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测试
不管是那个端坐的老人，还是眼前的少年们，都并非是这个贫民区会有的存在。
这里像是一个特殊考验的地方。这些少年经过一段时间的教导后再由老人作为公证人，测试进入名为极意门的地方。
壬珏现在好奇的是他为什么可以到达这里，而且还是50块的代价就被老梁领入获得测试的机会。不过现在并非解答疑惑的时候，通过测试之后，一切就都明白了。
他目光微转，一眼扫过在他身前排成一排的几个少年。
他们此刻屏息凝神，等待丁卫的教授演练。
位于中心的少年面容刚毅，脸颊细嫩，像是某家的贵公子。但他全身上下大汗淋漓，身体线条也较为流畅，时刻处在将动未动的预备发力状态，也不简单。
其它四个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富人出身的特征。这也更显示这里的特殊性。
丁卫双脚跨开，屈膝蹲踞，松腰折胯，道：“第一项测试，我要演练的是武馆基础架势之一的…龙形！”
说到最后他沉声一喝，继而松肩塌膀，以手抄挽，以身搅缠。在移动过程中身形中正，没有起伏，全身竟似一体，如龙一般节节贯通。
“这就是龙形…”壬珏眼镜一亮，仿佛感受到了新世界的大门敞开。
全身发力，凝为一体。不像壬珏，一直依靠强大无匹的力量伤人，碾压。武道的确对壬珏有可取之处。
丁卫收势站立，目光扫过众人，道：“架势合格后分十二个等级：甲乙丙丁三级，上中下三段。甲上为最。我只演练这一遍，你们也只有一次测试机会。谁先测试要想清楚了。”
壬珏看了一眼前面五人，他们眼中似乎没有他的存在，自顾自商量，最终还是居中的少年越众而出，抱拳道：“喻庆兴愿意一试。”
老人在座椅上微微点头，喻庆兴像是获得了鼓励，脸上闪过兴奋之色。
他架势拉开，腰间似有一股横劲带动全身，态势一变，身躯的力道有序运转，颇得丁卫的演练精髓。
壬珏只是凭借自己的观察得出以上结论，具体的发力和使劲他什么都不懂。就算是他上也只是照猫画虎。
老人在前面写了一张纸，旁边有人唱和道：“喻庆兴，术为甲下。”
喻庆兴听到评判脸上略有沮丧，却没有说什么，抱拳敬礼退下一旁。
“谷家洋，见过教习。”
又有人上前演练，少年脸色涨红，有一些虚汗浮在额头。
他深吸一口气，身形轻展，动静之间似是有股力道在支撑，在旋转。
然后就是老人裁判打分，旁人道：“谷家洋，术为乙中。”
剩余几人也相继测试演练，宅院之中除了拳脚隐隐的声响和唱和的宣词外再无其它声音。越往后这种寂静感越是浓重，似是有压力自天空坠下。
其后三人相继的成绩都被念出来。
“罗庆华，术为乙中。”
“池良实，术为乙上。”
“洪景麟，术为乙中。”
此时只剩下壬珏正对老人，其他测试者都默然立在一侧，表情或是庆幸、或是不甘，在想着自己测试时犯下的失误，眼中都没有壬珏的存在。
老梁在壬珏看不到的身后，表情略显焦急，握紧拳头，目光灼灼望着他的身影。
“壬珏。”点头示意老人。
抱拳的礼仪不在壬珏的知识范围内，闹出什么失误徒增笑柄，所以彻底舍弃就罢了。
壬珏面色沉静，不复之前温和的模样。对待弱者的伪装在一些有实力的人眼中错漏百出，也可以舍弃。
老人饶有兴致注视着壬珏。
壬珏静默一秒，调整呼吸。
呼！
似是一阵微风拂过，壬珏身形一动，力量自足下发力，流经跨至上身，再至肩背、手臂，灵动疾快，身体竟然隐隐整合。
老人上身微倾，似是想看得更清楚。目中似有精芒闪烁，竟然隐约在发亮。
丁卫微微转头看着教习的模样，又看了看正在演练架势的身影，滋味复杂难明。
其他几个少年此刻更是有些失态，双目瞪大，难以置信地望着壬珏。
喻庆兴心中自语：“壬珏…壬珏…”，心中竟然产生了嫉妒。
呼！
