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婚
自温州回来,祁少棠和司南弦便没见过面,即将成亲的男女前一周不能见面,这一周对这二人还真是痛苦而漫长。
华容王府
祁少棠躺在榻上脸冲着房梁手中揪着萧夜白裙子上的流苏嘴里不断嘀咕着:“怎么七天这么慢啊,还有三天才能见到南弦……”她将自己捂在被子里。“你们俩才几天没见啊,你只有四天没见到司南弦而已,我自从温州回来就没见过楼还,好不容易他回来了,又被你抓到这里来解闷!”萧夜白倒着苦水。“夜白!”院中传来秦楼还的声音,祁少棠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萧夜白笑道:“哪比得上你俩啊,在温州还真是放飞自我,羡煞旁人啊!”话音刚落,房门就响了起来。祁少棠撇了撇嘴,走去开门。“原是南王大驾观临,有失远迎。”祁少棠行礼,“少棠怎的今日如此见外啊?”秦楼还微愣,然后还礼打趣道。“这不是快成亲了吗,突击礼仪呢!”萧夜白笑道,祁少棠待他走进之后,关上房门坐了回去:“还不是小时候跟你鬼混多了,把礼仪忘的一干二净。”祁少棠有苦难言。“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萧夜白钻进秦楼还怀里,祁少棠闭上眼。秦楼还笑道:“少棠很困?”“眼不见心不烦!”祁少棠心中十分酸涩。“哎呀,你俩出去亲,别在我这。”祁少棠把眼前卿卿我我的二人推了出去。
一个人的夜居然是这么安静孤独……
此时的司南弦在世子府里踱步,他也想他的少棠,只不过不能去看,这成亲的礼仪还真是繁琐。霍晚见到他们俩人终于分开,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成天在司南弦眼前晃荡,晃的司南弦头都晕了:“阿晚若是没事,就去歇息吧,几日后就要观礼了。”司南弦按揉着太阳穴,从凳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霍晚拉住他的手:“南弦哥哥,阿晚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肯看我一眼。”司南弦震惊的无以复加,他知道霍晚喜欢他,也知道父皇派她来观礼的目的,这是不曾想她竟然如此明目张胆。
“阿晚你别闹了。”司南弦从她手中抽出手臂,严肃说道。
“我没有胡闹!全楚国都知道我爱慕你,就你装作不知!司南弦!你何尝对得起我!”霍晚如同疯了一般吼道。
“你身为我的妹妹,我对你照顾,我满足你一切要求,我就对得起你。”司南弦冷漠开口。
“答应我一切要求?那我要你娶我,而不是娶祁少棠!”霍晚冲上前,眼泪模糊了她的面容,她想要抓住司南弦。
司南弦闪身躲开:“我不会娶你,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哥哥,便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待几天后我大婚,若是不想我着人现在送你回楚。”司南弦随后甩袖离开,霍晚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司南弦走在世子府花园的小径上,回忆着霍晚疯癫的模样,着实让人心凉。他纵身跃出围墙,跑到华容王府。
此时的祁少棠正在看着萧夜白二人恩恩爱爱,举案齐眉。“我说你们两个,非要在我面前这样吗?”祁少棠忍无可忍。秦楼还回怼:“少棠此言差矣,当初在温州,你和司兄可是当着上百人面前如此,我们何曾说过半句怨言。”闻言祁少棠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突然她打了一个喷嚏。萧夜白二人紧盯着祁少棠那里,祁少棠揉了揉鼻子,警觉道:“你们干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接着一件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没有我在,少棠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司南弦温言开口。祁少棠惊讶转身:“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见面吗?”司南弦挑了挑眉梢:“自然是想你了,谁知道会有这么多琐碎的规矩。”祁少棠立刻抱住他,感受身边人的温度,悬着的心重重放下。
