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恋
黎北宁坐在淋浴房外面的办公室沙发上，就等段栩臣洗好澡出来。
“哟，现在洗澡这么快了啊。”黎北宁将吹风机递给他，“喏，先吹吹吧。”
段栩臣接过吹风机，语气略有些不悦道：“有事？”
“嗨！也没什么事，就是你这事儿，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总不能天天来我们这儿装少爷吧。”
段栩臣边吹着头边想着黎北宁说的话，心中也是充满忧虑，嘴上却一点不饶人，“不劳你费心。”
“得，我这又是多嘴了呗。”
段栩臣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
第二天早上，段栩臣时隔多日又在家吃早饭。
一大早还接到了孟遥的电话，他想让段栩臣过几天去给他接机，段栩臣本来拒绝了，拧不过孟遥一再恳求，无奈下答应了。
茅蒙隐约听到楼下传来段栩臣和阿姨的说话声，不确定地跑下楼一看，段栩臣果然在吃早饭。
于是茅蒙飞快地跑上楼刷牙，生怕段栩臣吃好饭就走，睡衣都没换就直接来到饭厅。
刚好听到段栩臣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段栩臣挂断电话后，告诉茅蒙自己今晚会回家吃晚饭，说完便出门了。
意思就是他今晚不在公司加班了。太好了！
茅蒙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阿姨恰巧打扫完客厅走进来，看到一个人傻乐的茅蒙，好奇道：“小蒙今天这么高兴啊。”
“嗯。”
—
还有两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回家就能见到段栩臣了，太好了！
“哎，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怎么样了？”一个短发女生拱了拱身边的长发女生，八卦之心昭然若揭。
长发女生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初恋回国了，就跟我掰了。”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短发女生听到后立刻转变了态度，虔诚地乞求原谅。
“没关系啦，谁能想到他会对初恋这么念念不忘。”
短发女生还是觉得愧疚，双手合十道：“抱歉抱歉，今天我请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
“嗯嗯，我说的我说的。”
等到唯二的两位顾客出去后，茅蒙陷入了思考。
段栩臣的初恋也要回国了，还有三天……听他的声音应该是个既可爱又粘人的男生吧，也难怪段栩臣会对他念念不忘。
“我来了，茅蒙。”
茅蒙看了眼墙上的钟，对着接班的人说：“你怎么来这么早，这才八点半。”
“我刚跟男朋友在外面约会完，就让他送我过来了，而且上次你跟我换班，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你今天先走吧，就当是我的答谢啦。”
“这……”
“啊呀，我都来了，你还不走不是浪费人力了。”
茅蒙推辞不下，便同意了，并向接班的女孩表示了感谢。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快走吧，路上小心。”
“嗯。”说罢，茅蒙换下工作服，走出了店门。
都走到地铁口了，茅蒙突然想到早上的那通电话，于是折返去了会所。
“我找席宁。”
“好的，请跟我来。”
黎北宁早就交代过所有员工，只要茅蒙再来就把他带到指定的房间，派给他指定的人。
“您先稍等，我这就去通知他。”门口的保安将茅蒙带到了之前那个昏暗的包厢，语毕便关上了门。
等了好久好久，席宁才来。
这次穿了套骚粉色的西装，换了条更加蓬松的粉红色羽毛挂在胸前，真是一如既往的难看。
“你今天的客人很难缠吗？”
“啊？”席宁不知道是什么客人。
“怎么现在才过来。”
席宁想起了昨天为了让茅蒙不找别人只找他说的话，连忙答道：“哦，是是。”
段栩臣的记忆力可是一众小伙伴们都望尘莫及的，如果不是这样，恐怕这话茬子就接不上了。
“我们的计时是从现在开始的吧，刚才等你的时间不能算吧。”
茅蒙看起来呆呆傻傻的，没想到比猴儿还精。
席宁忙说道：“是的，从现在开始算，现在是九点零八，那我们就从十分开始算吧。”
“好。”
“你今天来得比昨天早些。”
茅蒙解释道：“今天我提前下班了，所以来得早一点。”
“哦……你今天想聊点什么？”
茅蒙想了想，说：“你还记得你的初恋吗？”
“嗯。”
“能跟我说说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我的初恋？
段栩臣正在脑内进行头脑风暴，疯狂检索着这号人物。
