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章续

第二日，风致便被召至夫人跟前。

        妇人手捧着杯盏，意态闲适地吹着杯中茶水。风致抬头，发现平素跟在妇人身边精明能干的李妈不见了，代之以较为诚恳踏实的姚妈。该是被发落了吧，贪污府银这么大一件事，御下极严的府邸夫人是绝不允许的。想到这，风致嘴角扬了扬，算是为六婆出了口气。

        妇人抿了一口茶，状似无意地问道：“昨天都看见了？”昨日，她远远地就瞧见了那隐匿于松石后的绿色身影。风致喜着绿色，林下之风如若有形必为绿色，生机之色，与她的名字相配。风致抿抿唇，没有回答。

        妇人也不恼，又饮了一口茶，道：“你可知道错？”

        笑了笑，风致饶有兴致地问：“不知·······错在何处？”

        放下茶盏，妇人淡淡道：“你是个主子，却替奴才干活，不知的还以为是府里苛待你了，白白失了钮府颜面。”说到最后，竟直视风致的眼睛，语气颇含威严。

        我是主子吗？风致心中嘲讽地想到，出口的却是“我以为，钮府二小姐体恤下人，才艺俱佳皆有赖夫人教导，是涨了夫人的颜面。”她笑了笑，语带讥讽。

        “住嘴，那是蕴藉格格识大体，抬举你，别不识好歹。”妇人怒道，想着老爷还在府里，息了息火，顿了顿，接着道：“把这幅丹青拿去，好好收着。”

        风致因顾及六婆也牵涉其中，亦没有多言，拿了丹青便离开了。

        回到房中，丹青缓缓铺陈。画中，月下，和尚远去，昙花毅然盛放，独秀于天地间。题曰：“昙花一现，不为韦陀”字不似普通闺阁，一如本人，大气。原来，不是倾一生之美，为所爱之人；而是“不困于心，不乱于情，不念过往，不畏将来”。

        “倒是个妙人！”风致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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