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世界观

壬珏以下午有课为理由，告别父母，背着背包缓缓走出家门。

真正原因是他能感觉到身体又有某种异常在发生，避免自身可能会爆发的异象影响父母，他决定回学校附近的家。

乘坐出租车，靠在椅背上，一路寂静无声。壬珏闭目竭力掌控身体的增强效果，试图影响控制体内汹涌的能量暖流。

到达庭轩苑单元楼门口，壬珏缓缓下车，一步一步沉稳有力，保证平衡走入所属单元。

乘坐电梯过程中更是静立不动。

这次增强和以往不同，更加迅猛，暴烈。如果壬珏真的代表循环的起因、起点，而身体又在消化因果律，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世界的终结也在加快…

壬珏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沉下心观察脑海中的记忆。随着身体的诡异增强，他脑海中的记忆又解锁了一部分。

按捺住现在察看的想法。

如今记忆碎片只剩下最后的一点，壬珏现在了解的信息还不够全面，心中猜测最后剩余的会是什么。

叮！

电梯抵达，壬珏开门走入家中。

暴增的身体素质导致壬珏如果不收敛自己的力量，接触的一切都会损坏。

踱步至沙发缓缓躺下，他才闭目沉入心神。

轰！

脑海中似是开天辟地的爆炸声响起，壬珏意识模糊，有无数的记忆强行塞入脑中，那是关于彩色光点的来历，以及一些零散的记忆。

脑中仿佛有尖锐物在搅拌，剧烈的痛苦、庞杂的记忆冲击着壬珏的精神意识，导致壬珏瞬间昏厥。

……

不知过了多久，壬珏醒转过来。

他揉着额角，缓解残余的疼痛，睁开眼睛，眼中仍然残留着窥见真相的兴奋，情不自禁感叹道：“世界的模样原来是这样！”

壬珏终于明白之前记忆画面中彩色光点跨越的无数黑暗的真实名称，更了解到壬珏所谓的人生转折是什么。

彩色光点的本质超乎壬珏的想象，要介绍它的本质，首先得介绍「真界」之外。

在壬珏等无数生灵诞生的「真界」之外，拥有一个无限大的时空，或者说存在之基，它包容一切，涵盖一切，代表一切，它是世界存在的基础，孕育了无数的世界。

在无限宽广的时空之中有一个真正处于中央的庞大存在，中央的存在形成了无限宽广、没有尽头、一直膨胀的时空。

中央庞大存在被无数生灵称为「根源」，并铭刻于「真界」的秩序之中，广为超脱世界生灵所知。

「根源」自中心辐射之处形成的统一时空称为「根源穹界」，「根源穹界」没有边际、边缘，具有真正的「根源属性」——无限，没有任何生灵可以探索到「根源穹界」的极限在哪里。

在脑海中获取的知识中，「根源」链接「真界」，随着「真界」距离「根源」越来越远，链接就越弱。

超脱真界的强大生灵将「根源穹界」按照「真界」与「根源」的联系强度划分了「根源界限」，从远到近依次为「虚限」、「深视界」、「深空界」、「临界」。

「虚限」即「根源穹界」的无限远处，无法探测之地。继而向内划分了三条「根源界限」。「临界」之内，即为「根源」。

「根源界限」之间的「根源穹界」区域称为「穹界能层」。「穹界能层」中孕育「真界」。不同界限之间的能层孕育的「真界」同样具有差距。

超脱「真界」的伟大生灵们根据不同界限之间的能层划分了世界的等级，自「虚限」与「深视界」之间的「穹界能层」开始，即「原始」，「失衡」、「支配」、「终景态」四个等级。

「真界」越靠近「根源」，世界越发强大，生灵的下限也越来越高，跨越生灵枷锁的途径也越来越多，终点能达到的极限越来越大。

而跨越「根源穹界」无穷距离后，进入壬珏所在「真界」并击中他的彩色光点同样来自「根源穹界」。

壬珏所在「真界」即是「虚限」与「深视界」的「穹界能层」中孕育诞生的「原始」世界。

根据彩色光点带给壬珏零碎的记忆来看，它来自于「临界」之内。被某个超乎壬珏想象的存在击溃、破碎，其中一块碎片在那个恐怖存在击溃后经由力量惯性抛射到「深视界」之外。

壬珏通过记忆只知道有祂这么一个恐怖存在，却无法获知任何消息。碎片太过残缺、弱小，甚至无法承受对方的任何信息。

壬珏更是有种预感，在知道对方的任何一点信息后，壬珏都会瞬间湮灭，消失在世界中。

仅仅击溃彩色光点本体，其力量惯性都能跨越无尽距离、数条「根源界限」到达这里，还在「真界」中曾经被因果律控制的壬珏根本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强大存在…

彩色光点碎片中剩余还有一些记忆，讲述的它的来历。

“祟虐”、“原道之毒”、“永劫破坏”、“零的因果黑害”，种种诡异强大的名字都是彩色光点的本体记忆中无数「真界」生灵对它的称呼。

而它被那个恐怖存在称呼为：「死噩相」。「死噩相」是「根源穹界」中扎根于「根源」的自然现象之一，没有意志，只有生存本能。它拥有独特的成长路径「重坏道」（音同重复的“重”）。

