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屹和孤雁，是同事？
她曾经无数次想要思考，父爱是什么？
但她很快阻止了自己，她没必要思考这种看不见摸不着，感受不到也没有意义的东西，她没有父亲，更没有父爱。
可她现在似乎明白了。
相距千里，那种无时无刻的挂念、愧疚和期盼，又何尝不是一种父爱？
直播间里，网友们的议论也紧随而来。
“想不到，他离开自己的妻子女儿，离开自己的家，并不是为了跑路，也不是因为爱上了别的女人。而是去了荒无人烟的大漠，去把自己奉献给祖国。”
“是啊，不知怎么了，我突然有点同情他，唉。”
“你们别着急感动啊，那可是20年前，也许他当时还怀着一腔热血，也许他当时还对汐汐母女万般牵挂，可10年后，20年后呢？搞不好就变心了。”
“你这样说倒是提醒我了，据我所知，我国在大漠实验基地的研究早在2012年就结束了，距今已经过去了10年，讲道理他早就应该回来了，可这10年他去了哪里？”
“没错，他偷拍女生、盗窃救命钱也是事实，咱们不能太早相信他。”
“对！”
这时，视频画面经过了一个180度的旋转，对准了拍摄者自己。
那是一个戴着眼镜、模样稚嫩的男孩，看起来年龄不大，眸子里还闪烁着一丝怯懦和畏惧。
他揉了揉有些红润的眼睛，说道：“大家好，我是李辉。老秦对女儿的爱，让我感触很深，我突然有点想妈妈了……”
说着，他又很快把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捏着拳头说：“但是我不能想，我来这里是为了建设祖国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为祖国伟大的科研事业贡献我的力量！”
李辉的出现，让直播间再一次嘈杂起来。
“这小帅哥不错啊，长相清秀，关键还有志气、爱国！”
“这么小的年纪，就背井离乡，把青春献给了祖国，真的很让人感动！”
“他妈妈也很好。”
直播间的网友议论不休。
而此时的秦泗，坐在礼品店冰冷的地板上，正默默注视着远处的电脑屏幕。
他能够清楚看见屏幕上的画面，那片沙漠，那几间隔热棚，还有隔热棚前的那张桌子，那两个人。
脑海里的回忆，也被渐渐勾了起来……
那天的天气格外酷热。
尽管还没入夏，沙地却已被阳光靠得滚烫。
他坐在桌子前，静静看着对面的男孩，看着他挺着胸脯，坚决毅然地说：“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为祖国伟大的科研事业贡献我的力量！”
凌云壮志，惊天豪情。
但秦泗没有回应他，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听说你明天就要下矿了，准备好了吗？”
男孩放下摄像机，一脸严肃道：“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实验所需的材料，把它带回来，在这方面我可是专家！”
秦泗笑笑，继续问：“你这个年纪，应该留在大学里好好读书，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是我妈让我来的。”
男孩的脸上，突然印上了一抹悲伤，“她说我爸没能完成的事，我必须来替他完成！”
“你爸？”
“对，”男孩点点头，“我也没见过我爸，听我妈说他在我1岁那年就死了，死在了寻找铀矿的大洞里，岩石在他身上埋了一层又一层，救援队挖了半个月才把他挖出来，我妈说他是个英雄，让我也要当英雄。”
秦泗沉默了，心说你个傻孩子，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大部分人都是在死后才被称做英雄。
“其实我挺害怕的。”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想继续待在大学里，无忧无虑的，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也不用担心突如其来的危险。唉……”
他叹了口气，有继续说：“我爸死了好歹还有我来继承他的遗志，可我连女朋友都没谈，要是哪天也死了，估计连个悼念的人都没有。”
秦泗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天。
为了人们安详的生活，有多少先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如果现在的人们不前赴后继，又如何保证，未来的生活还能像这般安详？
秦泗缓缓收回思绪，这时，直播镜头前。
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已经停止了，视频也到此结束。
“呜呜呜……李辉他们一家人，真的太让人感动，又太让人心痛了！”
“是啊，父亲为了祖国的科研事业，献出了生命，儿子为了继承父亲遗志，再一次走上了科研之路，这父子俩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真的太感人了，祈祷小帅哥一切顺利，他们都是好样的！”
一番感动之后，秦七汐也在网友们的催促下点开了第二条视频。
“叮咚！”
“文件已损坏，无法打开！”
随着电脑上出现的提示弹窗，网友们当即炸开了锅。
“我靠，怎么就损坏了呢，我们还等着看后续呢！”
“汐汐，可以把损坏的视频发给我，我尝试修复一下。”
“好。”
将视频发送到了那位网友的邮箱后，秦七汐接着点开了第三条视频。
2004年7月13日。
画面逐渐呈现，一间隔热棚的内部，几面白色的墙壁，两扇窗，一面高悬的五星红旗，随风飘扬。
几排木凳上，坐着十几个身穿白色实验服的人，模样各异，有老有少，秦泗也在其中。
录像设备似乎经过了更换，画面更加清晰，已经能够看见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了。
拍摄角度位于隔热棚的门口，摄像机平放在一张桌子上，视野能够覆盖屋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屋里有一方由破木板拼接而成的讲台，此刻讲台上正站着两个人，一个头发泛白，一个高高瘦瘦。
在看清了两人的容貌之后，直播间里突然有人一声惊呼：
“那是不是孤雁？！”
“哪里？卧槽真的是孤雁，和荣誉证书上的样子一模一样，想不到在视频里也能看见他。”
“等等，孤雁身边那个人好像是……国科院的王屹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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