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借钱不还

　　对于张狗旦提出的集资的事情，大家还是没有形成最终的意见，之所以没有形成意见，是因为没有统一思想，存在着不同的认识问题，思想的问题解决不了，那么，投资行为就不会生效的。

　　何况，这里面张狗旦说的也是含含糊糊的，模棱二可的，什么一会有内部消息了，一会有过去的集资事情了，一会是赌博理论了，究竟事实上是怎样的，这些都是够让人们琢磨的。

　　这个时候，俺又从他们中间游离出来了，俺处于一个中间的角度上，相信与不相信同时存在着，俺又开始犹豫不决了。

　　俺知道张狗旦急于为公司作出贡献，他的心情和出发点是好的，也知道他为了这件事情他是做了许多工作的，可是，对于这样重大的事情，要是让人一下子做出决定，确实让人难以作出决策的，何况，在以后的日子里，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着，事情究竟向什么方向发展不可控，所以，俺想在拖一拖再说，但是，大家不知道俺心中怎样想的。

　　大家说着说着话的时候，舅舅把话题就说到了杨白劳的身上，说是：“张狗旦你不要像杨白劳一样啊，借钱不还还有理了，真正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可就是哭皇天也无泪了。”这样的讨论因舅舅的一句话也就转移了话题。但是，舅舅的意思是很明白的，也是说给张狗旦听的，舅舅极力阻止张狗旦这件事情的成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对于再一次打乱人们说话的话题，大家也不计较多少了，只是舅舅与李二猴有些不耐烦。其它的人心态还是比较好的，他们反而随着俺的话题谈论起借钱不还，欠债有理这些歪论来了。

　　何大嘴说道：“还是你老弟说的对。”

　　这个老弟显然指的是俺，因为，何大嘴比俺要大十二岁，她和俺是一个属性，都性猴。

　　她接着俺的话题说道：“是啊！过去人们从来不轻易给别人借钱，就是因为借给别人还落不是，最后还不上，名声还不好听，什么不同情弱势群体了，什么不道德了，什么不地道了的名声，都会扣到借家的头上，让你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才是麻烦的事情呢？”

　　听了何大嘴的话，舅舅有了一丝的感言，舅舅接上俺的话说道。“说是过去与现在有许多不一样，过去还讲个城信哩，而且还有人言可畏说法，如果一个人借了债到了时候还不上，那可是一辈子都不得安生的，也是要受良心遣责的，只是这个人死了，在阴间也是欠着帐的，阴间也是要追究的，如果一个人脱离了大众化的约束，那是生存不下去的，而今，现在的人只要自己过得去就不管别人过去过不去，借钱不还，借钱成大爷，要钱成孙子，一个社会没有人们作用的东西，一个人没有约束的东西存在，这是最糟糕的事情。”

　　舅舅继续给大家讲了昨天电视上说的一件事情，那是一个法律频道讲的，说是大家看昨天的节目来没有，那个人借了人家九十多万无，最后，买卖赔了，人也跑了，找也找不见了，到了找到他让他还债的时候，他却还敢报警，说是要债的人干扰人家的正常的生活，反而要债的人没有理了，最后，让公安把要债的人给拘留了十天，还得交什么费用的，你说说，这年头，真是看不懂了，明明有理的事情，最后，却成了没有了理。

　　听了舅舅的话之后，其它的人也都说道，这个年头就是这样的，这个节目给人的教训是深刻的，以后啊，凡是借钱什么的，都必须要先有手续，处于合理合法的地步，如果不合理不合法，那么，就会吃亏上当的，公家是不会保护的。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舅舅仿佛找到了理，说是按说集资这样大的事情，国家充许的是不超过三倍的利息，他们都说这样高了，咱们还敢去集资吗？这可是没有保障的事情啊。

　　张狗旦听了不耐烦的说道，这个社会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有多少人集资都发了财了，咱们还在讨论这个没有意义的事情，看来，这一辈子咱们得受穷了。你们这帮人真是够那个的，一会儿小马过河水深了，一会儿没有过去后悔了，你们这帮人啊，想吃好饭还怕醒了嘴，哈哈……，笑了半天之后，他说道：“你们真是难侍候啊！”张狗旦发出了自己的感叹！

