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打入暗牢
沐婉蓉眨了眨眼,豆大的泪滚滚落下,她哀声道:“论血缘关系,和我最亲近的是爹。论亲疏远近,和我最亲的便是竹青。怎么他们都好端端的,你偏说我会克命?”
她这一哭,沐延年的心里也泛起了酸意,捏着画的手捏得很紧,指甲都陷进了掌心都没有知觉。
沐清芷的手伸进衣袖,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得眼泪掉了下来。她扑到沐延年的怀里,不满道:“爹,我们同样都是您的女儿,您怎么能偏心呢?”
好不容易求得解了禁足,她急着来看沐婉蓉的笑话,这还什么都没瞧见,自己就毁了大半的脸,她恨的咬牙切齿,眼神压着火气。
比起装糊涂、扮可怜,沐婉蓉远远不及沐清芷,便干脆的擦了泪,问道:“不知画是哪里下了毒?”
老夫人捻着佛珠,慈悲的面上流露出三分不解:“事到如今,你还什么都不肯说?”
沐婉蓉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婉蓉自问从未害过祖母,即便您口口声声都是我下的毒手,那也得细细查真相才是。”
沐清芷不屑道:“你诡异多端,谁知道还有什么手段。”
她仰面,“爹,直接将她关进暗牢审问,到时候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难道就因为您心疼她,就要不顾自己的安危,纵容她在府中兴风作浪吗?老夫人正是颐养天年的年纪,若是日后留得婉蓉犯错,难免会冲撞了老夫人。”
暗牢建在相府的地下,地方狭小黑暗,因为常年审讯犯人,时常动用酷刑,因此血腥气很重,长年累月死了很多人,阴气森森。
但沐延年多年未进过府门,对暗牢一无所知,只当还和十多年前无异,便道:“婉蓉,若是你服软认罪,保证日后不会再犯,爹就当此事过去了。可若是你一意孤行,那爹就只能将你送进暗牢。”
他是一家之主,再想护着沐婉蓉,也要衡量老夫人的面子,也要遵循纲纪伦常。
在他之上,还有皇威。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沐婉蓉只是他的女儿,并非皇族,更是要言行谨慎,否则日后生下事端,谁也救不了她。
见沐延年陷入沉思,沐婉蓉叹了口气,爹虽然正气凛然,可不知变通,又过于守礼,这才被人钻了空子。
“既然如此,女儿便走一遭。”
她的神情坦坦荡荡,沐延年皱眉,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心下有些惊疑。但无规矩不成方圆,他还是挥了挥手。
老夫人收敛了笑容,大声道:“来人啊,还不将二小姐带下去好好审讯。”
沐清芷一直在打量沐婉蓉的脸色,见她面容平静,黑沉的眸光没有一丝波澜,不由更紧张。
但想到进了暗牢的人,就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她心里又有说不出的解气,当即掩面,偷偷的笑了。
沐延年只当大女儿嘴硬心软,还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慰道:“你跪守祠堂为老夫人祈福,孝心可嘉,只是别累坏了身子,赶紧回去歇下。”
他看了眼侍从,吩咐:“去请扶风大夫进府为大小姐医脸,万万不能留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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