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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借上天之手


“所以现在你要把这个故事讲给天命君听?让天命君休战?”

        “如果我这个故事还没讲完就被刀斧手剁下了。”,采诗官意味深长的看着洛三,说:“黎民苍生就拜托你了。”

        “啊!”,洛三惊呆了。

        “还记得我们的三年之约嘛,我们的比试就以此故事为题。”

        “大哥,会被杀头的。”,洛三再无知也知道采诗官的目的,既然他已决心去死自己也不便相劝,历史的笔触会记住他,可自己不能去陪葬,自己还有好多诗没有写,好多山峰没有攀,不能就这样死了,哪怕会被后人嘲笑懦弱,“不。”,洛三果断的拒绝了采诗官。

        “我不为难你,只请你以后为我写墓志铭的时候,就说这是一个想以死搏身后清名的人,后世莫学,更不必在清明时祭拜。”,说完采诗官正准备离开,他一步一步走到门口,见身后的人仍未叫住自己,只好折返回去。

        “你回来干嘛?”,洛三看似已铁了心。

        “拿属于我的包袱。”,采诗官细心收拾起包袱,将东西一件一件装进去。

        “你等一下。”

        “干嘛?你反悔了?”

        “你把我茶壶也装进去了。”

        “还你。”,采诗官愤愤的将茶壶放在桌上。

        “哎!”,洛三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我写好了,不过我不署名。”

        采诗官十分诧异,“你可是名垂千古的好时机,你为什么不愿署名。”

        “我想名垂青史,但我不想史书上的我英年早逝,我想活的久一点。”,接着洛三自信的说:“再说我名垂千古也不在这一首。”

        “那就写笔名吧。”

        “好。”

        洛三深吸一口气,进入空冥状态,老兵的种种如走马灯闪现在他眼前,又离他远去。

        “唉。”,一声叹息,洛三从冥想中脱离,仰头望天,原来是离群的孤雁在徘徊哀鸣,转眼已是秋风萧瑟,这里没有它的藏身之所,风雪会埋葬它,来年春天冰雪消融时,他已被遗忘。

        秋风卷下枯叶,拨动洛三的鬓发,洛三浑身一激灵,提笔狂书,生怕慢了灵感从脑中溜走。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

        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一气呵成,洛三在署名出刚写三点水,连忙用墨涂掉,写上无名氏三个字,写完顺势扔掉了笔,又细读了几遍,越读越兴奋,不禁仰天大笑,“我辈岂是蓬蒿人!”,这首诗他太满意了。

        采诗官凑过来,“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他也是越读越喜欢,“好诗,好诗。”,读到后面他又不禁潸然泪下,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笔不提小猴子与苟茗的爱情。

        洛三解答了他的疑惑,“这个故事单拎出老兵或者爱情都是一个好故事,想要如何表达全在书写者的手法,而书写者想怎么写,要看他想表达什么,这就是所谓的春秋笔法。”

        “妙,太妙了。”,两人相拥在一起,又围着庭院奔跑,一笑一哭,亦笑亦哭,两人的癫狂世间无人能懂。

        直到深夜,两人平静下来,静静坐在屋檐上,看着皓月静默不语。

        洛三首先打破了宁静,“一定要去吗?”

        “不然呢?”

        “你或许可以把它改成民谣传唱,直到某一天民谣传到天命君耳中。”

        “你想的太天真了,世族们岂会让黎民的声音落在天命君的耳朵里。”,接着采诗官伸手向洛三表示祝贺,“恭喜你,你现在真正无愧文坛第一了。”

        “要不是你,我三年前就是了。什么文坛,我不喜欢这个词,它就是一小波人的圈地自嗨,而且那些人还一个个自视清高,觉得自己写的才是最好的,不看别人的,我要做就做天下第一才,不要谁评的天下第一才。”

        “对了,你写这首诗的时候在想什么?感觉你像是一蹴而就,我简直望尘莫及,我每次想写些什么的时候,情绪凝到鼻尖,却怎么也写不出来,那种感觉真令人恼怒。”

        “灵感这东西很难说,它就像一缕风,从我的耳朵吹进从笔尖吹出,写完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我写的,更像是上天借我之手。”

        “好一个上天借你之手,这个形容真的很妙啊,文人可不就是上天大道的传声筒,可惜有些文人总喜欢夹带自己的东西,蛊惑人心。”

        “上天之手写出来的是那些词藻堆砌出来的东西不可比拟的,有时候,写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感动。”

        “欲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书人拍下惊堂木,今日的故事就讲到此。

        “死瞎子,接着讲啊。”,一个被故事吸引而来的年轻人见说书人不讲了,忍不住骂道,他听的正起兴。

        呼呼呼,年轻人捂着脸,质问道:“谁?谁打我?敢不敢站出来和老子单挑!”

        鲁尼站起来,气势汹汹的走到年轻人身边,说:“年轻人叫什么叫,信不信老子打的你满面菊花开?”,鲁尼作势要打,年轻人慌忙捂住屁股求饶。

        “这里的规矩紧要的是说书先生爱讲哪停就讲哪停,还想听就明个来,其次是被打了别叫唤,那是无名姐看的起你。”,鲁尼说着一脸谄媚的看向无名侠客。

        无名侠客冷哼一声,“我以为这世上的真男人都死绝了,没想到在说书人的书里倒听到三个。”,说完无名侠客起身离开,这一刻她对男人的看法有了些许改变,实在是她见过太多虚伪的男人。

        “无名姐,您慢点走。”

        “叫我无名氏。”,无名侠客呼呼呼给了鲁尼三巴掌,鲁尼本来还在为今天没挨打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现在挨打了总算是心满意足了,鲁尼看着无名侠客的背影,“今天她只打了我和那个年轻人,说明她心里有我。”,这一刻他竟然吃起了年轻人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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