「死噩相」的成长路径「重坏道」在外看来像是依靠吞噬「真界」、「伪界」，或者根源之物、根源强大生灵等存在进行壮大。

但那只是「重坏道」途径的表象，同样和壬珏的猜测相反，「死噩相」无法消化因果律，他真正在吞噬的是因果律或者世界的某种变化。

「死噩相」具有「根源穹界」中重要「根源属性」——变。「重坏道」利用「变之根源」的方法是通过消化变数、变化、变等虚幻概念，引动「变之根源」，变格化为其它根源，变位支配其它根源。

世界万物随时随刻都在变化，「死噩相」通过吞噬一切变化产生的虚幻概念壮大自身，使万物归寂于不变，彻底抹除存在。

「死噩相」影响了「根源穹界」所有生灵、世界的孕育、诞生、成长，在壮大到某种程度，最终被那个恐怖存在击溃。

在强大到几乎灭绝「变之根源」的力量下，「死噩相」被崩解为无数碎片，其中一块碎片抛射至壬珏体内，与壬珏体内的「因果干涉系统」发生冲突，产生了某种特殊的变化。

「死噩相」碎片太过弱小，无法如同以往一样，在完整时侵吞无数世界，抹除无数生灵。

它在依靠本能进入壬珏体内后，妄图吞噬他体内的世界异常规则的种种变化，却无力做到，最终被因果律反抗冲击，化成了壬珏的身体，隔绝「因果干涉系统」的操控。

同样，依托于因果律规则下循环记忆，壬珏克服了「死噩相」残存的本能，成为了掌控由「死噩相」本质形成躯体的主人。

壬珏成为了第一个掌控「死噩相」的人类——如果现在他还算人的话。

壬珏每一天的活动，每一次对因果律的反抗，都成为了「死噩相」壮大的食粮。

「死噩相」壮大继而消化壬珏体内因果律的诸多变化，供应给壬珏的身体，强大「死噩相」的本质。

三者形成了良性循环，到达现在，他终于继承了死噩相的全部本质，两者再无分别。

“原来…这就是‘我’的本质。”壬珏失神自语。

在十一月十三日那天，「死噩相」的碎片击中了他。在那时，壬珏其实已经死亡，在规则的冲突下，壬珏依托循环规则而一直保存的记忆起了作用，形成了和以往一样的壬珏人格。

“新”的壬珏依靠因果律克服了「死噩相」的残存本能，掌控了「死噩相」本质，拥有了「变之根源」。

在种种机缘巧合下形成了现在的特殊局面。

恐怖存在击溃「死噩相」本体，导致其虚弱。「死噩相」本质虚弱导致因果律可以有足够力量抗衡，「死噩相」本能虚弱导致壬珏循环记忆可以克服本能。

在无数的偶然下，壬珏重新复活，并获得了传说中的「根源属性」。

“依托循环记忆生成与以往相同的人格，那现在的我…还是我吗？”

壬珏迷茫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中正在飘落雪花，不知不觉，今年的第一场雪降临了。

他晃了晃头，揉了揉眉心，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壬珏不是非要去探究那些哲学问题的人，不管过往的经历如何，现在他的存在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直探索世界真相，一直保护家人，一直抵御「使徒」的人都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选择，和以往的抉择相同。过往的经历不能成为阻碍他的路障。

心魔？心障？这种东西无法阻挡他贯彻自身意志。作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他最擅长的还是摒弃负面情绪。

现在该思考的是如何利用「根源属性」——「变之根源」去加快壬珏的成长。

「王座」可能性的存在，世界意志的存在、「因果干涉系统」的存在都需要足够的力量去解决。

「变之根源」消化、吞噬世界诸多变化去增强本质，即壬珏的身体。通过改变更多的因果“命运”加快本质增强是一种方法。

那增强壬珏本质是不是也会产生某种变化可以被「变之根源」吸收，继而更大程度引动「变之根源」的反馈，更高效率地增强本质？

换句话来说，即若是改变「死噩相」本质，这种变化会不会也被「变之根源」消化？

「根源属性」的存在蕴含的奥秘太过特殊。「变之根源」的存在更是有一种难以摸清本质的感觉。

消化变化、变数、变等虚幻概念的界限在哪，壬珏需要去尝试测定。

嗡～嗡～嗡～…

手机在口袋中剧烈震动，打断了壬珏沉思。

掏出手机，他看到表面“陌生号码”的字样，他眉头一抬。

接通后，阿帝雅略带颤抖的声音传出，壬珏仿佛能看到对方焦急的表情。

“壬…阁下，特殊生命体正在急剧复苏，它的波动在快速增强，它…要苏醒了！”

“怎么会这么快。”壬珏凝神道。

“事态的发展似乎有某种我们无法知晓的变故，外界无面者也在随着那个生命体的苏醒发生了变化。”

“它的准确位置呢？你能不能感应到？”

阿帝雅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慌张道：“不行，在苏醒过程中它的生命波动太过强大，几乎覆盖这颗星球，只能等波动平息后才…”

她没有告诉壬珏她内心的恐慌感。这个特殊生命体同样给了她远超壬珏的威胁感。

对方的苏醒像是爆发出了所有的本质，生命波动飞快增强。在苏醒过程中，仿佛整个星球都在生命体的支配下，异象频发。

就像，它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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