一旁的萧夜白二人吃着水果,看着眼前二人像是分离了八百年一样,怎么也分不开。
转眼初九便到了,今日是司南弦和祁少棠大婚的日子,世子府和华容王府筹光交错,,皇城挨着这两家的街道都十分热闹,满地都是红色的飘带,溢彩满天,众人都知道,这是华容王要嫁女。
华容王府,此刻的祁少棠身着的喜服是司南弦亲自挑选的。火红的缂丝绣长袍设计成了拖地款,裙摆上绣着的是一只彩凤,凤尾用孔雀羽线绣成,孔雀羽线为金丝,银线和孔雀尾羽捻成一股而成,极为珍贵,在阳光的照射下,还可反射出七彩光芒,世家小姐都想要这种丝线制成的绣服出嫁,奈何这羽线难求,竟被司南弦弄来了。喜服的领子口是一簇簇用金丝绣成的蔷薇,美而不妖,领口处还嵌这一颗珍珠,袖口处绣着金丝祥云,整件喜服光滑细腻,可谓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萧夜白为她插上最后一根发钗,泪已滑落:“少棠,从小你就和我生活在一起,你母妃的事情对你打击又这么大,如今看到你嫁给心爱之人,我真的很为你高兴。”祁少棠握住萧夜白的手安慰道:“好啦,我的萧二小姐,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别哭了,开心点,不然等到你大婚那天,我便哭晕给你看。”萧夜白笑了起来:“嘴还是那么不饶人,司南弦怎受得了你!”
正厅,华容王已经等候多时,他无数次想象着女儿嫁人的时候,没想到这日子这么快就到来了,他天还未全亮便起床束发,着装,整个人精气十足,仿佛才三十出头。
祁少棠已经整理好着装,准备去向父王辞别。她身着红色华服缓慢走向华容王,祁清浊看着自己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穿着嫁衣走了过来,他仿佛看到了当年他成婚时,于溪也是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向他走来。想当年,自己为了抱回少棠,在沙场上冲锋陷阵,险些留在那黄土漫天的地方,还好他挺过来了。祁少棠已经走了过来,向他行叩拜大礼,每一个动作的细微至极,想试下了不少功夫,祁清浊将她扶起,坚毅的脸上缓慢划过泪水,跟祁少棠说道:“少棠,嫁过去以后,记得回来看看,若是那小子欺负你,父王就算得罪整个楚国也不会委屈了你。”“父王,女儿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以后一定常回来。”祁少棠泣不成声,祁清浊安慰着她:“别哭了,大喜的日子不吉利,你去给你母妃灵前上柱香,便上路吧,别错过了吉时。”祁清浊背了过去,用手偷偷抹着泪水。祁少棠再次行礼:“女儿拜别父王。”便转身去了祠堂,祠堂里,母亲的灵位放在了中央,祁少棠提着裙摆跪下,拿起香点燃,然后拜了三拜,将香插到香炉里。“母妃,今日是女儿成亲的日子,也不知您在天上看不看的见,女儿嫁给了心爱之人,你不必担心,谢谢您,曾经为了少棠付出了生命。”祁少棠泪滴划过,落下最后一拜,转身离开。
坐上轿撵往世子府走去,一路上侍从吹着唢呐,撒着喜糖和彩纸,热闹得很。祁少棠坐在轿子里,头上盖着盖头,心中很是高兴,她祁少棠,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一旁的霍晚看着这一幕,很锤墙面:这一切本来应该是我的。
到了世子府,司南弦亦身着红色喜服,身上绣着祥龙,材质与祁少棠身上的那件相同。他的头发以金冠束起,一半披散下来,挺身而立,少年英姿,等待着他的新娘。等到轿撵停下,他几步上前,扶着祁少棠下轿,轻声说道:“少棠,果然这件衣服最是衬你。”祁少棠:“南弦有心。”司南弦一笑,牵着祁少棠的手,走向世子府正厅,准备行拜堂礼。
堂中齐帝和华容王坐在上座,因为楚皇无法前来,所以没有男方长辈的位置。
