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为枝33.忆行
萧歆无奈笑：“行吧。”家人就一家人吧，能听见omega一口一个甜甜的哥哥，也不亏。
聊了一会，言知就问起他高二的生活：“萧歆哥哥，你们放假没有作业的吗，还是你高瞻远瞩提前在学校里写完了放假好全身心地投入游乐中？”萧歆悠闲地像已经毕业没有作业的学长，闲适溢于言表，萧歆反问他：“那你呢，不也玩得满脸高兴？”
言知喝着奶茶反驳他：“这是分班专属假期，老师为了让大家开心点一点作业也没有留。”
按平常的假期，言知多半被英语老师留下来黙单词，但是这一看就不是平常的假期，英语老师不知道是妥协了还是放弃了，没有抓着着他一个个地纠正读音，先读一遍再默写，而是任由他自身自灭，言知也懒得抄别人的，就不会的空着交上去。在这个连课代表，英语年纪第一的同学都互相抄袭的班上，这是言知在英语老师眼里唯一的优点。
“你们抄没抄心里有数，我只信言知，他根本就懒得抄。”逮到抄袭现象后英语老师如是说。
被老师信任，言知还是有点不开心。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到底有没有作业？”言知从回忆中抽身想起这个问题。
萧歆喝两口珍珠奶茶，说：“留了，我有小弟帮我写。”言知点点头：“你们alpha真威风，我打那些找茬的几次他们都不服，一坚持就是一两个星期，我还要回家逗猫呢，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他们玩。”
“所以……”萧歆托腮看着言知。
言知努努嘴：“所以我把他们送进icu病房，坐在他们病床边看他们的心率波动，削水果时手里转动水果刀，他们出院后再也没有胆来烦我。”
“看不出来你还挺威风。”萧歆语气笑意明显，言知恍惚一愣，随即猛吸一口冰奶茶，alpha看他享受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奶茶杯：“冰的？”
言知不明所以点点头，就看见萧歆眉头紧锁，把冰奶茶拿走，换上了热乎乎的芋泥波波奶茶。“你自己经常胃疼不知道？还敢和冰的奶茶。”
言知叹口气喝了口奶茶，热得他浑身一激灵，他不满地皱眉被萧歆冷冽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他想了想，挑眉微笑：“来杯芋泥波波奶茶，不要芋泥，不要奶茶……”
他还没说完，萧歆就说：“要啵啵，几年前的老梗了你现在还玩？”他心里暗叹一声：幼稚鬼。
“才不老呢。”言知不满地看向他，继续说：“不要波波，要冰块。”
萧歆冷哼一声：“哼，不给。”
幼稚鬼立刻开始原地打滚：“呜呜，就要就要……我要冰块！知知要喝冰奶茶！唔……坏哥哥……”阿姨刚想给可怜的小少爷拿冰块就想起来小少爷刚才打碎泡水喝下去的胃药片，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起来说说道理：“我的小少爷，萧歆少爷说的没错，您不能喝冰的。”
言知：“……这个家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了，再见。”他面无表情地走的大门口，就看见外面荒山野岭没有几户人家，寒气在身前席卷他的齐刘海，他定了定心神，立正，转身，慢吞吞走了回来。
“哦哟，幼稚鬼怎么不走了？”萧歆开玩笑地说：“不会是因为担心走在路上遇见鬼害怕吧。”
言知嘟囔着嘴：“……嗯。”他亲口证明了萧歆玩笑话的正确，萧歆一愣：“真的？”言知点头，“那我当初让你和我看鬼片你还欣然接受，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又菜又爱玩呗。”言知替他总结：“大不了就是看完回家上楼梯和待着房间的时候一个学期不敢抬头，没什么好怕的，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知道是谁在上楼梯的时候忍不住数数，一身冷汗回到家还不敢去洗澡。
看见手上花洒自己的样子，还下得心里哭爹喊娘。
言知：……反正不是我。
“你爷爷他们回来了。”言知抬头，果然看见言任亮扶着言老爷子，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一群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言知看着言任亮屈躬屈膝的样子忍不住嘲讽：“后面那群人不扶我爷爷，怎么让条狗得了便宜？”
萧歆微微笑不说话。
寿辰主角一回来，寿宴也就继续开始，时间已经到了黄昏，大家一起吃过晚饭休息一下就到了各家孩子献才艺的表演。
萧歆硬要拉着言知一起，言知翻了个白眼，还是站起来给他的小提琴伴舞，悠扬的古风音乐配上言知时不时一个空翻惦脚起跳的古典舞，来宾一饱眼福，结束完视觉盛宴。
言知又举手表演了个单手敲架子鼓，他一只手触碰抚摸蓝牙耳机，一手敲着架子鼓，一首歌的时间风格变了几次，妥妥的一个人养活一个乐队。
言老爷子很满意：“小玫瑰长大了，有用了。”
