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退婚
司南弦因受了重伤,又淋了雨,大病了一场,高烧三天不止,祁少棠多次前来探望都被拒之门外,直到半个月后才渐渐痊愈。这一场疾病,使司南弦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平日里开朗温雅的他再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冷淡少言的他。平日里穿的浅色衣衫也都不见踪影,柜里全是玄色衣衫。终日把自己关在屋里练功,平日里的世家公子叫他出城打猎都一一拒绝,将自己隔绝于人世。
几日后,司南弦身着黑色长袍欲出门,小厮见他家世子终于肯出门自己心里高兴得很,连问道:“世子终于肯出门了,不知世子要去哪里?”司南弦看了一眼小厮冷言道:“退婚。”
小厮呆住,按平日里他家世子定是笑嘻嘻的跟他说:“找少棠啊!”怎的现在还要去退婚?等世子走后,他连忙跑去王府给祁少棠报信。
此时的祁少棠正在屋子里选喜服的绣样,听完小厮的话后,连忙冲出屋外。她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因为我没有赴约吗……可往日里他不会生气的。她跨上马,往皇宫去。
司南弦正在去往皇宫的路上,他希望马可以跑的慢一点。是啊,他不想退婚,他还爱着少棠,可又能怎样,他的少棠已经站在了别人身边,他还有什么资格用这一纸婚约束缚她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少棠不会开心,他也不会开心。
到了皇宫门口,他下马,走向乾清宫,他步伐沉重,他多希望有个人能拦住他,这样是不是就有理由不退婚了,他苦涩抿唇。
等到皇帝召见他,他走进殿内,齐帝笑吟吟的看向他:“南弦你来了,大婚准备的如何了?”
司南弦跪地:“陛下恕罪,南弦想求你收回成命。”齐帝笑容凝住,问道:“你要退婚?”
司南弦扣地:“正是。”齐帝目光变得深冷:“我这义女,华容王嫡女,难道配不上你?”“南弦不敢,只是少棠已有心上人,南弦不忍看有情人因我而被迫分开。”司南弦回答,齐帝疑惑:“少棠喜欢的是何人?”司南弦还未开口,祁少棠已入:“义父,少棠一生只爱司南弦一个,孩儿非他不嫁。”清越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往日司南弦若是听到这情话肯定高兴的几天睡不着觉,但他现在已经变了,看到祁少棠跟孙迟离开时,就坚信眼前女子虽说着一生一世,却都是信口开河。
齐帝见少棠前来温声询问:“少棠,你们怎么回事?”祁少棠跪地行礼:“少棠拜见义父。”齐帝做了个起的姿势,祁少棠这才起身开口笑道:“昨日我和南弦因大婚的一些小事闹了些别扭,义父不必放在眼里。”司南弦正要开口,齐帝却抢先一步:“你们小年轻就是不懂事,南弦啊,少棠平日里被朕和他父王惯坏了,你多担待,既然没事,那就退下吧,朕还有政务处理。”司南弦见这情势也无法再次开口,便与祁少棠一起退出殿外。
殿外,祁少棠拦住司南弦的去路怒声质问:“你这是做什么?”司南弦没有回答,只是向前走去,祁少棠欲点住司南弦周身大穴,让他停下,却反被司南弦定住,她见自己动不了,内心十分震惊:南弦原来的武功与我相差无几,想要将我制服更是要打上几十回合,怎的才半个月,内力就超出我这么多?司南弦回头看着祁少棠冷笑:“郡主不要轻举妄动,你既是不想退婚,本世子也不必强求,伤心的不是我便是了。”说罢解开她的穴位,转身离开。这几句话听的祁少棠云里雾里,还有他为何变的如此冷漠。
司南弦朝着宫门外走去,他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怎么样。心中五味杂陈:他依然可以娶到祁少棠,但祁少棠却不再喜欢他了,这样把两个强行绑在一起,又有何意义……
到了宫门外,司南弦碰见了最不该碰见的人——孙迟,此时孙迟站在宫门外,身旁依旧是那个和祁少棠装扮相同的人,可是少棠不是还在后面吗,怎会……此时他冷嘲一声,幸好婚事未退,自己竟是又中了这个小人的奸计。他嘲笑自己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孙迟的手中,这么多年书算是白读了。
此时孙迟也看到司南弦出来,抓起身旁女子的手过来,笑得猥琐:“不知世子退婚是否成功?如果成了,本公子便去祁家下聘礼了!”孙迟还抓起那名女子的手在他眼前炫耀道,司南弦抽出利刃,划过女子脸前的面纱。面纱落,一张与祁少棠相同的脸映入眼帘。司南弦心中抖震,自己莫非真的是想多了?自己没有中计,而是祁少棠当真跟了孙迟?孙迟见面纱被划开,他立即挥手,又是上次的几十名黑衣人,司南弦心中想:呵,他这是又想将自己羞辱一番,真可惜了,他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了。司南弦握紧剑,乌金剑身在阳光照射下异常刺眼,他这半月来日夜不停的修炼,险些走火入魔,但老天终究是眷顾他的,让他在短时间内,内力提升了两倍,所以才能如此轻松的封住祁少棠的穴道。
黑衣人很快与司南弦打在一起,他虽然内力提升很多,但应付这么多人还是有些吃力,此时祁少棠也从宫门出来,看见司南弦被人包围,立即跑了过去,孙迟许是没想到祁少棠也在,让旁边女子赶紧撤离,司南弦给祁少棠一个眼神,祁少棠领会,抓住了欲逃走的女子,看见那张与自己一样的脸,她有些恍惚:本郡主如此倾城容貌,也能撞脸?那女子即刻挥拳向祁少棠,祁少棠闪躲:这女子武功不弱。而后两人打在一起,孙迟看着身旁两组人都打的不可开交,想要逃走,此时司南弦已经搞定身边的黑衣人,落于他面前,手中血刃已经架在孙迟脖颈。祁少棠这边已经把那名女子制服,她仔细端详着这名女子的脸:“啧,本郡主的脸当真是倾城倾国,沉鱼落雁……”
