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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不知道的那些过往


李瑾瑜抱着金烈坐在马车上,她一向爱装扮艳丽,如今病了,妆容却遮不住病色。她的脸那样发白,不住冒着虚汗,他抱着她,自己体温却不能让她暖起来。

        他心里一阵愧疚,早知道她这样难受,自己就不该赌气跑回来。

        他看着对面焦急的魏瑄,问道:“你知道公主为何会这样?”

        魏瑄没有看他,只是盯着他,冷冷说了句:“公主昏迷,魏瑄不敢妄议公主。”

        李瑾瑜知道魏瑄一向讨厌自己,也没再说话,只是抱着金烈,大手不住撮弄着金烈冰冷的手。

        回到公主府,赵卿云早带着人在府外等候,看见他们回来,急忙迎上去。

        李瑾瑜没有理会,直接从他们面前走开抱着金烈进了正殿。

        赵卿云见了,言语中难掩气愤:“怎么会这样,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就摔倒了?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

        魏瑄行礼道:“下人们伺候不周,公主不甚摔倒,已叫郎中看过了,需得静静养着。”

        赵卿云想要进殿探望,魏瑄先他一步站在了门口:

        “驸马,魏瑄自小跟在公主身边伺候,驸马不必担心,交给我便好。”

        说着又转身向殿内施礼道:“侧驸马也请回吧,郎中说了公主尚在昏迷需得静养,少些人近身伺候。”

        李瑾瑜望了望在床上发抖的金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把颈上带着的璎珞取了下来,放在金烈的枕下,“一定平安。”

        说完留恋的看了看转身离去,赵卿云见李瑾瑜退出来自己也不便留在这,便交代几句回了山带阁。

        赵卿云拉着星叶,眼神恐慌道:“星叶,是不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挑拨,公主就不会和他一起去将军府,也就不会遭遇意外。”

        星叶安慰道:“不是的,不是的,驸马,公主一定会没事的。”

        赵卿云愣愣的说:“一定会没事的,千万要没事—”

        魏瑄关上四周房门,打发众人都离远些伺候,一会儿,兰儿从房中暗门带来了汪之润。

        魏瑄连忙行礼道:“汪公子,快来替公主瞧瞧!”

        汪之润也顾不上行礼,急忙上前请脉,

        “这才四月里,公主的寒症为何会发的这样重?”魏瑄急忙问道。

        汪之润紧皱着眉头:“公主不宜操劳过度,怕是劳神忧事加上急火攻心,内外冷热交加,刺激了寒症发作。”

        摇了摇头又说到:“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虽严重些但也是寻常寒症,吃药便好。”

        魏瑄忙问:“那公主何时能够醒过来?”

        汪之润说道:“寒气疏散,高热褪去,公主自然就会醒过来。”

        魏瑄叹了一口气,“那劳烦汪公子带兰儿去煎药。”

        李瑾瑜坐在殿内,脖子上空落落的一片倒十分的不习惯。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金烈在他眼前倒下的样子。

        他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往府外走去,坐着马车到了满月阁附近的酒楼,李瑾瑜坐在靠窗的雅座上,静静望着远方。

        琏月接到消息,来到酒楼,上了楼看到雅间里的李瑾瑜,一层珠帘隔着,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隐约觉得比早上憔悴了不少。

        琏月没让人通报,进去行礼后坐下。

        李瑾瑜没有看他,言语冷清道:“就按照你说的,入府可以但成亲不行。”

        琏月没有接话,问道:“公主醒过来了吗?”

        李瑾瑜靠着椅背,直直望着他,说道:“这是我的意思,我同意你入府,你也可以做公子,但成亲不行。”

        琏月淡淡的说:“琏月只听从公主的安排,既然公主尚在昏迷,琏月就不多叨扰了。”

        李瑾瑜说道:“你要明白,你我各退一步才是给公主解忧。”

        琏月直视着面前高傲的男子,那样的养尊处优气定神闲,仿佛这世间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琏月敢问侧驸马一句,侧驸马与琏月素未谋面,为何处处针对琏月?”

        李瑾瑜把玩着茶盏,悠悠说道:

        “那日你从我房中请走公主,这就是我给你的提醒,也是提点也是警告。今日我去的只是你的成亲礼,以后入府也望公子谨言慎行,与我争抢,不论有意无意都不会有好下场。”

        琏月看着李瑾瑜轻飘飘的吐出这么残忍的话,脊骨一阵寒凉,“琏月听从侧驸马安排。”

        李瑾瑜轻轻一笑,“今晚天黑后便入府吧。”说完便离开了。

        琏月回到满月阁,瞧见宝月坐在房中一脸焦急的等着他,“如何了,侧驸马有没有再为难你?”

