
老孔在给邬玉华提示，声音遥遥传来，就像远在天边，底下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就怕被老孔拎起来提问。除此之外，只有前桌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春困秋乏夏打盹，正是酣睡好时节。伴随着轻微的动静，寇嘉寒半垂着眼睑趴在课桌，似睡非睡。
突然，雁丽娟大大地喊了一句：“老师，我会。”
寇嘉寒冷不丁惊醒，隐在刘海后的眸子带上冷意。
他伸了伸腿，不是平时习惯的距离。寇嘉寒顿了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前面的人。
宴秋澜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跟后桌隔开一段不小的距离，如果从前面看去，应该能看到她身前正紧紧贴着课桌。
寇嘉寒犹豫片刻，腿继续往前伸，中途一拐，没再踹她，踹了一脚邬玉华。
邬玉华问题回答不上来正罚站着，踹椅子她不一定有感觉，所以寇嘉寒是直接踹上她的小腿，只是警告，力气不大。
邬玉华拉着晚娘脸侧身问他：“干嘛？”
“让你前面的人说话声音小一点，太吵了。”
邬玉华翻着白眼回头，举手大声道：“老师，寇嘉寒刚才踢我。”
瞬间，教室前方同学们的视线大咧咧扫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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