一旁的司南弦有些看不下去了:“咳,少棠,把她送过来。”听到“少棠”二字,祁少棠笑靥如花,连忙推着女子往司南弦那儿走。司南弦看着女子的脸,发现了端倪,手放到女子的下巴处。
祁少棠看不下去了,将他的手拍掉:“你干嘛呢?”司南弦无奈道:“□□……我给她撕下来。”说罢又要将手放上去,却又一次被祁少棠拍掉,“我来。”说罢祁少棠将女子脸上的面具撕下,露出原本的容貌。祁少棠咋舌:“啧,不如本郡主千分之一。”司南弦轻笑,又转头面向孙迟冷眼相待:“孙公子有何话要说?”孙迟又摆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嘿嘿嘿,世子息怒,我不过是玩个游戏。”司南弦冷哼:“游戏?那本世子也陪你玩玩。”说罢司南弦的身影在孙迟身旁转动起来,速度之快祁少棠根本无法看清,待他停手,就孙迟已经跪地,身上多处血痕,喇的血痕位置十分将就,刀刀避开要害,却让人痛不欲生。等孙迟趴地不起,司南弦这才收剑准备离开,又见祁少棠在一旁看着,大眼眨个不停,好像是在传递着某种信息。司南弦沉默:我这些日子,原是冤枉了少棠……他走过去低下头看着祁少棠,放软了语气:“少棠,这些日子,对不……”未等他说完已经踮脚吻了上去,只是唇与唇的碰触,司南弦大脑一片空白,脸颊迅速攀红。祁少棠两脚落地,道了句:“明日与我去选婚服。”司南弦还未反应过来,祁少棠已然纵身上马飞快离开,只留唇角余温。
司南弦反应了好一会,望着眼前人离去的背影,独自笑出了声。他回到府邸,小厮们见自家主子阴着脸去,又笑着回来,满头雾水。
次日,司南弦再一次等在王府门口,一身玄衣,长发以发带束起,两鬓边留下碎发,剑眉星目,少年英气。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等很久。祁少棠身着冰蓝长裙,头发披散在身后,只留一支玉簪挽起一个发髻,眉目流转,如画中之人。祁少棠见司南弦已在门口,跑了过去,挽住他的手臂,笑嘻嘻的望向他,全然把昨天亲吻司南弦的羞赧忘在脑后,司南弦低头亦望着她,朝祁少棠额头落下清浅一吻,见祁少棠满面绯红,司南弦露出一个坏笑:“少棠占我的便宜,我自是要占回来。”说罢便拉着祁少棠的手,走向东市。
东市一家最大的绣坊,里面的布料每一匹堪称精品,有些甚至皇宫都未必出现,一些大户人家结亲,生子所做的嫁衣和褓衣,大多都在这里定做。祁少棠与司南弦跨入店门,一位妩媚端庄,身着红色抹胸连衣长裙的女子摇着扇子走过来接待二人,祁少棠心中暗道:这衣服的款式怕不是西域的,这女子一看便不是普通人,怎的亲自来招待客人?女子名唤露华,四绣坊的主人。“世子来了,绣样已全部备好,你和郡主请移步二楼雅间。”露华招呼道,司南弦报以微笑:“多谢。”二人上了楼,进了一素雅别致的阁楼,里面的桌案上摆着许多绣样,看上去每一款都精美绝伦,而且价值不菲。等待二人坐下,露华开始给他们挨个介绍每一种婚服的材料,款式和价格,等到所有的都看完,祁少棠已经被艳丽的颜色刺的眼睛疲累得很,她捂住眼睛,在脑海里冥想着每一件绣服的样子。此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正在她太阳穴处轻轻按揉着,露华见状极有眼力的退出去,将房门带上。祁少棠感觉到自太阳穴传来的阵阵温度,欲睁开眼,却听到司南弦沉稳温和的声音:“累了就闭眼歇一会,我替你按一按便好。”祁少棠闻言将半睁的双眼重新闭上,躺在了司南弦的怀中,感受着周遭的温暖,沉沉的睡了过去。司南弦仍然轻轻的按压着她的穴位,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子,感受着那切实的温度,仿佛自己内心深处空落的地方,被一种情感填充的满满当当,他笑了笑,停下手中的动作,翻看着桌面的绣样。
直到日落西山,祁少棠方才醒来,她揉着惺忪睡眼,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迷糊的说道:“这是哪里啊?”“绣坊”司南弦看见她醒来,温柔的回答。祁少棠立马转头看向背后之人:“我睡着了?哎呀,我把正事给忘了。”她转身想要寻找桌面的绣样,可却不见踪影。她回头望着司南弦,司南弦活动了一下被枕麻的臂肘,抚了抚祁少棠的头:“知道你不喜欢做这种细致的活,我已经选好了,你只用待大婚那日穿上它,漂亮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便可。”祁少棠闻言抱住司南弦,头不断的往他怀里扎:“那就麻烦夫君了。”司南弦听完微愣,而后激动的说道:“少棠你刚刚叫我什么?”祁少棠将脸埋的更深:“南弦啊!”司南弦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是这个,你再叫一遍!”祁少棠不语,司南弦脸上的笑意更深:“就凭这句夫君,我便是为你劳碌一生又有何妨……”
回府后,祁少棠想着今日下午发生的事,脸颊还带着笑意,抱着被子,傻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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