        琏月轻轻摇了摇头,“侧驸马许我今晚入府。”

        宝月释然一笑,拿起嫁衣,“太好了,我还担心这嫁衣穿不出去了呢。”

        琏月脸上淡淡的,“确实是穿不出去了。”

        宝月急道:“什么意思?公主不是许你入府吗?”

        琏月叹道:“侧驸马让我今晚入府就是要我知道,我即便入府也不能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嫁入公主府。”

        宝月面上有些伤感,琏月轻笑急忙安慰道:“这有什么要紧,能入府我已经很知足了。”

        李瑾瑜回到府中之后去了山带阁,他没有直接闯入反倒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等传召。

        赵卿云召他入内,轻轻一笑备了盏茶,“瑾瑜弟弟今日怎么会来我房中呢?”

        李瑾瑜恭敬的行了个礼,赵卿云有些惊异,他何时如此知礼了?

        李瑾瑜坐在赵卿云对面,瞟了一眼端庄大方的赵卿云,沉声道:

        “我一向知道驸马最在意礼数,所以瑾瑜也按照驸马的礼数来,只是—”

        李瑾瑜喝了一口茶,“我可以敬重驸马,但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赵卿云喝茶的手一顿,笑道:“瑾瑜弟弟这是何意,我竟不能明白过来。”

        李瑾瑜放下茶,站起身,“鹬蚌相争,驸马也想坐收渔人之利吗?”

        看着赵卿云默默不语,李瑾瑜说道:“只是谁人为刀俎,谁人为鱼肉,驸马还是要打量清楚才是上策。”

        说完转身离去,赵卿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重重的放下茶盏,“狂妄至极!”

        李瑾瑜站在金烈的殿外,呆呆地看着紧闭的大门,不住的想到金烈说的话,“你真心的喜欢我吗?”

        他原以为他不知道答案,可他望着这禁闭的殿门,心如刀绞一般。

        他是那样想念金烈的笑颜,想念她娇俏爱捉弄人的小伎俩。

        这段日子自己第一次感受到周身的一切都那样有活力,似乎一花一草都有气息。

        与金烈玩闹时,便一切欢喜,连空气都飘着香甜。与她恼了,便是万般的不顺心。原来,他真的爱上她了吗?

        可是——这次她醒来后还会同以前一样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琏月一点一点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看着看着才发觉自己原没有什么能带走的东西。

        身边贵重些的东西都是客人赏的,他不愿带进公主府,只带了写平日里穿的衣物和公主为他做的大红嫁衣。

        上了公主府派来的马车,他似乎不像曾经那样欣喜和渴望,倒有一种未知的忧虑。

        到了公主府,下了马车,天已经黑透了,他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远处小巷子里幽暗的灯光映在他眼中。

        赵卿云得知琏月被李瑾瑜接进府的消息,生气的站起来道:“他只是个侧室,这种事情怎能轮到他自己做主!”

        说着就要去找李瑾瑜。

        星叶连忙拦住了他,“驸马,今日琏月公子入府是魏瑄亲自迎接的,这魏瑄的一举一动都是公主的意思啊。”

        赵卿云站在原地,愣愣的想着,半晌无力的坐下,“是啊,没有公主的意思,魏瑄怎么会亲自迎接。”

        又转过身望着星叶说:“直接入府没有成亲礼?”

        星叶点头道:“是啊,只怕是侧驸马在给公子脸色瞧呢。这是拉拢他的好时候啊!”

        赵卿云头痛的很,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此人是敌是友还未可知,如今李瑾瑜越过自己直接做了这样大的决定,他这个正室做的才是全无滋味。这琏月又和公主有旧情,若是公主宠爱,难道也要越过他去。

        李瑾瑜差人去问了几次金烈的状况,夜已经很深了,他却迟迟无法入睡,心里总是不踏实。

        魏瑄守在殿外,此刻只有金烈一人在寝殿。李瑾瑜想着随即站起身,悄悄的往正殿走去,昨日他就是趁着下人不注意从正殿一旁的窗户翻进去,一回生二回熟。

        李瑾瑜站在正殿外靠窗的小院,轻轻丢一块石子出去,趁着魏瑄转身查看,快速的翻进正殿。确保魏瑄没有察觉,他放轻脚步溜进了金烈的寝殿。

        他轻轻靠着床沿坐下,金烈的脸色较早上已经好看了不少,也没有在冒虚汗,只是身子还是有些凉。

        李瑾瑜摸了摸金烈的脸,轻轻说道:“赶快好起来啊,小傻子。”