言知但笑不语，比较而来其他夸赞自己的少年还比不过一个自学的人，尤其是言识视频投影的芭蕾舞，动作僵硬，表情冷漠，看得言老爷子一肚子火：“他学了几年了还是这个水平？那他浪费钱干什么，不适合还非得让别人认同，夸他有天赋，我家猪都比他知抬举。”一点也不如小玫瑰，长得也没有小玫瑰好看，这对夫妻到底看中他哪里了，想到就要问出来：“任亮，这种垃圾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言任亮沉默，在言老爷子探究的眼神下终究还是说出了原因：“言知出生前我和他妈去算过命，那个算命先生就是之前说我以后能在商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先生，很灵。我问他，我的孩子以后的命运怎么样？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施主会有两个孩子，都是omega，信息素为草莓味的孩子能给家里人带来好运。”他看了看抿唇的言知：“玫瑰味的，尽早扔了为好。”
语出，言知闻言一愣。
言任亮说：“你看，我对言知还算好的，没有让他露宿街头，当然也是因为知道您肯定不会允许，但是你看他都干了什么，抢了阿识的年级第一，汇演名额，还有他一直想得到的老师的关照，现在他一走，家里的企业越做越大，言家在全国的分量举足轻重，爸，玫瑰会给我们带来厄运的。”他对言知一贯以来的敌意也就由此而来。
“可是”言知双手交握，忍不住开口：“草莓自古以来都是普通的廉价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廉价而忽视高雅？”言知不明白，也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大人的想法。“言识是omega，我难道是alpha吗？”为什么要独自承受那么多。
“没有商人不喜欢摇钱树。”言任亮一句话就给了言知答案，言知突然心口一痛，剩下的寿辰礼也就没有心情去看。
晚上八点多，来宾陆续告别，言知留下了联系电话，准备打车回家。
言任亮坐在法拉利的后排，让言知坐在副驾驶：“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言知拒绝，言任亮挥手，门口的保镖立刻蜂拥而至把言知拽到副驾驶坐好，给他系好安全带：“……我是未成年，不能坐副驾驶。”
“这一块没有监控，有监控耶相当于没有。”
法拉利停在咖啡馆附近，言知被揪着衣领按着在咖啡馆座位上坐好，他喝了口咖啡，很苦，像很久以前的生活，没有糖。言任亮白手起家，在言知两岁时发大财从此在商业圈如鱼得水，但是言知享受了几年富贵生活看到富二代的奢侈放纵，他更加喜欢田园生活，至少没有现在的勾心斗角。言知抬头：“有什么想说的就长话短说，我还有事。”
言任亮忽然笑了一下：“有事？给alpha暖床吗？还是躺在床上不拒绝男朋友的亵玩？”
言知一惊：“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他只和爷爷还有萧歆说过，他们俩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言任亮冷笑一声，把照片给言知看，照片虽然昏暗但是不难看出是他，和奕稀，时间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亲吻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那次他隐约感觉到有人躲在附近，可惜没有深究，所以……“那个偷拍的是你的人，你监视我？”
“我早就不管你了，这张照片还有其他的都是一个陌生帐号要我用钱买照片，不然就把医院酒店里拍到的照片发到网上，我是不想管你，但是你爷爷爱你爱得紧，所以我给了钱。”言知沉默：“多少，我还给你。”
“不用，我只是想告诉你，alpha，只会影响你做题的速度。”言任亮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站起身：“你不小了，知道该怎么做。”
“我不会分手的。”言知坚定地摇头。
言任亮：“那好，我就看看你们能在一起多久，到时候分手了就别在爷爷面前哭，看着恶心。”
“言识在一秒，我闻见他信息素就恶心。”言知也站起身：“慢走不送。”
“哼。”法拉利按原路开回去，言知在路边打了一辆车，二十分分钟后，九点整，他用钥匙开了自己家的门，奕稀起身给他把烤熟的大鸡腿拿出来在盘子里切成块拿叉子喂言知吃下，言知用力地嚼着鸡腿肉，好像这不是什么鸡腿肉，而是言识那家伙的心脏，他一口又一口，没多久盘子里的鸡腿肉就弹尽粮绝。
奕稀给他一个削好皮的黄桃，起身走向厨房去洗盘子。