待他们二人站定,拜堂礼开始,身旁的司礼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台上的齐帝和华容王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乐的不行。
“夫妻对拜”二人转过身,弯腰拜礼,起身时司南弦以只有祁少棠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少棠,等拜完这一拜,你便是我的永生永世。”祁少棠轻声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二人皆笑。
等到行完拜礼,此时的祁少棠应该回洞房等着,司礼刚刚要喊。
此时孙迟冲了进来,只见他披头散发疯癫不已。“少棠,少棠你跟我走吧,司南弦这个臭小子配不上你,少棠。”孙迟诉求着,祁少棠还盖着盖头不能视物但她听出这是孙迟的声音“你让开,我不会跟你走的。”祁少棠厌恶极了他,孙迟不死心,想要去掀她的盖头。大婚之时的盖头只能是由丈夫掀起,哪有他越俎代庖的道理,司南弦一脚踹开他,冷声吩咐:“来人把他带走。”孙迟见自己被侍卫领走,但走到一半侍卫没有抓住孙迟,他抽出身旁一侍卫的佩剑,往祁少棠身上刺去,盖住盖头的祁少棠看不见,却可以听到剑锋冲袭过来,她身上宽大的喜服使她无法躲开,只好等待着剑尖穿过身体:我难道刚刚要嫁人,就要死了吗?顷刻她被司南弦搂在怀里,剑锋刺破□□,可相应的疼痛却未曾袭来。司南弦低哼
倒地,剑刃穿过他右侧,鲜血涌出,染湿了喜服。此时的司南弦已经失去了大半意识,却还是在彻底昏迷之前,颤抖着揭下了祁少棠的盖头,他想最后看一眼他的新娘:少棠,此生有你我便知足。
祁少棠盖头被掀开后,看到了倒在血泊里含笑看向她的司南弦眼泪如决堤般涌落:“南弦——”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叫喊,唤醒了多少梦中人,齐帝和华容王反应过来。“来人!把这个逆贼拿下!”齐帝怒声吼道,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如此生气了,祁清浊此时将司南弦一边胳膊搭在肩膀上,扛去后面厢房:“快去找太医!”祁清浊对侍从吩咐,侍从一刻不敢多留。
现在已经疯魔的孙迟又提剑朝司南弦刺去,祁少棠现在已经将近崩溃,她提起剑,向孙迟即将落下的剑挑去。剑落,此时祁少棠的剑正搭在他的脖颈,一动便可要了他的性命。“说,为什么要行刺!”祁少棠怒声质问,双目已经血红。孙迟好像突然恢复情醒:“不是我,不是我,是霍晚,是她,她给我下了药,我才变成这样的,也是她指使我这么做的……”孙迟抱头求饶。霍晚……祁少棠将孙迟一脚踹晕,冷声吩咐:“把他绑起来,听候发落。”随后撕掉厚重的裙摆,提起剑刃,便朝后面跑去。
齐帝瘫在座位上:怎么会如此?此时的祁少棠抓住在后花园欲逃走的霍晚,二人剑锋相向,打了起来:你杀我夫君,我不会放过你。几十回合后,霍晚吐血,倒地。祁少棠眼睛血红如屠,提剑走了过去。利剑从喉颈刺穿,当场身亡。
回到大厅祁少棠提着霍晚的头走了进去,戾气冲天,她将头颅抛到孙迟面前,孙迟惊吓想要逃走,但身体被绑只能贴着地面不停的扭动着,祁少棠极具压迫的声音传来:“南弦之前在你这受的苦我都会一一还来。”
“来人,喂他牵机。”祁少棠冷声吩咐“每日早晨给他解药,等到他受不住,死了,告诉我,我去取他的首级。”众人皆惊
牵机又名牵机药,药效发作时,服用者腹痛如锥刺,首足相就如牵机般,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毒药,但是这又赐解药摆明了是想让这个孙公子,生不如死,这种杀人方法,前所未闻。
齐帝看着眼前这位义女,竟然说不出的陌生。少棠何时变的如此冷血,可能是为了她的夫君。齐帝又吩咐道:“来人传旨,恩国公之孙意图谋反,诛其九族,凌迟处死。”
祁少棠已经听不下去任何人的话,放下剑,朝司南弦的屋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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