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雍州大军
漠北的秋天干燥而又带着凌冽的风,深蓝色的天空挂着小几团棉花般厚实的云。嘉玉关的上空中盘旋着一只鹰,似对暗号一般,三长两短的声音有序地传到地面。
一个身着棕色布衣的女子从营帐中撩帘而出迅速跑到后山,咕咕几声鸟叫举着一只手对着天空的鹰做出回应。盘旋着的鹰听到召唤,滑翔而下再扑腾几下就稳稳地落在那女子的手上。
女子打开鹰脚上的信筒抽出一张纸条,展开一看,眼里恨意汹涌,又快速合上,摸了摸鹰的背,只见那只鹰得到信号一般,扑腾着翅膀飞到后山上的一棵树上等待,见鹰停好的女子,小心把纸条藏到袖口,又急急的快步往军营里最大的那间营帐走去。
到营帐门口,只见周羽站在门口,如守门将一般,直愣愣站在那里。“周副将,可否替我通传我家姑娘?”那女子对周羽行礼。
周羽见来人是千灵,一脸不善的看着她,没有回应。他自从拦截到了千灵的情报,从那以后就觉得她图谋不轨,此时又来将军营帐里,怕不是又来打探军情的,周羽这样想着,看着千灵的眼神也越来越厌恶。
“周副将,我真的有急事找我家姑娘。请你传一下话。”千灵看着周羽带着恶意的眼神,心里有点慌,但因情况紧急,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恳请他。
但周羽还是没理会她,干脆别过脸不再看她。
千灵见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咬咬牙,心一横喊了出声:“姑娘,千灵有急事汇报。”
这一声把周羽整愣了,“你干嘛呢?”十分不满地质问她。千灵心想反正都得罪了,干脆得罪到底,没理他又喊了一声。
营帐内的闻九歌倒茶的手一顿,确定听到有人喊自己后,放下茶壶走了出去。
千灵看到闻九歌出来,一喜,“姑娘,那边来信了。”言简意赅,直接把话说出来。
一旁站着的周羽松了一口气,算千灵识相,没有向闻九歌告自己的状。
闻九歌转头看萧川野,见他点了点头,才把千灵叫了进去,“进来说。”
千灵进了营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议事桌,边上整齐摆放着椅子,再往前看,就见萧川野坐在饭桌旁,举着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她不敢再多看,就稍稍低下头,跟着闻九歌到议事桌。
闻九歌搬出一张椅子坐下,千灵就把袖口里藏着的纸条拿出来递给她。
接过,展开:你父兄无虞,我羌族五万精兵已出发,不日即到嘉玉关,你且盯好军营中任何异动,是否集结大军。攻入嘉玉关后,你自会见到你父兄。
千灵突然跪到她面前,隐忍着泪,“姑娘,我能做些什么?我想报仇。”
“先起来,我与师父商讨一下。”闻九歌把她拉了起来,让她冷静一下,便拿着纸条给萧川野看。
“如实回答即可,回他,嘉玉关内无任何异动。”萧川野把纸条又给回闻九歌。
“照师父说的回信吧,报仇这事,交给我们。”闻九歌转身对着千灵道,随即拿出纸笔给她。
千灵按闻九歌说的回了信,又跑到后山把刚刚那只鹰召唤出来,把纸条塞进了信筒后,放飞鹰才回闻九歌营帐。
“师父,我想把千灵留下来加以培养,以后定是个得力的手下。”闻九歌跟萧川野商量。
“你觉得可行便随你吧。”萧川野对她从来都不限制,除了偷溜出去,一切都可以接受。
午饭后,闻九歌带自己的小队练习射击时,听到轰轰的声音,还以为羌人已经到嘉玉关,惊得飞奔跑到城墙上。
看着关外并无动静,才转身看向关内,只见黑压压一片人,正为首的人举着一面黄色的军旗,整个队伍整齐地向嘉玉关而来。
闻九歌认得,那是雍州军。上一世就是这支军队跟她征战四方,平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争,从此名震天下。
又匆匆地下了城楼,跑到萧川野营帐,拉着他去关内城门前迎接雍州军。
“为何这么激动?”萧川野看着闻九歌兴冲冲,不管不顾就拉着自己往外走,有些不解。
“当然激动,我的…大军要来,雍州大军要来,我心里高兴。”闻九歌差点说漏嘴,还好及时收住了嘴。
二人到关内的城门口,李峥和张沪早已在那等着了,见萧川野和闻九歌过来,行了个军礼便又目视迎面而来的军队。
约摸一盏茶功夫,雍州大军已到百米外,只见为首的男人一抬手,整个军队齐刷刷顿住了步伐,原地待命。
那男人骑着马过来,距离闻九歌一行人大约二米的距离勒住了马,一个跨身就从马背上跃下,两步走到萧川野面前,军礼一拱手道:“末将付清,领雍州四万大军前来报道。”
萧川野稍一点头,“付将军辛苦了,一路奔波。就地安寨扎营,整顿行军。”
“是。”付清回应后,才看向李峥和张沪方向,互相一颔首。再转回来,才看到萧川野身后的闻九歌,一时间不知所动。
闻九歌见他不动,便先上前行了个军礼,按她现在的职位,凡是督尉以上军衔的都理应受她一礼,“九歌见过付将军。”
付清还愣在原地,没任何反应。
他对闻九歌早已有耳闻,第一次听这个名字是在雍州城里,那是去年的比武大会,大家争相着想夺得头魁,休假的小兵,城里的武士少侠纷纷踊跃参与,但谁也没想到来了一个女子,一路过关斩将,赢得了那把天下第一美男子枫眠公子的手作墨扇。
从那次比武大会起,闻九歌的名字就在武侠届里一度成为焦点,大大小小的比武者都等着来年的比武大赛再与她打一场,众人谈及闻九歌一名,都津津乐道。
他也是从休假回来的小兵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当时只觉得是夸夸其谈,他自是不信雍州城竟有如此功夫了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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