言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自己命好，又觉得自己不配有这么好的命格，言识从妈妈那里听说算命的事后就跑到言知房间里摔他的花瓶，他说：“命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个赔钱货，碎了的花瓶都比不上……言知，你就是我们家的垃圾，佣人的地位都比不上。”妈妈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快步走过来开门，就看见手臂流血的言识，他哭哭啼啼：“哥哥，哥哥要割我的大动脉。”
“我没……”言知心想你的话也太假了，先不说大动脉不是哪个地方，就是说谁割腕自杀是竖着割的？但是林晚霜不会听他所谓的“狡辩”，言知话还没有说完，妈妈就一巴掌扇过来：“阿识的手要是有什么事，你的手也别要了。”言知扭过头，脸上巴掌印红红的，没有他的眼尾红：“莫须有的罪名我不认，但你非要让我认，那好”他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在言识脸上一划，血渍沾在瓷片边上，言知抬头，他说：“这样，我才认。”
妈妈气得踹他肚子，连忙把言识送到医院救治，言知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捂着肚子，痛不欲生。
第二天，他就被妈妈送到学校附近一个人生活，法律有规定抚养权，但是林家是什么豪门他又不是不知道，请来的律师只会想尽办法给林晚霜谋利益，哪里会管什么真理，况且他们不在也落得个清净，整个林家不舍得让他走的竟然只有做饭的阿姨，他可真是，一个孤家寡人。
况且林晚霜给他钱，有钱，一切不就好办多了？于是几年来他都用着那笔钱，长大一点和别人合伙开了个赛车俱乐部，自己赚钱，他不是不能一个人生活，只是心智不够成熟。
“公主，怎么哭了啊？”奕稀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看见言知流着泪，走神也不知道擦一擦，他拿起手帕给言知擦去眼角泪滴：“不哭不哭，男朋友抱你。”
言知靠在奕稀怀里，他恍惚一阵，说：“宝贝，我知道为什么我爸妈不喜欢我了。”
奕稀一脸愿闻其详的样子。
言知就说了算命的事情，奕稀听完一扯小布偶的白毛：“算命的也信，现在都提倡科学不要迷信占卜，你爸九年义务教育没读完吧。”言知想了想：“是没读完，他没读过书。”
“那他挺厉害，没读过书在一群老总里面混得这么好，只能说手段了得。”言知听着他说话，被他语气的敷衍逗笑，他掐了一下奕稀的腰：“你认真点好不好。”
“我都哭了，你不会安慰人就不要来了。”他说。
奕稀吃痛，侧身避开言知蠢蠢欲动的手，他的嘴是一刻也不停止，绝不妥协：“我老婆这么可怜只有我陪在身边，不得由我来哄？”
“这话是没错。”言知承认他逻辑的正确和严密：“但是你要考虑你的能力，我觉得我一个人哭一会的安慰效果都比你来的快，还持久。”
奕稀：………………
被老婆嫌弃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你还是不是我亲爱的老婆，怎么还嫌弃我呢？”奕学长继言知看见黎川后给他送一箱冰可乐后再度怀疑人生，这次比上次更剧烈，上次懵懵懂懂还以为对象遇到什么烦心事了，现在知道了言知的烦心事却帮不上忙只能干瞪眼看着。
“不是。”奕稀一愣，言知笑着说：“是你妈。”
“乖崽，叫妈妈。”言知乐呵呵地看着奕稀一脸懵地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咳，抱歉，不逗你了，我实在忍不住哈哈……”等到言知笑够了，奕稀给他递蜂蜜水却被嫌弃：“我要喝甜牛奶，不要草莓味。”
一会后，言知心满意足地捧着橘子味甜牛奶咬吸管喝：“还是牛奶好喝，我爸带我去咖啡馆，苦死了，一点也不甜，我站在那里都比咖啡甜。”
奕稀点点头：你站在那里，甜牛奶都不及你甜。
“那个彩虹跑你穿短裤去吗？”奕稀挑眉：“不然呢？”言知一脸疑惑地问：“身上的红印不遮吗？”连续几天的放纵，言知自觉身上的淤青红痕消掉是不可能消掉了的，但是完全不遮也是不行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老师你都干了什么混账事吗？
奕稀反应过来：“那就穿透气的薄牛仔裤，反正又不在意得奖，慢慢跑就不容易痛。”言知听出他在说自己，脸一红瘫倒在奕稀怀里：“行吧，我穿淡蓝色的，随便你穿什么。”
“我穿深蓝色的。”奕稀说。
言知问：“为什么？”
“因为，情侣装。”他一说言知就明白为什么萧歆一看见他就低头一脸义愤地自己的穿着打扮，原来是后悔没有穿朋友圈晒得那条等了半年的深蓝牛仔裤，没能构成情侣装啊。“你喜欢穿白色衬衫，我穿黑色？”他问言知。
言知摇摇头：“我那天穿粉色立领的那件。”
他抬眼看了看自觉给他捶腿的奕稀，巧笑嫣兮：“你穿白色的那种制服衬衫，很适合你的好看。”
奕稀和他一样属于衣架子的那种身材，但是穿什么都好看不代表穿什么都适合，西装衬衫就不太适合奕稀，学生的稚气还没有退却穿过于成熟的衣服只会变得不伦不类，会显得纯真，但是更多的是将就。
奕稀点点头：“那就听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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