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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梦扶桑番外—八卦


太晨宫里多了个陌生人的传闻最先是从成玉这里透出去的。

        众所周知,成玉元君爱在三十三天喜善天设评书摊,原本只是出于“独嗑不如众嗑”“独乐不如众乐”的想法,一时兴起要将一肚子独家资讯分享于更多小仙。

        后来评书摊渐成了气候,有志一同的成玉元君们徜徉在八卦的海洋里乐不思蜀,加之司命之流在其中穿针引线、煽风点火,甚至还有不惜冒着风险跨界来朝圣的同好,八卦摊不仅很快成了八卦角,甚至大有发展成为八卦堂、八卦宫、八卦天的趋势。

        元君感佩于此,将评书摊转了常设,专讲那些并非八卦之人打听来的八卦事。至于司命看中评书摊的商机,与元君借了所在发售话本子和周边便成了题中应有之意的必然。

        且说这评书摊上的八卦有个讲究,讲也不是简单粗暴、直截了当地讲,非要披个皮、套个帽、涂脂抹粉一番才好推出来见人,见也不是开门见山地见,遮遮掩掩、羞羞答答、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是常态。

        元君自己已经不大亲讲了,毕竟不好落人口实,便由司命出面,以检拔命簿子人才的名义找了领悟力强又口齿伶俐的栽培一二,再打着历练之名日日宣讲,将那打听来的八卦掰开了、揉碎了、打乱了说,几分真假是不会告诉你的,全靠自行体会。

        即便如此,开场白仍要时时强调“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若有心思敏感的正主打上门来,还能立时搬出免责条款以示“不谓言之不预”,并以“切勿对号入座”诚恳相劝,将人委婉又不失心机地挡回去。

        自从九重天传开了“元君乃是帝君的私生女”这个八卦之后,评书摊因为有了明晃晃的后台而愈加根基深厚,等闲人不敢招惹。而在见到帝后白凤九与元君交情不减、交往日深的境况后,一众人更是脑补了一出贤惠后妈与自强继女不得不说的故事,再谈及帝君又多了一层敬佩。

        总之,对于打上这个评书摊印记的任何出品,众小仙莫不奉之为圭臬,投入的热情无疑比做先生布置的功课、上峰交代的任务都要高上八尺,堪为天界时尚风向标。

        今次,成玉在太晨宫看了一场热闹,回去路上便兴奋难抑。她拐到评书摊上消遣,途中遇到司命例常考察他的话本子销量,二人一拍即合,免不了交换了一番讯息。

        心情愉悦之下,晚些时候遇见前来寻她的连宋,成玉甚至颇为难得地主动给了笑脸,以致连三殿下得意忘形试图一亲芳泽时再次尝到了痛并快乐的人生滋味。

        隔天,人头济济的评书摊在黄金时段推出了一则头条,一干经验丰富的听众反复推敲之下拎出了几个关键字:太晨宫、陌生人、男性、相貌好、出入自由,再细细琢磨,喔唷,这事可不小!

        太晨宫就是自带热度的代名词,在这顶大帽子下出现的其他几个关键字,代表什么?八成是帝后有情况啊!忧国忧民的一众小仙纷纷摇头,唉,帝君到底与小帝后年岁差得大些,一个年轻貌美,一个老……老当益壮,难免春色就要往墙外探一探。

        再一想,怎么帝君大度到可以让其出入自由了?联想到不久前帝君才刚归来又闭门不出的传闻,众人不免又叹,英雄迟暮啊,这是虚弱到了什么地步,只能眼看着貌美娇妻另觅新欢却力不从心,还怕哪一日帝君他老人家也逃不了夜半一碗药的下场,难道那登堂入室之人竟暗中夺了太晨宫的控制权,将帝君他老人家禁制在内了?