        他呆呆地望着金烈的脸,想了想钻进了被窝,轻轻的环住她。

        他是为了帮助金烈暖暖身子,不是自己想抱的,他笃定的想道。

        慢慢的,便抱着她柔软的身子睡着了。

        金烈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眼睛费劲的张开,瞄到了眼前李瑾瑜紧紧贴着自己的脸,她正感觉疑惑,脑袋却昏昏沉沉压着她的眼皮再次晕了过去。

        李瑾瑜就这样抱着金烈睡了一夜,直到听到门外传来人声,便赶快抽身躲在了暗处。

        魏瑄打开门走到金烈身边,探了探她的体温,似乎比昨日又暖了一些,脸色也不那么苍白了。

        兰儿带着汪之润从后门进来,李瑾瑜瞧见一愣,这人不是专伺候金烈妆饰的师傅吗,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魏瑄见了汪之润忙行礼笑道:“汪公子来啦,我看今日公主比昨日好了许多呢。”

        汪之润瞧了瞧金烈的脸色,又仔细把了脉博,笑道:“果然是呢,寒气疏散了不少。”

        李瑾瑜想着,他还真是个郎中!

        魏瑄笑道:“都是汪公子妙手,这些年公主的的身子多亏了汪公子照料才恢复得今天这样。”

        李瑾瑜:这些年?

        金烈得病多年了么?

        怎么平日里丝毫不显露呢?

        汪之润谦虚道:“是公主吉人天相,这寒症本不易诊疗,需得用药慢慢的挑着,公主这些年也受了不少罪。”

        居然是寒症!

        魏瑄道:“公主自然是受了天大的苦,可这苦处又能说与谁呢。看似远离世事,可一不小心连命都保不住。”说着眼中快要落下泪来。

        汪之润见状忙笑道:“你也忒不知足,如今公主愿意安心治病好好喝药,你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若是公主还如初时那般硬拗着不愿医,如今你哪里还能有闲心在这里抱怨苦处。”

        魏瑄笑了一笑和汪之润一同走了出去。

        李瑾瑜在帘子后站了又站,缓缓走出来站在帘子边上也不走到金烈身边,只是直直的看了她一会儿,默默的走开了。

        李瑾瑜这才反应过来,金烈不是无能也不是不愿意争。

        他想金烈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他无从得知,而金烈也死死的护住自己的伤口不愿示人,更不愿露出怯懦。

        琏月坐在房中看着四周华贵的陈设,心里却开心不起来。公主至今未醒,魏瑄也不许人近身探视,他只能自己焦急着,毫无用处。

        又过了三日,金烈才悠悠转醒,哑着嗓子轻轻唤了门口守着的魏瑄。

        魏瑄高兴地冲进来,金烈看着她满眼的疲惫,轻轻说道:“也不知道过了几日,但一定是苦了你了。”

        魏瑄说不出话,只是笑着摇头。

        汪之润请了脉,笑说,“公主如今好了大半,只是接下来这一个月要放宽心思,好好喝药。”

        金烈笑着点了点头,魏瑄问道:“这次我们照旧锁着消息,如今公主醒了可要告诉几位驸马。”

        金烈先是轻轻摇了摇头,又奇怪道:

        “几位?”

        魏瑄笑道:“公主回来的当晚,侧驸马就派人接了链月公子来了,如今就在山带阁南厢房,已经按公子的规格收拾出来了,只是——省了成亲礼。”

        金烈听了轻轻摇了摇头,魏瑄知道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金烈又说道:“我醒来的事先不要告诉他们,我先自己静一静。”

        魏瑄听了忙带了汪之润和兰儿出去。

        金烈躺在鹅绒软垫上,她晕倒的时候听到瑾瑜焦急的喊着自己的名字,而且昏迷这几日她曾梦到瑾瑜来看自己。

        可今日她醒过来却觉得那样真实,似乎不是梦,难道瑾瑜真的来了。

        可魏瑄在门口守着,他怎么能进来?

        金烈闭上眼睛,这几日她昏迷着如同死去一般,无知无觉,可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真的很想见到瑾瑜,他笑着也好,生气也罢,即便是冷着脸不搭理她都好,她真的真的很想要看到他。

        她这一生都在拼命地躲避,委曲求全,曲意逢迎,一直带着一张面具活在别人眼中。

        时间久了,即便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张面具也死死的融合在她的皮肤里,撕也撕不下来了。

        这些年她心底总是冰冰的,感觉这世上的一切都那么平凡无趣。她笑着哭着气恼着,可这七情六欲没有一种能真正到达她的心底。时间久了真累啊,有时候也想要为自己好好活一回。

        她叫来魏瑄为自己梳洗更衣,魏瑄正要为她上妆,金烈阻止了她。

        魏瑄一愣,公主素日里最在意自己的容貌打扮,今日不但不愿妆饰,连穿着也是素素的。

        “去请侧驸马来,先不要叫人看见。”

