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二章
题记: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深潜海底。--泰戈尔
日子过得细水长流,其中亦不乏惬意。
自那日过后,风致便天天来寻行迩习字。清晨,她总是匆匆忙完府中事务,便急着往郊外赶。可无论如何,行迩总是先她一步守候在此处。他立于花树下,吹奏竹箫,身旁一匹白骏,低着头寻着草吃,微风吹拂,一如二次相见时的模样。见她跑来,他总会对她微微一笑,然后温和道:“不必心急。”
教导之时,一桌二人,墨砚置于中央,是为共用。行迩会先讲叙要教授的内容,他声音不急不徐,语气平淡,却如缓缓溪流,润泽人心。风致则微微侧头,凝神细听。偶尔,彼此目光相遇,风致会对他一笑,颔首,以示了然。
教导过后,行迩在一侧临古帖,风致则摹他的字。她专心致志,他心无旁骛。宣纸墨落,只余彼此间清浅的呼吸。
午后,日光正盛。
行迩便跑到树上躲懒,他爱在树上读书,背靠枝桠,手枕额头,目遇浓荫,如此,度一浮生。读书之余,目累之时,他偏爱以书盖面,假寐,作思考状,目光所及,可见风致。风致她,练得极认真,提着笔,蹙着眉,细细琢磨。
风拂过,青丝缠绕。
休憩之时,风致会拿出她做的糕点,与行迩分吃,以此聊表谢意。行迩亦不客气,微笑,致谢,而后接过。酒足饭饱之时,亦是高谈阔论之时。燕赵多慷慨悲歌,吴楚多放诞纤丽,北人长城饮马,河梁携手,南人江南草长,洞庭始波。交错的时与空,他们纵横其中,不知疲倦,不知时移。
一日,夏,午后,闲暇时光。
万木葱茏,浓荫处处,却还是有一些阳光倾泻进来,落于男子脸庞之上。眼睑微动,那停留的光晕便星星点点地起舞,灵动,轻盈。
看向亭中,风致正临摹完最后一张字帖,行迩便开口道:“已是五月,过几日便是端午了。”
闻声,风致投来一瞥,并未多言。见女子无甚反应,行迩继而又道:“‘三节两寿’,古人颇为重视端午。”意有所指。
闻言,风致不由微微一笑,而后,她含笑地看着树上男子,直接问道:“你想要什么?”
不羞于女子的直接,男子直起身子,状似皱眉,而后便望着她道:“跳舞吧,我喜欢看你跳那一曲《龙文》。”
女子但笑不语,而后轻轻摇头。“但是,”接触到男子眼中的失望神色,她缓缓改口:“我可以弹琴。”
此话一出,男子立刻神色振奋。“只是,现下无琴。”女子缓缓,又补了句。
“这个容易!追风!”男子当即唤了一声,便从树上直踏马背,一骑绝尘。风致看着一人一骑远去,不由得感概:此马若遂千里志,追风犹可及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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