        如此纠葛的宫闱大戏居然在一十三天上演,听惯了八卦看惯了话本子的众人也不禁讶异。唏嘘悲叹之余,自有热心人去太晨宫门口蹲守,美其名曰“谒帝君、清君侧”。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有一日太晨宫庄严肃穆的宫门之下出来一张陌生面孔,却是个英气俊秀的童子,明明脸上稚气未脱,倒是举止豪迈、行动如风。只见他虎着脸大摇大摆出来,须臾转至芬陀利池边,撸起袖子、卷起裤腿,于水中噼里啪啦一阵捣鼓,十分迅速地摘了两支莲蓬便往回走,口中却骂骂咧咧:“嘴里淡得慌就要吃莲子?老东华真是不要脸,就知道折腾小爷!还孝心,孝心个鬼!”

        蹲守之人无意中听得他的抱怨震惊不已,不知来人何等身份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咒骂帝君。而后几日,除了这童子时有来去外再无别的斩获。一干人冥思苦想,忽而福至心灵、击掌领悟,莫非这童子就是传说中的陌生人?

        如此看来,一开始众人就错了方向,小帝后再怎么觅新欢也觅不到这么个跟儿子差不多的小子头上。再一寻思,红杏出墙的脚本怕是不成了,于是万里寻父的桥段粉墨登场。

        虽则帝君一贯是忠厚耿介的形象,可几十万年的老神仙对吧,没遇到小帝后之前也有那么久的岁月要过,说不准有个寂寞难耐也是心照不宣的事。

        一说这是帝君的大儿,事情立时就好解了,年少轻狂加之境遇使然,对着老父亲心生不敬也是有的。如今方觉小帝后也是不易,虽说没有婆媳关系,这跟后辈的关系却着实复杂了点,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就这么着,东华和凤九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在众人口中上演了一轮又一轮的狗血剧,瓜皮早就掉落一地。

        凤九最近不大愿意搭理东华,她不过就是一时心软因误会而生了愧疚,谁知他蹬鼻子上脸以此为由愣是连着追讨了三日的债。

        两只小狐狸崽一只乖巧一只懵懂也就算了,刚认回来的“小叔子”苍何偷眼打量的目光让她羞红了脸,才打定主意要树立起的端庄贤惠好嫂子形象,全被她家需索无度的老神仙给毁了。

        小帝后捶着腰板咬牙切齿,这些日子虽未短了他的吃穿用度,却再不肯与他和颜悦色,便是察觉有眸光扫过,也是翻翻眼皮假作不知,就差把“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写在脸上。

        因着东华还要给苍何做最后的疏导巩固,几番接近被拒也未再坚持,只是看着凤九遗憾道:“要有几日不见,夫人不想我?”

        “谁……”刚漏出一个字,凤九便醒觉不对,切不可给此人一丝一毫的机会,索性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这日,成玉又来看她。

        对于近日九重天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成玉是略有些心虚的。诚然,对于传八卦本身她毫无负疚感,毕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的会这么离谱。可这八卦一事,本来就是乐趣与风险并存,谁也不知撒出去的鹰是能叼只兔子回来,还是带回一窝鹰不是?除非被八卦的本人出来承认或否认,哪有传八卦的自己跳出来求死的?唯有交予时间来平息。

        基于此,这次来她实则有两个目的,一则是探究一下帝君本人到底知道多少风声,虽然他老人家一向不怎么理俗事,可万一山雨欲来风满楼,她也好有个万全准备;二则自然是要抚慰一下闺蜜,作为对方大营里的自己人,可千万不能忽视了枕边风的作用。

        因而,当她眼神飘忽却未发现帝君在左近,心中已然一松,再从凤九口中得知这几日帝君都不得空时,更是卸下一块大石。

        畅意地啜了口茶,成玉放心地捧出带给凤九的宝贝:“喏,知道你最近忙着照顾你家帝君,我把你爱看的话本子都带来了!”

        凤九嘟哝了一句:“谁要照顾他!”

        成玉见她几日不见愈加姿容秾丽,流里流气在她吹弹可破的柔嫩脸颊上摸了一把,调笑道:“哎呀,瞧瞧我们帝后娘娘的天姿国色,看来这几日帝君没少疼爱呀!”

        凤九倒也不惧,扬着脸怼回去:“那你也让连三殿下疼爱去呀!”

