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防诈骗
再次接到试镜电话的时候，佟娆正在超市买食材。
看着那个频繁给自己来电的号码，佟娆真是好气又好笑。
她这次直接划屏挂断，然后打开浏览器搜索12321填写举报信息，想想又觉得不够慎重，将手推车拉到靠墙的位置，查询了北市公安局的举报诈骗电话专线。
“就是手机号，所以才说他们装得像啊对，我之前在剧组待过，试镜一般都是剧务助理或助理的助理打电话通知，用专线电话打的话明显一看就是假的了”
“现在诈骗这么普遍，人们都有警惕心了，他们不会一开始就说要交钱的大人还好说，大不了就是多花点时间和车钱，但如果是还在上学的学生，不敢跟家人说，又想当明星，贸然去了指不定被坏人怎么着呢”
“对对对，防范于未然嘛不不不，这是每一个公民该做的辛苦你们了诶，警察同志再见”
挂了电话，佟娆拉着手推车继续选食材。
今天是她的乔迁之喜，要请曲盛楠和几个朋友来家里吃暖房饭。
人不算多，但加上各自家属也有十来口，炒菜什么的根本来不及，只能吃火锅。
火锅嘛，没人不爱吃的。
而且小料蘸酱都有现成的卖，只要食材买得够多，洗好了一摆盘，看着就特别丰盛。
于是一圈走下来，手推车里堆满了羔羊肥牛乌鸡卷、虾滑毛肚鱼肉卷，各类丸子和蔬菜也没少，甚至还有几只充门面的大闸蟹。
排队结账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来电话的是曲盛楠。
“买完东西没？”
佟娆看了一眼等待结账的队伍，推着小车往自助结账机那边走：“正要结账，你们到了么？门锁密码是我生日，你们先进屋。”
“不急，我刚过超市那个路口，现在掉头去接你，你在超市那个地下停车场的出口等我。”
佟娆皱了皱眉，在自助结账机那边刷了两个大袋子，把所有食材塞进去。
下到停车场出口的时候，曲盛楠已经到了，开的还是那辆双人座的黄色小跑，副驾上没坐人。
佟娆把东西直接放进后备箱，一上车就看曲盛楠沉着个脸。
“你和肖玥吵架了？”佟娆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
曲盛楠冲她笑了笑，没说话，直到出了地下停车场才开口：“佟娆，pk的人邀我给他们拍新一季的产品硬照，同时还想签你当她们的新品代言模特。”
“pk？”
“嗯，在荣耀广场开旗舰店的那个pk。”
佟娆转过头看她：“他们老总瞎了？”
曲盛楠知道瞒不过去，也没想瞒，就是这事说起来挺没意思的：“还记得前天跟你一起回城的时候，肖玥来电话说ray要做提案的事吧”
起初曲盛楠压根没当回事，谁知今天早上突然接到ray的电话，说pk新季度的产品硬照都交给她来拍，还要让佟娆做新产品的代言模特。
曲盛楠觉得奇怪，pk怎么会知道佟娆？追问之下，ray透露说是因为公司的小老板看见了佟娆的照片，觉得她可塑性强。
曲盛楠这才知道，原来那天肖玥把佟娆的照片也掺在样照文件里，发给了ray。
“ray一直强调他们小老板是单纯觉得你可塑性强，但你那些照片都是网店刚开的时候拍的情趣内衣样图，能看出什么可塑性来？明显就是想潜你啊！”
不对。
佟娆想。
堂堂pk小老板，想潜一个不知名的女艺人用不着这样，不说兴师动众，而是完全没必要。
直到现在佟娆才意识到这几天的事有多么离奇，比如之前邓导回讯息说角色依然是她的，后来又有人多番打试镜电话给她，现在pk的小老板只因为看到她的照片就要签她当代言模特
这种剧情走向太刻意了，但无论是想潜还想坑她都不需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反倒更像是有那么一个人躲在暗处极尽全力地往上拉拔她似的。
佟娆止不住的想，会不会是那个消失了二十年的人回来了！
可他怎么会跟演艺圈，跟顶级奢侈品品牌有关呢？
也说不定，说不定他真的是在什么地方当了二十年卧底，现在成了大英雄，又或者
“肖玥说是失误，你信吗？你的照片我一直单独放在个人文件夹里，她怎么能跨盘把你的照片掺进样照文件夹的？明显就是故意的！还骗我！”曲盛楠气得拍了下方向盘。
佟娆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刚才冒出来的念头蠢极了，但怎么都无法打消。