　　不过，对于舅舅说过的那些话，确实说的也是在理的，可是，按照破烂公司的发展惯性来说，是根本一点也不靠谱的，破烂公司的理论就是以最小的利益来换取最大的经济效果的，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也是从钻各项政策的空子里面来的，更是从垃圾理论中找到收效的，如果要按照合理合法的方法，那么，公司的发展是走不上快车道的，也是不会有多大发展前途的。这个问题其实才是公司的方向性的问题呢？

　　到是这个时候，舅舅的话占了上风，舅舅非常得意的说着，其它人也迎合着，有一边倒的倾向，让张狗旦好不容易得来的进步转眼间化成了泡影，张狗旦显得满脸的不高兴了。

　　张狗旦就要开始反驳了，他说道：“如今，咱们有了公司了，公司是什么，公司是干大事情的，可是，你们反倒成了一帮小脚媳妇，如今，有那一家是靠遵纪守法得来的利益，那一家企业不是靠歪门邪道得来的，不是和官僚勾结得来的，什么这个理由那个借口了，都是做不成事情的理由了，如果这样的心态咱们岂不是等同于常人？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一句话，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干净的，干净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人们总是在钻制度和法律的空子，总是在找各种机会和借口的，世界上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的，这个世界上虽然有规矩，但是，谁也是嫌规矩碍事的，都是要把规矩踩在脚下的，大家想想一个现实的问题，谁家发财了，背后都有他发财的道道存在的，表面上的说法谁都会做的，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发外财不富，这是天经地意的事情。你们啊，真是一帮成事不足，坏事有余的家伙。”

　　他这么一说，到是形成一种强烈的震撼了，而且这一军将的极是对的，而且说到了人们的深处。原始的积累都是血腥的，都是有不可告人的东西在其中的。是啊，他这么一说，到是激发了俺的想想力了，这个时候俺认识到，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意识到了白猫黑猫的理论，是啊，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发了，你才有资本来说别人，也才有资格来评价别人的，如果你这个也不敢，那个也不行，那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可行的东西给咱们的，咱们比别人起步是特别艰难的，因此，咱们已经在起跑线上输了一步了。

　　这个张狗旦真是把话说到点子上了，这和俺当初办破烂公司的时候是多么一致的想法啊，俺本来办公司是洗钱的，没有想到俺今天走向了这步道路上，这步道路却是向大的方面发展的，而且有这帮人的功力作基础，显然，俺当初那个想法是被人们这个思想突破了。

　　何大嘴听了张狗旦说的话之后，她深深的感到有道理，人靠正常的途经是不能够发财的，人靠自己的本事是不能登上大雅之堂的，这个时候她深有感触的说道：“咱们收购那个XD地区的钢铁公司不也是这样的做法呢？咱们要走的路是既要得到又要不犯法，还得于情于理上过得去，这才是咱们的高明之处啊。”

　　“现在我有一个建议，把咱们的公司也分成二个部分，一个部分靠实力，凭本事，看看能够不能够发展，将来发展的怎么样？我建议在捡拾破烂上有一个实验，另一个是在做资本的项目上，按照八仙过海的理论，不管白猫黑猫的理论发展着，凡成能够抓到菜蓝里的都是菜，大家说说怎么样？”

　　这个建议够新鲜，也富有意思，大家觉得这个建议也是不错的，可以在咱们的一亩三分地上做一个特别的试验。俺到是觉得让李二猴走这个路子是合适的，张狗旦走那种不靠谱的路子也是合适的，他们二个人二种风格，各有各的特点，看看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

　　刚才李二猴在听借钱不还的时候，去了外面一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事情，正在这个时候李二猴也回来了，见到大家没有人说话，他就接着舅舅的话说道：“现在的人不知道是怎么了，借钱不还还有理了，现在的人们只要钱不讲理，有钱的事情就干，没有钱的事情就不干，现在人没有过去的人实在，过去还有道德的约束，还有人们的自律，还有良心的作用，可是，现在的人们却不是这样的了。那么，出现杨白劳借钱不还有理的事情就不足为怪了。”

　　他这么一说话，立刻引来大家的笑声，何大嘴说道，你去一趟厕所，地上就已经一年了，这句话显然是引用了天上一日，人间十年的说法。现在大家讨论的事情是集资的事情，又回到了刚才讨论的轨道上来，说是让你走诚实的道路，你领导你的垃圾分公司，靠你的本事挣钱，让张狗旦用他的垃圾理论挣钱，看谁挣钱的多，看谁的结果好，大家把刚才何大嘴的话重新给李二猴说了一遍。这个时候，李二猴才知道话题发生了变化。不过，他说的话也是有他的意思表达的。