        “哟呵,如今帝后娘娘真是跟着帝君修为见长了,特别是这脸皮的修为!当初那个听到帝君名字就脸红的小殿下哪里去了?”成玉摇着头做苦大仇深状,不出意外地被啐了一口。

        凤九手中翻着话本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瞥见一二合心意的便笑得眉眼弯弯。成玉不由话锋一转:“你说你啊,连看话本子都一个口味,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尊者对新出山的小仙一见钟情,就是渡劫归来的仙长忘记了曾经的恋人要历经磨难才破镜重圆,这跟看你们自己的过去有区别吗?看话本子不就为了看个新鲜的?”

        “你管我!”凤九优哉游哉嗑着瓜子翻着书页,丝毫不顾成玉的痛心疾首。

        “说到这个……”成玉四下张望了下,“我也就是顺便听了一耳朵……听说你与帝君的事坊间流传颇多,连司命那里都有了新的话本子!”

        凤九睁大了眼奇道:“哦?真的吗?这我倒不晓得。”她眼神一闪,不知想到什么发起呆来。

        成玉本就是出言试探,见她不似了然的模样,想来并没有人与她和帝君说起,不禁暗暗长舒口气。她哪里知道,凤九想的与她关注的根本不在一个点上。

        凤九有个暗戳戳的爱好,却不好拿出来光明正大地讲——她爱听自己与东华的八卦。与幼时爱打听东华的事不一样,这个爱好是他们俩情投意合、大功告成之后才有的。

        好比在学堂里功课做得圆满,得了夫子表扬固然开心,却没有成为不相干的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来得畅快,因为前者可能因为家中的地位、长辈的颜面而夸她,其他不相干的人却不必如此,即便有时理由有些离谱,真心总是有的,且知道别人眼中自己是何形象本身就很新奇。

        她和东华也是如此。他们既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到了一起,自然是苦尽甘来、志得意满,她也得偿所愿、扬眉吐气。可是,尽管当年有那么多人都不看好他俩,此时她却不好小人得志处处炫耀,亲友们的称颂又实在乏善可陈,于是听别人私下议论她与东华的八卦便成了凤九不为人知的乐趣。

        上一次听自己的八卦听得心花怒放乃是青丘的兵藏之礼后,四海八荒对于青丘女君白凤九的王夫竟然就是曾经的天地共主东华帝君这事委实过于震惊,以至于成玉的专场在三十三天的评书摊摆了半个月依旧场场爆满。凤九从成玉那里知道,彼时人潮中说得最多的两个词就是“没想到”和“不得了”。她捂着嘴窃喜了很久,到底还是遗憾未能亲见。

        后来看话本子,她的指向就明确了许多,那些老夫少妻、虐恋情深又修成正果的常成为她的选择。她也知道那一阵子因着他们,话本子中明里暗里都有不少借鉴,这点倒是喜闻乐见。

        如今听说竟又有人议论她与东华,还有新的话本子可以看,岂不美事一桩!就是怎么先睹为快呢?一个念头蓦地闯入她的脑海。

        三十三天天门外的俱苏摩花原是评书摊的标志,只因前来走动的人群过于繁密,不得已将评书摊并着花团锦簇的俱苏摩花一并往里挪了挪,这才留出足够的空地做排场。

        今日评书摊前人头攒动、挤挤挨挨,不光是因为稍后评书就要放出新的章节,且一旁专卖最畅销话本子的书铺早两天就预告了新书的上市,两厢齐头并进,自有一帮拥趸早早前来守候。

        两边排起的长龙绕了几个圈,将偌大一片空地挤得满满当当,翘首以盼的小仙里不时传来兴奋的交谈声,若是走近定然能听到类似这样的对话:

        “昨日说到仙尊为了神女的伤竭尽心力、病体支离,却不愿神女为他担心,真真一往情深!”

        “……可听说下一节书还是虐的,神女不知是仙尊为她筹谋,错付了个不相干的小子,差点要错过仙尊的深情,后来九死一生才赶来相会……”

        “不是说这是太……一三那里的事吗?怎么才讲到这里?”

        “嘘……当然是那里的事啦,不过评书嘛,就是要从头开始反复听才好听的!说起来,这次新的话本子据说就是评书后面的最新情节呢!”