“你放心，pk那边的邀约我拒了，不给你惹麻烦。”曲盛楠平复了一下情绪：“明天我去找ray，盯着他把那些照片删了。”
佟娆也及时收敛了情绪：“不就是情趣内衣的照片吗，又不是什么见得不人的东西。”
“的确不是见不得人，但有些变态会把照片p得不堪入目放到网上卖钱，而且你好歹也是个艺人，哪怕你现在要退圈了，但反正被人看到总不好。”
佟娆无意识地“嗯”了一声，过了好半晌又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pk。”
她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北城近郊的某个酒店的走廊上，一群人苦哈哈地跟民警同志解释着：“警察同志，我们真不是诈骗团伙我们是正儿八经的电影拍摄剧组，这边是试镜场地”
季潇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
“季导，你让联系的那个女演员应该把我们这几个手机号都屏蔽了，一打过去就是正在通话。”助理小开苦着脸进门。
季潇“嗯”了一声，手指在手机屏上轻轻地划着，但如果有谁站在她身后，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来，因为她什么app都没打开：“今天来试镜的人怎么样？”
“副导说没合适的。”小开往门外看了一眼：“副导说咱们剧本的女二镜头少，人设任性自私不讨喜，容易被抢戏，但凡有能力出演的演员都不会愿意来。”
季潇抬了下眼皮，懒洋洋地撩了下头发，红唇张扬：“屁话，有能力出演还怕被抢戏？”
或许是季潇气场太强，小开完全不敢再开口说话。
季潇垂眸看了眼手机屏。
壁纸是刚换的，依然是佟娆的照片，之前蒙眼戴choker的那张过于涩气，让她一晚上没睡好，今天换成了可可爱爱的双马尾海魂衫。
“季导！”副导迈着大步，气冲冲地走进来：“你介绍那个女演员可真行啊，名气不大，胆子不小！不但在网上举报，还直接打市局的举报诈骗电话专线举报我是诈骗犯！”
季潇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是她举报的？网警又不会说举报人信息。”
“除了她还有谁啊？”副导气得不行：“我这号码用了十年，从来没被人举报标记过诈骗，就给她打了几个电话，转头就成诈骗犯了！”
季潇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佟娆用极认真的模样打电话举报的画面，笑得不行：“这只能说明你的工作方式不对，把人吓着了，你不自我检讨，反倒怪别人？”
“不是，季导，您还笑得出来？”副导委屈巴巴地蹲到地上，扒拉着季潇的腿：“季姐，季姑奶奶！咱们的电影到底还拍不拍了？你说换人就换人，制片那边都疯了，我一直为您兜着底，说您早就找到顶上来的人了，结果张影后和刘影帝那边的对手戏都拍完了，女二的演员还虚空着呢，这再定不下来，制片不得把我脑袋削了啊？”
季潇抬脚踹开他：“你长得又不行，不到三十就秃顶，人削你脑袋干什么？”
副导：
委屈地想咬人！
“不是我不想定，你也看试镜了，有合适的么？”
副导硬着头皮说：“其实原本那个演员就挺好的，她不就是不愿演裸背的戏吗，咱们就让替身上呗。”
“那不如让替身直接演得了，要她干什么？”季潇淡淡地开口：“人影后影帝都没说不能演，她不能演？我还得求着她演？”
副导苦口婆心：“季导，人家怎么说都是当红小花，还是带资进组，您好歹给个面子”
“呸！我缺她那几千万？”季潇扬眉：“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也换了！”
话音刚落，季潇的手机就响了。
“喂，季总，闵总和摄影师那边敲定了面谈时间，明天上午十点在公司会议室，您要过来吗？”来电人是之前在pk见过的那个小策划。
季潇犹豫了一下：“让闵总先跟人谈，条件就按我之前说的开，我这边还不好说，有空就去吧。”
挂了电话，就见副导拿出手机摆到她面前，还做了一个把嘴巴拉上的动作。
季潇一看手机屏上的字：定女二。
神经病！
留在这儿还不如去见学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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