壬珏吐气收势，静立在原地。目光与老人相对。
一旁侍候的人想要将纸笔放在老人面前完成评分，老人挥挥手，让侍者退开，他大笑道：“不错，不错，壬珏，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在观看演练一遍的情况下能得九分真传，具十分形、八分意，可称甲中。若你有一天彻底领悟龙形真谛，才可得甲上。”
他再一挥手，旁边侍者会意，大声唱道：“壬珏，术为甲中。”
在场众人被教习的态度惊到了，这种程度的赞扬已经不仅仅是欣赏了。
包括丁卫在内的几位教练也都目光复杂，嫉妒、羡慕、向往，看着表情平静的壬珏。
罗庆华，池良实，洪景麟，谷家洋几人都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人，深刻知道仅仅演练一遍获得那种评价代表着什么。
他们的乙等都是经历过专业的指导和训练，在家族长辈和此地的教练调教下才掌握到那种程度。虽然时间不太长，比不过一些真正的武道传承世家，但也算是具有基础。
但眼前的人，看这身衣着，是贫民区的人，从未经历过武道方面的训练，仅仅一遍就得到了甲中，这是什么天资？
“壬珏…回去查一查他的身份…这种人必定不是无名之辈。”
喻庆兴握紧拳头，眼神灼灼望着壬珏。对方的甲中仅仅比他高一段，却又仿佛隔了天堑。心中甚至有些许的敌意诞生，但良好的家教还是让他控制住了他的情绪。
“还有意和觉两关，我不信你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壬珏没有理会众人的想法，在听到成绩后平淡至极走至一旁，和那五个少年排成一排。
拥有超脱「真界」的「荣逆之证」，彻底掌控自己本质的存在，控制自己的身体轻而易举，壬珏甚至还未动用痛苦虚力辅助。至于老人说的意，壬珏倒是自己领悟，可能的确有些天资。
只是在目光扫到门口时，发现老梁表情扭曲，无声狂笑，看他的样子仿佛比壬珏自己还要兴奋。
老人目光轻扫壬珏身影，看他宠辱不惊的样子更是满意，靠在椅背上道：“继续第二项。”
“是。”丁卫俯身行礼道。
他向后招了招手，有侍者自厢房小心翼翼抱出一个红漆箱子，箱子壬珏目测只有四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高十厘米左右。
丁卫接过小箱子，道：“接下来的测试会有一定的危险性，若是意志不坚者乘早说，出了什么事故我们武馆概不负责。”
测试的六人表情未变，没有一人说要退出。
“既然如此，各安天命。”他点了点头，道：“在这件箱子中会有一块特殊金属，你们需要注视金属超过三十五秒。时间越长，评价越高。按照时间评分。”
壬珏目光一顿，特殊金属？
喻庆兴在前方暗想道：“无质之金…天价之宝，极意门底蕴果然深厚。”
丁卫微微朝一侧点头，侍者自身上取出一块怀表静静等待，他继续道：“和你们想的一样，你们看到的将会是机械师的力量源泉——无质之金。普通没有机械师资质的人无法长期承受无质之金施加的精神痛苦。所以，你们要小心，注意自己的极限。”
侍者翻开表盖，丁卫道：“之后我会掀开箱子，你们需要注视无质之金超过三秒，三秒后，你们才能感受到精神的刺痛。注意，抵达自己的极限后一定要注意快速脱离。长时间的注视会造成身体损伤。”
“明白了吗？”丁卫喝问道。
“明白。”几人张口道，目光不离箱子。
“现在，开始！”
丁卫一掀箱盖，一片彩光骤然自箱子中冲出，将几人的脸映照地斑斓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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