        “好姐姐赶紧说说,什么新情节?”

        “上一册不是连载到仙尊与神女婚后吗?据可靠消息,这回又有新发展,还是宫闱秘事方向的,有新人物出现,夫妻俩出现新危机,但什么结尾不知道……呃,我也就是一说,不作数的……”

        “哦是是,我也听说了,好像还是个开放结局,说不定又是个大长篇,还有得连载呢!”

        “唉,不知道这次有没有限量周边,上一册里那张仙尊和神女简直绝了!好看得要哭出来!呜呜呜,为何我就没有这等机缘……”

        “醒醒啊姐妹!看看就好,别太投入,梦做多了注定是个伤心的结局……”

        “你们说,仙尊和神女,真的长那样吗?”

        “这我知道,听说,真的那两位,比这上头还好看,特别是仙尊……因为他们不敢画正脸……”

        一阵抽气声之后,陶醉又惆怅的小仙们不约而同叹了口气,有些念头只能是妄想。

        一个浑身裹得严实的女子站在队中听得认真,她连面上都缚着帕子,一双顾盼神飞的眼眸藏在略长的刘海后头,因是低着头,一时倒也看不真切。

        随着时间推移,队伍向前行进得十分缓慢,女子倒没什么怨言,也不与人交谈,莹润小巧的耳廓从鬓发后探出个尖尖,却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正侧耳听得精神,突然有人在她肩头一拍:“凤……你怎么来了?”

        裹得严实的凤九陡然一惊,缩着脖子一看,身旁是一个同样裹得严实的女子,她对上对面那块帕子上方露出的眼眸一瞧,还真是熟人:“你怎么也来了,玉!”

        成玉对着闺蜜不好说自己老觉得不放心,只含含糊糊道:“我来看看,你呢?”

        凤九望着前方不远处的评书摊和书铺,同样回答:“我也是。”

        各怀心事的二人默默移动,沉默着听完了评书,又往书铺里挤。成玉见凤九除了耳朵依旧红红外并无特别反应,心中忐忑略略放下,她哪知闺蜜方才已听到了最想听的话,评书这段倒无甚新奇。

        倒是二人在书铺前的人群中见到了不约而同遮遮掩掩的司命,顿觉九重天还是太小,三个好友各自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成玉和司命来得多些,便不凑热闹,躲到一边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凤九却有些伤脑筋。

        因着人多不便,今日书铺的话本子都露天放在外头,除了新作,往日的畅销品也就近放在一处,便于购置之人一并挑选,还有那些小仙说的周边,她偷眼打量了一回,果然十分精美。

        凤九站在书摊前,拿不定注意是都要了,还是选几样。倒不是书资的问题,就是拿回去不好收,藏在哪里都会让东华瞧见。自己消遣也就罢了,还叫夫君发现这么个爱好,岂不是又要被笑话好久?她可不想再被拿捏了把柄。

        不过那几幅图却是一定要的,虽说比起真正的老神仙差了不少,可别说,还真有那么一两分神韵在,回头倒要问问司命,是哪个有前途的小仙画的。

        这本拿起来瞧瞧,那本提起来看看,她口中念念有词,像只揣了满兜松果子却又发现了新目标的松鼠。

        后面的小仙见她来来回回遛了几趟都未决定,还给她出主意:“这位姐姐想是第一回来,若不嫌弃小仙给出个主意,喏,这几本是必买的,命大封神之作,还有这两张周边,看了都说好,入坑绝对不亏!”

        旁边立时有人附和,另有人热情地将每本的经典情节复述得头头是道,更让凤九难以取舍。她掩在帕子下的脸拧巴了起来,咬咬牙想,哪本也弃不了,要不还是都收了吧,大不了等会儿早些回去,趁着东华还未出关时藏好。

        小狐狸想得专注,未曾注意到身边气氛的变化。

        就在她开心地将战利品一一堆到怀中,还眉眼弯弯做着美梦时,从旁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来,线条优美的指尖在堆满了话本子的桌案上点了点,拈起她身前的一本抻了抻,又掀开另一本翻了翻,最后拎起那张众所称道的经典画作慢条斯理抖开。

