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见方管琚愣在那，姜凝珠立刻道：“嗨，没事儿的，生理期……哦不，月事，很正常的，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说着就去翻自己囤的卫生巾。
“月事？”
“就是癸水。用这个可以不让血沾到衣服上。”姜凝珠抽出一片卫生巾，看着方管琚缠着绷带的手腕，犹豫道：“要不我帮你吧，把它贴到里面的衣服上就好了。”
“这可止血？”
“止血？不能啊，血当然不能止……”姜凝朱说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不会是第一次吧？之前没有过？”
方管琚点头，他身体很好，虽然时有受伤，但绝对没有任何毛病！
“天哪！你还没有来过初潮？！你还这么小呀！”姜凝朱不禁皱眉。
初潮多少岁来着？十三四？她还不到十三四岁？！
方管琚直觉她似乎误判了自己的年龄，但稳妥起见，并未出言反驳。
姜凝朱意识到眼前人只是个不到十三四的小姑娘后，立刻展现出了可靠的知心大姐姐的形象，轻声软语道：“瑶瑶，你别担心，这是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的事情。来，我先教你怎么处理。”
姜凝朱把方管琚带到卫生间，踌躇了一阵还是厚着脸皮比划道：“那个……你需要先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虽然两人都是女生，但让人家小姑娘当着自己的面处理这种事情也确实有几分尴尬。
她正想开口说先出去，目光掠到对方苍白的脸和呆愣僵硬的身体，却又改了主意。
两人沉默了半分钟，姜凝朱无声吐出一口气，决定第一次就当自己来做个示范好了。
隔着裙子脱掉他染上红色的小衣服，又拿了一件自己未上身的备用衣服，准备把卫生巾贴上去时，看到方管琚紧紧闭着双眼，温声道：“瑶瑶，不用怕，你睁眼。”
方管琚不为所动。
姜凝朱耐心哄道：“瑶瑶，你得睁眼，你要学学怎么用这个，以后就可以自己处理了。”
“瑶瑶？”
“……”
姜凝朱费了半天口舌，只听到一句“你来处理就好。”她不再坚持，整理好衣服，就放方管琚出去了。
姜凝朱处理好换下的衣物，出去就看到僵坐在椅子上的方管琚，那背影有些孤单无助。
她用热水冲了杯红糖水，放到方管琚手边，笑道：“喝点儿。”
方管琚没有拒绝，听话地喝了一口。
姜凝朱满意点头，“瑶瑶，你别害怕。女孩子长到一定年龄后，每个月都会经历一次生理期，这是自然规律。”
姜凝朱花了半个小时，向方管琚普及了女性生理知识，不断安抚他不必害怕。
想起中午自己还逼着人家吃了一碟香辣鸡爪，姜凝朱就十分后悔。她翻了翻药箱，发现止疼片已经吃完了，为防万一，她嘱咐方管琚好好休息后，就出门去药房买止疼片了。
买完药，就到了饭点，拐去餐厅打包了一份拔丝山药和红豆粥。回到宿舍，方管琚正静静坐在原处。
他似乎还未从生理期中缓过神来。
姜凝朱有些无措，“瑶瑶，你是不是不舒服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中午不该让你吃辣的……”
“我买了拔丝山药和红豆粥，都是益气补血的，你吃点儿好不好？”
方管琚暗叹，姜凝朱这性格太容易被拿捏了，好像只要稍稍示弱，她就能百依百顺，哪怕是对一个只知名姓的陌生人。
不过也好，现在确实不宜早露锋芒，只需做好她口中那“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便好。
方管琚点头，接过筷子便默默吃饭。
姜凝朱松了口气，走到自己桌边坐下，又偷偷拿眼瞧他，方管琚腰背挺得笔直，眉眼沉静，看不出情绪。
“咚-咚--”
姜凝朱骤然回神，连忙站起说道：“我去开！”
门外一个清清秀秀的女生，问道：“请问单浓浓在这个宿舍吗？”待看清开门之人，似是愣了一下，很快露出笑容，“姜学姐？！”
姜凝朱有些奇怪，“你认识我？”
“我在学院三楼的走廊里看到过学姐的照片，我也是法语系的，是20级的，我叫梅絮！”
“哦，原来是直系学妹啊。”
直系学妹，就是指同专业的学妹。
“学姐好，我是来找单浓浓的，她是住这儿吗？。”
“对，”姜凝朱笑得和蔼，“不过她现在有些不方便，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转告她。”
女生递过来一份文件，“我们年级需要填下个人信息表，班里其他人都领过了，只有单浓浓还没领，听说她换了宿舍，我就找过来了，学姐你能跟她说一下吗？”
“好的，放心，我一定跟她说。”
“谢谢学姐，那学姐，我就先走了。”女生说完就转过身。
姜凝朱突然叫住她，“等一下！”
“学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浓浓她一个人住在混寝，和你们班的其他同学沟通不怎么方便，平时有什么紧急通知也不能及时得到消息，比如领材料，调换课什么的，可能需要麻烦你多提醒一下了。”
“没事的，这都是我们班干应该做的。”
送走单浓浓的同学，姜凝朱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明天就是周一了！
她登录教务系统，查了下单浓浓的课表，明天有三节课，初级法语，心理健康，和下午的计算机文化基础。第一节课从上午八点开始。
“瑶瑶，你要是不舒服，明天可以请假，不用去的。”
。
方管琚放下筷子，道：“没关系，我可以去。”
“嗯，你可能不太了解，法语系的老师都喜欢互动式教学，经常提问学生的。”姜凝朱试图阻止他。
“无妨。”
什么叫无知者无畏？大一时上初级法语课，老师为了督促同学打好基础，坚持每节课都要花一半时间检查上节课的记忆情况，有时是背发音规则，有时是法语课文。法语系两个班40人，被点到的几率实在太大，以致全班同学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每次上这课，都如同渡劫，生死难测。
见他坚持，姜凝朱也不再多说，只道：“那我明天陪你上第一节课吧，你吃完就早点休息。”
毕竟古人没有夜生活，怕是不习惯熬夜，还是养精蓄锐以待明天。
方管琚点头。
姜凝朱明天第一节没课，但为了不打扰方管琚，还是决定早点洗澡睡觉。宿舍内卫浴一体，她从卫生间出来时，方管琚已经闭眼躺在床上了，桌上碗筷也被收拾干净了。
她关了灯，轻手轻脚爬上床，反手准备拉上床帘，想想又作罢。
姜凝朱上大学来头一次睡这么早，她闭上眼睛，酝酿不出睡意。
姜凝朱再睁开眼时，手机上显示07:35。她猛然坐起，喊道：“瑶瑶，起床！”
喊完才发觉方管琚不知何时已经下床了，正端端正正坐在桌前翻着一本书，姜凝朱认出是那本《革命年代》，她大二写近代史论文时买来的参考书，写完论文后就放在桌上没再动过了。
方管琚要上的第一节课在问津楼，走路差不多要15分钟，再耽误怕是要迟到。
用5分钟飞速收拾完后，又在卫生间换好了衣服，出来时忽然发现方管琚身上依然穿着昨天的那件针织长裙，这是穿着它睡了一夜？
真的不觉得热吗？
“瑶瑶，你换件衣服吧，你身上这件有点奇怪，太引人注意了。”说着从单浓浓的衣柜中找了件浅绿色七分袖和一条长裤，“换这身吧，长袖长裤，不会露出太多的。”
方管琚站起来，轻声道：“你，可否再帮我换……”
果然是千金小姐，穿衣服都要人服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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