徐心柔？但这算是恋爱吗？
席宁思索一番，对茅蒙说着自己的初恋，“她是个很开朗的女生，长得很有灵气，性格也很好，因为双方父母认识，所以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后来……”
青梅竹马吗？
茅蒙插话道：“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当然联系，我们虽然分手了，但一直都是朋友。”
“那你们会复合吗？”
席宁摇摇头，“她现在有新的男朋友了，而且关系很稳定，我就算想插足也没办法啊。”
况且我也不想插足，我和心柔本就算是一场闹剧，情窦初开的少女并不能真正了解自己的内心，这也是她和我分手时对我说的话。
—
“哈哈哈，心柔你输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孟遥挑着眉坏笑道。
“你们太会整人了，我选真心话。”
“真心话就是：在场的人里面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徐心柔突然害羞起来，低下头点了点。
黎北宁见状，兴奋道：“啊？真的吗？谁啊谁啊！不会是我吧？”
孟遥有样学样，也玩笑道：“难道是我？”
“是……是……段栩臣。”
段栩臣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徐心柔，试图证明是自己听错了。
黎北宁则拍手叫好，“老段你什么想法啊？”
孟遥眼神中划过一丝失望，转头便笑着祝福段栩臣，“恭喜啊，段段，得到我们小公主的青睐。”
“试试吧，试试吧。”黎北宁撺掇道。
此时，徐心柔也鼓起勇气对段栩臣说：“可以跟我试试看吗？”
段栩臣向来难以回绝朋友的请求，这次也不例外，他答应和徐心柔试着恋爱。
可还没过两天，徐心柔就要闹分手，说自己草率了，不该把崇拜当喜欢，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最后提出要和段栩臣结束恋爱关系，段栩臣笑着答应了，并安慰她，很多少女都会犯错，吧啦吧啦地讲了一大堆大道理，直接把徐心柔给说跑了。
—
果然，人都会对初恋念念不忘。
“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席宁笑着问茅蒙：“你呢？你的初恋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的初恋？我都没恋过哪来的初恋？暗恋算吗？算的话，应该是他了。
“他是我初二时的班长，他很聪明，长得也很帅，虽然脾气很大，但是对我很好，总是会买好吃的给我，还会保护我，他对我特别特别好，我也特别特别喜欢他，只可惜后来他出国了。”
“哦？”段栩臣强压着醋意，微不可察地哼了声。
“要是你的初恋现在来找你，你会不会跟她和好？”
“不会。”席宁摇摇头，反问着茅蒙，“你呢？会和好吗？”
要是敢说会，我现在就把你扑倒，直至你亲口说出不会。
茅蒙垂下眼眸，语气低落道：“他不会跟我说这话的。”
看来小家伙被伤得不轻。
“我要回去了。”茅蒙突然起身要走。
席宁看了眼表，“这才38分，还不到半小时。”
“那就算半小时吧，我今天不想聊了，我要先回去了。”茅蒙说话的语气中带着疲惫。
席宁便没有再做过多挽留，只叫他路上注意安全。
茅蒙点点头，离开了。
段栩臣也赶忙在回家前换了身造型。
等到茅蒙回家后，发现段栩臣并不在家。
难道是吃好晚饭又出门了？是去找别人了吗？那今天还回来吗？
茅蒙今天不想等他了，准备自己一个人先睡，耳朵却竖的老高。
果然，不久后被他听到了汽车熄火的声音，是段栩臣回来了。
茅蒙庆幸自己没有早睡。
段栩臣又是换好睡衣直接躺到了床上，他又洗过澡了，又是那个讨人厌的甜腻味道。
茅蒙既想得到段栩臣的拥抱，又不想嗅到别人的气味。
两难之下，段栩臣打消了他的顾虑，一把将他揽进怀里。
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段栩臣有料的胸膛紧贴着茅蒙的后背，传了阵阵热量，段栩臣怦怦跳动的心，也一下一下被茅蒙感受着。
茅蒙鬼使神差地碰上段栩臣的小臂，深深地嗅着，妄图透过沐浴乳味，嗅到皮肤深处属于段栩臣的味道。
呼出的热气打在小臂上，温热潮湿，惹得段栩臣有些难耐。
茅蒙察觉到那颗心的快速搏动，如果不是今天，他愿意帮段栩臣解决，但今天他不想，因为段栩臣在回家前找别人解决过。
昨天也不行，昨天段栩臣也是洗好澡，带着别人家的味道才回来。
这么想着，茅蒙便不想再嗅，气噗噗地睡着了。
留下段栩臣一个人煎熬，最终他熬不住了，独自进了洗手间，好一会才出来。
出来后抱上茅蒙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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