        凤九这才意识到,周围不知何时静寂一片,众人好似被惊住了,都摒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只肆意却优雅的手仿佛就是号令,随着它在话本子上一一划过,有此起彼伏似诉似泣的声音刺破寂静自身后响起,更在那张画抖落开来时达到了巅峰。

        凤九近乎僵硬地从怀中话本子的缝隙里观察着那只手,毕竟朝夕相处,太过熟悉的轮廓让她一下子就猜到了来人,可她还没想好怎么应付这尴尬到让人抠地的场面,唯有将脸又往书堆里埋了埋。

        手的主人似是欣赏完了画上衣衫半落、肢体交缠的二人,口中啧了一声,清凌凌的嗓音无甚起伏:“像么?”

        凤九埋头不答,帕子下的一张小脸憋到通红,脚下偷偷摸摸往外挪去。

        可惜下一刻便被一条臂膀揽了回来,清冽的气息已近到耳旁:“夫人要去哪里?你还没说,这比真人还好看?”

        挡在身前的话本子被一下挪开,凤九闭眼瑟缩的模样再无遮拦,她将手指翕开一道缝,瞥见来人荡在身前的璀璨银丝,只得沮丧又扭捏地嘟囔:“……你,你怎么来了?”

        东华戏谑的轻笑从她头顶传来:“来捉不着家的小狐狸!”说着,也不管她两只手抗拒地抵在胸前,俯身一把便抱起了娇软的身躯。

        “我的话本子还没拿……”陡然失重之余,凤九仍未忘了此行的目的。

        “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华的目光扫过她乔装改扮的全身行头,挑眉道,“这账咱们回去再算!”

        “可是……”凤九不甘心地要争辩,抬眼见到身周呆若木鸡的众人,醒觉此时两人的姿势过于羞人,顿时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到东华怀里。

        东华不紧不慢地走了两步,对着偷摸脚底抹油准备开溜的两道身影道:“司命和元君,明日你们最好来一趟太晨宫,本君倒有些事要讨教!”

        被点了名的人身形僵硬着泄了气。

        目送二人走远,三十三天的气氛才终于活泛起来。

        除了司命和成玉一脸菜色面面相觑,大半小仙均是目光灼灼、尖叫出声。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真的帝君哎!果然比那画上的要英俊许多倍,今天真是赚到了!”

        “是谁说帝君老了?明明颜值还是那么能打!早知道我也该努力一把的,感觉错过了一个洪荒!”

        “原来小帝后也爱看话本,还是自己和帝君的话本,有点可爱哟!”

        “帝君的声音好好听,他对帝后真是太宠了,竟然就这么抱回去了!难以想象,这也太好嗑了吧!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告诉闺蜜去,气死她!”

        还有人专门过来安慰鼓励司命和成玉:“星君和元君放心,无论怎样我们都会支持你们的,就算评书摊和书铺开不下去,办法总会有的!什么都阻挡不了我们!”

        一番热血的言语未让司命和成玉鼓舞到,他们想的是,呵呵,我们想先活下来!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凤九都觉在东华面前挺不起腰杆来,毕竟自己的小秘密曝了光,还是在当事人面前曝的光,她自觉比在天泉中洗澡却叫东华撞见的那回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那次只东华一人看见,顶多还有连宋知情,哪像这次,几乎整个九重天都知道了,简直不要太羞耻!

        老神仙还闷骚得很,时不时拗出个跟那画上一样的造型问她:“哪个好看?”不说都不行,总有办法让她讨饶。凤九觉得这次真是亏大发了!

        直到后来,被欺负得狠了的小狐狸委屈到大哭一场,东华只好心虚地哄她:“真不是笑话你,知道小白这么心悦于我,我心中欢喜都来不及!”这事才算在凤九破涕为笑的娇嗔中落了帷幕。

        自然,八卦并不会因为东华的一次诘问而消弭,众人的热情也不会因为小小阻碍而消退,不是在明处就是在暗处,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总有智慧让之传播。

        而说到根子上,东华也并未要禁绝,无伤大雅的东西,但凡能让他吃到小狐狸,他可不在乎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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