　　转眼的功夫快到午饭的时间了，大家仿佛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在这种场合之下，这些人翻来覆去的讨论着，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

　　何大嘴说这些话的时候，李二猴一边感叹，一边反思着自己这些年来不学习，不看报，不分析人情事故，所欠下的知识帐来。

　　这个时候李二猴说道：“去了一趟厕所，回家的路上就发生了变化，而且是变化之大啊，现在咱们的思想已经赶不上时代了，也没有是非标准了，过去借债是必须还钱的，而且是天经地意的事情，可是，现在借债还钱却成了有理的事情，用别人的钱生自己的财，用别人的劳动发自己的家，而且还坑别人一把，要钱成了不道义的代表，受到社会的谴责，这才是想不通的事情呢？”

　　李二猴感叹着，唠叨着……

　　他虽然是这样说话的，但是，其中的含义还是深刻的，更是有现实教育意义的。

　　何大嘴在张狗旦的熏陶下，她的观点也发生着根本的改变，有了他们这样的说话，她一方面感到这些人特别有学问，另一方面也感到自己特别有收获，这个时候她考虑了一下，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现在是社会的转型期，人心不固，人们的思想不要停留在一个阶段上，用过去的思想看现在的问题本身就是错误的，那么，得出来的结论一定是不正确的。”

　　她这一捧头也不知道是怎样打出来的，不过，她说的这个话意义是非常深刻的，仿佛有一种机会存在着，又好像有一种道理在其中。

　　大家就这样热烈的讨论者，讨论的问题也是东一搭西一搭的，没有什么主题，没有什么限定，大家在一起聊天吗！人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这样一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集资的事情关键点就转移在这个观念之上，一个是利益的诱惑，另一个是风险的积累，第三个是胆子的运用上。

　　看到大家都这样说话，张狗旦的意思还是想让大家表个态，把这个事情争取办成了，不过，他着急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要办成这件事情却是需要充分酝酿的。

　　张狗旦对于集资这件事情已经不耐烦了，这次他干脆给大家交了底，也算是尽了自己最大努力，这个时候张狗旦接住她的话说道：“再给大家说说集资这一个事情，上次和那个老板交流之后，一方面人家是为了感谢我，另一方面也是一个争取的机会，我争取到了一千万的集资数额。大家都看看这件事情怎么样？如果公司愿意发这个财？咱们就研究一下，如果不愿意咱也不勉强了，如果有个人愿意集资的，我给大家说说，如果没有也就算了，再次给大家说一下这个事情，这个款项基本上是有保障的。过了这个村是没有这个店的，最后给大家说一次，从此，这个话题就不在说了。”

　　一个事情研究半天，半天的时间研究不了一个事情，官僚主义，好心做一点事情就这么难，真是让张狗旦没有想到的。遇到这样的困难的局面，张狗旦似乎有了退意，所以，在说这个话的时候，显然是有放弃的味道。

　　他说的这些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任何的反映，这个时候大家的眼光集中到俺的头上，俺也是拿不定主意的，这个时候的沉默非常有说服力。

　　显然，这次投票没有通过。见大家这样，张狗旦说道：“大家说考虑好了，咱们再闹也不迟。”

　　俺接着说：“不过，这个建议到是给俺理了一个思路，这个思路就是大家在外边听到的新鲜事情，每天在外吃饭的时候都要讲给大家听听，一来是让大家见识外面的世界，另一方面是让大家开开心心，增长知识了解世界的精彩，另外，也可以从这些消息里边找到致富的信息，让咱们开阔开阔思路，用另外一种眼光看问题。这个事情今后就这样办了，这个问题大家先考虑考虑再说吧。”

　　对于俺的这个说法，大家都积极支持这个饭桌上的提议，并且一致同意了这个建议，并且命名为‘饭桌协议’，这个协议的目标就是获取信息的渠道，成了引导时代的节奏，这个建议从此成了破烂王公司今后的行动指南。

　　生产部门要说生产的事情，这样一来又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了，大家饿的肚子咕咕叫，俺说：“咱们先喂饱的肚子，有什么事情下午咱们接着说吧，开饭喽！”大家于是座在了桌子边，吃起饭来。

　　不过，通过这件事情，张狗旦也找到了这个经理的把柄，所以，能够在他那里挖一把集体的财产，那也是应该的事情了。所以，他打各种打赌的事情，他是有胜利的把握的，但是，他并不说明多少，也只是含糊的说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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