        魏瑄得令离开,金烈有些忐忑的坐在床边,房里点了些青桂香。李瑾瑜进来时,她正痴痴的望着香炉里飘着的一绺若有若无的烟气。

        她身上穿了一件石榴红素缎裙,外面裹着白狐皮,青丝间只挽了一只玉笄。

        “烈儿”

        金烈身子一僵,慢慢转过身可依旧低垂着眼睛不望向他。

        李瑾瑜望着她未施粉黛的脸,她本就肤白,鲜艳的石榴红映着她的脸,像极了冬日里雪中的孤梅。

        她面容依旧有些病色,微微憔悴,倒比平日里妩媚可人的模样更让他怜爱。

        “烈儿…”

        金烈缓缓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他也有些疲累之色,看来那晚可能真的不是梦。

        李瑾瑜看金烈不说话,走上前蹲在她面前轻轻环抱住了她。金烈任他抱着,半晌无言。

        “瑾瑜,你想要后位,我争给你。”

        李瑾瑜一愣,他没想到金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你说什么呢。”

        金烈不回答他只是执拗的问道:

        “好不好?”

        李瑾瑜放开她,认真的看着她的脸问道:

        “你怎么了?”

        金烈微微笑了下,撒娇道:

        “瑾瑜,我好累,不想坐着了。”

        李瑾瑜笑了笑有些释然,还好金烈又如同从前一般,别无二致。

        李瑾瑜抱着把她放到了床上,自己则靠着床柱坐下,金烈动了动,把头枕在了他的腿上。

        “瑾瑜,好不好?”

        李瑾瑜皱了皱眉,耐心问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烈儿,我不需要你讨好我。”

        金烈微微沉默:“瑾瑜,你不想问我为什么会突然昏倒吗?”

        李瑾瑜说道:“你不想说我为何要问。”

        金烈笑了一下,“还真不像你”顿了顿缓声说道:

        “其实我有寒症,每到冬日便会发作,平日里略有疏忽也会引发,就连夏日里也会冒冷汗,一年里就没有好的时候。”

        李瑾瑜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出身高贵,也算养尊处优,怎么会得了寒症?”

        金烈平静的说,“你还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不夺嫡吗?”

        “我自立那年,正赶上遂州水患,又遇上风雪天,百姓流离失所,连治水的官员有很多都因此丧命。”

        李瑾瑜想起那年的水患确实严重,同期又逢边关臻军动乱,人心惶惶,连带着京中乱作一团。

        “当时臻军暴动,长姐主张镇压暴动,三姐也要母皇疏散遂州百姓,总之就是要放弃遂州。”

        “可遂州是块好地方,虽然不大,但地势气候都最宜种植庄稼,所以遂州的百姓比其他城都要多。一旦那些百姓离开遂州,无论去到那里都会引发骚动。于是我坚持要母皇求和,全力治理遂州水患。”

        “后来,母皇听了我的建议,用小小的恩惠打发了臻军,遂州也慢慢安稳下来。因为这事,朝中不少官员主动与我交好。”

        “那时我涉世未深,一心只想着朝政,在朝堂上也是意气风发,慷慨激昂。”

        李瑾瑜听着金烈平静的叙述,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可我也没能得意太久,君后为了三姐处置了我父君,给他按了个以上犯下的罪名。而我也被长姐告发私交大臣,有谋反之嫌,母皇没有处置我,却赐死了为我辩护的大臣。”

        “我跪在殿外求情,母皇却更认定了我要以下犯上,罚我跪在雪地里跪了一整夜。”

        说到这金烈停了下来,李瑾瑜的心狠狠地揪着。

        那年她不过才14岁,却要被罚跪在雪地里一整夜就为了所谓的谋反之嫌,而罚她的那人还是她的母亲。

        金烈又说道:“天亮的时候我已经站不起来了,是魏瑄一个人背我回府的。宫里很快派了位御医来府里为我诊治。”

        “可那人却一早被三姐收买,治了半年多了,我却越治越病,每每到了深夜睡梦之中都会咳血醒来。”

        “等我们发现异样的时候,我的身子已经垮了大半,连夏日里都不能见风。于是我便借着这病退出了朝廷的事,要静心休养不再早朝。”

        “之后为了自保,我在暗市带了兰儿回府,又派她去丹壑国寻到了一位郎中,就是汪之润。为了掩人耳目,他进京后伪装成善做妆面的圣手,过了三月才为我入府治病,如今我的身子也算是好了不少,全是他的功劳。”

        李瑾瑜轻轻的摸着金烈的头发,心疼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想要安慰她,看着她笑,可她那样悲伤,看上去那么的疼痛。

        母亲疑心,姐妹相残,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不敢想象金烈是怎么成长到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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